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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牛頭村的傳說里, 鈴鐺是唯一能從人世抵達地府的聲音,懸乎的很…… 這口味也太重了,不怕招魂招錯了,招來那些四下游蕩的小野鬼嗎? 怎么辦,越發的想回家了。 “學士喜歡嗎?”塔珊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 期待道。 “喜……喜歡?!?/br> 喜歡個屁, 真要掛在床頭,大晚上的還睡不睡了! 亦小白在旁看得眼睛發直, 可不管什么慕糖醇,劈手將其奪到手里,左右擺弄。她從商多年,天南地北的商客輪番的見,什么新奇古怪的東西沒瞧過,唯獨這招魂幡。 特別是這造型,俏皮中帶了點詭異,詭異中又帶了點俏皮。 塔珊可不樂意了,怒氣沖沖朝她的鼓起腮幫子“這是我送給學士的?!?/br> 常鳶見形勢不對,大步流星的走到亦小白身邊,讓她將東西還回去。 亦小白悻悻的,把招魂幡塞回慕輕塵懷里,后又靠到她肩頭,悄悄道“塵塵,你不是喜歡我的紫水晶……千里望嗎,我拿她跟你的招魂幡換?!?/br> 慕輕塵啞著嗓子低聲問她“……你要招魂幡?難道……你也有孩子夭折了?” 亦小白“……” 常鳶把亦小白的話聽得一清二楚,暗暗掐住她屁股,咬牙切齒地喃喃道“你要那東西干什么!” 亦小白臉都疼白了,牙關直打顫“鳶兒,我這是發現了新的商機??!” 常鳶掐她的手又添了兩分力。 “得得得,這商機我不要了?!币嘈“滋?,以示投降。暗自腹誹道,爹爹果然沒說錯,每一個成功人士的背后,都要背一個多事的女的。 “是不是在心里說我壞話呢!”常鳶把亦小白看得透透的,拎小雞崽似的把她往外拎。 “沒有的事……” 塔珊看得很是解氣,末了,不忘朝亦小白漸行漸遠的背影哼上一哼。 “說說,說說,到底怎么回事??!” 送走塔珊后,常淑被一種名為“不祥”的預感緊緊籠罩。 這不,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就被母妃拉到前殿,一派興師問罪的陣仗。 惠翼打發走所有人,又關上所有門窗,確保一只蚊子也飛不進后,急不可耐地奔到常淑和慕輕塵面前……由于裙擺太長,中途還被拌了個趔趄。 好在慕輕塵眼疾手快,扶住她的腰身。 惠翼沒好氣地推開她,催促道“我問你們話呢,什么孩子?哪來的孩子?” 慕輕塵抿抿嘴,用“俺剛穿來,還不太了解情況”的眼神看她。 惠翼的臉色愈發沉了,斥責她“平日里都快囂張到天上去了,怎的這時候吞吞吐吐的,瞧你那點出息?!?/br> 指定有事瞞著我! “母妃!”常淑最護慕輕塵,可聽不得惠翼的諷刺。 惠翼只道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煩躁地撲棱起扇子,在一軟氈上落坐,身子微斜,倚上一側的枕囊“那倒是說呀!” 常淑一時語塞,嘴唇微動半晌,愣是一個字也沒說出來。 她要如何說?難不成告訴母妃,慕輕塵“懷孕”了,但不到一天就滑胎了,完了還給這孩子取名慕糖醇。 說出來誰信啊。 她此番左右為難的表現落在惠翼眼里,那是妥妥的躲躲閃閃,再動動因常年宮斗而分外靈活的腦子……得,想不明白了! 可想明白的同時,挺拔的腰身一下就頹然下去,重重嘆出一口氣,閉上眼睛疲憊道“淑兒,你跟母妃說實話……是不是……” 話到嘴邊,她不禁哽咽,咽喉輕顫地問“是不是懷了孩子……把她給……墮掉了……” 媽呀! 慕輕塵猛得瞪大眼睛,眸心處的光跟抽羊癲瘋似的一直打旋。 她這算是窺探到皇家密聞了嗎? 好勁爆! 常淑堪堪是騎虎難下,攥緊雙拳,瞪著一臉不可置信的慕輕塵。 你還有臉做出這副無辜模樣,明明所有事體都是因你而起! “是不是!”惠翼一拍枕囊。 所謂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常淑眼一閉心一橫,認命道“是?!?/br> 說著更是提裙一跪“淑兒一時糊涂,請母妃寬宥?!?/br> “寬宥?”惠翼失望透頂,她身處后宮多年,也身不由己多年,深知母憑子貴的道理。常淑是得華帝寵愛不假,但終究不是耶主。若不是她當年冒死生下常笙,這皇貴妃之位還輪到她來坐。 再往后她又與慕國公府結親,靠山硬氣,她自然高枕無憂,不然,何來羽翼護她的孩子們周全呀。而慕輕塵和常淑的孩子是鞏固她與慕國公府關系的關鍵。 “你身為長公主,行跡瘋迷,可曾想過事情傳出去會換來何種后果!” ?!け澈阱仭な缈南骂~頭“淑兒知錯了?!?/br> 惠翼揉揉眉心,轉過臉看向呆若木頭樁子的慕輕塵,心寒地問“多久之前墮的?” 呃…… 慕輕塵的小心臟砰砰亂跳,隨口胡謅道“去,去年吧?!?/br> 與此同時,常淑也緊張地答了一句“上月?!?/br> 惠翼“……” 你們墮得是同一個孩子嗎?時間劈這么開! 慕輕塵慌張的圓謊“去年墮了一個,上月又墮了一個!” 常淑“?。??” 你怕是把你媳婦我害不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