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國王的微笑_分節閱讀_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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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又想:這樣的本領,怎么會籍籍無名?我上輩子和那些土夫子們打過不少交道,也沒聽說過什么“小黑哥”的名頭,莫非,如果不是我提前出現在X市的話,他本應因此而死? ——似乎,的確是這樣……或許我醫術方面比柳槐胡同的老醫師還有很多不如,但在這等冷熱陰邪癥狀上卻有別人比不了的本事,除非有人像我這般,懂得可媲美于金箔上無名功法的煉氣法門,資質足夠要求,并成功練出氣感甚至內氣,同時還要掌握針灸秘術……這樣的人,除了我以外,世界上想必還有,但要找出來,并請之耗費精氣為人治病,只怕,比光著屁股飛天容易不了多少。 臨近中午,陸宇腹內空空,饑餓讓他不自禁地神思飄忽。 他神色不變地下車付錢,帶著小黑哥往他居住的小別墅走去,腦袋里繼續胡思亂想:我才剛靈魂重生多久,就改變兩個人的命運軌跡了,以后還有什么人在等著?我重生而來是不是就是為了救人? 后面,小黑哥沉默地看著陸宇,努力壓抑著身體冰冷的寒顫,安安靜靜地跟著他走進了小別墅中。 32、第三十二章 “不必換鞋,坐下先把衣袖卷起來,我給你腕處施針,也讓你心里有數。其它都等會兒再說?!?/br> 陸宇將鑰匙扔到磨邊玻璃茶幾上,接著道,“還是先左手腕吧,把左前臂都露出來……別,不要脫衣服,你只卷起袖子來就好,卷到上臂,能卷多上就卷多上,足夠了?!?/br> 說著,陸宇伸手往鵝黃色長袖T恤下摸了摸,從腰帶扣上封固的金針扁盒中捻出一枚金針。 他的金針比尋常針灸所用的稍短也稍硬,只有兩寸來長,比繡花針還要纖細一分,而且無柄。 一般提及“針”字,人們大都下意識地想到繡花、縫衣、女子、陰柔、狠毒等等詞匯,然而眼下陸宇面色泰然,金針被他修長的手指熟練地捏在指腹之間,卻只顯少年的細致謹慎。 小黑哥放下解皮大衣紐扣的雙手,抬眼時一下子看清了陸宇的全部動作,眼神在他捏針的手指上陡然一凝,知道這金針不僅僅是針灸,更能一刺殺人! 他心中本能地警鈴大作,好歹克制住沒有露出異色,只自戒備著,也顧不得看自己的鞋子是否把干凈的地毯弄臟,立即配合地坐到沙發上面,微微低著頭,把左手皮衣袖子向上扯。 “金針扁盒里封固消毒棉,取出即用,你不必懷疑衛生方面?!标懹铍S口解釋一句,拿過釘棉凳子,坐在他的身前,道:“把手腕搭在沙發扶手上不要動。我是不是有能力給你治療,下這一針之后即知?!?/br> “好?!毙『诟绯谅暣饝?,把左手皮大衣袖子擼起來緊緊卷著塞著,幾乎把衣袖撕開,成功地露出了幾乎整條臂膀,他依言將手腕放到沙發扶手上,竭力壓住身體對冷感的顫栗本能。 陸宇暗暗靜下心來,調整呼吸,雖然沒能練出內氣,身體氣感卻已經穩固了很多,在別人血脈和xue道密集處,以金箔內氣法門為主,以按xue施針手段為輔,緩緩引導別人體內的異樣氣息,只要被引導者沒有主動控制抵擋的能力,實施起來就會像覆沙吸水,或許緩慢了些,但只要他舍得耗費精氣神,便不難辦到。 他沉下心神,臉色平和,呼吸平緩綿長,眼眸清亮如星,右手拈針持住不動,左手以食指中指按住小黑哥肘彎內側的曲澤xue揉動,指下的肌膚肌理緊湊,平滑結實,他卻無暇感觸,全部的精神都凝聚在食指中指指腹下的xue位里。 他先以通透的氣感作為探聽,敏銳地察覺出xue位中凝聚的、沒有實質感的陰邪異氣,繼而一邊用極有規律并越來越重的力道按揉,一邊默運金箔法門,試探著緩緩引動這些虛無縹緲的異類氣息。 單單這第一個xue位,他就凝神按揉引動了三分鐘,繼而右手金針忽然筆直刺下,貼著食指中指之間的纖毫縫隙,刺進曲澤xue,又以封xue法門輕輕捻動片刻才停。 陸宇并不停歇,左手食指中指緊接著往下按住小黑哥前臂掌側的郄門xue,右手迅疾地從金針扁盒中捻出第二枚金針,故技重施,卻比剛才用時還要長一些,不多不少三十六息的時候,才對著郄門xue直刺而入。 如此,從小黑哥左臂手肘內側,肱二頭肌最下方的曲澤xue開始,途徑郄門xue、間使xue、內關xue,直至手腕和手掌交界處的大陵xue,五個xue位一個比一個耗時長,等陸宇終于將第五根金針刺入大陵xue時,已經一個多小時過去了。 一個多小時的竭力凝神和精氣引導,一點點壓彎他的精神,一分分耗磨他的精氣,陸宇表面上勉強保持心平氣和,不露疲態,然而眼神和呼吸的細微變化,卻隱瞞不了因手腕越來越痛而連帶著靈覺越來越敏感的小黑哥。 陸宇額上、鼻尖都有細密的汗珠滲出,他來不及擦拭,幽黑的雙眸也黯淡了最初的辰亮,卻仍緊緊盯著大陵xue上的金針,右手食指和拇指緩緩逆時針捻動,左手兩指在針旁揉按引導,指腹氣感在精氣神的耗磨中隱約模糊了些,需要勉力支撐才不至于出錯。 ——若是練出了內氣,何須這般耗費本身精氣神?簡直跟擠奶生孩子似的!還能更累一點嗎?! 他神思疲憊的一閃念間,幾乎無意識地暗惱,同時察覺到小黑哥的目光,來不及細想,只當他是在擔心邪癥,便開口輕聲說:“很難受的話,先拿抱枕咬著,等xue道里面的陰寒東西散出來就輕松了?!?/br> 聲音一如既往像是若無其事的微風,不疾不徐,雍雅自若,絲毫不顯露出之前心里面一閃即逝的煩惱念頭。 “沒事?!毙『诟缋^續強忍著,眼神一錯不錯地看著他,沉聲回應時也一動不敢稍動,到這時候,他哪還看不出陸宇是個有奇異本領的?況且,只要能夠繼續生存,比這更痛十倍的痛苦又能算什么? 自從一個多小時前陸宇對著他左臂曲澤xue一針刺下,他便隱約察覺到手臂內似乎有什么寒冷的東西被截止和驅趕,不能向上漫延,只能一點點往左手移動,只是這個認知有些不可思議,兼且十分模糊,他便不敢肯定。 直到郄門xue也是如此,并且隨后的間使xue和內關xue中,這種感覺越來越清晰,越來越寒冷發漲,最終到現在大陵xue如萬箭齊發、冰山亂撞似的難忍刺痛……他才終于敢確認,險些壓垮他生機的罪魁禍首真的被找到了,而只待這陣刺冷漲痛消失,左手前臂的邪癥就能解除,體內被稱作是“鬼纏身”的陰邪東西就會削弱一些。 或許有人不怕死,但小黑哥知道自己怕,他經歷過無數次生死磨難,越來越明白活著的好處,也越來越想要好端端地活著,他打心里不愿自己有一天永遠陷入黑暗無知之中…… 就像這次,那間墓下之墓的墓室中的可怖事件如同冰冷的詛咒,突如其來,鋪天蓋地,將他洶涌束縛,任憑他多強壯的身軀,多矯健的身手,都無從躲閃,無從掙扎! 他僥幸逃出性命來,卻不知道找誰為他治療,每一家醫院都說他正常、健康、沒有病癥,或者開很多消炎藥、維生素片……終于求了他所知道的人中最有本事的一位,卻仍舊只能一日日地被凍僵,一天天的被毀滅生機。 面對如此絕境,他能讓自己不表現出脆弱,但這怎么代表他心里沒有半點慌張? 尤其最近三四天,他越來越感覺不到饑餓和口渴,也越來越難以入睡安眠,不管捂住多么厚實的棉被,他都會冷得睡不著;而一旦他成功睡著了,大腦又會像陷入冬眠一樣,即便有鬧鈴的刺激,也很難清醒過來。 他這兩天一個人呆在房中的時候,安靜,沉寂,還有些茫然,不知道下一次入睡時,是不是還能幸運地掙扎著醒來?若是不能醒來,是會被凍死、餓死還是渴死?不知道死了以后,尸體會不會被人厭惡地隨意扔掉?就像扔掉一塊破布。 他不得不接受死亡即將靠近這件事實,甚至在思考生死問題時有一瞬間的后悔……好在這份后悔只是一閃即過,他不能這么輕易否定自己這些年來的所作所為。 今天他定了四個鬧鐘,成功地準時清醒,趁著還沒死掉,他總要再試一試。他帶著錢,帶著一絲已經渺茫的希望,再一次去找老醫師。 然而他沒有想到,就這么突然的,一個算不得太熟悉的少年走過來,那個以前在他看來有點本事的小子,笑著叫住他,說別找別人,我能救你。然后這個少年真的證實給他看,他的生命的確還有轉機! 這是又一次絕境逢生?真的還能繼續活下去…… 他盯著給他施針的少年,面上沉靜無波,眼眸森亮深沉。 他凝聚所有注意力,竭力忽略掉手腕的痛苦,只靜靜看著少年額頭細密的汗水,他注意到少年眼中積累難掩的疲憊,也注意到少年越來越虛浮的呼吸聲……他這才恍然明白,之前少年那句“你當我要救你只是診診脈、開開藥、刺刺針那么容易”是什么意思。 于是,盡管大陵xue內寒冷陰邪氣流的沖撞和刺冷漲痛,讓他疼得幾乎認為整個左手腕都要被炸開炸碎,會炸得血rou橫飛,痛得他簡直思維打顫,他還是咬牙硬忍著,一聲都沒有哼出來,甚至成功地配合著抑制住了手腕的顫抖——總要盡量少造成一點麻煩才好。 這一刻,他將這個少年的面容銘刻進了骨子里頭,少年叫陸宇,他還記得那天鄭老龍的二兒子過去找這少年時的情形,他眼眸莫名的深沉,暗道:我要報答他。 小黑哥手腕上的疼痛足足過了十多分鐘才逐漸消減,又過去近乎半個小時,刺痛才完全褪去。 “我現在拔下金針,你感受一下左前臂怎么樣,看看有沒有后遺癥?!标懹钫f著,逐次將大陵xue、內關xue、間使xue,郄門xue四處xue位的金針一一拔出,只留下曲澤xue的金針還刺在那里。 “好?!毙『诟缈粗约夯謴腿绯醯淖笄氨?,雙眼森亮,幾乎閃閃發光。其實,他自己的手臂,哪會不知道有什么變化?可以說從施針到現在的近兩個小時時間,左前臂的每一分變化他都細細致致地感受著記在心里。 不過既然陸宇要求,他還是配合地握了握拳頭,咔吧咔吧的手指骨節錯動響聲充斥著男人的力道感,再扭扭拳頭,挨個動動手指,最后盯著曲澤xue上的金針,將左前臂小心翼翼地抬起、放下,臂上結實緊湊的流暢肌rou,隨著他的動作而微微起伏出硬朗的線條…… “的確好了,力量、靈活性、敏銳感,都一如正常,沒有發現后遺癥狀?!?/br> 小黑哥檢查完畢,向陸宇匯報結果,不知道是因為激動,還是因為身體其余部位在左前臂正常的對比下顯得更加冰冷難受,他的聲音隱約有一絲沒克制住的輕顫。 “哦?!标懹钫乜粗溕慕咽直?,微微有些失神,繼而回過神來,撇開眼睛,道,“好了?”疲憊不堪地揉了揉眉心,起身說,“那行了,你先坐一會兒,二十分鐘后拔下最后一根金針?!?/br> “好?!毙『诟绯脸链饝艘宦?,果真抑制著身體的寒顫,老實不動地坐著,寬厚的脊背挺直端正,左前臂還光裸地搭在沙發扶手上,黑亮的眼眸跟隨陸宇的背影在室內轉動。 陸宇從飲水機上接了杯熱水,拿過來遞給他:“喝點?” “好?!毙『诟缛允沁@個字,雙手接過茶杯,然后用右手拿著茶杯慢慢喝,左臂還是放回沙發扶手上小心翼翼地搭著,先前的防備、殺機,以及那種生人勿進的沉悶、散漫姿態哪還剩下一星半點? 陸宇想起第一次在火車上見到他時,他身上那種“別來煩我”的沉穩卻犀利的氣場,還有以前幾次見到他時,他身上那種“我是高手”的沉默中隱然傲慢的風范,現在再看到他態度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便不由得感覺有意思,覺得總算沒白救這么個人,至少是個知道感恩的。 陸宇轉身后仰,突然想陰著臉沉聲喝問:現在知道爺的本事了?還敢對爺擺出臭屁架子不? 他自然不能這么喝問出來,只無聲地笑了笑,把自己摔躺到旁邊另一只真皮沙發里,閉著眼睛休息了一會兒,忽然懶懶地輕聲問道:“我很好奇,以前就想問一問你,你是不是名叫‘小黑’,然后因為本領高強,被人尊稱為‘小黑哥’?” “不是?!毙『诟缁卮?,他的聲音因為抑制寒顫而始終顯得低沉,沉默了一下,又道:“我小時候生活的地方,那里男娃的名字后面大都會被人加呼‘哥兒’,名為石頭的叫‘石哥兒’,名為虎子的叫‘虎哥兒’,名為狗蛋的叫‘狗哥兒’,名為……” 陸宇聽得一下子輕笑出聲,睜眼看他,感覺這個人是不是其實挺逗的。 小黑哥聽他笑,頓了一下,也跟著微微扯了一下嘴角,臉上的沉靜神色一下子變成似乎不太習慣的溫和。 ——這就是他放下了戒備的狀態? 陸宇來了幾分興致,隨意屈肘在沙發扶手上支著上半身,又問:“那么,你小時候肯定很黑?名字一直是這樣?” 小黑哥搖頭,轉眼看了看自己露出來的左前臂,緩緩說道:“我小時候不算黑,只是身體瘦弱,干的活也最臟,渾身是泥,洗都洗不干凈,像個小黑猴子。后來長高長壯實了,又整天風吹日曬的,還是白不了,名字也習慣了,沒變過?!?/br> 陸宇從中聽出了味道來,便不再追問,躺回去閉目養神。他實在累壞了,精氣神的接連兩個小時硬生生耗磨,比他壓著吳叔大干幾場加起來的疲勞度還要讓他感覺虛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