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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薛桐下水這條路無論如何是行不通的,辰星這樣對薛桐,還要因為一份嚴重不平等的合同而起訴薛桐,這要是成了真,辰星大概真的不用再混下去了,連點挽救的可能都沒有,網絡上一人一口口水就能淹死她,而現在還在辰星旗下的藝人見到自己的娛樂公司如此做派還能安心為它工作?真是自尋死路。 江杉此刻還能夠和林婧坐在這里悠閑的喝咖啡,度過愉快的下午時光,原因無他,主要是因為辰星有不少破綻可挖,江杉有自知之明,辰星告林婧是能夠勝訴的,但江杉也有把握爭取到調解,將損失降到最低。 江杉看看林婧,好奇道,“如果換作是你,面對這種情況,你會怎么做?” “道歉?!绷宙禾靥谷?,特淡定地說出來兩個字。 江杉笑起來,她起初以為林婧只是置氣般開個玩笑,可笑著笑著,江杉忽然察覺,這說不定是辰星唯一翻身的手段。 江杉笑不出了,林婧知道這人一定是想明白了什么,開口解釋道,“道歉,認錯,打感情牌,辰星和薛桐糾纏了十年總不會一點好處都沒有,找出來添油加醋渲染一番,支持薛桐的粉絲或許不會買賬,但扭轉路人的風聲卻是有幾分把握的?!?/br> 大眾對薛桐的支持絕大多數來自于一種同情,人們既然能夠同情薛桐,自然也可以同情辰星,將姿態放得低些,可憐些,甚至再賣賣慘,將責任都推給早已病倒在床上許久的老任總,哭訴兩句父命難為,自己早就對薛桐有愧所以才主動照顧著薛桐的母親,不明真相的路人聽后是會給新接手辰星的年輕人一個機會的。 江杉頭腦風暴過后想明白了這些,看向林婧的眼神都帶了異樣。 “可惜啊,我想辰星能夠想到這一層的人不是沒有,而是我們年輕氣盛的小任總不肯放下自己的驕傲,打心里不認為她們做錯了?!绷宙河挠牡?,一邊說著,一邊透過窗戶去看外面路上的車水馬龍。 辰星是薛桐待了十余年的地方,林婧只會比她待得更久,她帶著薛桐奪得了兩個梅肯金杯,一座麥穗金環,她,薛桐,辰星許許多多的工作人員一起締造了一個辰星的娛樂帝國,如今林婧卻要親眼看著自己曾經的歸宿,因為她和薛桐走上衰敗之路。 有時候林婧偶爾也會希望辰星橫空出世一位能人,能夠帶著這艘船駛過危險的暗礁區重新啟航,只可惜,想歸想,照著小任總的做派,這樣的人大概剛剛冒出頭來的時候就已經被打發出去了。 辰星對林婧的訴訟提上日程,林婧的處境確實不好,但辰星也一樣,訴訟不僅沒有解決辰星所面對的問題,反而讓反對的聲浪愈演愈烈。 從來是落井下石的多,雪中送炭的少,辰星中的不平等合同絕不會只有薛桐一份,也不知道是誰做的幕后推手,竟然鼓動了好幾位辰星旗下有些成績的藝人一起提出了解約。 這下好了,事情更大了,辰星簡直滿頭包,兩廂一對比,似乎起訴林婧都已經成了微不足道的小事,如何維持辰星運轉和內部的穩定才是辰星此時需要關注的頭等大事。 不過這些就不關林婧的事情了,她甩手掌柜一樣將事情交給江杉處理,蘇沫和薛桐已經送過薛母之后回到京元市,而這時候又有一位意想不到的老朋友也乘坐國際航班降落在了京元市國際機場。 文森回來了。 他十幾歲時隨著父母定居國外,在外念書、工作、發展事業,如今近二十年光景過去了,他終于又踏上了只存在兒時記憶的故土。 飛機一落地,文森就給薛桐打了電話,他回國的事情對誰都沒有提起過,當他告訴薛桐自己在京元市機場讓對方來接他時,得到的第一反應竟然是薛桐一陣沉默后,有些疑惑地告訴他,愚人節還好久呢,開這樣的玩笑是不是有些太早了。 一個小時過去后,文森還是坐上了薛桐的車,指揮著對方開往自己落腳的酒店。 蘇沫坐在副駕駛,在華國見到文森,她也同樣興奮,薛桐開車不方便多說話,她就扭著身子和坐在后排的文森聊開了。 “文森,你這次回國準備待多久?”蘇沫熱情問道。 文森看了看面前滿懷期待蘇沫那雙笑盈盈的眼睛,他心里明白蘇沫想問的絕不是表面上這么簡單而已。 文森反問蘇沫道,“你希望我待多久?!?/br> 蘇沫開玩笑,“當然是長長久久留下了?!?/br> 話雖然是這樣說,但蘇沫打心眼里覺得不太可能,畢竟文森的事業主要在m國,所有的心血都留在了那邊。 文森聽了蘇沫的話透過后視鏡看向開車的薛桐,“老朋友,你呢?!?/br> 薛桐笑道,“你心里明明有打算了,偏偏還要逗她?!?/br> 文森見薛桐護短的樣子,再看看此刻兩個人的互動,當初在m國發生的那些兩人之間的不愉快大概也已經是過眼云煙了。 文森也不再賣關子,向后一靠坦然道,“蘇沫還真沒說錯,我這次回來暫時……還有沒離開的打算?!?/br> 薛桐和蘇沫聽后都是一愣。 文森的表現要更輕松些,他甚至吹了聲口哨,對薛桐道,“不是你說的嗎,我應該回來看看自己國家土地上逐漸蘇醒的舞臺劇市場?!?/br> 蘇沫再看向文森的目光中帶上了幾分尊敬,她知道文森在m國的情況,雖然劇場只能說是維持,但他作為電影制片在m國還是有一定的成績和地位的,如今他為了自己心愛的舞臺劇,為了自己曾經生長的故土,依然拋棄了這些,回到華國從零開始,這是需要很大很大的決心和勇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