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云飛渡_分節閱讀_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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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后,北堂戎渡叫人摘了些葡萄,洗干凈之后,用一盞翠玉盤子盛了,道:“這葡萄結得還好,我去給父親送些嘗嘗?!鄙蝽n煙叫人取來一只柳條編的精致小筐,道:“不如用這個?!北碧萌侄纱蛄恳幌?,不覺笑了:“果然,這樣襯著更好看些?!?/br> 一時間到了遮云居,卻正迎面遇見下人們抬著一頂半敞的青色軟輿,隔著影影綽綽的透明白紗,一個身材偉岸的男子正端坐在里面,北堂戎渡往一旁讓了讓,躬身道:“孩兒給父親請安?!陛泝鹊哪腥艘娏怂?,薄唇似乎微微上揚了些許,一只手從里面探出,道:“……上來?!?/br> 北堂戎渡依言登上了軟輿,此時微風暫至,夜色如墨般一絲一絲地侵進了天空,使得天色逐漸晦暗了下來,一彎新月隱隱攀上。北堂尊越讓少年在自己身旁坐了,一手支著下頜,斜倚在繡榻上,道:“你怎么過來了?!北碧萌侄闪嗔肆嗍掷锏牧鴹l小筐,答道:“我園里的葡萄結得挺好,甜得很,所以給爹送一點嘗嘗……爹這是有事么?”北堂尊越隨手拿了一粒葡萄送進口中,漫不經心地道:“不過是去踏英園走走罷了?!北碧萌侄陕犃?,知道男人是要去他的那些姬妾們那里尋歡作樂,因此便了然地笑了笑,道:“既然這樣,那我就先回去了?!?/br> 北堂尊越摸了摸少年的后腦勺,嗤笑道:“罷了,跟本座一起去?!北碧萌侄砂櫫税櫛亲?,苦笑道:“還是算了,我寧愿自己隨便去四處遛遛?!北碧米鹪铰犃?,也不在意,隨口道:“如此,本座便同你一起走走也好?!闭f著,讓人停下軟輿,父子兩人一起走了下來。 此時還只是六月,夏日的暑氣還沒有真正到來,亦算是清爽,一大一小兩個人信步而行,低聲笑談,隨意走著,不覺便到了一處湖畔,就見滿湖荷花于煙水之間綿連如海,到處都彌漫著一股瑟瑟清香之氣,別致且清郁,北堂戎渡很自然地牽住了身旁人的衣袖,只覺得心中十分安樂平和,偏頭看向身旁的北堂尊越,就見男人挺拔高大的身影蕭蕭然如松下風,龍章鳳姿,亦不可盡喻,忽依稀想起從前年幼之時,恍惚中,仿佛還是垂髫年紀,正被男人抱在膝頭逗弄,而如今時光荏苒,眼下自己卻也已有了能與其并行的資格了,一時間不由得感慨萬千,心頭百味難言。 正胡思亂想之際,忽聽見草中蟲聲唧唧,不覺勾起兒時記憶,北堂戎渡童心忽然涌上,眼中露出一絲頑色,遂放下手中裝葡萄的小筐,往花叢草木間轉了一圈,等到回來時,手里已多了一個用絲絹裹成的小小袋子,里面隱隱透出光亮。北堂尊越見了,微一轉念,就知道里面裝的是什么,因此雙眉微挑,似笑非笑地道:“你多大了,還玩這個?”北堂戎渡笑吟吟地把袋口打了個結,不讓里面的螢火蟲飛出來,一手放到裝葡萄的柳筐里:“我小時候,倒是常捉這個玩?!闭f罷,見湖水悠悠緩緩,風吹荷動,說不出地寧靜動人,便用手指著不遠處一條靠在水邊的小船,笑道:“爹,咱們去劃船罷,我做船夫就是了?!北碧米鹪揭娝d致頗高,便笑了笑:“你會?”北堂戎渡笑著拉起男人的手,牽著這只大手就往前走,不假思索地道:“來罷來罷,一起去?!?/br> 那小船不大,看起來應該是堡中的女子用來泛舟采蓮的小船,北堂尊越沒言聲,只順勢被少年拉到船邊,兩人一同上了船。北堂戎渡把手里的筐子放下,撿起木槳,用力一劃,船身就已徐徐離岸,漸漸向湖內蕩去,不一時,就已行得遠了。 水面粼粼,格外明凈,遠處的樓臺燈火,綿綿如同流光,空中一彎新月遍灑清輝,倒映水中,煙水波光之間,淺舟浮嵯,流水潺湲,荷花的芬芳之氣盈盈纏綿于鼻端,北堂戎渡泛舟湖上,載了滿船星輝,在蓮海煙波之中徜徉,只見天際遼闊如水,繁星閃爍,迢迢未止,小舟輕過,就分開了水面上的浮萍,北堂戎渡一時之間心情歡暢空闊,不覺揚聲唱道:“越女采蓮秋水畔,窄袖輕羅,暗露雙金釧。照影摘花花似面,芳心只共絲爭亂……鸂鶒灘頭風浪晚,露重煙輕,不見來時伴。隱隱歌聲歸棹遠,離愁引著江南岸……” 青青荷葉如翠,槳動舟搖,那正在搖槳的修長背影被月輝灑了一身,銀光柔淡,少年意態閑閑,廣袖隨著劃槳的動作微微拂動,歌聲悠悠回蕩在湖面上,即便聲音是清亮而朗闊的,但余音卻也悠長成了裊裊如絲般的纏綿,北堂尊越坐在船上,聽見少年唱歌,不覺微微一笑,只注目看他,戲謔道:“這歌到底也綿軟了些,不是你一個男兒該唱的?!北碧萌侄珊敛辉谝獾鼗仡^笑道:“也只這首還算應景,不然難道要我唱‘大江東去’不成?那倒是氣魄夠了,是男兒該唱的?!?/br> 北堂尊越不覺低笑出聲,從身旁的柳筐里取了葡萄來吃,北堂戎渡徐徐劃動著木槳,不覺一時間意態懶懶,瞧著滿湖倒映著的清明月光,道:“興盡晚回舟,誤入藕花深處……爹,方才卻是忘了拿酒,不然眼下賞花觀月,你我對飲,才是妙事?!?/br> 遠處月光下,有鷺鳥白鷗等水禽在水面間自在浮沉,清風徐來,靜謐如畫,北堂尊越一揚手,一小串葡萄便朝著少年飛了過去,北堂戎渡回身一手接住,張口咬下一顆嫣紫的飽滿果實,頓時甜汁滿口,不覺笑道:“唔,雖說沒酒,可咱們有葡萄,倒也不比酒差了?!闭f著,暫時停了槳,坐下來用手去攪船側的湖水,將四周都漾起了款款的波榖,旁邊幾條錦鯉正于蓮葉間倏忽游曳,被他這樣一嚇,頓時擺尾逃遁而去,北堂戎渡哈哈一笑,順手摘了一朵粉白的蓮花,拋給北堂尊越:“爹,這花開得真好呢?!?/br> 清雅的花朵輕飄飄地落在男人的膝上,染出一縷盈盈芳香,北堂尊越似是略一怔忡,既而拿起來看了看,那花開得明麗,玉白之中染著淡淡嫣粉色,仿佛美人含情帶嗔的羞紅雙頰,他一抬眼,正看見對面北堂戎渡清澈的眼眸中映著繁星點點,唇角含笑,身后靜水柔夜,月色撩人,水光浮沉中,溫柔難言。 九十九. 若非父子 北堂尊越心中明晦交互,內心有莫名的微微悸動之意,就仿佛霧里觀花,明明花海如潮,美如幻景,卻偏偏捉摸不到,賞看不清,他手上執了那朵蓮花,月光下一雙鳳目幽潭般沉沉寂寂,星月投在水中的倒影駁碎爍爍,影影綽綽地照亮了男人那冷峻的眉峰,卻又看不清明。對面北堂戎渡站起身來,傾身向前,低頭去拿那只放在柳筐里的絲絹袋囊,許是船身微晃的緣故,卻不防鬢發上抿著的一把玳瑁小梳忽然滑落,掉在了男人的腿上。 北堂尊越這才仿佛收回了思緒,既而眼神微斂,拿起那把小梳,北堂戎渡伸手從他手心里取回梳子,一面插回到發間,一面笑道:“這東西打磨得也太光滑了些,一不留神就掉了?!闭f著,拿起那個裝有螢火蟲的絹袋,把先前打的結解開,從里面取出一只螢火蟲,用指頭拈著,遞到北堂尊越眼前,獻寶一般地笑吟吟道:“爹,你看?!?/br> 螢光一閃一滅,散發著微藍的柔色,恰若繁星,少年眉眼含笑,宛似鉤月,一縷清風掠水而過,吹起了湖面上細碎點點的如銀漣漪,北堂尊越伸手去拿少年指尖之間捏著的螢火蟲,北堂戎渡見狀,忙抬手阻攔:“輕點兒,看你這樣子,只怕要捏死了?!彼@一抬手,不經意間卻將手里拿著的絹袋掉了下去,里頭的螢火蟲得了自由,頓時四散飛了開去,無數微藍的小小光點漫漫散散,輕盈飛舞,北堂戎渡‘啊’了一聲,懊惱道:“怎么飛了!”口中這樣說,雙袖已然抖了開去,袖擺翻卷之間,很容易就動手將四散的螢火蟲捕捉了回來,盡數攏在手心里,但好象又遲疑了一下,忽然間卻松開了手,道:“罷了,放你們走就是了?!睂⑹忠粨P,把螢火蟲全放了出來,只是看著它們飛在水面上。 北堂戎渡放了螢火蟲,既而拍了拍衣袖,干脆坐在北堂尊越腳邊,倚著男人的膝頭,周遭流螢飛舞,恍若星子燦燦,漸漸地,就隱到花海中不見了,唯聞四下流水潺潺湲湲。北堂尊越的手撫上少年的頭頂,嗤聲輕笑道:“怎么還像個小孩兒一樣?”北堂戎渡安靜伏于他膝上,臉頰壓著柔軟伏貼的衣料,用手劃著男人衣料間的精細紋路,月光下,只見那琥珀色的料子上被涂著一層月光,微微生出溫潤的意思,聞言,便慵懶地微微側一側頭,含笑接口道:“你不是說過,不管我多大了,在你面前也還是個小孩兒嗎?!北碧米鹪降氖种干侠@了少年一縷漆黑的墨發,一笑對之,道:“也是,本座確實說過?!?/br> 北堂戎渡捉住男人的一只手,去把玩他手上戴著的一枚雙魚兆瑞二色瑪瑙戒指,只覺得對方的手是溫熱的,除了大一些之外,和自己的手幾乎沒有什么區別,由于北堂尊越長長的頭發隨意散著,并未攏起,因此北堂戎渡就輕輕扯了扯男人垂下來的一絡頭發,略略仰頭,‘哧’地一聲輕笑出來,露出圓圓的酒窩,道:“噯,你說,我長得這么像你干什么?等我以后大了,和你站在一起,豈不是讓人幾乎分不清楚……哦,也不是,畢竟你比我大十多歲呢,到時候你說不定也老了,就容易分得清了?!痹捨凑f完,就已嘿嘿笑伏在男人膝上。 少年的笑聲如同風鈴,清朗而愉悅,脆亮悅耳,北堂尊越低頭看了看北堂戎渡,不覺低笑出聲,伸出兩根指頭去夾對方的鼻子,北堂戎渡躲避不及,只得被男人捋了一下鼻梁,就聽北堂尊越嗤笑道:“北堂家的‘千錄訣’若是能練到第十重,身型容貌也就固定了,直到臨死前散功之際,才會突然衰老,你若眼下能練至第十重,這一輩子,也就會一直是這個十幾歲模樣了?!北碧萌侄傻谝淮温犝f這件事,不覺詫異道:“???”抬手去夠北堂尊越的臉,皺了眉心嘟囔道:“難怪呢,我說你怎么一點兒也不像有三十歲了……”隨即以手撫額,慶幸道:“不怕,我離第十層還遠呢,我可不要一輩子都十幾歲,永遠長不大?!北碧米鹪铰勓?,不覺大笑,伸手覆住北堂戎渡的肩頭,道:“旁人若是知道所練的功法有這等奇效,必是欣喜無已,你倒好,竟是這種反應?!北碧萌侄善擦似沧斓溃骸半m說青春永駐聽起來挺不錯,可如果一輩子都是個孩子,換了你,也是肯定不樂意的?!?/br> 北堂戎渡的眸光在月色下有柔和的微光泛起,北堂尊越摸著他的頭發,手指穿過瀑布般漆亮冗繁的青絲,只覺那黑發柔順以極,不由得就有些流連,北堂戎渡用手護住頭,扶著發冠,道:“噯,別動了,冠子都快被你弄掉了?!北碧米鹪降硬徽Z,兩人這樣安靜相對,月光柔亮,美景良辰,湖水濕潤的氣息裹著蓮葉荷花的清香,鋪天席地一般,滿滿籠住了小舟。 北堂戎渡伏在男人的膝頭,只覺得對方的體溫透過薄薄的衣衫傳到身上,叫人心底生出安定之念,強健偉岸的身體亦堅實而穩妥,使得他整個人都舒緩了下來……北堂戎渡靜了一會兒,既而仰頭含笑道:“爹,古往今來都有投胎轉世之說,那你說,我怎么就恰巧投胎到咱們家里,成了你兒子呢?!北碧米鹪絼γ嘉⑻簦骸肮砩裰f,向來無稽,本座又怎么知道?!北碧萌侄奢p笑嗤然,道:“那你說,我要是投胎晚了點兒,當初說不定就不是你兒子,而是去了別人家,給旁人做兒子去了?!北碧米鹪讲恍家活?,嗤笑道:“你若不是本座之子,還想做誰的兒子?” 他話音方落,心中卻突地一動,豁然間似乎胸口當中有什么蟄伏已久的古怪心思一下子破土而出,滿心滿腹都是洶涌如潮的模糊念頭,說不清道不明,兜兜轉轉,翻滾不休……—— 你若不是本座之子……若不是本座之子…… …… 一爐檀香自鏤空的孔眼中飄出淡薄如霧的輕煙,幽幽裊裊,模糊了香爐旁邊少年的眉目,北堂戎渡斜身坐著,暖橘紅的繡金紋袍子看起來令五官顯得柔和了不少,神情亦是平靜的,正閉著眼睛,聽面前的女子巨細無遺地絮絮說著什么。 江玉素一身素雅婉約打扮,青絲高挽,發髻內只簪著幾根細細的碧玉簪,簡約之中不失秀麗,雖非絕色,亦是十分美貌,待到詳細稟報完畢,便微微垂首,攏袖止音,靜靜站在原地,北堂戎渡緩緩睜開眼,道:“……你做的,倒還不錯,我當初果然沒有看錯了你?!苯袼匚⒁还?,依舊微微含笑,柔聲應道:“承爺青眼,玉素又怎敢不用心?!?/br> 北堂戎渡‘唔’了一聲,活動了一下頭頸,既而伸伸懶腰,江玉素極有眼色,悄不作聲地便輕移蓮步,趨前跪坐在北堂戎渡腳下,一雙素手自袖中伸出,輕輕搭上北堂戎渡的腿,開始細心為其按摩,北堂戎渡見狀,微微瞇起眼睛,打量著面前的女子,江玉素低頭不語,只是原本揉捏在少年小腿位置的手,已逐漸緩慢向上,最終止步于膝蓋周圍,北堂戎渡藍色的眼底明滅不定,看不清他心中想些什么,只是右邊嘴角卻很快就輕輕向上扯起一個細微的弧度,既而便將一只手搭在了膝蓋上。 江玉素美眸一凝,心中怦怦亂跳,卻沒有遲滯半分,一雙柔軟的玉手緩緩就向少年那只修長的右掌靠近,對方的大拇指上戴著一枚通透的白玉扳指,白瑩瑩地好似一捧新雪,江玉素的指尖乍一觸在上面,只覺極為溫潤光膩,使得正竭力壓制的雜亂忐忑心緒也仿佛寧定了幾分,北堂戎渡捏住她的指尖,另一只手則托起了江玉素的下巴,令其抬頭,江玉素只見北堂戎渡目光清冷明澈,直直地盯著自己,似乎毫無保留地一直看進了她心底,一雙銳利的瞳仁幾乎藍得微微閃動著幽色,自己的一切在這目光之下,都仿佛暴露無疑,不留分毫……此刻江玉素無論怎般多智通透,卻也畢竟還是待字閨中的女子,面對著眼下這番情景,心中忐忑慌亂之意無可避免,卻還是暗自一咬牙,指尖輕輕探上了北堂戎渡繡滿金色花葉紋路的袍襟,將身體軟軟依偎在北堂戎渡的腿旁。 北堂戎渡忽然笑了,起身把江玉素打橫抱起,走到不遠處的床前,將其放在床上,自己則從身后一手環住了女子纖細的腰肢,另一只手順著江玉素的衣襟探進懷里,挑開了衣帶。江玉素呼吸微促,胸腔中的心臟跳得如同擂鼓,任他索求,北堂戎渡將其衣襟左右分開,把衣服一直褪到肩頭,露出雪白的香肩以及大半個胸脯。北堂戎渡淡淡在女子耳邊吹了一口氣,引起對方本能的顫栗,道:“在怕么?!币幻嬲f,一面已用手指拈住了那酥胸上的一點嫣紅,輕柔地把玩,江玉素終究還是定下神來,身體隨著少年手上的動作情不自禁地微微發顫,聲音幾不可聞地道:“爺……”北堂戎渡低哂一下,扳過了女子的臉,輕易撬開了那朱唇,捕捉住了里面的舌,一只手則將江玉素身上的衣物進一步剝落,熟練地撫摸著衣下滑膩的肌膚,在白皙的身體上肆意游走。江玉素極為順從,肌膚間很快就染上一層薄薄的緋紅,鼻中‘嚶嚀’輕哼一聲,已縮進了北堂戎渡的懷里。 一時間衣衫盡落,半晌,北堂戎渡撫摩著身下那細膩如絲綢般的身體,看著女子蜷縮在錦被堆繡之間,飽滿的雪白胸脯上泛著濕潤的水光,呼吸急促,雙目似睜非睜,粉面上不可避免地浮上一層紅暈。北堂戎渡笑了笑,解開自己身上的衣物,然后將女子兩條雪白的玉腿抬起來,緊緊環在自己的腰間。 江玉素突然間低哼一聲,身體微微弓起來,雙臂陡然摟住了北堂戎渡的脖子,兩腿也纏緊了對方的腰,少年的動作和技巧無可挑剔,就連這樣無可避免的破身痛苦,也讓人感覺不到太多的難受,甚至不知過了多久之后,隨著身上那人的動作,連那原本的一些痛楚,也都逐漸變成了復雜而戰栗的陌生愉悅……江玉素啜泣著低低輕吟,漸漸模糊了神智,從口中發出越來越高亢的呻吟聲,只覺得自己仿佛變成了一葉無依的小舟,只能隨著海浪的顛簸而搖晃,雙手緊緊攀著那人的脊背,卻還記得不可以在上面抓出傷痕…… 恍惚間,被翻紅浪,身體互纏,被顛來倒去地擺出無數個姿勢,江玉素青絲散亂,除了呻吟和偶爾的泣聲求饒,什么都說不出,也什么都做不了,女人或許可以用柔情去征服男人,在甜靡欲醉的溫柔鄉中為自己不著痕跡地求得些什么,拴上某種保障,可在這一場歡好中,她即便神志模糊,卻也仍然感覺得到對方的冷靜,從始至終,這個不住地索取她身體的少年,甚至都沒有說過一句話…… 床榻間輕微的吱嘎聲終于漸漸止住,室中重新歸于平靜,北堂戎渡翻身從女子身上下來,躺在柔軟的褥子上,微微閉上了雙目,旁邊江玉素云鬢蓬亂,身下的床單上落紅斑斑,秀眉之間凝著一抹新承雨露的嫵媚艷色,平添幾分風致……江玉素微微側過酸軟微痛的無力身體,將嫣紅的臉埋進旁邊北堂戎渡的胸膛上,北堂戎渡挑起她的幾縷秀發在手中把玩,漫不經心地輕笑道:“……你很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