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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或許正因為這份相同,使得顧言銘退縮了。 溫楊也不清楚,這是否是顧言銘人生中的第一次退步。 但同樣身為警察,她就是能夠在第一時間明白顧言銘的弦外之音。 “……你把你的想法跟慕君說了么?” “……我對她的想法,沒有?!?/br> …… 顧言銘不在家的時候,家里人聽到手機鈴響是要畏懼的。 已經不是害怕,而是畏懼的地步。 平生不做虧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門。 這話放在一線警察的家屬身上,似乎并不管用。 雖然一線警察行的是正義之事,卻總是讓最親近的人因為他而擔驚受怕。 每一次出門的時候,父母眼睛里的深意,顧言銘無法視而不見。 而隨著父母年紀漸長,眼神里的期盼與懇切也隨之加深。 從當緝/毒警察的第一天起,他就游走在了生死邊緣。 在心里,他早就立下了遺書。 甚至在執行某一次任務之前,還將心里的遺書訴之于紙面。 他的遺書,交給了曾經的緝/毒警察他的師傅溫國棟保管。 也是在對喬慕君心動的那一刻起,顧言銘忽然真正理解了當年的溫國棟為何會毅然辭職。 在失去了心愛的妻子之后,溫國棟選擇了回歸家庭、選擇了溫楊。 溫國棟為緝/毒事業戰斗了二十年,夠本了。 可他顧言銘才36歲。 他舍不下這身莊重的制服和使命,也舍不下中國無毒的希望。 “……我爸媽就夠可憐了……我不想再辜負誰……” 溫楊哽住了,沉默半晌, “……你沒對她說什么難聽的話吧?” “……” 電話這端的溫楊瞬間蹙緊眉, “哥!你怎么也這么幼稚!斷別人念想的時候就非得這么……這么……你到底跟慕君說什么了?” “……我說……我對她沒興趣、對婚姻沒興趣、對沒戀愛也沒興趣……” 溫楊氣笑了, “我真謝謝你沒加一句’你別自作多情’?!?/br> 顧言銘噎了噎,這話差點兒就說出口了。 可他當時看見喬慕君的臉色還有強扯出的微笑,他如何也說不出口了。 “你幫我……” “我幫你安慰她?她是我朋友!安慰也是應該的,不是幫誰!” “還有,你真打算打一輩子光棍么?如果不是,那你一定會后悔的?!?/br> “……” “我理解你,但同時也覺得你應該把真實的想法告訴她。你說了那么多扎心的話、嚇人的緝/毒故事,不如坦白的告訴她,你也喜歡她?!?/br> “我……還沒到喜歡!” “你沒到喜歡你臉紅什么?從你第一次見她,你說起話來都會臉紅。別以為那時候你曬黑了我看不出來,否則跟你玩得這十幾年我豈不是白混了?” “……” “你讓她的初戀慘淡收場,可恨了啊顧隊長!我好姐妹的優秀顯而易見,她又不是在你們男警察口中’陽盛陰衰’的公安局工作,沒兩天她被人家追走的時候,你可不要抱著我哭!男女授受不親!行了,掛了!” 溫楊沒給顧言銘說話的機會,直接掛斷了電話。 她開著溫國棟的車去了喬慕君家。 門鈴按了半小時,屋里半點兒動靜都沒有。 溫楊沖著走廊上的天花板狠白了一眼。 也不知道是氣屋里的人,還是氣顧言銘。 她發了一封短信給喬慕君,將顧言銘的心意與心動、還有隱藏在緝/毒故事背后的用意,直白地告訴了對方。 另一方面,作為喬慕君的好友,她也誠懇地點明或者說善意地提醒對方:想要跟警察談戀愛可不容易,尤其是緝/毒警察。 她甚至發了更多真實的緝/毒案件給喬慕君:我之前跟你說了很多這方面的真實案件,那時候,你告訴我,你想要堅持,堅持認識、還有主動追求顧言銘。 慕君,我知道你不會把感情當兒戲,至今也沒有輕易嘗試過戀愛。 那么這么認真的你,這次也依然認真考慮考慮,只是為了自己。 我還有個故事想講給你聽,如果你愿意,我在門口等你。 十幾分鐘過去,喬慕君打開了家里的防盜門。 溫楊見到了喬慕君眼底的紅還有眼下的青。 兩個好朋友就這么坐在了防盜門口的走廊上。 喬慕君靜靜聽完了溫楊的故事,最后答應了溫楊,她會認真考慮這件事情,無論結果是堅持還是不堅持。 …… 每天上班以外,溫楊總會尋找合適的時間給外婆打一通電話。 這一天,電話撥過去了好半天才被接起。 自外公去世以后,不想麻煩兒女的外婆一直獨居在老房子里。 白天則請了一位看護型的保姆,幫忙做做飯、做做家務,順便看護一下老人。 溫楊還沒有跟外婆說上兩句,就聽到了對方不自覺呼疼的聲音。 “外婆,你是不是生病了?” 家中的保姆請了幾天假回老家探親,老太太如今一個人在家,溫楊很是擔心這位老人家有瞞病不報的情況。 “沒有,羊羊,我沒有生病?!?/br> “外婆,小病小治,小病給拖成大病住院了,最辛苦的還是你!你要是有什么不舒服,一定要跟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