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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云柔豁然抽出自己的手,等下要多洗幾遍手。終于讓霍憐心抓了次小辮子,她都可以想象得到霍憐心會笑得多么得意了。自己今天不抓出那偷兒,怕是要被霍憐心看笑話了,日后霍憐心必定天天拿這說事了。 “翠鸞,本宮的衣服都是由你負責,你倒是給本宮一個說法!”董云柔語氣還很輕柔,可是狐媚極的眼睛,卻犀利極了。 “不關奴婢的事,奴婢就是生了一百個膽,都不敢做這事,這件衣袍前些天送浣衣局去洗了,今日浣衣局才送過來,奴婢真的沒偷,一定是浣衣局的宮女偷的,浣衣局來收衣服的時候還好好的……娘娘,奴婢真的沒偷……”翠鸞撲咚一聲,跪在地上,身體一直抖動不已,她是貴妃身邊的近侍,董貴妃得寵,她也跟著得勢了,怎會為了一顆紅寶石去犯險呢?她真的沒偷! “翠鸞是本宮的侍女,本宮給她的賞賜何止一顆小寶石,她不會為小小一顆紅寶石而去犯險,所以本宮相信不是她做的?!倍迫崽裘颊f道,即便是翠鸞做的,她也會說不是,畢竟翠鸞是自己的近侍,翠鸞犯事,是主子調、教失責,她才不會留話柄給霍憐心,自然把自己殿里的關系推得干干凈凈。 “不是她,還會是誰呢?”霍憐心不依不饒,好不容易抓到了點把柄,她怎么會輕易放過呢? “把所有這些天接觸過這件衣服的人都給招集過來,本宮要一一審問?!倍迫崦畹?。 于是,便出現了最不幸的人,宮女小花,是她來云芳殿收衣服,也正好由她洗了這件衣服,本來收衣服這活不是她負責的,可是那天收衣服的小宮女生病了幾天,就讓一向樂于助人的小花替她來收衣服和送衣服,于是乎,她便成了最有嫌疑的人。 小花還沒搞明白,就被人押到了云芳殿,她覺得莫名其妙極了。 小花算是第二次看到董云柔和霍憐心,她們都坐在上面,所有的宮女好太監都盯著自己看,面色不善,小花忐忑不安了起來。 “你可認得娘娘身上的衣服?”在宮中資歷很高的嬤嬤問居高臨下的問小花,讓小花感覺自己像是隨時會被踩死的螞蟻一般,膽怯了起來,顯然這個嬤嬤已經習慣了嚴刑逼供這個場景了,氣勢上就壓倒了小花。 小花不知道嬤嬤嘴中的娘娘是指哪一位,她很認真的看了一下董云柔身上的衣服和霍憐心身上,那個跟狐貍精一樣的貴妃穿的衣服有點眼熟,記不清了,那個病怏怏的昭儀身上的衣服也有點眼熟,也記不清,她一天都洗上幾十套的衣服,哪里能記得那么清楚呢? “都記不清了?!毙』ɡ蠈嵳f道,難道自己衣服洗得不夠干凈嗎?每件衣服她都洗得很認真,按理說,應該不會洗不干凈才是。 “那衣服上的紅寶石,可是你偷的?”嬤嬤臉緊繃了起來,似乎隨時會打過來一般,小花本能的抱住頭,這是她小時受虐時養成的習慣。 “我沒偷任何東西!”小花剛才一反剛才膽怯的樣子,放大音量,以證明自己的清白,她最討厭別人冤枉她偷東西了。還未進宮之前的小花曾被冤枉偷東西,讓人掛了個小偷的牌子游街示眾,讓幼小的小花留下了心靈創傷,那時候起,小花就想,她寧可被人殺死,也不要再被人冤枉了。 董云柔本來根本就不太在意,是不是眼前這只畏首畏尾得像老鼠一樣的宮女偷的,她一點都不在意,只要不是自己殿里的人偷,隨便抓出一個,做做樣子給霍憐心看就行了,但是小宮女突然拔高的音量,讓董云柔起了興味的笑容,她起身走近了小花,那只小老鼠正仰著頭看著自己,眼神很真摯,看起來似乎很清白,董云柔的笑容更深了,閃過一絲的陰狠。 “不承認是嗎?給我掌嘴!”董云柔朝小花笑得妖媚極了,似乎下狠毒命令的人不是她。 嬤嬤得令,就開始狠狠的打氣小花那尖細的小臉,一巴掌就讓小花的小臉紅腫了起來,看來嬤嬤果然是用刑的老手,一點都不手軟。 小花盯著董云柔看,不屈服的視線,那種不甘被冤枉的骨氣,讓董云柔笑得越發嫵媚了起來,連霍憐心都覺得董云柔笑得有點嚇人。 小花想,若是皇后娘娘在這里,她一定能查得水落石出,而不是冤枉好人,隨意用刑,難怪大家都說,長得像狐貍精的女人,都是惡毒的女人。 “停?!贝蟾糯蛄宋辶驼频臅r候,小花臉已經紅腫不堪,董云柔命令嬤嬤停下。 好疼,那火辣辣的疼痛,小花硬生生的忍住了。 “你若承認是你偷的,本宮姑且可以原諒你,只要你承認,本宮就不再讓人打你,只要你承認,本宮說到做到?!倍迫衢L著長長而妖邪指甲的手指掐住了小花尖細的下巴,笑得溫柔,語氣輕得就像是哄騙,卻讓小花心里生出了毛孔悚然的感覺,這個在別人看來無比媚妖的笑容在小花看來異常惡毒,小花硬生生的挺直了腰桿,不是自己做的,自己為什么要承認,佛爭一炷香,人爭一口氣,她絕對不會承認,只是真得疼得緊。 “不是我偷的,就不是我偷的,打死我也不承認!”小花甩頭嫌惡的不去看那眼前的蛇蝎美人,卻因甩頭太過用力了,董云柔的長指甲刮到她的臉上,劃出了一道小小的血口。 “敬酒不吃吃罰酒,繼續給我打!”董云柔看著小花異常堅定的笑容,微微嘲諷的笑了,她倒想看看這個不識時務的小宮女能撐到什么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