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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被征收的業主們都清楚,這是地方一級政府欺騙上級、欺負無權百姓的惡劣行徑。 但是他們能等待的,只有公正的審判。 期盼法院能夠還他們公道、還他們正義。 其實他們也不清楚因為自己的這一間或者兩間門面,需要與這塊區域執政者打多久的官司。 畢竟北城市中級人民法院、甚至省高院,不是沒有過敗訴的先例。 過去幾年北城市的拆遷案件,要一直打到最高人民法院、打到首都去,才能得到一個公允的結果。 但是為了爭這一口氣,這一口被地方父母官壓得出不了頭的惡氣,為了爭取下一次的公平公正,為了爭得真真正正的陽光透明征收,他們愿意等,愿意等到一切柳暗花明的那一天。 集/資打官司的業主,也可能在這一起官司立案的那天起便信起命來。 若是真的有神明在,請幫助我們吧。 懲罰那些濫用職權、趨利避害、違法亂紀的“領導”,讓他們受到應有的懲罰。 …… 那么神不在的地方呢? …… 北城市第三中學,初中部。 受傷學生的家長與120急救車前后腳抵達學校。 急救隊抵達事發現場的時候,受傷女學生的家長不過才剛到兩分鐘。 兩分鐘的時間,可以搶救一個隨時可能猝死的病人。 同樣是兩分鐘的時間,或許只能夠期盼??漆t生能夠給出一個尚存希望的答案。 傷者的母親仍是溫柔地跪在孩子的身邊,甚至不顧地上沾了血跡的水泥地,貼在水泥地上溫聲安慰著自己的女兒。 “乖乖,救護車來了,醫生來了,去了醫院就不疼了?!?/br> 可憐的初二女學生,被學校保安師傅發現的時候已經起不來身了。 她只能側躺在地面,維持著被推倒時的狀態。 “動一動左手?!?/br> “動一動右手?!?/br> “動一動左腳?!?/br> “動一動右腳?!?/br> “這樣有感覺嗎?” “這樣呢?” 實際上,簡沐姿檢查的時候已經用了力。 然而受傷的女學生脖頸以下的部位,可以說是毫無知覺,對急救醫生的施力也毫無感覺。 “被人推倒的時候,有沒有撞到哪里?” “……腰……” 女孩子半晌說了一個字,說得當母親的心里咯噔了一下。 孩子母親下意識看向了在場唯一的急救醫生。 背對著孩子的方向,風云殘卷的眼睛里盡是慌張。 初步判斷以后,簡沐姿眼簾微微顫了顫,“可能傷到脊椎了,有些嚴重?!?/br> 只肯說“有些嚴重”,是因為簡沐姿聽到了孩子母親回答陳飛的:我是單親mama,沒有丈夫。 離婚的女人,沒有丈夫。 有生父的孩子,卻如同沒有父親。 結婚時候就沒管過的孩子,離了婚就更不會管了。 陳飛原是看著一個mama陪著孩子去醫院挺辛苦的,這才出言提醒女孩的mama應該通知老公過來。 這一問,卻問出了這個家庭不太一樣的地方。 陳飛和劉易小心又小心地將女學生挪動到了移動擔架床上。 簡沐姿給女孩連了呼吸機,摸了摸女孩的發尾,“這樣應該會舒服一點?!?/br> 陳飛看了一眼簡沐姿…… 總覺得簡姐哪里不一樣了。 多了一點點,說不上來的溫柔。 …… 坐在急救車里的母親仍是異常堅強的。 即使是在聽說了女兒可能脊椎受損之后,這位堅強的母親仍是半跪在擔架床邊,溫柔的安慰著自己的孩子。 溫楊和張路之趕到急診大廳的時候,外面的天色已然全黑。 晚班剛剛交接,兩位警官就遇到了這樣一件令人作嘔的棘手警情。 校園暴力,初中二年級女學生重傷。 搶救室外,兩位民警得到了經過專家會診后的結果。 在學?;@球場遭遇圍堵校園暴力的女學生,不過14歲的年紀,極有可能下半生都要在床上度過。 張路之當著急診醫生的面就罵了一句:王/八/蛋! 更難聽的話,全都被這位無法收斂怒氣的警官給罵了出來。 一串連著一串。 尤其是在聽說實施校園暴力的竟然是幾個男學生…… 這還是個學生么? 這TM還是孩子? 這TM還算男人? 幾個男生打一個女孩子算什么東西? 更何況…… 傷成了這樣。 溫楊站在一邊,指甲都扣進了手心里。 這幾天她當值的都是晚班,白天又忙于與僅存的未簽征收協議的業主們整理上庭的證據和資料。 接連忙碌了幾天,現在又遇到了這么一件糟心事…… 學校,老師,管理監控視頻的工作人員,還有第一時間發現受傷女學生的保安師傅…… 兩位民察立刻通知了所有相關人士…… 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那三個狗東西給找出來! 子不教父之過,三個狗東西的家長都得滾到醫院里來! 負荊請罪當然都不能算完! …… 參與校園暴力的三名男學生。 初三,常常逃課,基本沒有在教室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