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云飛渡_分節閱讀_1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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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丹陡然變色,脫口道:“……此事決無可能!”自古游牧民族之所以在強盛時期能夠與中原爭鋒,其中一個重要的原因就在于草場廣大豐美,可以飼養大量的馬匹,而中原人口稠密,并無多少適合養馬之地,于是馬匹數量就一直不高,而與游牧民族作戰之際,若是沒有足夠的戰馬,則還未開戰,就先處于劣勢地位,實在太過吃虧,胡人一向知道這一點,因此對馬匹向中原的買賣一直管制得極嚴,否則若是漢人有大量戰馬,人口又多得難以想象,可以源源不斷地提供騎兵,遠不是草原民族能夠相比,一旦兩方爭戰,則胡人早晚要被拖垮,因此畢丹聽了北堂戎渡以馬換物的要求,且數量上又完全是獅子大開口,當即想也不想,便一口拒絕。 然而北堂戎渡面上卻絲毫不動,只好整以暇地撥了撥耳上的金釘,道:“王子稍安勿躁,咱們可以詳談?!碑叺ひ沧灾行┦B,心中又想到所謂漫天要價,坐地還錢,再加上對這批物資確實十分看重,因此便定一定心神,重新與北堂戎渡洽談起來。 兩人俱是互相之間分毫不讓,咄咄而爭,直到中午,才總算是勉勉強強地暫時定下了大概章程,然而馬匹之事關系重大,畢丹不能自行做主,于是便飛書傳往鶻祗,請鶻祗王決定。 一時既已到了晌午,北堂戎渡便笑道:“王子遠道而來,一路勞苦,我已設了酒宴,王子且與我一同去罷?!闭f著,又因為畢丹在此等候鶻祗方面的回應,總需一段時間,于是便命人收拾了下榻的所在,給畢丹一行人居住,同時派人調撥物資,先行往鶻祗發送一半。 酒宴既罷,北堂戎渡忽又咳嗽起來,遂離座到外面透一透氣,一時間只見殿外細雪如霧,只偶爾飄灑幾點,似乎就快要停了,北堂戎渡尚未走出十丈,卻忽見遠遠地有一個黑影正撐傘朝這邊走來,略近些時,發現那人穿著一身華貴的滾紫闊袖黑袍,頭戴金冠,竟是北堂尊越,北堂戎渡見了,不免有些驚訝,于是迎上去道:“……爹,你怎么來了?” 眼下雪已近停,北堂尊越隨意往旁邊的一棵老樹旁一倚,背靠著樹身,信手將手中的傘拋給北堂戎渡,意態閑閑地道:“……怎么,本王偶爾來你這里一回,莫非便不行?”北堂戎渡接住他拋來的傘,將其收起,滿面皆是笑意,只笑道:“我可沒這么說?!?/br> 正說著,遠處畢丹卻也已從殿中出來,他遙遙見到北堂戎渡似乎正與一個玄衣人說話,便走了過去,此時日光淡薄,在那黑袍男子的身上鍍下一層融融的光暈,待畢丹走得近了,便看清了那人的相貌,只見男人約有二十五六歲的模樣,長眉鳳目,氣度難言,畢丹一瞥之下,腦海中竟是轟地一聲,就如同墜入了一場妖詭的夢境里,只是一眼,就好似心中萬馬始奔,隆隆而鳴。 一百七十九.此情可待成追憶 畢丹一瞥之下,腦海中竟是轟地一聲,就如同墜入了一場妖詭的夢境里,只是一眼,就好似心中萬馬始奔,隆隆而鳴,這人似乎和他差不多的年紀,著一襲滾紫闊袖玄色便服,沒穿大氅,一副仿佛完全不畏嚴寒的模樣,頭頂戴著赤金冠,長身頎立,容貌實是俊美無匹,高鼻鴟目,削唇權腮,輪廓十分鮮明,毫無溫潤柔和之意,是典型的北方男子的美麗,卻又并不見粗獷,從那等高鼻金眸的容貌特征當中,很容易地就能夠看出有外族血統,五官與北堂戎渡足有八九分相象,通體潔凈無塵,眉宇之間隱隱有泰山壓頂一般的氣勢,畢丹連想都不必想,就已經知道了面前這人的身份—— 除了北堂氏現任家主,北地漢王北堂尊越,還能有誰? 畢丹一時間只覺得心中隱隱亂跳,他其實向來并不好男風,先前初見北堂戎渡之際,也只是因他容貌之美而驚訝罷了,倒也從不曾有過什么別的心思,而北堂尊越雖是五官生得與北堂戎渡十分相似,但卻偏偏讓畢丹只一眼見了,便如遭雷殛,連手心里都隱隱有了汗意……那人薄薄的嘴角上似有若無地勾著充滿高傲意味的優雅弧度,華麗而邪魅,因此總給人一種冷眼相觀的錯覺,仿佛就連唇上那一絲好象是笑容的上揚弧度,也顯得有些冰冷無情,雙目更是犀利得刺人,此時與北堂戎渡站在一起,完全就像是一對兄弟,根本難以相信他竟會是這少年的親生父親。 然而畢丹身為鶻祗王族,自幼歷練得多了,又怎會是尋常人心性,知道此時決不能流露出絲毫異樣之態,因此定一定神,只上前笑道:“想必尊駕便是漢王了……鶻祗畢丹,見過漢王?!?/br> 北堂尊越目光一轉,正過臉來,看著面前的青年,眸光淵深莫測,面上的表情亦是平靜無波,似乎完全不為所動,唇角似乎有笑色,但那笑意卻并未映入金色的瞳仁當中,就好象沒有任何多余的情感,那種穩坐如山的冷漠之意,就如同神祗俯視眾生一般,畢丹看著北堂尊越,忽然之間,只覺得心中一凜,同時又有一絲說不出來的失落之意——在這個男人眼中,甚至連注意力都沒有怎么集中起來,分明就將他看作和任何其他的尋常人一樣,只是如同花草樹石一般的存在,完全不放在心里…… 北堂尊越自然不會知道對方心中所想,他只是看了看面前的這個鶻祗王子,嘴角微微向上扯出一絲弧度,雙眸幽深,似笑非笑地點了點頭,然后轉而對旁邊的北堂戎渡聲音慵懶地道:“……怎么,談攏了?”北堂戎渡微微一笑,略彎了彎腰,垂手應了一聲‘是’——向來在外人面前,他總是會對北堂尊越保持一種必要的恭敬。 一時三人無話,倒是北堂戎渡忽而笑道:“天氣寒冷,父王不如和我們一起進去,喝幾杯酒暖暖身子罷?!碑叺ぢ犓@么說,不由得也一力相邀,從旁道:“世子說得正是?!北碧米鹪铰勓?,自然也沒什么必要拒絕,于是三人一同進到殿中,撤了殘席,重新擺上酒果。 席間畢丹心不在焉,眼角余光時不時地掃向北堂尊越所在的位置,他樽中雖有美酒,然而此時卻也沒喝出多少滋味來,按照他如今的身份,若是在草原之上,當真看上了哪個女子甚至男子,都不過是任他隨意取用而已,然而面前的這個男人卻是聲名赫赫,無論武功、地位、亦或財富,都完全在他之上,甚至連他如今近乎一統草原的父親鶻祗王,在權勢上也似乎有所不及,這樣的一個男人,決不是其他同性之人可以有所旖思的。 暫且不提畢丹這廂說不清道不明的心思,只說宴間一時酒酣盡興,待到散席時,已是傍晚,恰好卻又下起雪來,因此北堂尊越干脆也不回宮,只留宿在此處,夜間父子二人同床喁喁而語之余,說不得解衣相擁,一床繡被掩了,就是好一番的溫存蜜愛。 一時夜色深沉,地龍和暖爐將室中烘烤得熱乎乎的,唯聞窗外有寒風呼嘯,雪花漫卷,北堂戎渡半伏在北堂尊越的腿腹之間,似閉非閉著一雙眼睛,微微喘息,大半個雪白的身子都露在被子外面,頸緣位置烙著一片通紅的曖昧痕跡,更顯得肌膚白潤勝玉,滿頭黑發都垂散著,略顯凌亂,而北堂尊越則倚坐在床頭,身后靠著軟枕,一手攬著北堂戎渡的肩,guntang的掌心貼在北堂戎渡的肌膚之上,燥燥地熱,只低頭輕笑道:“……怎么,累了?” 北堂戎渡卻并不理他,只顧自己慢慢平復著呼吸,北堂尊越撫摩著兒子微微汗濕的鬢發,嗤嗤笑道:“怎么了,真生氣了?”北堂戎渡翻了個身,扯起被子蓋住赤裸的身軀,冷哼一聲,道:“……你等著罷,下回也讓你嘗嘗這是什么滋味兒……你莫非想憋死我不成?!?/br> 方才兩人翻滾在一起胡天胡地之際,北堂尊越卻忽然起了壞心,在北堂戎渡即將噴薄而出的最要緊的當口,毫無預兆地一把捏緊了他的要命之處,不許他泄出來,非逼著他喚出‘二郎’這個親狎的稱呼不可,北堂戎渡被憋得難受以及,最后無奈服軟,乖乖地一連叫了北堂尊越五六次,這才得了解脫,好歹沒憋出病來,因此眼下自然沒有什么好臉色。 北堂尊越見狀,卻是翻身抱住正背對著他的北堂戎渡,軒一軒長眉,眼中含了一絲調笑之色,細細吻著少年的后頸,笑道:“真的生氣了?……好罷,是本王不對,不該這么作弄你,嗯?”一面說著,一面用手輕輕拍著北堂戎渡的脊背,薄唇則一點一點地沿著北堂戎渡的后頸轉移到了圓潤的肩頭,北堂戎渡微微打了個哈欠,懶洋洋地道:“不知道我這個人記仇得很么,下回一定得找回場子才行……你肯定跑不了?!闭f著,不由得‘噗嗤’一聲笑出聲來,既而側身翻動了一下,轉過身子,反手摟住了北堂尊越線條流暢的結實腰身,那上面的肌理勻稱光滑,且帶著習武之人特有的結實,只低聲笑著說道:“快點兒,趕緊躺平了,你知道應該怎么辦……要是待會兒讓我滿意了,剛才的事情就算是揭過去了?!?/br> 兩人床笫之間狎戲也有些日子了,彼此對于對方的某些閨幃間的嗜好也已經有了不少的了解,因此北堂尊越一聽,就知道他想要干什么,于是不由得簇了簇眉毛,神色不豫道:“……你現在都十七了,又不是吃奶娃娃,這算是什么毛???”北堂戎渡一邊推著父親的身軀想讓他躺好,一邊挑眉哼道:“我就樂意這樣,不行么?……你快躺好了,快一點兒?!?/br> 沒奈何,北堂尊越雖然對此事沒什么興趣,但架不住北堂戎渡磨纏,且又對兒子太過溺愛,因此到底還是順了他的意,只得慢騰騰地動了動身子,調整了一下姿勢,北堂戎渡見狀,一面得意地低笑個不停,一面已趴在了北堂尊越的身上,找準男人厚實胸脯上的兩處通紅乳首,右手捏住一個搓玩著,另一個則被他含在口中,吸啜不已。 靜夜如斯漫長,殿外的雪依舊下著,且又越下越大,隱約能夠聽得到遠處的更漏聲一下長似一下,北堂尊越向來都不是很喜歡被北堂戎渡這樣撫弄,只因為除了麻癢怪異以外,又總會被北堂戎渡弄得發疼,因此他百無聊賴之余,便將手指插在北堂戎渡的頭發里,慢慢梳理著,未幾,忽然間卻悶哼一聲,隨即不輕不重地在北堂戎渡的屁股上打了一巴掌,罵道:“……混帳小子,你是屬狗的么?!眳s是北堂戎渡一個不注意,齒間用的力氣大了些,雖說男子這一處不似女子那樣嬌貴,但畢竟也是比較敏感柔嫩之處,被少年這么一咬,自然也是疼的。 北堂戎渡聞言,稍微抬了抬眼,口中卻還是叼著一處乳首不放,弄得北堂尊越胸脯上一片亮晶晶的口水,嘴里只含混地道:“好了好了,我輕點兒就是了……”北堂尊越不耐煩地在他屁股上又拍了一巴掌,說道:“你弄來弄去的有什么意思?莫非本王還能給你喂奶不成……佳期都早就斷了奶了,你這當爹的難道竟還沒斷不成?你自己不當一回事,本王卻都替你臊得慌?!北碧萌侄蓾M不在乎地啃著父親的胸脯,明顯是一副樂在其中的模樣,說道:“不過是一點兒閨房之樂罷了,打什么緊……你要是不樂意,那我就找樂意的人去?!北碧米鹪铰勓?,一時被他噎得說不出話來,北堂戎渡見狀,不由得嘿嘿直笑,又道:“其實我這樣算得了什么,小小癖好而已,當初我在袞秀州的時候,見過有人用專門的方子配制秘藥,給男妾定期服用,使其鼓漲泌乳,穿著打扮也是女子模樣,嘖嘖,從表面上那么一看,根本瞧不出是男人……但凡富貴人家,什么爛糟污的事情都多了去了,和那些人比起來,我可算是好多了?!?/br> 北堂尊越聽了,面上卻是似笑非笑的神情,漫聲道:“哦?那你怎么不也弄幾個這樣的男人,倒也正好合了你的意?!北碧萌侄呻S口道:“當時是去那里辦事,雖說喜歡,可哪有工夫一路上帶著這些嬌滴滴的累贅……”話一出口,就已經立時醒悟過來,遂訕訕一笑,卻不防北堂尊越忽然一個翻身,就將他結結實實地壓在身下,北堂戎渡見勢不妙,頓時便出聲討饒,道:“爹,不玩了,咱們不玩了,我真是有點兒累了,剛才都來了好幾次了……”北堂尊越哪里會聽他的,冷笑一聲,隨即便一把握住了北堂戎渡腿間的東西,嗤笑道:“是么,本王見你,卻好象還精神得很……”說著,手上一捻,已讓北堂戎渡微微促喘起來。 良久,北堂戎渡枕在北堂尊越的手臂上,合眼昏昏欲睡,北堂尊越抬一抬他的下巴,嘴角揚起一抹輕笑,凝視了少年須臾,只見對方的眉頭將蹙未蹙,這樣的疲憊無依的模樣,最是令人心生憐愛,北堂尊越仿佛被打動了一般,在北堂戎渡的唇上輕咬了一下,擁著他笑說道:“……真不行了?”北堂戎渡欲寐還醒,氣息不定,枕在北堂尊越的胳膊上,伸手摟住了男人的脖子,低低啞聲道:“我都讓你榨干了……二郎,你也饒我一回罷?!?/br> 北堂戎渡如今這樣喚對方‘二郎’的時候,已并非只是當年那般大多是敷衍的意味,而是變得總有一絲真心在里面,北堂尊越也自是聽得出來,因此摟著北堂戎渡,心中十分熨帖,但笑而已,說道:“好了,本王不逗你了……睡罷?!北碧萌侄纱藭r已是十分困乏,北堂尊越這樣火燙的懷抱讓他覺得很熱,卻也懶得去掙扎,只下意識地動了動腦袋,調整成一個更舒適的姿勢,沒一會兒,就在北堂尊越懷里睡著了。 …… 大雪一直下了兩日才停,眼看著新年越來越近,喜慶的氣氛也越來越濃,這一日北堂戎渡穿著厚厚的長襖,一時閑來無事,便站在殿外看宮人們往窗上貼窗花,粘對聯,未幾,卻見畢丹自遠處走了過來,身披純黑狐裘,襯得一頭金發更為顯眼,畢丹見北堂戎渡一身藍衣?;腥涣⒂谘┑刂?,那等模樣,依稀就能夠從中看到北堂尊越的影子,一時不由得就有些出神,隨即就微微笑道:“世子好興致?!北碧萌侄陕月詡冗^身來,雙手攏在暖和的袖子里,笑了笑說道:“……外面冷,還是進去說話罷?!?/br> 兩人一同進到室中,相對而坐,卻是一時無話,有些靜默,須臾,北堂戎渡捧著熱茶喝了一口,悠然開口說道:“卻不知王子在想什么?這般出神……我看王子倒似是有什么心事一般,莫不是我這青宮里招待得不好?”畢丹聞言,心中也不由得對北堂戎渡的眼力有些佩服,口中卻只是笑道:“世子哪里的話,只不過是我一時想到某個人來,這才有些出神罷了?!?/br> 北堂戎渡聽了,遂語氣輕松地玩笑道:“哦?能讓王子失神,那想必應該是哪家的美人了罷?!碑叺ぷ匀徊恢每煞?,只是一笑而已,既而隨口道:“悠哉悠哉,輾轉反側……世子風流天下,可曾也試過這等滋味?” 畢丹不過是信口這么一問罷了,然而北堂戎渡聽過之后,卻想了想,既而微微笑道:“那倒沒有,不過卻也不是不知道這滋味的?!彼f著,眸色含凝,垂眼用茶蓋抿了抿杯沿,悠然笑道:“……似乎我也不是沒有對人有過愛慕之心,只想令其一生安樂,若是見那人郁郁不快,就覺得自己心里也不太受用?!碑叺ばα诵?,道:“不知卻是什么樣的美人,竟也能讓世子為之顛倒……莫非是沈少君?昨日在世子這里偶然一見,倒確是君子如玉,風采難描?!?/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