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職業軍人_分節閱讀_269
那邊出發后,阮振華琢磨了一下,將林峰叫到了一邊,說道:“陸暢少受傷了?!?/br> 林峰眉心微蹙,問道:“怎么樣?” “有點兒重?!?/br> “有多重???”林峰的聲音拔高。 阮振華張嘴,欲言又止,本想說人救出來的時候全身都是血,身上傷口無數,而且好像也有不少地方骨折,挪都不敢挪,就怕路上斷氣了??蛇@話他開不了口,只能說了句:“你去看看就知道了?!?/br> “在哪兒?” “首都醫院,正在搶救,是科孔代納親自安排……” 話還沒說完,林峰轉身就走了出去,大吼:“珠子,你們和我走!” 阮振華只能急忙給他們安排車,安排人帶他們過去。 這邊,A隊的人才放出來,正在了解情況。 經歷一場同生共死的戰爭后,“夜老虎”的人也都打開了心胸,沒有一點生分的和游隼們有說有笑。 而B隊自然更是開心,你一句我一句說得不亦樂乎。 如今,三方人馬被林峰這不是好聲的一吼,全部住了嘴,看了過去。 申沉問了句:“怎么了?” “暢少受傷,我帶人過去看看?!绷址逡皇肿ブ樽右皇肿ブ腋煌囘厧?。 “一起?!鄙瓿琳f完這兩字,所有人都開始往前走。 林峰停了腳步,搖頭:“我們幾個過去就行了,你們先把這邊的忙完再去?!?/br> 申沉想了兩秒,點頭,“我們很快過去?!贝_實現在還有很多事情需要他們出面,而且這個國家還在動蕩中,他們這將近20名特種兵在城市里跑來跑去,就算他們僅僅是去看人,當權者也放不下心。 不過最后,申沉還是跟著過去了,后續事宜被侯曉龍一手攬了下來,安排了申沉跟過去。 在車上,開車的特工詳細說了一下陸暢少的情況,他是上去救人的其中一個,親眼看到了當時斷壁殘垣下壓著的那個人,他說:“外表看起來傷勢挺嚴重,應該是爆炸沖擊照成的,不過看現場情況應該沒有出現二次受傷,倒下的那面墻壁很好地隔出了一個小空間,將人保護在里面,所以別太擔心了?!?/br> 林峰點頭,沒有力氣說話。就算再這樣,爆炸的沖擊也足夠讓人骨頭斷裂,肺腑震碎,單單外表看著就那么嚴重了,誰知道里面到底怎么樣? 這名特工開著車,駛上大路,又說:“他是在走廊上受的傷,應該提前看到了對方的攻擊,跑開了,否則依照火箭彈的爆炸后的火燒傷害……”說到這里,這個男人有些尷尬地笑了笑:“我這人不太會說話,反正沒你們想得那么嚴重,雖然也要好好養養才行,但是也沒到你們現在臉上表現的那個程度?!?/br> 林峰扭頭看他,又轉頭看了看后座的人,這才發現大家都是一副面如死灰的模樣,他苦笑了一下,說道:“沒見到人誰都放不下心,謝謝你了?!?/br> 特工不再說話,他從衣服的口袋里掏出一包煙丟給林峰,就安靜地開起了車。 林峰給自己抽出一支煙,然后將整包煙丟到了后面,就那么沉默地抽了起來,一口一口,透過那些被大風撕扯飄散的煙霧看著車窗外不斷后退的景色,心里有著無法言語的煩躁。 一次任務,一次這么高強度的任務,怎么可能沒人受傷?現在鼻子里還能聞到血腥的味道。死了那么多人,自己的人都還活著,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 可是,不管怎么說,小傷他可以視而不見,但是傷成暢少那樣兒,他怎么可能放下心?就算人真的活著,萬一斷了胳膊或者腿,落下個殘疾怎么辦?游隼自然是待不下去了,能不能留在部隊都不好說。就算政府給的補助再多,人要是真廢了,后半輩子怎么辦? 像他們這些人,平日里都會開著一些玩笑,說要是真在戰場上出了事,他們情愿死了算了,也不愿意缺胳膊斷腿地回家。 林峰是深有體會。他膝蓋受的傷看起來是好了,可是誰都不知道,一旦長時間停留在冰冷潮濕的環境里,這條腿就像是斷了一樣的疼,而這病根肯定得跟著他一輩子,等人老了,說不定就得坐在輪椅上,干什么都不自由,還得讓人照顧。如今留下的這些傷,看著年輕咬咬牙就挺過了,可那根本都是在透支以后的生命。 所以,單單是聽到陸暢少現場那環境,林峰就樂觀不起來。 Y國的首都醫院醫療設備當然不算好,但是畢竟也是這個國家最好的醫院,暢少又不能移動,只能先在這里治療了。 林峰他們幾個過去的時候陸暢少已經從手術室里推到了加護病房,麻藥時效也過去了,正面容扭曲的抖著。林峰隔著玻璃看他,這小子見到人還特別堅強地笑了一下,林峰被這一笑激得眼淚差點掉下來。 他們還穿著戰斗時的衣服,武器隨身攜帶,臉上的迷彩涂料還花里胡哨地抹了一層。漂亮的黑人小護士說什么都不讓他們進去,說這是無菌病房,真要進去看人,他們必須消了毒才行。 林峰見人還活著,心也就放下來了,依次和兩名看護在這里的特工道了謝,又了解了一下情況。 陸暢少挺幸運。當然,這也是相對而言。手啊腳啊的什么都在原處,就是骨頭上面很多裂縫,主要疼的就是這個。肚子里的器官也有些受損,手術的過程中一直在吐血,不過經過搶救,里面積壓的淤血也都給抽了出來,現在就是要時間來養。 聽醫生說,危險期還沒過去,之后還要觀察48小時才行,不過醫生又說了,陸暢少的身體素質很好,只要炎癥消的好,應該沒問題。 林峰和珠子還有申沉并肩窩在加護病房外的墻角抽煙,對面坐著幸富和羅紹他們,人手一支,就連戒了煙的珠子手指上也掐了一支,鬧得醫院的整條走廊烏煙瘴氣??墒且膊恢肋@家醫院是不禁這個還是不敢說,反正一直到阮振華帶著人過來,他們都還在抽。 珠子原先有煙癮,但是為了追上林峰,就給戒了,這么多年過去,再抽煙,整個人都發暈,最后干脆枕著林峰的肩膀睡了過去。 之前,林峰心里一直糾結著里面的那個,等珠子的腦袋靠上他了,他才想起珠子身上的傷也該好好處理一下,干脆吆喝著讓所有人再好好處理一下傷口,留下了申沉在這兒看著。 再回來的時候,人人掛了一個吊瓶,消炎藥,在這動亂的國家什么藥都缺,就是消炎藥不缺。然后他們又按照之前的位置,繼續窩在墻角處。 阮振華過來看到的就是這樣模樣。游隼的兵都可憐巴巴地擠在一堆,睡覺的睡覺,抽煙的抽煙,一人腦袋上掛一個瓶子,看得他說不清楚心里那個味道,五味雜陳涌到嘴里,最后就剩下個苦。 這次的行動,不管是他們老虎,還是這些游隼,表現的都很出色,說他們是終結這個國家動亂的功臣都不為過,本該收到大量鮮花和榮譽的男人們,卻破破爛爛地擠在地上,就那么安靜地守著他們的兄弟。 阮振華是真喜歡特戰里的兵,或許就是關在軍營里的時間太長,學的都是如何戰斗,到了社會上普遍大眾都覺得這種人要不逞兇斗狠,要不油嘴滑舌,不靠譜,可是那些人誰能看到?誰看得到他們曾經做過些什么?誰能看到他們最真的一顆心用在了哪里? 血性這兩個字不是說說那么簡單,不是輪著砍刀,叫囂著就是血性。血性其實它更柔軟,包裹在堅硬的外殼里,里面軟得就像是果凍,只為了值得守護的東西付出一切。心里有多軟,那層殼就有多硬。 阮振華問了下眼前的情況,又在窗戶那兒看了一會已經疼得暈過去的暢少,等著大家瓶子里的藥水全部點完了,就抬腳開始攆人。 科孔代納重新掌握了政權,而且穩定局勢的手段遠比卡馬厲害,不過半天的功夫,整個國家都安定了下來,并向全世界發表了Y國局勢重新洗牌的申明。所以科孔代納給林峰他們安排了非常好的住宿環境,讓他們在里面休息。 林峰這人有些太苛求細節,他總覺得在這個動亂的國家不安全,指不定什么時候就要飛出一顆子彈來,所以直到阮振華把游隼A隊的人調過來繼續守著,這才同意離開??删退慊氐劫e館,洗澡什么的都要一個人拿著武器守著才放心。 阮振華覺得他這人神經有問題。不過話又說回來,維新派那些殘黨欲孽要真的不甘心,報仇的時候未必不會找上他們這些攪合在內亂里面的外國兵。所以到底決定安全為上,和科孔代納商量了一下,讓科孔代納安排人再在整棟賓館設置了人手,這才把林峰安撫下來。 收拾完,去了臉上的油彩和一身的粘膩,林峰躺在床上發呆,明明身體乏得不得了,但是早前神經的過度緊繃讓他的眼睛一直圓圓地瞪著。 隔壁床傳來鼾聲,林峰羨慕嫉妒地扭頭看了過去,珠子的腦袋幾乎一沾到枕頭就打起了鼾,這就是粗神經的好處。 林峰想了想,起身摸到珠子身邊,將人摟在懷里,一下又一下地親著珠子的后腦勺,脖子還有肩膀,也不是想干什么,就是想抱著人,可是這么大的動靜,珠子硬是連動都不動一下,最后林峰干脆把手伸到珠子的褲子里,攥住那軟綿綿的玩意兒。 嗯,這下似乎有些睡意了…… 聽著珠子的呼吸聲,林峰用腦門蹭了蹭他的肩膀,閉上了眼。 這一覺睡得很沉,也很長,似乎也知道他們辛苦了,阮振華一直沒有安排人來打擾他們,可是林峰到底被遠處的槍響給驚醒。 槍聲似乎很遠,聲音傳過來的時候飄散了很多,顯得有些模糊。他立著耳朵留意著外面的動靜,好半天才反應過來自己反被珠子從身后給牢牢抱住。褲子不知何時被褪到了腿根處,身后的股溝上正頂著一個堅硬的物體,上衣也被掀得很高,一只手臂搭在腰上,挺沉地壓著他。 林峰移開珠子的手,輕手輕腳的地了床,穿好褲子后盯著床上四肢張開,并且毫不客氣地露出囂張精神那玩意兒的珠子,林峰想了想,彎腰夠過被子蓋好后,這才走到窗戶邊,側靠在墻壁上,低著頭看著樓下的情況。 這個過程持續了很久,直到林峰看到有拿著槍的士兵在樓下走動,并且完成換崗后,這才徹底放了心。 只要一天沒回國,林峰就一天輕松不下來。 又是一個凌晨三點。 林峰看著窗外的天空,看著原本燈火通明的城市在戰爭的屠戮中變得漆黑安靜,昨天的生死存亡,槍聲炮響猶在耳邊,身體內部涌去的疲憊讓他有著一種時空錯亂的感覺,就像他最初從家里的禁閉室里醒過來,看著窗戶外路燈下的花壇一樣,仿佛眼前的一切都不是真的,就像是一場夢一樣,一個以自己為主角的夢,他在夢里經歷著各種荒誕的事,考了個二流的軍校,進了游隼,和一個男人搞在一起,經歷了各種的生死,荒誕得簡直就像是假的。 他轉過身,看著床上躺著的男人,窗外的光亮照在男人的臉上,閃爍著細微的瑩亮,襯得五官愈加的深邃立體,卻讓人難以忽視背景中的黑暗,仿佛是吞噬一樣,漸漸變得朦朧。 林峰給自己點了一支煙,就那么靠在墻邊,迷迷糊糊地看著男人一會清晰一會模糊的臉,腦袋里思緒很亂很雜,但是細細研究起來,卻又什么都沒想。 時間流逝,煙抽到了一半,男人翻了一個身,面向自己,林峰深深吸了一口煙,走上去,托出男人的臉,然后用舌頭頂開男人的嘴唇,將嘴里的煙灌了進去…… “唔……唔……咳,咳咳!”男人猛地睜開了眼。 林峰卻在那雙光華閃爍的眼展露出來的瞬間,笑勾了嘴角。 “干嘛?”珠子不爽地抱怨,聲音沙啞低沉,抬手將林峰推到了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