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國王的微笑_分節閱讀_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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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訝然之色收起,心中所想都不外露,只溫和地笑了笑,直視小黑哥的眼眸:“開了個玩笑,忘記你也許不喜歡,不好意思,以后不會了?!闭f完向王曉言點頭,轉身出門,走向休息室。 小黑哥見他這么“溫文爾雅”地離開,不由緊緊地皺了皺濃眉——他剛才只是常年經歷在生死存亡之間,面對詭異事件的一種本能的自我保護和防御態度罷了,殺機也不過剎那即收,又沒采取什么具現化危險行動…… 他隱約有一絲轉瞬即逝的委屈,轉身悶不做聲地跟上,垂眸斂容,不動聲色,也沒有開口解釋的打算,只在心里頭悄悄嘀咕了句:小氣,我小黑哥是那么恩將仇報的人嗎? 其實陸宇還真沒把剛才的小插曲當回事兒,他到了休息室,微微挑挑眉頭便將之拋到腦后,自顧自坐在藤椅上閉目休息,暗中利用閑暇來吐納修煉金箔法門。 小黑哥也沒去繼續在意,他來到休息室就大步直奔熱水機,拿著一次性紙杯往嘴里灌熱水,感覺不到燙似的,一杯接著一杯地下肚,四五杯下去才感覺稍微舒服了點。今天他老早就開始在新世紀小區外面等,實在凍得狠了。 他們兩個剛才還氣場磅礴的當事人若無其事,倒是把跟班的章齊東駭得不清,暗自慶幸沒有得罪小黑哥這么個兇人,又想: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不是自家人不進自家門,他們兩人難怪是朋友,平常斗個雞眼都這么大魄力…… 36、第三十六章 室內一片安靜,過了二十來分鐘,陳一海使喚劇務組小弟到休息室叫人:“小宇,妝化好了么?陳導說要開拍了,其他幾位演員已經到了瓊華殿?!毖酝庵庾匀皇窃S叢文等人終于到場。 “來了?!?/br> 陸宇停止吐納,睜開眼睛,起身走出,心里并不怎么在意許叢文帶來的小麻煩。 至于“瓊華殿”,則是劇組為了今天第一幕劇情,精心在古城中挑選和布置的片場,他早已進去看過數次,奢華中透著古色古香,寬敞明亮得像個小會堂。 休息室距離瓊華殿很近,陸宇沒幾步來到“瓊華殿”門外,站在門口以眼角余光一掃殿內四角,或站或坐的眾人輪廓躍入眼簾:懶洋洋的許叢文,笑嘻嘻的汪云袖,裝模作樣的劉珙,孤僻兇殘的洪西洋……都是曾經的熟人…… 突然,幾個人影如針一樣刺目,讓他剎那間呼吸一滯! ——孫慧兒,孫云芳……劉阿軍! 他們怎么會在這兒?! 陸宇心頭猛地一震,盡管早在靈魂重生時便有心理準備,早就知道總有一天會仇人見面,可是這么不經意間陡然看見……一下子,當初滿室致昏霧氣帶來的無邊焦急無力,身中三槍瀕死時的絕望窒息痛苦,驀地化作狂濤巨浪般的仇恨,劈頭蓋臉地向他涌來! 他下意識地轉頭掩飾,以防眼中真的不小心露出殺機,他開口說話,聲音平緩單調,溫和如舊:“章哥,幫我把水杯拿來,有點口干?!?/br> ——不是剛剛喝過? 近在咫尺的章齊東也沒能發現他的異樣,扶了扶眼鏡,轉回休息室去拿水杯。 唯有一直注意著他的小黑哥隱約察覺出他的微妙情緒,森黑的眼眸更沉了沉,悶不做聲地扭頭打量場中眾人,不放過絲毫可能是危機的線索。 而陸宇抑制著呼吸,不動聲色地垂眸拂袖,在回頭的瞬間把心情也強自沉寂下去。 ——若非僥幸靈魂重生,我早已一生盡毀,如此大仇,不共戴天,每個人時光前后的靈魂在冥冥中都是一體,我找他們報仇,可沒有半點冤枉。不過還有諸多疑點,幕后黑手也絕對不止他們,我豈能漏掉任何一人? 轉瞬間的念頭像電閃一般迅疾綻放和消失,陸宇回身時面色平淡,處之泰然。 附近的許叢文、洪西洋、孫慧兒等人,以及許叢文的情人劉倩倩,在聽到他說話時,都向他好奇而審視地看來,各人心思不一,有的甚至毫不掩飾心頭的態度,露出或玩味、或挑剔、或蔑視的眼神。 不遠處的清凈角落里,孫云芳柔聲道:“白慶小弟,那個將你情人打得半死的暴力小帥哥進來了,不過去聊一聊人生感想么?” 白慶旁若無人地倚著椅背,目光淡淡地落到陸宇身上,面無表情道:“的確很帥?!?/br> 劉阿軍像鐵塔似的站在孫云芳身后,鄙夷蔑視地掃了白慶一眼:“同性戀?!?/br> 這一邊,陳一海坐回導演椅上,轉頭審視一周,點頭道:“各組準備。相關演員就位?!?/br> 將要或可能入鏡的“宮女”、“太監”、“侍衛”們紛紛在指定位置站好。 陸宇調整呼吸,接過章齊東跑著送來的水杯,擰開杯蓋抿了口水,向導演助理曾芳婭點了點頭,看也沒看包括許叢文、劉阿軍等人在內的圍觀群眾一眼,將水杯往章齊東手里一送,緩緩踱步,選擇了一個角度準備出場。 出演皇帝貼身小太監的少年也連忙走了過來,跟在他身后一側。 場中都是早已準備妥當的,沒多久,隨著陳一海的一聲“a”,燈光、擋光板、攝影機等全部啟動,場記板一卡,陸宇迅速轉變情緒,腳步沉穩地轉入了鏡頭范圍——現在他就是少年皇帝拓跋征! “把那賤人帶上來!” 拓跋征疾步往殿內行走,聲音如他在整個電影中展現出來的大部分情緒一樣,透著一股令人生畏的冷,近乎千年堅冰。 沒有憤恨的聲音音調,沒有冷硬的面部表情,聲音和神色都是淡淡,毫無絲毫刻板,只是偏偏讓看到和聽到這一幕的人,都身臨其境般觸摸到一種近乎壓迫式的傲然,和瀕臨暴怒的森寒。 仿佛他的聲音和人物形象,都是由一種微妙的氣場侵透戲中和鏡頭,融化成了一體,讓人只能聽看和感覺,卻找不出具體的某一處某一點。 渾然天成。 這是真正常年掌控別人生死的人,才可能養成的氣場和魄力,怎么竟會被這個少年演繹得爐火純青? 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不過是一句話的開場,這么短促的時間,如此逆差的變化,落在有心人眼里,可就是了不得的事情,角落里的孫云芳和劉阿軍眼色微變,他們想不明白,只能轉而疑惑:常聽說有天生的演員料子,莫非這就是? 場中幾個豪門少爺本來也都帶著玩笑心思,等看站在門口的陸宇怎么裝腔作勢,卻不想陸宇一進場便震懾了他們心神。他們固然自傲,卻也有自知之明,清楚自己距離這種氣勢境界還遠著呢,不由暗想:太能唬人了,出去假裝官員詐騙肯定有戲! 尤其洪西洋,他對陸宇的第一印象是俊雅有余,野性全無,早失望地以為許叢文夸夸其談,所以興致了了,漫不經心,誰也不理。然而現在,他一見陸宇如此氣魄,立馬知道許叢文所言不差,不,是所言不夠! 他越看越是目露兇光,眼神幾乎凝聚成兩道透射光線,在陸宇身體上細細刮擦——這個勾搭上許秧的小演員還真是條稀罕人的“尤物”! 許叢文本來對陸宇的表現有些意外,這時注意到洪西洋的神色變化,嘴角便勾起一絲懶洋洋的笑意,眼神里卻含著厭惡和不齒。 場中,拓跋征氣勢由內而外,無法形容,讓身后默背臺詞的小太監不自覺地有些入戲,慌忙轉頭向門外疾走兩步,聲音顫抖著尖呼道:“傳罪人柳穗賢?!?/br> 拓跋征聽到“柳穗賢”三個字,本就冰冷的神色又多了分微妙的陰郁,腳步也略微加大,終于仿佛不自覺似的泄露出他壓抑著怒火的暴躁內心。 鏡頭一個特寫,捕捉到他拂袖坐上軟榻時不自禁地右肩一顫,動作停滯,臉色蒼白,眉頭微蹙,微微張了張嘴,呼吸動作都隱約放輕了些,尤其右肩右臂,顫抖了一下之后便僵直了幾分,這是人體對疼痛的本能避免。 他難道曾經受到過類似的傷勢? 場中幾個有心人同時猜測,其中包含不自禁蹙眉的小黑哥。 而洪西洋則是越看越坐立不寧,一下子左腿翹上右膝,一下子又右腿翹上左膝,心里頭跟貓爪似的,恨不得馬上抄起鞭子抽打過去,好細細欣賞這個氣場大得出奇的小子在自己身下吃痛受苦,卻隱忍兇悍的野性模樣! 離他不遠的劉珙被他的小動作煩擾,扭頭一看,見他如此不堪,心里只覺惡心:許二哥也是,帶情人來玩就玩唄,拉這么個同性戀加變態做什么,沒的讓慧兒那小娘們把我們也誤會了。 陸宇也察覺出幾道不懷好意的目光,只暗暗冷笑,暫時不理。 場中,軟榻東邊是鏤空的木柵欄,似窗似墻,外面剛剛冒頭的太陽在天地間灑下一絲清輝,充滿了生機,卻也更加襯顯出這一時刻的涼意,而受傷的拓跋征,便是背對著晨曦,在幾分昏暗中隱然倨傲地強忍傷痛。 這幕景象被攝影組唯美地記錄了下來,等待以后的裁剪。 人說一目十行,安靜佇立于角落里的小黑哥則是一目十人,他在細看陸宇演戲和猜想陸宇曾經經歷的同時,默默將場中幾乎所有人的神色盡收眼底,在他看來,這里的其他人,包括角落里的那個陰柔女子,都沒什么大問題,唯獨許叢文和洪西洋兩人絕對暗藏貓膩。 “哼,演得這么兇,要殺人么?忒嚇人了?!奔澎o的片場里,突然傳來這么一聲撒嬌和不屑似的嘀咕。 “閉嘴!” “閉嘴,他演的不錯?!?/br> 洪西洋咬牙切齒的聲音和許叢文懶洋洋的聲音一同輕輕響起,引得劉珙等人幾聲輕笑。 門外一聲恭敬的輕呼:“啟稟皇上,罪人柳穗賢帶到?!?/br> 拓跋征驀地睜眼,眼神鋒銳如剎那雷光,直刺移動到門口的主攝像鏡頭,仿若穿破人心的鋒芒,看得攝影師眼皮子狠狠一跳。 四個身高馬大的健壯侍衛將被捆綁住的狼狽女人往殿里一推,單膝跪下,被場中氣勢所迫,竟真的有些入戲地不敢抬頭。 “柳穗賢?” 拓跋征緩緩扯起嘴角,略帶譏諷地低低出聲,繼而緩緩起身,緩緩抬步蹲到女人身旁,左手伸出來,又緩緩用力,死死捏住女人的下巴,將她的臉輕輕扳起來,以一種俯視的姿態與她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