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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你的珍視* …… 溫楊坐在食堂門口的臺階上等張路之。 她吃了感冒藥,今天當班時間不適合開車。 她自然是見到了張路之拿著兩只保溫杯過來,還有他襯衫口袋外/露出的感冒藥。 溫楊倚在身后的石柱上,虛弱的身體難得力氣。 看向簡沐姿的眼睛也虛虛的,不似平日那般有光彩。 剛才在食堂里,昏黃的燈光加之食堂的暗角,簡沐姿看溫楊還看得不甚清晰。 此刻在朝陽的映襯下,簡沐姿可以將對溫楊看得完全。 無論是黯淡的神采,還是眼下的青色;無論是額上發絲間的細汗,還是提不勁來而低垂在身側的手臂。 溫楊整個人從里到外都透著疲憊和虛弱,簡沐姿的心跳驀然一失。 她下意識用舌尖抵了抵牙背,倏然嘗到了一些苦澀…… 見到張路之回來,溫楊依靠石柱反推著自己起身,如此反作用力使得她暫時穩住了腦袋里的混沌。 她不適地捏了捏堵塞到變音的鼻子,對著簡沐姿露出了自以為并不勉強的笑容,“走了啊,簡沐沐?!?/br> 簡沐姿張了張口,也不知道自己想要表達什么。 她只是忽然覺得,此刻的情景令她有些不適,不適到清晰地感覺到內心微恙。 …… 溫楊重感冒的第一天,慶幸的是當班途中沒有遇到什么難纏的警情、也算偷得浮生半日閑。 這樣偶有一次的忙里偷閑,也給了生病人士得以暫時喘息的機會。 傍晚下班的時候,溫楊自覺感冒已經好了不少。 巡邏警車回來的時候,她靠在副駕駛座的車門邊小憩了一會兒。 確認交班以后,溫楊就闔上眼睛。 一旦放松下來,身心俱疲的人不多時就陷入了深眠之中。 數日以來身體的虧空,還有病毒流轉身體帶來的虛弱,都體現在了一分鐘入睡的功力上。 將警車開到食堂門口,張路之叫了溫楊幾次都沒能將她叫醒。 溫楊毫無反應的樣子,驚得張路之登時就嚇住了。 若非簡沐姿及時阻止,他可能就要搖醒補眠中的人了。 “簡醫生……老大是不是暈了???” 張路之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老大平時睡覺可淺了,一點風吹草動都能聽見,從來沒有叫不醒的情況!” 簡沐姿抿了抿唇。 一點風吹草動都能聽見的時候、叫得醒的時候,是溫楊身體健康的時候。 張路之不過也是去年9月份才開始跟著溫楊。 相處時間說長也長、說短也短,沒見過溫楊生病體力不濟的時候根本不足為奇。 “你先把車開去你們局里的停車場。不要鎖門,我去食堂買些吃的?!?/br> 簡沐姿囑咐完張路之就進了食堂,張路之也依言將警車開到了公安局的大院里。 巡邏警車熄火,鑰匙擱在了儀表盤上。 經過側門門衛室的時候,張路之難得聰慧一次、提醒了門衛師傅,“師傅,早上我帶進來的那個急救醫生,她以后要是還來咱們局里,麻煩您給直接放行就成。她是我和溫老大的朋友?!?/br> 既然溫老大的飯有人管了,張路之也就安心覓食去了。 …… 簡沐姿提了兩只打包袋過來。 一碗加了糖的白粥,另一碗盛了些菜。 番茄炒蛋,還有一條清蒸魚的魚rou。 簡沐姿在食堂里點了一只清蒸鱸魚。 又將魚rou單獨挑出來、去刺,擱進碗里。 鱸魚少刺,適合給病人吃。 在停車場找了一會兒,找到了副駕駛座上唯一有人的巡邏警車。 簡沐姿開了駕駛座的門,坐進了車里。 她剛才問了張路之,溫楊大概睡了多久。 這會兒看了看時間,也不過才20來分鐘。 腿上的打包盒仍是暖的,可打包盒里的菜總會涼的。 心里頓時陷入了極大的糾結之中…… 是叫醒? 還是不叫? 簡沐姿皺了皺眉。 以前的她從不會為如此“無謂”的問題糾結。 她曾經是最果斷、最雷厲風行的簡沐姿。 直到雙手手心感知的熱溫漸漸消失,在最后的溫度退去以前狠下了心腸。 “溫楊。溫楊?!?/br> “溫楊?!?/br> 短暫的補眠結束,溫楊睜開眼睛以后一時錯愕。 尋著聲源下意識看向了駕駛座上的人…… “簡沐沐?” “醒了?” 溫楊轉眸又打量起自己所處的位置,巡邏車里? “你怎么在這兒?” 她這才記起了睡前最后的畫面。 駕駛座上坐的……應該是張路之才對。 怎么這會兒換人了? 簡沐姿怎么進的警車? 簡沐姿無心回答溫楊的疑惑,只是將擱在腿上捧了半晌的打包盒遞給對方,“晚餐?!?/br> 溫楊起先是一愣,而后就好像明白了什么。 她驀然一笑, “真的餓了呢,簡沐沐。謝謝你啊~” 簡沐姿偏走了視線,耳朵忽然有些癢。 或許是,不想聽見溫楊說“謝謝”。 又或許是……別的原因…… “啰嗦?!?/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