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云飛渡_分節閱讀_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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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堂尊越沒出聲,只是拿起杯子喝酒,兩人剛喝了沒幾杯,天上果然就開始淅淅瀝瀝地下起了小雨來,北堂戎渡把手伸出廊外,掌心里就很快掬住了幾滴雨,雨絲打在竹葉上,發出沙沙的悅耳聲響。北堂尊越掃了他一眼,眼底深測難懂的神情,暫時消融在了清冷的雨絲里。 兩人就著雨聲,面對面地坐在廊下對飲,北堂尊越雖表面上一如平常,看不出什么端倪,但實際上滿腹心事雜亂,因此也沒多少心思喝酒,而北堂戎渡卻是由于功法問題,已經一連七日滴酒不沾,既然眼下已經終于可以放懷暢飲,便自然也不克制,頻頻為自己倒酒,如此一來二去,一壇子酒倒被他一個人喝去了七八成。 這沁蓼春酒勁極為猛烈,遠遠勝過普通烈酒,因此盡管北堂戎渡酒量極好,也仍然只是喝了大半壇之后,就已醉得伏在桌上,人事不知,北堂尊越見狀,就將他抱回了書房當中。 房中有一張供人休息用的沉香榻,北堂尊越坐在上面,替北堂戎渡脫去外面穿著的翠衫,露出里頭繡著麒麟的白軟綢衣,讓少年枕在他腿上,燈光中,少年醉后的的身軀柔軟得就像是化開的春水,眼角藏著兩抹醉人的紅暈,薄唇濕漉漉的,浸滿了芬芳甘醇的殘酒。北堂尊越似乎被吸引著,慢慢用手解去了對方的發帶,讓那一頭青絲完全散開來,抖落一身,然后以拇指細細在北堂戎渡白瓷般滑膩的肌膚上撫摩游移著,眼中閃現著觸目驚心的幽暗火光,這樣毫無知覺,毫無防備的少年令北堂尊越關于某一個夜晚的記憶再次鮮活起來,他盯著正枕在他腿上的北堂戎渡,手指不自覺地捻著對方的一縷青絲,在那肌膚上慢慢摩挲著,最終停在水紅色的唇邊,不住地輕撫。 心底仿佛有一頭渴血的獸在嘶吼,慫恿誘惑著他去剝開兒子身上單薄的遮蔽,一償所愿——這具由血rou組成的身體是他賦予他的,他似乎完全有權利去占有,去做任何事……北堂尊越的眼神有些深沉難懂,他微微蹙著略為上挑的眉,銳利的眼眸中甚至逐漸隱隱出現了幾分殺氣,保持著有些令人窒息的沉默,但只是過了沒多久,他便漸漸將臉靠近了北堂戎渡,一直到距離那張薄唇只有半寸左右時,才停了下來,目光一點一點地逡巡著對方,就如同野獸在審視著自己的領地,不容旁人染指半分…… 忽地,少年微微啟著的雙唇被男人突然堵住,男人輕而易舉地便找到了那藏在里面的滑嫩舌頭,右手則隔著薄薄的綢衣,去撫摸少年并不單薄的胸膛,揉搓掩在衣料下的小小突起。北堂戎渡的眉弓只是遲鈍地微微動了動,就再也沒有其他的反應,北堂尊越見了,卻將他放到榻上,用自己沉重健壯的身體,把兒子緊緊地壓在身下,火燙的嘴唇在對方的臉上與耳鬢處瘋狂舔舐著,把北堂戎渡柔軟的耳垂含在嘴里輕吮,卻終究沒有再進一步地去做些什么,或許是因為理智還在的緣故,或許是不舍,又或許是,他不想當明天太陽升起的時候,身下的兒子,與他自此勢成仇寇。 半晌,北堂尊越抬起頭來,強斂心神,隨即起身去關了窗戶,然后回到榻前,解衣而眠,他仰面躺著,聽屋外雨打竹葉之聲細細颯颯,一時間心猿意馬,到底還是忍不住側過身,將旁邊鼻息沉沉的少年摟進懷里,輕吻那薄唇,漸漸地,外面雨聲風聲匯成一片,屋內燃著的蠟燭慢慢燒到根部,終于忽地一下熄滅了。 室中朦朦朧朧地仿佛籠著一層輕紗,略略有一絲昏暗的光亮,勉強能看見東西,北堂戎渡的手朝身邊一摸,便摸到一個光滑的身子,遂眼也不睜地湊過頭,依靠經驗準確地找準了大概的位置,就要去舔那一處微微的突起。 舌尖剛在對方胸脯上舔了一下,還沒來得及碰到乳根位置,就突然發現不對勁,沈韓煙身型略覺清瘦,哪里有這么健碩?睜眼一看,昏暗中,那人狷眉入鬢,薄唇淡抿,分明是他父親!北堂戎渡頓覺略略尷尬,這才記起昨夜兩人飲酒之事,又見外面天還不曾亮,便一手揉了揉額頭,重新睡下了。 ……北堂尊越在夢中嘗盡云雨快活,直到突然驚醒,才發現不過是春幃一夢,了無痕跡。 外面天已經有些蒙蒙亮,窗外晨曦遍染,朝陽將升未升,北堂尊越坐起身來,朝旁邊一看,就見北堂戎渡還尤自未醒,一身綢衣雪白,雙眼仍合著,北堂尊越想起夢中情景,原本就不平靜的身體又頓起sao動,丹田位置一片火熱,他皺眉沉默地壓抑著,若非不肯壞去多年來父子之間情分,早已翻身覆上去,強行做個痛快。 正沉默之際,北堂戎渡卻是醒了,睜眼見北堂尊越正赤著上身坐在旁邊,神情怪異,不由得揉了揉眼,也慢慢坐起了身來,打著哈欠道:“爹怎么醒得這么早……”北堂尊越也不看他,直接下榻趿了鞋,腰下只穿著一條白色長褲,走到窗前把窗戶打開,面朝窗外,背對著北堂戎渡,道:“……昨晚喝得爛醉,要不要叫人做些醒酒湯?”北堂戎渡揀起外衣披在身上,道:“不用,我倒也沒覺得怎么頭疼?!?/br> 昨夜的細雨將竹葉洗得碧透,涼爽清新的晨風迎面吹進房中,漸漸平息了男人身上不安分的sao動,北堂尊越這才回過身來,去取了衣物穿上,淡淡道:“本座回去了?!北碧萌侄烧趶澭┬?,聞言抬頭道:“爹不在我這兒吃了飯再走么?”北堂尊越將腰帶束起:“不了?!?/br> 既是如此,北堂戎渡也不多留,兩人一同出了書房,分頭各自散去,外面花草盡數水濕,地表略略泥濘,空氣中,自是一派清新之氣。 北堂戎渡回到正閣,徑直進到臥室,適逢沈韓煙恰巧剛起了床,正由侍女服侍著穿衣,見他回來,便道:“剛好我正要讓人去書房喚你,今日是太夫人壽辰,總不好耽擱的?!彼f著,幾個侍女已將一身頗為正式的華服從床頭捧過來,替北堂戎渡重新換了衣裳,伺候梳洗,北堂戎渡一面刷了牙,將漱口水吐進侍女手里的銀盂中,一面道:“外祖母做壽,我自然有分寸,記著這事兒呢……禮物可都備好了么?!鄙蝽n煙點頭道:“早已辦妥了的?!?/br> 兩人收拾妥當后,便乘車出了無遮堡,隨行的共有三四十人,皆是鮮衣怒馬,錦繡遍身,押送著滿滿兩大車的壽禮,一行人走了一時,等快要到了中午之際,天上早已是烈日炎炎,道邊樹上的蟬有氣無力地鳴叫著,馬背上的數十名錦衣人,也在額角間密密沁出了汗水。 沈韓煙伸手掀開了車簾,頓時就有一陣熱風夾雜著絲絲草木氣息撲面而來,沈韓煙朝外面看了看,道:“今天確是熱得很,若是有個地方歇歇腳,倒也不錯?!迸赃叡碧萌侄烧弥茸由蕊L,聞言笑道:“確實夠熱的?!闭f著,一人一騎忽然從前方遠處奔來,是在前探路的馬哨,馬背上的漢子熟練地在馬車旁勒馬放慢了速度,既而撥轉馬頭,與車保持著同行,恭聲對正掀開車簾往外看的沈韓煙道:“啟稟少君,屬下在前方探明一間茶寮,眼下天氣酷熱,不知主子們可要在此暫且歇腳?”沈韓煙聽了,不覺回頭朝北堂戎渡笑道:“倒還真有歇息的地方?!北碧萌侄梢残α?,既而吩咐道:“那便去歇一下罷,也讓大伙兒都能喝口水?!?/br> 那人恭聲應了一句,隨即便策馬前奔,不一時,隊伍便來到了那間茶寮前。 說是茶寮,其實卻簡陋得很,只能算是個茶棚子,不過總算也遮起了一方蔭涼,擺著四五張粗木桌子,十余名江湖漢子坐在桌前,一對中年夫婦正忙碌著,將大碗的茶水不斷送上。 眾人原本都只顧著喝茶解渴,忽見了北堂戎渡一行人前來,都不禁抬頭看去,就見隊伍里一人驅馬上前,打量了一下這個頂多只能容納二十來人的茶棚,隨即一揚手,就將幾錠銀子分別穩穩地落在每一張桌子上,沉聲道:“諸位,讓個地方?!?/br> 這群人明顯是一起的,雖是武人模樣,打扮卻也只是十分尋常,明顯不過是些討生活的,此時見了銀子,再一瞅車馬隊伍,只是互相對望一眼之后,就一同站起身來,把銀子抄進懷里,走出了茶棚,把地方讓出來,不過他們也并沒有就此離開,而是站在棚子外面,叫那對中年夫婦拿來幾大壺涼茶,一群人立在太陽底下喝著茶水。馬背上那人看了看天上的烈日,又一掃對方十余人被烤得汗津津的臉,到底還是沒有開口把這些人趕遠。 北堂戎渡和沈韓煙下了車,早有人將一張桌子和兩條長凳反復擦得干凈,又叫那對夫婦趕緊送水,北堂戎渡掃了一眼不遠處那些在大太陽下喝茶的江湖漢子,坐了下來,心中并沒有覺得任何歉疚,這就是強者為尊的世界,從來就沒有平等這種說法,再世為人十四年,他早就已經習慣了這一切。 北堂戎渡一面用扇子扇風,一面吩咐道:“都進來歇著罷,喝口水再上路,今兒天熱得很,沒那么多規矩?!彼l了話,眾人這才紛紛下馬,一邊擦汗,一邊進了棚子里涼快一下,等著喝點兒水來解渴。 那對中年夫婦顯然是從來沒有見過這等排場的大人物,畏畏縮縮地忙倒了茶,送了上來,男人滿臉討好地將大碗茶一桌桌地挨個送過去,那婦人則是端著茶碗,面帶畏色地小心將兩只裝了茶水的粗陶碗放在北堂戎渡兩人的桌上。 沈韓煙見那陶碗雖粗陋,但看起來卻還干凈,便端起來,從袖中取出一塊雪白的帕子,在碗沿上擦了擦,這才遞給北堂戎渡,北堂戎渡接過來,略頓了頓,忽開口道:“老板娘,你這兒可有吃食?拿些個過來?!蹦且鸦氐皆钕聼蟛璧膵D人聽了,忙一面用圍裙擦著手走到北堂戎渡這一張桌旁,一面有些畏縮地賠笑道:“這位小公……爺,小店沒甚吃食賣的……” 話音未落,一大碗茶水已閃電般潑向了婦人!北堂戎渡一手抓向女子的喉嚨,冷笑道:“閣下的這碗茶,我可喝不起!” 一百零八. 試煉 北堂戎渡這一出手毫無預兆,簡直是暴起傷人,準確無比地就向那中年婦人抓去,右手五指彎曲呈爪,勁風嗤嗤破空,快得甚至搶在了那碗被潑出去的茶水之前,一下子就抓到了身旁的婦人面前,眨眼間指甲就要即將撕開了這女子的喉嚨!指尖還沒有碰到皮rou,上面挾著的凌厲殺意,甚至就已激得婦人的鬢發都飛了起來,以北堂戎渡此時的武功修為,這樣一抓之下,莫說是人的喉管,即便是一棵大樹,也要被這指頭直接刺出洞來,何況是血rou之軀! 說時遲那時快,眼看著這婦人就要命喪場,突然間卻只見這粗衣黃臉的女人身子一晃,竟已是如同鬼魅一般,飛身射退,就在她飛退的那一刻,一股子寒氣突地從北堂戎渡心中冒了上來,這是在經歷過無數次的生死相爭,從尸山血海中打過滾之后,在面對危險時才會擁有的一種本能,北堂戎渡瞬時間雙目中精光爆起,手邊放在桌上的扇子‘啪’地一聲張開擋在面前,真氣當即流轉體表,同時驟然厲聲喝道:“退開!” 這一道凌厲的喝聲如同爆竹般炸響,幾乎是下意識地,所有無遮堡諸人身形如電,登時向四面八方飛退,射出了茶棚,與此同時,一股青色煙霧已從那婦人袖中爆散彌漫了開來! 從北堂戎渡突然發難,到婦人出手、無遮堡眾人依令沖出茶棚,都只是轉瞬間的工夫,快得令人難以反應,下一刻,在茶棚外站著喝茶的那十余名漢子,已不知從身上何處抽出各式奇型兵器,身形詭異如幽魅,當即就已撲向無遮堡眾人,哪里還是原先江湖討生活的模樣! 那股青色煙霧只被面前的扇子略擋了擋,就已逼到了北堂戎渡身周,北堂戎渡自幼以秘藥浸身十載,不但有淬煉肌骨之效,且這世間絕大多數毒物都已對他無用,但北堂戎渡還是絕對不會去做以身犯險之事,在察覺到危險的同時,真氣已流轉遍身,這一股青霧,生生被隔絕在體表之外,其余無遮堡眾人由于離得較遠,又聽他命令退得極快,因此倒并無一人被毒霧所傷,北堂戎渡二話不說,右腿已流星趕月也似,破空踢出,鞋尖上套有黃澄澄的熟銅貔貅云吞,直取那婦人胸口,同時一手抄扇橫掃過去,這一腳若是踢得實了,則必是心房盡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