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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路之倒是沒有旁的心思,純粹就是好學…… 他總覺得,跟著溫老大能學習一些十分上道的東西。 溫老大看了好一會兒遠方,勢必是有原因的。 老大才不會無緣無故看著某一點放空。 他問清楚了以后,好跟著學啊。 溫楊轉回了視線, “沒看什么?!?/br> 沒看什么盯著那邊看了十來分鐘? 這話連張路之都不能相信。 …… 比賽開始以后,溫楊就將心思專注在了賽事上。 她在定點區域來回張望,認真注意著賽道周圍的異常。 這一路段是環湖路段。 道路一側是中心湖,另一側是北山公園。 北山公園確實有座北山。 而且北山的占地面積還不小,因而這里的警力設置也比其他路段要多上不少。 山寬、樹高、草叢厚,極其容易藏人,需要警防有不法之徒據山作亂。 溫楊將面對著賽事路段的方向留給了張路之,自己則背對著張路之、迎著北山而立。 她目光如炬,鷹眼一般犀利地注視著山間的一切。 …… “誒誒??!那人倒了!” 堅守崗位的溫警官,第一次被打斷……便是被張警官的叫喊聲。 一名男性跑手暈倒在了路面,距離其最近的張路之和溫楊當即跑了過去。 “先生!先生!聽得到我說話嗎?” “先生!先生!聽得到我說話嗎?” 溫楊迅速跪地拍打該名跑手的肩部,然而對方毫無應答。 正當溫楊和張路之準備檢查心跳的時候,該名跑手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先生!先生!” 跑手仍是無應答,而望著天空的眼神尤為虛無。 這…… 人醒了,意識不清楚? 兩名醫療志愿者已經提著擔架趕了過來。 詢問情況以后,隨即意識到,這名跑手出現的問題并非他們兩名仍在醫學院念書的學生可以處理的。 溫楊和張路之幫忙將該名跑手抬上了簡易擔架,將人抬到了路旁。 醫療志愿者剛才已經呼叫了急救醫生,在近點處的急救車當即往這邊開來。 簡沐姿到達現場…… 經檢查,男性跑手的各方面生命體征尚未恢復正常、仍然處于大量缺水狀態,需要送往醫院進行下一步的救治。 男性跑手隨即被賽事現場負責運送傷員的急救車送往了醫院。 …… 此前,急救中心將派往賽事現場的急救隊分為了兩撥。 一撥負責現場救治,一撥負責將傷員送往醫院。 簡沐姿所在的急救隊只負責現場救治。 經過現場檢查后,需要送醫的傷員將轉給負責運送傷員的急救隊。 賽事進入到最后段,比賽開始時的平靜成為了過去。 參賽人數上十萬人,意味著不可控因素萬里可挑一。 男性跑手在暈倒后意識不清、短暫失憶,只是急救隊今天處理的第一個突發case。 在賽事正式進入后半段以后,急救隊開始奔忙在短途之間,難得停歇。 等到半天的賽事結束,急救隊已經搶救了三名心臟驟停的跑者,其中還包括了一名專業運動員。 如果說業余跑者是因為不進行鍛煉就冒然參賽而產生了不良后果,那么專業跑者都有可能面臨的猝死情況,是不是更能讓心血來潮的參賽者誠知生命可貴呢? 好在搶救及時、搶救盡力,急救隊將三名跑手從死神手里搶了回來。 今年的馬拉松比賽只有小傷、沒有亡,也不知道明年是不是也依然能夠得到幸運的照拂。 其實細究起來,三名跑手的年紀都尚輕。 19歲的大二學生,29歲的公司職員,23歲的專業運動員。 通通是沒有超過30歲的年紀,按理說,應當都是最好的身體狀態。 可正如同馬拉松比賽少有長者參賽一般。 越是年輕人越容易以年輕自居、以年輕的身體康健自居。 明知道不經鍛煉冒然參賽不可以,甚至在報名前后也萌生了一些鍛煉計劃。 但總有一些這樣那樣的原因,耽擱或是推后了自己的鍛煉進程。 于是到了馬拉松比賽當口,冒然參賽便成為了常態。 而為了一紙完賽證書可供炫耀而苦苦硬撐,也成為了這項比賽的常態。 老人們常講: 淹死的,幾乎都是會游泳的。 這話不無道理。 清楚風險、不強撐的人才能避開可控的危險。 …… 對講機里傳來了收隊指令。 張路之跟著溫楊沿路尋著熟人熟車,總算在一公里外的山腳找到了急救隊三人。 陳飛和劉易已經仰躺在了急救車里…… 兩人握著不知道從哪里找來的馬拉松比賽的宣傳單,呼呼的給自己扇著風。 人跟牛似的喘著氣。 白色的急救制服已經緊貼在了身上,想必是被汗給吸附住了。 “你們這也太辛苦了吧?” “別提了!” 陳飛現下口干舌燥的,實在懶得哆嗦。 一個禮拜儲存的體力,基本貢獻給了心肺復蘇按壓。 得虧還有倆醫療志愿者搭把手,否則啊,他們仨的手都得報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