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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況溫楊還記得陳飛打聽回來的另一個消息。 簡沐姿回國的時候,水木大學醫學院也向她發出了邀請。 只要簡沐姿點頭,她隨時可以與醫學院簽約成為特聘教授。 鉆進被子里,溫楊仍在糾結這件事。 她心里少了剛才的愉悅,多的是對簡沐姿的擔心。 隔壁醫院的生存環境到底是有多水深火熱? 放著簡沐姿這么一個人才在急救中心待一年半,都不覺得可惜么? 臨睡前,溫楊發了微/信給陳飛。 她得讓陳飛幫忙,打聽多點兒內幕消息出來。 …… 清晨5點鐘,溫楊是被樓下的爭吵聲給吵醒的。 本以為是不久就會過去的小爭執,誰曾想,半小時過去了都還沒有停止。 鄰居們的大嗓門吵得溫楊睡意全無。 懶懶地張開了眼皮,她慢慢移到陽臺的窗戶邊。 正在樓下吵架的,就是她聽出來的那幾位鄰居。 三樓的奶奶和阿姨,還有五樓的那對中年夫妻。 之所以吵架聲變得愈發洪亮,就是因為奶奶大嗓門的女兒也加入了“戰斗”。 平日里偶爾相處,溫楊就對這位阿姨很是犯怵。 并非別的,而是這位阿姨的嗓門實在驚人。 就算只是單純的閑聊,也能聊出吵架似的高分貝。 溫楊趿拉著棉拖,給自己套上了厚實的睡衣。 “爸,他們怎么了?為什么吵架???” 溫楊抹著自己的眼睛離了房間,抬眼就看見了客廳窗臺邊趴著“看戲”的溫國棟。 溫國棟見溫楊醒了, “你記不記得,三樓的老太太在單元門門口的花壇里種了菜?” 溫楊想了想,好像是有這么一回事。 “五樓的夫妻剛才偷拔了幾個菜,被三樓的老太太當場擒獲!以前那老太太不是也罵過兩回么?說是有人偷偷把她的菜給摘了,還扔在了花壇邊……” 工作繁忙的溫警官對這種小事印象不深,可聽到樓下絲毫不減的吵架態勢,她以后怕是想忘記都難。 尤其她忽然聽到三樓的阿姨吼道, “我打110!讓警察來評評理!” “……爸,您好歹當年也是個警察??戳诉@么長時間的熱鬧,都沒想著下去管管?” 溫楊對自家老爸袖手旁觀的行徑很是無語,然而溫國棟卻絲毫不受溫楊的激將法攛掇。 “你爸當年干的是緝/毒工作,又不管民事糾紛。而且這場戰役的重點是什么?重點是女人之間的戰爭!我可不想參與!” 溫楊翻了個白眼,貼近窗臺邊、開了窗戶,沖著樓下大喊,“阿姨,奶奶,別吵了!別打110!” “……誒,溫楊在家???溫楊就是警察!讓她來給我們評評理!” …… 三樓的鄰居和五樓的鄰居,雖然談不上“手心手背都是rou”,但是“抬頭不見低頭見”這句老話總是沒錯的。 溫楊清楚,她給自己招了麻煩。 可是沖著這種小事就打110? 與其勞煩其他同事過來處理這種家長里短,不如她下樓一趟辛苦點兒。 年近八十歲的老太太,腿腳仍是利索。 溫楊剛走出單元門,對方就快走了幾步抓著溫楊開始痛訴五樓夫妻的“無恥”行徑。 好好的菜,還沒長起來就被人給拔了。 擱誰身上誰不心疼? 五樓的夫妻同樣是不依不饒。 警察來了都不帶怕的,更何況是自己的警察鄰居。 “你也是住我們這棟的,你自己說說看。好好的花壇,被這老太太開荒種上了菜。時不時的還澆點兒肥,我家住在五樓都能聞見肥臭味,哪里像話?這明明是公共區域,被她一個人弄來種菜,有沒有一點公德心?” “你才沒有公德心!我媽把菜種在你家了么?當初種菜的時候,我們就跟一樓說好了的,人家一樓的鄰居都同意了,有你們什么事?” “那一樓的還不是怕得罪你!抬頭不見低頭見,人家能說你什么!” 看到溫楊下來了,五樓的中年男也加入了戰斗,“……還有那個單元樓里面,那么點兒大的公共區域都被你家放了垃圾。你家要是想撿廢品賣錢可以,但是放你自己家里去啊,別放在單元樓里占位置??!整個單元,上上下下的都是人,門口的路都快被你們堵完了!一點兒公德心都沒有!” …… 不得不說,在這兩點上,三樓的奶奶一點兒都不占理。 每回溫楊回家經過小型“垃圾回收處”的時候,也覺得不堪入目,就連溫國棟也不只一次的抱怨過。 別的單元樓樓道都很干凈,只有我們這一個單元里亂七八糟、盡是廢品。 溫楊確實也想跟三樓的奶奶說叨說叨這事,但是怎么解決這個問題呢? 不讓奶奶收廢品? 有這種法律規定? 坦白說,目前全國可回收資源再利用,基本上都是通過這些“舍不得”又“勤儉節約”的老人來實現的。 國人的垃圾分類意識幾乎沒有,垃圾處理部門的分類意識更是少有。 就不要指望開著同一輛垃圾車、回收所有垃圾的司機師傅,來幫你分類了。 溫楊當然能理解奶奶的“節儉”,她自己的外婆也是這樣一個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