朔云飛渡_分節閱讀_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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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韓煙臉色不大好,沒有吱聲,他知道以對方的武功,如果提前隱匿妥當的話,北堂戎渡應該是察覺不到的。正想著,那人卻已經坐在北堂戎渡剛才所坐的位置上,道:“當初你去無遮堡,明知道自己是做什么的,卻沒想到天長日久,竟真的看上了那北堂戎渡,以前我還不太明白你怎么就看上了他,不過現在看起來,這人確實也有這個資本,哄得你鬼迷心竅?!鄙蝽n煙張了張嘴,卻到底還是沒說出什么反駁對方的話來,那人見了,不屑冷笑道:“你倒是緊張他!……不過,我也承認,此人確實也不是什么庸碌之輩,那北堂尊越運氣不差,生了這么個兒子,只可惜野心夠大的,就算是我不出手,嘿嘿,只怕日后也……但是現在,我要提醒你一句,無論你對那北堂戎渡怎么情深意重,都不要忘了自己究竟是做什么的,該干什么!” 沈韓煙一點一點咬緊了下唇,道:“你放心,我沒有忘,我知道自己應該怎么做……你,放心?!蹦侨死淅涞溃骸澳闱宄秃?,不過我也答應你,將來事成之后,北堂戎渡就是你的,我不會把他怎么樣,雖然此人與我也算對頭,但公平來講的話,倒也難怪你迷上這北堂戎渡,此人無論容貌還是手段,亦或武功權勢,都不是常人,再加上你與他朝夕相處十幾年,動心也算難免,何況他似乎待你也不錯?對你從容寬和得緊,也不苛求,嘿嘿……放心,我答應過你的事,自然會做到,以后你愿意如何跟他相處,都是你的事?!鄙蝽n煙沉默著,未幾,忽然抬起頭,淡淡笑了起來,道:“從容寬和,不苛求?這正是我由此知道他并非深愛我的地方?!?/br> 說到這里,沈韓煙面露一絲苦笑,神色卻還淡然著,唯有目光中無可掩飾地流露出某種根本描繪不出來的惆悵之意,輕聲說道:“我只知道,對于他,我向來很關注,他說了什么話,做了什么事,我都很在意……而他待我之所以從容寬和,不苛求,我做了錯什么,他不會惱怒,我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他也不會挑剔,說到底,無非是他不甚在意而已?!鄙蝽n煙的話仿佛是窺破了某種秘密:“他這個人的性情究竟什么樣,我可以說是最清楚不過的了,他若是真的深愛于我,那么我就算是無意中說錯了一句讓他覺得刺心的話,他也一定會很小氣地去斤斤計較,我做了什么讓他覺得被忽視被傷害了的小事,他也會生氣鬧脾氣,跟我不依不饒的……可是,他卻從來都沒有這樣過,說到底,不過是因為我說的話影響不了他的情緒,我做的事傷不了他的心,他對我沈韓煙可以關心,重視,喜歡,卻終究沒有這個‘愛 ’字罷了?!?/br> 臨近新年,皇城內外已看得出喜慶的樣子,北堂戎渡坐在暖閣中,身下是白狐皮的坐褥,一條厚厚的暖袱搭在腿上,外面細碎地下著零零星星的小雪,整個暖閣內,一片安然的寂靜。 室中極暖,火盆里的火苗不斷舔著炭,偶爾會有一兩下‘劈啪’的細微聲響,同時散發出溫暖的氣息,一直蔓延到暖閣的每一個角落,周圍的擺設并不多,卻大都是一些典雅古樸之物,收拾得既清素又不失貴氣,北堂戎渡坐在一張座上,脊背舒服地往后靠,頭戴紫金冠,身上穿著紫服,衣間不飾繁復的花紋,這樣安安靜靜坐著,仿佛整個人都融成了一色的紫云。 此時北堂戎渡正在手里捧著一張東漢時期的竹簡,細細地把玩端詳不已,身旁的小幾上也放著幾樣供他玩賞的古物,未幾,北堂戎渡放下竹簡,將雙手平放在兩側的扶手沿上,微微閉著雙眼,似乎是在閉目養神,整個暖閣十分安靜,只有火盆里時不時地傳出燒炭的劈啪聲。 外面忽然有腳步聲靠近,門外有太監道:“……殿下,牧大人到了?!北碧萌侄杀犻_眼,應了一聲,很快,牧傾寒挾著一身涼意走了進來,月白綴狐毛長襖外面套著擋風坎肩,道:“……去法華寺的車駕都已經備好了,北堂,你準備什么時候出發?!北碧萌侄赊D臉看過去,隨手將攤在腿上的竹簡收起,道:“哦,已經準備好了么……那咱們現在就去罷?!闭f著,起身正一正衣冠,便隨著牧傾寒走了出去,不一時,一輛馬車徐徐自東宮南門而出,前后二百侍衛緊緊簇擁,車門密封,兩側車窗掛著明黃垂帷,一路行來,無論行人亦或車馬,無不紛紛退避。 北堂戎渡伸手撩起一角厚簾,望向車窗外,看著沿途的百姓,往來人等見到這裝飾特殊的馬車,就知道是太子車駕,自然敬畏避讓,此時北堂戎渡坐在車廂中的軟座上,看著這些一臉恭敬的普通人,一時卻有些恍惚,他知道,再世為人十九載,如今自己的命運,已經真正把握在了自己的手中。不知道為什么,在這個時刻,忽然就想到了前世時的日子,那時候自己不過是一個平平常常的人而已,雖家境優渥,卻在本質上與其他人并沒有什么不同,經常在夜間流連于青樓,一杯酒,一個美人,幾句簡單的交談,然后就是房間里兩具靡亂顛倒的身軀,再沒有任何別的目標,只是這樣得過且過而已,以此消遣著短暫的生命,不知道人生的意義,也不想著明天會怎么樣……回憶至此,北堂戎渡輕嘆一聲,放下了明黃的垂帷。 馬車轆轆而行,之后到了法華寺,車子停下,牧傾寒下馬將車門打開,北堂戎渡端坐其中,見是他開的門,不由得微微一笑,從容而起,下得車來,此時先前還飄著的零星小雪已經停了,整個法華寺已提前閉寺,一上午不接待其他香客,北堂戎渡進到寺中,上了香,先祈求國運綿長,家族人口平安,之后從方丈手中取了小兒子北堂新的寄名鎖,交給一旁的牧傾寒。 一時大殿內再無其他閑雜人等,北堂戎渡又取了三柱長香點上,待認真拜過之后,便轉首對身旁靜立著的牧傾寒道:“……既然來了,不如也拜一拜佛罷?!蹦羶A寒聞言,便微露笑意,道:“好?!比¢L香拜了三拜,然后插到香爐里,北堂戎渡莞爾一笑,隨意問道:“剛剛拜佛祖,你都求了些什么?”牧傾寒回過身來看著他,平聲說道:“……我所求之事,乃是希望你一世平安自在,終生都喜樂無憂?!北碧萌侄陕犃?,忽然就低低笑了起來,抬頭仰望著殿中高大莊嚴的佛像,道:“人人都愛燒香拜佛,祈求神佛保佑,其實說是拜佛,不如說是想讓自己有個心理上的寄托,只因在這個世界上,總存在著自己無法解決的事情,有著人力似乎不可抗拒的命運罷了……傾寒,你看,這世間有人房屋百間,奴仆成群,而有的人卻連存身之處也沒有,吃了上頓沒下頓,所有人就好象是被命運主宰了一樣,被它隨意折騰,弄得際遇無?!?/br> 高高的蓮花臺上,佛祖面露慈悲之色,寶相莊嚴,北堂戎渡說著,雙手攏在寬大的衣袖里,意態閑閑,似乎是正在自言自語一般,聲音回響在空曠的大殿中:“不過呢,一個人如果站的越高,那么在很大的程度上,就幾乎可以擺脫這些了,有朝一日,換作自己來cao縱自己的命運……所以,孤才要一直向上走,只要還沒有走到最高處,就不能停止向前,也絕不會回頭?!?/br> 話音方落,一只手已握住了北堂戎渡的小臂,牧傾寒面色沉穩,道:“……北堂,無論如何,我總會從旁助你,直到你將來得償所愿?!彼D一頓,語氣當中已掩不住那份憎惡之意:“……那人如此欺凌自己的親生骨rou,你從前所受之辱,他日我必助你洗清,再不受此人羞辱?!北碧萌侄瑟q豫了一下,然后淡淡道:“這么多年以來,父親他待孤……總也是真心,并非一定要人覺得屈辱,只是他性情不大好,所以讓人總是沒……”話到這里,也不知要怎么去說,便咽下不提,牧傾寒深深吸了一口氣,強自壓下心頭的憤懣與憐惜,輕輕拍著北堂戎渡的肩:“我知道,我都知道……北堂,不要再去想這些了,以后無論是什么事情,都會漸漸好起來的……” 北堂戎渡微微點頭,不言也不語,兩人一時靜靜相對而立,半晌,北堂戎渡伸出手,撫了一下男子的鬢發,道:“傾寒,你如今年紀也不小了,如果可以的話,還是找一個賢惠體貼的好姑娘成個家罷……不要怪孤總是舊事重提,畢竟你是知道的,孤給不了你任何承諾,真的?!?/br> 牧傾寒神情平靜,抬手捉住了北堂戎渡撫在他耳邊的手,目光凝視著北堂戎渡一張毫無瑕疵的俊容,低聲道:“我的心意你既然已經清楚,那么其他的,就并不重要……再者,我心中根本裝不得旁人,又何必去耽誤一個無辜女子,誤人一生?!?/br> 三百零二. 恍然不肯再遇君 牧傾寒神情平靜,道:“我的心意你既然已經清楚,那么其他的,就并不重要……再者,我心中根本裝不得旁人,又何必去耽誤一個無辜女子,誤人一生?!彼f話之間,大殿外面的冷風吹過,樹上的枯枝殘葉發出‘沙沙’的細響,北堂戎渡凝視著牧傾寒,就見那英俊的面容上并未顯示出當年初見時的鋒芒,而是被時間沉淀成了一片沉穩從容之色,如同窯藏的美酒,北堂戎渡見了,心情略有恍惚之余,亦是感慨萬千,這個人從當初的斷情劍到現在成熟男人的過程,就這樣隨著時間漸漸跨越過去,他可以感覺得到對方的愛意,那種堅定溫暖的氣息,而這些,卻是一直以來都沒有改變過的,于是忽然之間,北堂戎渡不知道為什么,心頭卻生起了一絲淡淡的傷感味道,一轉眼,數年的時光過去,雖然記憶還在,但再回首,已恍如隔世。 北堂戎渡的手輕輕搭在牧傾寒肩上,然后拍了一拍,道:“好罷,既然你都已經怎么說了,那么,孤也不再多講什么了……畢竟不管怎樣,總是要你自己來選擇才是,孤能理解?!北碧萌侄烧f著,慢慢走到大殿門口,朝外面看去,現在雪已經不下了,入目處,四周一片潔白:“……真是對不起,傾寒,自從當年相識之初開始,孤就一直負你,你要的,孤永遠也給不了……” “……你從來都沒有對不起我,我也從不曾怪你隱瞞,既然這是我自己選擇的,那么就與旁人無干?!蹦羶A寒說著,走上前來,頓了頓,然后便自身后環住了北堂戎渡,卻很長時間也不說話,北堂戎渡默默地站著,半晌,才開口道:“……你怎么不說話,莫非,是有什么心事嗎?!?/br> “我只是在想,當年為什么讓你悄無聲息地離開,如果我一直在你身邊的話,也許很多事情就不會發生……我很清楚,你能夠走到今天這一步,究竟是何等不易?!?nbsp;牧傾寒低聲說著,將自己的面孔深深埋進北堂戎渡漆黑的長發當中,于是聲音聽起來就顯得更加低沉了許多:“……北堂,我一生之中最為遺憾的事情,就是沒有與你一起度過這段時光,沒有在你身邊為你遮風擋雨?!闭f到這里,牧傾寒的聲音漸漸地愈發低啞,同時有力的雙臂也將北堂戎渡修長的身體緩緩擁緊了,如果在那段漫長的時間里,自己一直陪在這個人的身邊,也許對方后來就不會受到來自于親生父親的傷害……每每一想到這里,牧傾寒的心中,便如同火燒一般。 身后男子的體溫透過衣物傳遞過來,一如對方本人那樣溫暖,北堂戎渡聽了這番話,體會到了其中那種難以言說的感情,一時間心中有點說不出來的難過,遂定一下神,拍了拍牧傾寒環在自己腰間的手,安慰道:“別說這些了,孤現在不是好好的嗎,我們也還是在一起,隨時可以見面……”他還沒有說完,牧傾寒已打斷了他的話:“……這不一樣,當初我本想與你一直生活在一起,日日陪你,等你長大……只不過,天畢竟不隨人愿,造化弄人,不過如此?!?/br>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北堂戎渡心下愧疚,默然不語,只咀嚼著牧傾寒剛才說過的話,心中微覺惘然,他深深地知道,牧傾寒的情意究竟是多么沉重,不離不棄,然而,舊日時光早已不再,再回頭,已是百年身,縱然愛似流火,情深不悔,可這個人所得到的,終究永遠也不會是完整的北堂戎渡,自己懂得如何去把握人生,但卻從來都不擅長去經營感情,雖然不是不喜歡這個人,可在不經意之間,卻已經錯過了很多,永遠失去了一些寶貴的東西,而且是在多年前對牧傾寒說出第一句謊言的那一刻,就已經失去了,無論擁有再大的權力,也依然沒有絲毫作用,挽回不來……北堂戎渡一時憫然于懷,轉過身來,反手擁住了牧傾寒,抱著這個人,感覺著對方的溫暖,輕聲道:“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以后都會好的……”北堂戎渡說著,不知道究竟是在說給牧傾寒聽,還是在安慰著自己,不經意之間,他突然想起第一次與牧傾寒見面時的場景,而如今往事已去,彼此之間再沒有什么是圓滿的了,而自己一生當中,也似乎從來都沒有什么事是圓滿過的,想到這里,北堂戎渡不由得微微攬緊了牧傾寒。 外面風聲依舊,兩人擁在了一起,靜靜不動,未幾,牧傾寒忽然低聲說道:“你要做的事情,我會從旁相助……北堂,你告訴我,究竟要如何多為你分擔一些?!北碧萌侄陕犃?,微微搖頭,道:“……足夠了,你現在做的事情,已經足夠分擔孤的壓力了,至于其他的事,孤會解決的?!闭f到這里,北堂戎渡再無遲疑,聲音已歸于平淡,唯有目光當中熠熠如星,輕聲說道:“孤相信,總會有那么一天的,到時候,也許天下間就再也沒有什么事情,可以讓孤擔心的了……” 時間過得極快,一眨眼,爆竹聲聲中,新年已至,宮中張燈結彩,照例熱鬧了一整日,待晚間宴會結束之后,月掛穹天,灑下一地銀光,北堂戎渡被北堂尊越發話留下,沒有回東宮。 乾英宮內燈火燦燦,北堂戎渡坐在鏡前,將頭頂的玉冠取下,只見鏡中映出他年輕的面孔,隨著束發的青玉冠被摘下來,一頭長發也無聲無息地灑落了一身,平添了幾分柔和的意思,再加上嘴唇紅潤,肌膚勝雪,因此眉宇間的勃勃英氣也就被沖淡得不太明顯了,北堂戎渡打了個呵欠,剛要起身,鏡中卻忽然多了另一個人的身影,那是一張熟悉而好看的面孔,金色的眼睛在燈光中類似于兩簇跳動著的火焰,北堂戎渡見狀,正想回頭去看,卻被那人用手牢牢地捏住了雙肩,北堂尊越微微彎腰將下巴壓在了他的肩上,輕聲笑道:“……聽著,等會兒到時辰之后,鐘聲一響,你可別忘了給朕拜年,嗯?朕的壓歲錢都已經準備好了,是大紅包?!?/br> 北堂尊越說話之際,呼吸中帶出淡淡的酒香,北堂戎渡從鏡子里看著對方,笑道:“……今天你都喝了多少酒了,怎么還像個沒事兒人一樣?!北碧米鹪降托χ?nbsp;“朕是千杯不醉,難道你不知道么?!北碧萌侄珊吡艘宦?,道:“你自己想怎樣就怎樣,我卻一滴酒也沒摸著?!币驗樯眢w的緣故,北堂尊越一個冬天都不許他飲酒,沒奈何,北堂戎渡在宴會上也只是喝了些果子露,此時自然要抱怨幾句,北堂尊越聽了,右手捏一捏他的下巴,發出嗤嗤的笑聲,北堂戎渡撇了撇嘴,想站起來,卻忽然被奪去了唇,北堂尊越扳過他的臉,溫熱的薄唇百無厭倦地與他廝磨在一起,北堂戎渡的臉頰感受到男人的指頭撫摸其上所帶來的微妙摩擦,有點癢,便抬頭捉住那手指,不讓它動,北堂尊越嘆了口氣,松開了北堂戎渡的雙唇,一面反手移開了北堂戎渡緊扣的五指,在兩人分離的唇舌之間,尚且牽連著一條將斷未斷的細細銀絲,看上去格外地曖昧情色,男人輕聲道:“朕就奇怪了,怎么現在朕的自控力居然變得這么差……” 北堂戎渡一愣,抬頭看著北堂尊越,似乎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對方究竟是什么意思,北堂尊越見狀,薄薄的唇角綻出一絲帶了點肆意的笑容,拈住北堂戎渡耳朵上的玉墜,將其取下,然后就伸手把人直接扳轉過來,見那睫毛密密長長地就好象是兩把小扇子一樣,于是便壞心地朝上面吹氣,北堂戎渡被吹得直眨眼,忙不迭地想躲開,笑道:“你干什么啊你……”剛說了半截話,一顆扣子就被挑開,北堂尊越替他解著衣裳,慢條斯理地將一個一個的盤扣弄松,很快外衣就滑落到了肩頭之下,緊接著,里面的衣服也被人拉下一角,露出白玉一樣的肩膀,在燈光當中,是無比香艷的情景,北堂戎渡有些微微抗拒地被北堂尊越按倒在巨大的鏡臺上,稍微用力掙了一下,像是不太喜歡被人這么按著,正當北堂戎渡要撐起身子的時候,男人卻已經低下頭,把吻挨個烙上那晶瑩圓潤的肩膀,在肌膚間開出點點嫣紅的花朵,北堂戎渡赤裸的肩頭與男人嘴唇接觸的地方有些癢,他抓了抓北堂尊越的發絲,抱怨道:“你輕些,別在我身上弄出這些印子……”北堂尊越卻只是低低笑著,將北堂戎渡的腰帶解開,抽離腰際,然后就任那外袍無聲滑落在腳邊,既而很輕易地就扯開了情人的衣襟,北堂戎渡似乎有些無奈,眉頭略蹙著,露出來的身體光潤如玉,胸膛平坦而白皙,襯得上面的兩點紅暈格外醒目。 周圍并不冷,但北堂戎渡還是伸手想要拉攏衣襟,北堂尊越也不理他,輕輕捉住他的雙手,一面彎下身來,將那衣襟又大大拉開了一些,自顧自地吻上對方白皙的身體,含住其中一枚紅珠,用牙齒輕嚙,口唇吮吸,那乳首經此挑逗,在北堂尊越嘴里漸漸地就挺了起來,如同yingying的小石子兒,北堂戎渡有些難耐地微微挺起胸膛,說道:“你不是……不是說在冬天過去之前,不碰我的嗎?”北堂尊越漫不經心地舔著北堂戎渡的胸口,曖昧地笑道:“朕那是因為擔心你的身子,所以才不抱你,不然只怕要一整夜都放不過你,容易讓你耗費太大,但若是讓你在朕身上,那么做上一次也就是了,沒什么打緊……況且這可是新年,總可以例外一下?!?/br> 北堂戎渡聞言,有點好笑地嘟囔道:“你總是怎么說都有理……”北堂尊越動手去脫情人的褲子,輕笑道:“好了,你乖乖的,嗯?朕都肯吃虧了,你倒還半推半就的……”北堂戎渡微微一愣,眼看著男人驚心動魄的俊顏距離自己越來越近,不由得含糊拒絕道:“不行,別在這里……”但北堂尊越好象是沒聽清楚還是怎么回事,依然將北堂戎渡的褲子剝了,整個高大的身體壓了下來,北堂戎渡略掙扎了一下,還是軟倒在鏡臺上,光滑的肌膚貼住堅硬的木質,有點兒不太舒服,北堂尊越正要進一步糾纏的時候,卻見一只手抵住了他的胸膛,北堂戎渡推著他,道:“別在這里,到床上去……”北堂尊越聽了,金色的眼睛居高臨下地審視著北堂戎渡,而北堂戎渡也很有耐心地與他對視了一會兒,未幾,北堂尊越微垂了眼瞼,似乎是妥協了,口中抱怨道:“麻煩的小子……”北堂戎渡見狀,這才笑了,卻忽然只覺得身子一輕,被人攔腰抱起,北堂尊越抱著兒子,頃刻之間就已走到了床前,將人放在那張巨大的龍榻上,還沒等對方動一動身子,就俯身壓了上去,北堂戎渡向后躺倒在柔軟的大床上,舒展雙臂,抱住了北堂尊越,主動送上雙唇,一面慢慢地展開身體,低聲說道:“二郎,你身上很香……” 北堂尊越笑了笑,唇角依稀有溫柔的影子,將嘴唇輕輕印在北堂戎渡的唇上,止住了他的話,北堂戎渡主動親了親男人,同時雙手十分熟稔地幫對方解著衣裳,此時窗外朦朧的月光傾瀉如水,殿中燭火寂寂,只見那大床上兩具身體緊擁著,衣衫半褪,悄然自身上滑落下去,露出雪白的肌膚,燈光中,極為魅惑撩人……周圍一片暖暖,是只為兩人而制造出來的良辰。 半晌,床內傳來的喘息聲逐漸加重,北堂戎渡白皙的肌膚在燈光下泛出一片緋紅色,身上已然不著寸縷,雙眼微睜,口中不時溢出一兩聲低不可聞的輕哼,頻頻喘息著,儼然是動情的模樣,兩只手在男人的胸前毫無目的地揉搓不已,北堂尊越的唇流連在他頸間,一邊捉住他那不安份的雙手,一邊舔吻著北堂戎渡白嫩的耳垂和脖子,惹來身下的人一陣不安的扭動。北堂戎渡牙齒輕咬,道:“把那東西……解開……”北堂尊越聽了,也不抬頭,只是摸索著用戒指上的鑰匙打開了北堂戎渡腰間的金鎖,把那護具取下,丟到一旁,北堂戎渡下意識地長長松了一口氣,眼含懶懶之意,挺起小腹不斷摩挲著北堂尊越的下體,道:“行了……你快點上來……”北堂尊越抬起頭,看見北堂戎渡濃密的長睫微微顫抖,就在離自己咫尺的地方,便在上面吹了一口氣,一雙火熱的手掌撫過北堂戎渡的腰身,所過之處,如同點著了一簇簇的火苗,北堂戎渡輕喘起來,被男人摸得身上發燙,不耐道:“你快些……不然就讓我自己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