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職業軍人_分節閱讀_29
就是這樣,知道的越多,學習的越多,所以越是無法讓自己融入其中,因為看待事情的認知已經從根本上脫離這個層面,所以才會找不到自己的歸宿感。 如果還在上輩子,林峰相信,如果自己沒有和珠瑪發生那樣的事情而離開獵鷹,想必現在的他們正攜手走在沒有預先抄點的叢林里,從一個伏擊點轉換到另外一個伏擊點,在面臨叢林威脅的同時亦要面對敵人的槍口,游走在死神的刀尖之上。 真是可惜,錯過了擁有那樣豪情熱血的生涯,如今只能悲慘的緬懷。 林峰看著吉珠嘎瑪蹲在地上灌水的動作,突然有一種沖動,讓這個人也變強,變得很強,一起去品味特種軍人特有的豪邁人生,一起在槍林彈雨里成長成一顆頂天立地的參天大樹。 這次…… 林峰注視著吉珠嘎瑪緩緩的蹲下了身,目光專注。 他想說,這次就讓我帶著兩個人的遺憾,等你真正的成長起來好不好?不再有爭斗,不再有誤會,讓我成為一個引領者,為我們兩個圓上一個夢。 吉珠嘎瑪灌滿了一壺水,轉頭看向林峰,笑開的嘴突然定住,被對方眼中的悲傷籠罩,一時間失了神。 然后眼前的人緩緩笑開,如冰雪盡去的春天,散去陰霾的晴空,風輕云淡的眼中似乎帶著某種期盼,明潤的光澤落在眼底,刻在心上。 吉珠嘎瑪眨巴著眼,生硬的轉開了視線,只覺得后背發毛,連手怎么擺放都不知道,只能猛的站起了身,粗聲粗氣的開口,“你不灌水?” “我還有很多?!绷址逍Φ?,“水是人類生存下去最寶貴的東西,饑餓可以讓我們堅持一周的時間,但是干渴卻只存活三天,所以我們必須知道水的重要性,在有準備的情況下,盡量節約下來每一滴水?!?/br> 吉珠嘎瑪被林峰這一番與之前態度截然不同的語重心長驚嚇到,張開嘴吧啦了兩下,才嘶啞的哦了一聲。 解決了水的問題,接下來大部隊再次前進,一路上因為有林峰和吉珠嘎瑪的探路,小隊前進的很順利,在晚上6點58分,到達了目的地。 林峰站在目的地的第一眼,就發現軍校的用心良苦,抄點的標志性是一塊三角形的大石頭,上面刻上了一句需要帶回去交差的口令,當然,這些不是重點,而是這塊大石頭所處的位置,在這一路陡峭的山路中竟然有著難得平坦的空地,巨大的石頭還非常好的形成了一個擋風點,實在是安營扎寨最棒的地方。 足夠4個人擠著睡得帳篷被兩個人平攤,另外兩個背著雙人睡袋,這樣的配置在小隊里一共三份,也就是說,他們帶了三個帳篷和六個睡袋。 到了目的地,林峰簡單明了的分配每個人的工作任務,然后自己就帶著吉珠嘎瑪去收集干材,在明確找到自己新的定位后,林峰恨不得將所有的知識一股腦的灌到吉珠嘎瑪腦袋里,讓這小子一夕成才。 吉珠嘎瑪一路上聽林峰說著眼前的是什么樹,什么樣的樹在野外生存的時候可以起的什么樣的作用,地上什么樣的野草可以拿來吃,什么樣的物體有隱藏危險,千萬不要碰,幾乎有著受寵若驚,無頭無腦的感覺。 說實在,他是真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和林峰這么熟絡了,熟絡的簡直讓他覺得害怕。 于是這位康巴漢子難得有點兒小肚雞腸的開始揣測林峰的意圖,琢磨著這人是不是有什么暗手,一路小心翼翼的記路。 林峰指著一顆松樹道,“這種植物在高寒地帶很多,樹脂很多,易于燃燒,你應該不陌生的,我們可以收集樹下的松針,鋪墊在篝火下層和上層,讓大顆的樹枝更容易燃燒,而且可以砍下部分新鮮的樹脂堆放在火堆旁邊烘干備用,當然,這類樹枝還有其他用途,比如它們經過燃燒后揮發出來的味道,會為燒烤物提高別樣的香味?!闭f到這里,林峰頓了一下,“珠瑪,你是不是不吃雞的?” “呃?嗯!不過我會嘗試?!?/br> 林峰點了下頭,“在野外最容易獵取的就是野雞和野兔,以及蛇rou,如果在軍隊繼續待下去,如果你有站在最前面的理想,你必須學會接受這些味道,”說完,林峰先笑了起來,“事實上人真到饑餓的時候,任何動物的rou都是補充體能的最佳能量,能不能告訴我,你有什么東西是真的沒辦法接受的?” “天上飛的和水里游的,我從來不沒吃過,不過我們家那里沒有水葬的習俗,魚類我想我是可以接受,但是鳥類如果不是必要,我不會吃,還有,狗rou我也絕對不吃?!?/br> “狗???”林峰挑眉,長長得哦了一聲。 25、下山 林峰回憶了一下上輩子的自己在和吉珠嘎瑪接觸的時候有沒有犯過這些忌諱,然后想起了母親找人帶進來的補品。 其實這很好想到,林峰上輩子是去當特種兵的,不是炊事班當兵,當然不可能自己親手做什么東西,能夠犯了這顆珠子的忌諱也只有那些湯湯水水。 但是,就像吉珠嘎瑪自己說的一樣,既然當了兵,有些藏族的風俗習慣當然不能夠保留下來,就算對方不小心過了這個界限,也不會引起多大的爭端。吉珠嘎瑪身在漢族人很多的部隊里想必都習慣了這些風俗差距,也不可能小氣到被對方的無知而大動肝火。 想必,他的吉珠嘎瑪的矛盾還要往前面追溯,但是到底是什么? 林峰和吉珠嘎瑪將柴火抱回去的時候,營地里已經架起了三個帳篷,成品字狀排列。帳篷的中間用光滑的石頭圍成了一個圈,中間空出來的地方想必是用來置放他們手里抱著的柴火。 隊員們分成了三批在行動,三個人圍在石頭旁削著拇指粗細的樹枝制作等下要用的燒烤架子,腳下已經放了一堆,看數量架出一個燒烤網都沒問題。另外三個人正在一塊平坦的大石頭上處理蛇尸,圍成了一圈,遮得嚴嚴實實看不出情況。最后三個人正在營地的最外圍利用廢棄的樹枝架起一排柵欄般的保護范圍,地上細細的撒出驅蟲蛇的粉末。 林峰發現他們做得都很棒,于是也沒什么說的,將柴火丟在地上讓珠瑪處理后,就去幫忙修柵欄。 雖然建柵欄是個多此一舉的工作,但是隊員們的熱情和認真他沒有權利阻止,在不耽誤晚上露營的情況下,讓他們自由發揮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這些隊員們確實很興奮,在忙完了手上工作后,全去建柵欄,加固又加固,架高再架高,當篝火升起,月上樹梢的時候,林峰看著眼前小碉堡樣的東西,不禁感慨群眾的力量確實大啊。 11個人圍在篝火邊,笑嘻嘻的欣賞完成的作品,一張張小臉都洋溢明朗的笑,在橘色的火光中顯得青春而富有活力。 在等待著水燒開的空隙,陳英提議高歌一曲,以提高飯前雅興,提議人自然第一個站了起來,這次沒有唱軍歌,而是時下流行的歌曲,傾訴著愛情的渴望,婉約淡雅的小調從他的嘴里溢出,音準上佳。 一曲唱罷,掌聲響起,陳英笑得得意,于是大家哄鬧再來一首。 也是,既然是自己的提議,必定是有著底氣的。 可惜他有底氣,未必所有人都有個好喉嚨,安可再安可,陳英被迫唱了一首又一首,直到食物煮熟,這小子才反應過來全程都是自己在賣唱,于是大怒。 當然,被食物吸引的眾人自然無視這小子的跳腳,幾乎是迫不及待的品嘗溢出清香的蛇骨湯,第一個嘗螃蟹的楊華一口湯包在嘴里,面色微變,四周打量了起來,第二個喝進湯的人狡詐的包在口里,怎么也咽不下去,賊兮兮的眼和小扎西對上了,兩個人遞了個眼色,再不說話。 至于第三個,吉珠嘎瑪也不是個好人,喝進去在嘴里過了一圈,眉頭一緊,瞪圓了眼,狠狠的咽了下去。 林峰一直看著吉珠嘎瑪的表情,見到這里頓時笑了,“很腥吧?蛇rou用金屬處理后會很腥,尤其我們沒有姜片和料酒去味,不過你們藏族人家習慣了牛羊的膻味,應該接受不難?!?/br> 吉珠嘎瑪瞪他,琢磨著要不要將飯盒里的一碗湯蓋到他臉上,就像漢族人習慣了吃豬rou吃不出怪味一樣,拿他從來沒有吃過的蛇rou和牛羊的味道比較,本來吃的就夠勉強的了,還有這么一股子怪味,淡定才見了鬼。 眾人瘋搶的手一頓,頓時都不知道該不該下手嘗上一口。 林峰起身將自己的一份倒出來,證明般的喝了一口,“其實也沒這么嚴重,腥味中帶著淡淡的甜,鮮甜的味道還算是不錯的,真的,你們嘗嘗?!?/br> 趙海松搖頭,本來就是個怕蛇的人,如今再聽到這東西沒想象中那么好吃,頓時做出了堅決的抵制態度。 搖頭的隊列里跟著也出現了另外兩名藏族隊員,小扎西和尼瑪桑日。 剩下的隊員們都或多或少的嘗了一下,紛紛表達出了對這種自制蛇骨湯的褒貶,問題從該怎么合理的處理蛇rou上升到哪里的蛇rou好吃,最后竟然出現了某種可以稱之為炫富的階段,然后后知后覺的醒悟這是多么腐敗的行為。 當然,比起白水蛇骨湯,之后的烤蛇rou確實提升了一個段數,尚在大家能夠勉強夸獎的范圍。 能吃蛇的吃蛇,不能吃蛇的吃軍用干糧,一頓晚飯也算是解決了,于是情緒尚屬亢奮的眾人又開始吆喝著唱歌,一路輪下來,不管唱得好不好都要獻上一曲,輪到吉珠嘎瑪的時候,似乎和小扎西商量好了,兩個人一起用藏語吼出了一首,具體內容林峰不知道,不過從高歌的這一曲中聽出了藏族人特有的豪邁,在高亢的聲音中他似乎看到了藍天白云,廣闊無邊的綠色草地,還有悠閑低頭吃草的牦牛,遠處有著一群白色的綿羊,一只矯健的牧羊犬正穿梭其中,讓人的心也不由的寬廣了起來。 輪到林峰的時候,林峰琢磨這此時氣氛不錯,稍微有點兒抽的唱了一首川劇版的謝謝你的愛,上輩子去KTV也沒少唱過這首歌,唱出來倒是有腔有調,結果隊里幾個四川來的小伙子一聽就樂呵了起來,此時這歌正在網上瘋傳,四川人誰不會哼上兩句,于是跟著一起嚎,還專門有個哥們負責副歌的部分,直接將這場小演出推到了高潮部分。 林峰唱到第三遍就敗下陣來,閉嘴坐在一邊聽他們嚎,卻怎么知道,這首歌在這之后成為了他的專屬曲目,每次有什么活動需要唱歌,都要哄他唱上這一首,那時候的感覺才是一失足成千古恨,悔??! 不到9點,累了一天的隊員紛紛露出了疲態,哈欠連天,林峰安排了夜晚站崗的順序后,三三兩兩的約上了相好的入帳休息,因為這個隊伍少了一個人的原因,到了林峰這里自然是掛了單,一個人睡了雙人睡袋。 隊員們都進了帳篷后,開始還隱約的傳出低聲細語,很快就沒了聲,林峰坐在火堆邊看著天空黑幕上的星斗,在這漫天的光輝中尋找著方向。 看著天際的北斗星指引出的方向,林峰有感而發的笑了出來,有時候覺得自己是一個誤入了迷宮的人,但是偏偏又看破了這個局,執拗的偏要尋到出口走出去,其實有著目標的人活得確實很累,相比較碌碌無為的人生總是會給人一種終日奔波的感覺,但是不身在其中,誰又感受得到靠近目標的喜悅和達到目的地的滿足? 其實,林峰覺得自己現在這樣挺好,相比較上輩子的率性而為,迷迷糊糊,如今的自己在撥開了云霧的前路上足夠讓他活出一份精彩,至于歸屬感的問題,他真的不太在乎,更何況,他相信自己,如果自己愿意去做,想做,可以做得天衣無縫,讓大家都輕易的接納他,但是這有必要嗎?真的沒必要讓多生的事端阻礙自己前進的腳步。 一個三海,一個吉珠嘎瑪,就夠了,他沒有心力再去應付更多的人和事。 第二天早上6點起床,整理軍備物質,7點整天還朦朧亮的時候,再次出發。 同樣的戰術安排,前進速度卻比前一天快上了不少,都說上山容易下山難,但是大家經過前一天對山路的熟悉和一夜的休整,精神十足,顯然這個小小的山林已經無法對他們形成任何的干擾,再加上早上空氣清新,溫度合適,此時不快,更待何時? 大約在下午16時,全隊終于平安下山,被早在山下等待的干部們接到了車上,然后直接開回軍校。 林峰他們并不是第一批下山的,中隊的小子們都憋了一口氣想要爭上個第一,在林峰小隊之前已經有兩個小隊的人馬在車上橫尸,大家互相問了一下彼此的經過和下山的時間,才知道原來第一組凌晨四點就出發了,到山腳下的時候還沒到14點,第二組比林峰小隊就快了半個來小時。 林峰在前面到達的人馬里看到了甄松,兩個人都沒有過多的交談,大概問了一下好就過了。 林峰不好說甄松有意在針對自己的,畢竟自己的態度也從來都不熱情,但是作為同一個寢室出來的人,卻對面冷淡,多少還是讓人心寒。 反觀他們的冷漠相持,更是襯托得其余隊員的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