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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因為這一句話,溫楊看小姑娘的眼神立刻溫和了不少。 她樂得挑了挑眉,不僅僅是因為漂亮,還因為她是“jiejie”誒! “jiejie”誒! 我是“jiejie”! “你也很可愛~” 天知道,這位jiejie剛才在心里有多吐槽人家的不可愛,連帶著看整個牙科都很不順眼。 “jiejie,你的頭發為什么不是黑色的???” 大概是奶奶教過的,像mama一樣的阿姨、還有jiejie,都是黑色的頭發,可是這個jiejie的頭發怎么不是黑色? 溫楊從身后將自己的發尾挽至頸前, “因為jiejie的頭發天生就是這個顏色啊~頭發的顏色不止有黑色,還有不少其他的顏色?!?/br> 號稱最討厭與小孩子打交道的溫警官,居然跟一個三四歲的小姑娘認真解釋起了自己的頭發為什么不是黑色? 順便還引申了,其他的顏色叫什么名字…… 職業原因,溫警官的頭發當然不可能是染棕的。 她道的是事實,她從小的發色就偏棕黑色。 只有顏色呈現出了非墨色的異常,發量以及發質都是一等一的令人羨慕。 …… 經過專家復診以后,溫楊狠了心、決定長痛不如短痛。 她無比迫切地想要除掉這顆植根于口腔里的毒瘤,一點兒都不愿意等。今天,立刻,馬上,就要拔牙! 狠下心才來一回的醫院,她再也不想來第二回。 這位女壯士就這么單槍匹馬地“殺”上了拔牙的治療椅。 拔牙醫生給智齒周圍打了麻藥,等了半晌,“還疼么?” “疼疼疼~~~” 被牙醫戳到的那一下是真的疼,溫楊疼得眼淚都要飚出來了。 那一瞬間,她就后悔了。 這哪里像是打了麻藥的效果? 說好的麻/痹作用呢? 這么疼就拔么? 溫楊急忙呼著拔牙醫生再次打了一回麻藥。 治療室的醫生、護士、病患三人,又等了半晌。 再次觸碰口腔里的患處,溫楊還是急聲呼痛。 一點兒用都沒有,她被麻/痹的只有嘴唇,根本沒有那顆令她疼痛萬分的牙齒。 三針麻藥后,疼痛仍是沒有任何減弱的跡象。 溫楊歪著唇,弱弱地還能哼出幾個字,“醫生,我不拔了吧……” “你麻藥都打了,不拔怎么行?” 于是接下來的時間,于溫楊來說,便是無數個悲慘的詞匯交會在了自己身上、或者說交會在了自己的口腔內部。 觸目驚心…… 悲慘萬分…… 血流成河…… 在溫楊狂飆的生理鹽水中,醫生終于拔掉了那顆罪魁禍首。 臨了了,還盯著那顆智齒給了一句評價:從未遇過如此難拔的牙! 被拔掉牙的人滿嘴的紗布和藥水,走出治療室就坐在門邊的椅子上嚎啕大哭起來。 感覺全世界只剩下自己這么一個可憐蟲了! 拔個牙怎么能這么疼??? 一面哭嚎一面呼痛,一面呼痛一面捂嘴,一面捂嘴一面牽動了痛處,又是新一輪的循環往復。 這一會兒,在乎臉面的人也全然不知臉面是什么了。 疼都疼死了,還要什么臉? 溫楊沉浸在一個人的嚎哭里,哪里還有心情去管路人有沒有盯著她看? 嚎哭了足足十幾分鐘,全世界最可憐的可憐蟲深深感覺自己遭到了世界的背叛。 生活終于對我這個小可愛下手了! 她哭得過于沉浸于悲切的情緒中,以至于經過她的路人沒有幾個好意思停下來詢問她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 何況醫院這個場所,悲喜是常態。 等到終于恢復了些理智,被哭得紅腫的眼睛也終于恢復了些清明。 想要抹眼睛的溫楊,被人捉住了手。 下意識的警覺,似使得她差一點就反手將對方按在了地上。 只不過在出手反抓瞬間,她登時感覺到了對方纖細的手腕…… 應該是個女孩子? 因為是女孩子,溫楊沒有繼續擒拿反撲的動作。 她拼命眨著眼睛。 模糊又清明之中,看見了簡沐姿。 …… 今日同樣不當值的簡沐姿,十幾分鐘以前剛剛從院長辦公室里出來。 本是去院長辦公室取林月青說過的生日禮物,結果卻被院長留下來帶著去了趟心外科。 門診區的六樓,半層給了心外科,半層給了牙科。 院長和簡沐姿一出電梯就聽見了牙科治療室那邊傳來的嚎哭聲。 簡沐姿聞聲頓了頓,她對溫楊的哭聲未必敏感,可偶爾上心的詭異好奇心驅使著她走向了治療室那端。 “那院長,我今天就不去科室了。我的申請,請您務必同意,謝謝?!?/br> 簡沐姿鞠了躬,提著兩袋生日禮物消失在了電梯口。 …… 哭聲愈來愈近…… 轉角過后,她見到了坐在椅子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溫楊。 …… 作者有話要說: 好的,我還是在此提醒一下我的小可愛們吧。 智齒發炎的情況下是不建議拔牙的,務必等到消炎以后再拔。 溫楊的拔牙經歷取材于真實的故事,誰疼得哭嚎過誰就能體會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