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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不要坐江家的船!”容羽歌任性的反對道,她們又不是坐不起船,為何非要上江家的大船呢? “那隨便你?!毙l明溪淡淡的說道,然后不理容羽歌,直接跟隨江凝月上了江家的船,容羽歌在河岸上僵持了許久,她看著衛明溪和江凝月有說有笑,看著非常刺眼極了,終于在船要開的時候,容羽歌還是乖乖的上去了,其間一言不發,幽怨的看著衛明溪生著悶氣。 江凝月覺得這兩人間的氣氛有些詭異,但是并不在意,衛芷這次比上次宴上健談多了,不像上次那么惜字寡言,對自己也比上次熱情了幾分。江凝月是不知道,衛明溪打開話題,談天說地,不過是為了讓自己想不了容羽歌,冷卻心里的雜亂。 衛明溪談吐優雅,博聞強記,讓江凝月佩服不已,自己在衛明溪面前簡直就像孩童剛識字一般無知,衛芷好厲害,江凝月心折不已。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幾乎無所不通,引經據典,完全是你前所未聞的,江凝月微笑聆聽,聽衛芷說話,是一種享受,那如清水一般的聲音流進自己心里,說不出的舒暢感。 江凝月看著衛明溪,眼里竟是傾慕,衛明溪那nongnong的書卷氣,白皙秀雅而斯文的臉,她這才是女子中的君子,女子中的典范,如一輪明月,清冷而高高在上。江凝月從小也是自視甚高的女子,衛明溪便是她有生以來,少有能讓她折服的人,這一灣的春水亂了。 衛明溪從來沒有對自己如此放開心胸高談闊論過,她有滿肚子的學識,總是放在心里,她為何會對江凝月說起,卻從來不和自己說呢?容羽歌看著江凝月,心里滿滿的都是嫉妒,時不時的瞪著衛明溪和江凝月! 、 終于有人把江凝月叫了出去,只剩下了衛明溪和容羽歌兩人。衛明溪一早就看到容羽歌滿臉的陰沉,只是裝作沒看見了,江凝月一走,容羽歌更是緊盯著衛明溪看,衛明溪被看得非常不自在。容羽歌此刻就像是丈夫出軌的怨婦一般幽怨極了,讓衛明溪莫名的有些負罪感,但是衛明溪又覺這樣的錯覺荒謬極了,她得趕緊給自己找一樣事情做,徹底把容羽歌當空氣才好。 衛明溪專心看著江南的特有的秀麗景色,那如詩如畫的景色,讓衛明溪心念一動,拿起了筆墨紙硯,那江南景色的秀美就漸漸浮現在衛明溪的筆下。 容羽歌更加幽怨了,這景色有自己好看么?她寧可看著破山破水,都不愿意看自己,但是看到衛明溪認真畫畫的樣子,容羽歌看癡了,一時間忘記了這兩日來的苦悶,發花癡了起來。 母后的畫,真是世間一絕,容羽歌看著衛明溪的畫,心生贊嘆,衛明溪的畫自成一格,日后這些畫圖必定都是傳世之作,價值連城。莫怪右相丟畫后,厚著臉皮進宮又向衛明溪要了一副當傳家之寶。 衛明溪真是奇女子,容羽歌驕傲的想到! 衛明溪看著浮現在自己筆下的繁華江南,她覺得似乎還少了一些東西,她抬頭一看,看到江凝月在船的另一頭,那典型的江南女子的形象,溫婉含蓄的美貌,嬌柔的如柳絮一般的身軀隨風輕拂,那活脫脫就是詩經中的意境,有美人兮,在水一方,衛明溪意起,把江凝月添加在畫中。 容羽歌看傻了眼,衛明溪第一個畫的女子竟然是江凝月,而不是自己,容羽歌不可置信,她一直認為衛明溪不接受自己都是因為世俗的禮教,原來衛明溪從頭到尾就不曾喜歡自己這樣的女子,容羽歌受到的打擊是前所未有的,比衛明溪一次次的拒絕傷害都來得深。原來衛明溪不是不能接受女子,而是她從頭到尾都不喜歡自己這樣的女子,也對,衛明溪那樣的性子絕對不會喜歡自己這樣放肆,奔放的性格,她總教訓自己,從來就不喜歡自己…… 因為這一幅畫,容羽歌所有的自信都瞬間坍塌了,潰不成軍,容羽歌把自己的臉埋進了自己的腿膝之間,突然覺得好冷好冷。 江凝月確實比較符合衛明溪的審美,但是衛明溪把江凝月畫進畫中,不過是為了應景,其他的無非是容羽歌多想了而已。江凝月是典型的江南女子,外表的溫婉,骨子里的堅韌和精明,和這江南的景色相呼應。容羽歌那身華貴和嬌縱,就比較適合京都和東都那樣浮夸的氣息。 畫者本無心,看者卻有意,無疑說的便是此情此景。 至少江凝月不知不覺來到衛明溪的身后,看著畫中的自己,雀躍不已,她對自己或許并非無心的。 “這畫好美!”江凝月驚嘆道,好高超的畫技,比她見過的所有畫師都要厲害。 “閑來無事便隨手畫的,你喜歡的話,就送你好了?!毙l明溪笑著說道,容羽歌看來,就像是活生生的一副你有情,我有意的畫面,然后自己是多余的,有過多自信心的容羽歌被擊潰后,容羽歌連捍衛自己主權的戰斗力都消失了。 “謝謝衛公子?!彪m然知道衛明溪和容羽歌都是女子,但是她知道衛明溪和容羽歌著男裝只是為了出行方便,所以江凝月還是一直以公子稱呼她們 。 “不客氣,還沒謝過上次招待和這次順路送我們南下?!毙l明溪想送畫當作謝禮,畢竟萍水相逢,江凝月也算對她們小有恩惠。她以為江凝月看起來是性情中人,應該不重錢財,送個有新意的東西要比直接送銀子答謝要好許多,而且作為江南首富的女兒,必定也不缺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