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國王的微笑_分節閱讀_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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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宇驀地轉頭,近在咫尺地逼視他,聲音陡然嚴厲下來:“都說到這個地步了還要扯謊掩飾,你也不嫌矯情?是爺們就說實話,別跟我敷衍!” 鄭毅神情一滯,面對他洞悉的凈澈眸光,咽了咽唾沫,張了張口,一時竟說不上話來——三個問題看似容易回答,可對鄭毅而言,句句都問到了他的死xue上。 陸宇漠然笑了笑,再次推開他,又彩磚路上退了兩步:“我現在再問你一句,如果我當真和你在一起,我的身份,你對外要怎么聲明?朋友?情人?炮友?還是默認?又或者說,你所謂的愛我,只不過是‘金屋藏嬌’的念頭?可惜我陸宇大老爺們的,并不是什么嬌客!” 鄭毅一聽這話就急了,之前的憤懣哪還顧得上,連忙上前,隱約暴躁而壓抑地道:“瞧瞧,你冤枉我了不是?我的感情都壓都壓不住,丁點兒也忍受不了你難過,我都快被這感情逼瘋了,現在我一到你跟前兒就什么模樣,我自己都覺得難為情,你還看不出來?就算以后老爺子讓你有點委屈,可我的感情在這里明擺著,你也稍稍理解一下我的苦……” “打住?!标懹钶p聲說,伸手作出暫停的手勢,眼眸一瞬不瞬地看著鄭毅,“鄭二少,別跟我說你會有苦衷,世上幾乎所有苦衷都是借口,也別以愛我為借口行掠奪霸占之事,那是把我往死里路上推,我累了,不愿再敵來敵去的掙扎?!?/br> 說著,聲音更輕下來,“咱們把問題看得簡單點,直接歸咎于你的環境上吧,你離不開你的環境,離開了你就不再是你;你的環境容不下我,我進去了就是身陷火坑,這個世上變數無窮,但再怎么變,現實就是現實,現實到你口口聲聲說對我一見鐘情,卻連三個必要問題都答不上來的地步。所以,請你放過我吧,行不行?” 他一雙黑如寶石的亮眸在都市燈光下凈澈幽深,看得鄭毅身體僵直,心底急得抓耳撓腮,卻越發找不到詞匯來為自己辯解。 陸宇又看了他兩眼,微嘆道:“現在你也明白了,不是我跟你別扭,是現實如此,一開始我就跟你說咱們不可能,現在你糾纏過來,我還是那句話,別逼我了,放我一個人安安靜靜地過活吧。這樣才好,你也犯不著再委屈自己?!?/br> 說完淡淡笑了笑,隨意擺擺手,仿佛在和老朋友告別,轉過身,邁步離開。 “阿宇?!编嵰慵焙粢宦?,連忙緊跟兩步。 陸宇沒有理他,腳步從容不迫。 鄭毅緊皺濃眉,看著他悠然離去的身影,心底彌漫起一陣無力失落和茫然無措,他緩緩停住腳步,腦海里只有剛才陸宇問的幾個問題不斷地盤桓。 直到陸宇坐上出租車遠去,消失在夜色中,再也看不見了,他才收回目光。 他瞇眼想了想,暫時把那幾個問題拋開,掏出手機親自打出去,沉聲道:“林勇,你親自去跟蹤保護阿宇,不必貼身,但他和外界的所有交往我都要知道,也打點好家里家外,嗅覺敏感點,老爺子那里的反應更要第一時間告訴我?!?/br> 林勇立即應聲:“是,二少?!?/br> *** 陸宇一人回家,藥浴練功,冥想睡眠,次日醒來又是新的一天。 他也知道不可能這么輕松就擺脫鄭毅的糾纏,而且每次一想到二十歲的鄭毅在克制脾性倒追他,他心里便只覺荒謬,但再怎么樣,日子還是得一天一天地照常過下去,能不離開X市,還是不要離開得好,至少青銅酒樽他還沒有找到,除此之外……他怔怔地想了想,卻沒想出太多,轉而不再深究。 上學時感知到有人跟蹤,他沒有察覺出對方的惡意,想來是鄭毅的下屬,便不去在意。 而此時的班級里,昨晚親眼見到他登臺,親耳聽到他彈琴,親身感觸過他琴音蘊涵的那種清新青竹意境的女生,早已把此事宣揚得人盡皆知,甚至私下里興奮地帶頭,商量著要送他什么“雅號”才好。 于是,當他和往常一樣輕輕推開教室后門,寧然緩步走到座位上時,幾乎整個教室的同學都紛紛轉頭看他,眼神或是贊嘆或是懷疑,或是羞澀或是敵意,種種態度,不一而同。 他自轉學來到這里,時常接受這種注目禮,此時雖然疑惑,卻也有些見怪不怪。 同桌女生自覺和他比較相熟,在他坐下后小聲地問:“你在‘夜為非’做彈琴駐唱?” 陸宇這才恍然,想必是昨晚有人在夜為非,湊巧看到他彈奏古琴的一幕了,當下輕輕笑了笑,禮貌地回道:“以前在那里打過幾天工,后來沒去了,昨天是朋友鬧我出糗呢?!?/br> “哦,是這樣啊?!蓖琅犓卮?,仿佛掌握了第一手資料,有種私下分享小秘密的歡愉,有點胖嘟嘟的臉上便笑出兩個酒窩,另一邊的男生問她:“他說什么?”女生低頭翻書,沒理他,那男生瞅了瞅她,轉頭白了陸宇一眼。 陸宇自不會計較這些。 又是一上午的寧靜練功,期間,兩個女生手牽著手,大著膽子過來與他搭訕,紅著臉說著假裝成熟卻十分幼稚的話。 陸宇只安靜地傾聽,溫柔地微笑,卻一聲不吭。 兩個女生被他婉拒,竟也沒有感覺尷尬,捂嘴笑著,小跑回了座位。 陸宇重又低頭,此后再也無人攪擾。 中午放學時他獨自出門離校,然后在校門口的一側,一眼看到戴著灰藍色墨鏡,倚在嶄新跑車的車門上抽煙的鄭毅。 ——瞧吧,瞧清楚,這就是鄭毅,不管他愛上誰,不管那人用什么理由懇求,不管他對那人是否真的深情如海,他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得到什么就霸占什么,他不是我行我素,他是最直白的自私,他想的永遠都只有他自己…… 陸宇嘴角勾起淡漠的微笑,笑沒有達到眼底,眼眸清冷地看著鄭毅,在心中這樣對自己說。 鄭毅不知陸宇如何想,他昨晚回去之后便向喜歡嘮叨的席管家取經,只說自己喜歡上了一個性子很冷的人,超級喜歡,卻碰壁了,該怎么追求……沒辦法,他的一身本事都是鄭老龍教的,鄭老龍教他應對人心談生意,卻沒教過他怎么追求愛人,他自己也是毫無經驗,又不敢再繼續貿然行事,只得找個看上去懂得多的老家伙請教。 席管家很歡喜他終于定性下來,對他如此如此耳語。 鄭毅有些無奈,這里又沒有旁人,有話還要趴在耳邊低聲密談? 他忍著聽著,聽得兩耳嗡嗡,做夢都感覺掉進了馬蜂窩里。 于是,他今天洗了兩遍澡,把西裝西褲皮鞋領帶都扔到一邊,轉而換上了淺淡灰藍色的長袖棉T恤、深藍近黑色寬松運動褲、潔白直板運動鞋,然后早早地開車等在學校門口,迎著太陽,倚在車上一面緩緩抽煙,一面暗暗沉思。 車里面的阿??此绱?,只當他在裝深沉,看得直想捂臉,更想撞墻,沒墻撞,他低頭用腦袋磕了磕方向盤,卻不小心磕到喇叭開關,跑車登時悠揚地長鳴。 鄭毅正在思量待會兒要怎么說服陸宇對他信任,被身后的喇叭嚇了一跳,怒而轉頭,透過車窗冷眼看著阿海,眼神凌厲得像刀子似的。 阿海自己也嚇了一跳,一抬頭對上鄭毅的目光,更是頭皮發麻,急忙討好著憨笑,然后裝模作樣地抬起手腕看看時間,轉頭從車內向學校張望,看他口型,說的是:放學了? 鄭毅沒跟這保護了他幾年還算稱職的傻大個計較,回頭從人潮中尋找陸宇的所在。 陸宇仍是昨晚的打扮,淺淡灰藍色的呢子布夾克,深藍近黑色的休閑褲,白色直板休閑鞋,雙手插在褲兜里,走在人潮中也宛如隨心漫步。 鄭毅眼睛一亮,暗道:情侶裝,第一步成了,簡單。 他從昨晚的分析中明白陸宇穿衣并不重于潮流樣式,而是著重于舒適自然,所以大多時間都穿T恤,由短袖到長袖,各色各樣都有一些,偶爾才穿襯衫。 他扔掉煙頭踩滅,也手插褲兜迎上去,溫柔痞氣地笑,剛想親熱地叫“阿宇”,卻陡然警醒,話出口來,語調竟是十足的禮貌:“陸宇?!?/br> 陸宇轉眼掃過他的打扮,迎上去,點點頭:“鄭二少?!闭f話時,表情溫雅淡淡的,短而密的頭發、濃而直的眉毛、黑而亮的眼眸、直挺的鼻子、輕抿的雙唇,這么背著陽光的靜然從容,在鄭毅看來,簡直帥呆了。 鄭毅眼神晃了晃,沉聲笑了一下,伸出大手,長袖被他擼上了些,露出蜜色的結實前臂,眼眸炯炯逼人地看著陸宇,道:“陸宇,正式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鄭毅,二十周歲,未婚,沒有戀愛史,我想追求你,以前有什么做的不對的地方,請你多包涵,也請你再給我一次機會?!?/br> 說話時心里有些別扭和尷尬,語調也略有生硬不自然,但心意卻是實打實的誠懇。 陸宇一下子哈哈地笑,笑得很是陽光和爽朗。 鄭毅從沒看他如此開懷笑過,一時竟看得兩眼發直,咽了咽唾沫,摘下墨鏡掛在領口,純棉長袖T恤把他線條硬朗的體魄勾勒得盡顯青春陽剛,墨鏡掛在領口,垂在T恤下兩大塊平厚胸肌中間,襯著結實的脖頸鎖骨,很男人的性感。 陸宇笑了幾聲,感覺到周圍眾人異樣的目光,雖不在乎,卻也不愿,便收聲輕笑道:“接下來,你是不是要說:我想請你吃飯,能有這個榮幸么?” 說話的語調帶著溫文爾雅的譏諷,與昨晚同樣的溫和,卻與昨晚的禮貌淡然截然不同。 鄭毅一愕,那恰是他剛要說的臺詞,他也聽出來陸宇的嘲笑,但他臉皮夠厚,而且經過昨晚陸宇對他的剖析之后,他現在怎么都有點理虧的“錯覺”,竟也生不起怒意來,當下痞痞地笑,向前伸著的手掌并不收回:“請允許我有這個榮幸?!?/br> 陸宇并不把手從褲兜抽出,輕輕搖搖頭,從他身邊走過:“你也說自己是堂堂鄭二少,那就別在這丟人顯眼了,走吧,我也餓了,你有錢,就請我吃點好的?!?/br> 說著自顧自拉開車門坐上了車。 鄭毅微有訕訕地收回手,卻也臉不紅心不跳,察覺到周圍已經有不少人在目光各異地注視他,他對某些躲閃羞澀的目光酷酷地不理,只對某些異樣目光冷眼兇戾地回視過去,一眼便嚇得對方不敢與他對視。 他歪著嘴角,學著李小龍用大拇指擦了下鼻頭,轉身時跟著陸宇上車。 69、第六十九章 陸宇在后座坐好,順手系上安全帶,這是個好習慣,等鄭毅上來坐在他旁邊,他就轉頭看鄭毅,倚著后座背,抱著臂膀,輕輕轉著頭,就這么安靜地看他。 鄭毅被他目光注視,不知他又要說什么,生恐他再問什么問題,心底實在是怕得狠了,便熟練地擺出溫柔模樣,道:“中午想吃什么?你性情雅氣,不如去聽風閣?蓬仙會是我的地兒,聽風閣是里頭樓座之一,想必你會喜歡,中午飯后你困的話,你在那頭也能歇息?!?/br> 渾厚的男中音從他嘴里說出來,溫柔有禮,蓬勃硬氣,的確是容易醉人的。 陸宇卻聽得越發免疫,神色也清寧靜然,眼眸幽黑透澈,仍是枕著后座轉著頭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