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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明溪沐浴完畢,她張開手臂,讓宮女來伺候更衣自己更衣。宮女端著金色耀眼的宮服,一整套看起來精致而復雜。宮中便是如此,這是階級社會階級的極致濃縮,嚴格的階級區分,越是等級高的嬪妃,服飾就越復雜,到了皇后便是最復雜的,最華貴。不是歷代的皇后,都能穿出像衛明溪這樣雍容華貴的氣度,舉手投足之間,盡顯皇后的尊貴和端莊,這便是一國最尊貴的女人。 妝容、發式和服飾都整理完畢之后,最后戴上那金光閃閃的后冠,衛明溪優雅的伸出纖細修長的手指,宮女替她戴上代表皇后身份的翡翠扳指,色澤滿綠而清澈如水,印得手指異常白皙漂亮,這所有的工序下來便花了整整一個時辰。入宮二十年,衛明溪早已經習慣了這樣的裝扮,隆重端莊和優雅。今天是太子的大喜之日,這比平時,更要重隆重上幾分。 高翰和衛明溪并驅走最前面,后面跟著幾個等級比較高的妃子,其他妃嬪是沒有資格參加的,再后面便是其他皇子和公主,最后面跟著宮女和太監,浩浩蕩蕩的進了金鑾殿。高翰和衛明溪坐在正中最上位的位置,妃子、皇子公主坐在帝王和帝后的兩側,再下面就是文官武將,左邊是文官,右邊是武將。 高軒手牽起了容羽歌的手進入了大殿,高軒的手微微的泛著汗,微微的緊張,即便此刻還覺得跟做夢一般。容羽歌越靠近大殿,手也有些微微使力的捉住高軒的手,別人看著自己那驚艷表情,容羽歌便知道自己有多美,她就是想要讓她看到自己最美的樣子。 高翰坐在高堂之上,看的人自然是經過精心打扮的容羽歌,他一時看癡了,此女只應天上有,高翰有些后悔了,他后悔沒當一回昏君,這樣的絕色,當一回昏君又何妨?高翰心里有悔意,只是現在木已成舟,也只能在心心里遺憾不已。 兩個新人進了大殿,衛明溪首先看的便是自己的兒子,此刻軒兒器宇不凡,倒有幾分太子的氣勢,衛明溪微微滿意的朝太子頷首,才把視線移到容羽歌身上。 容羽歌有些氣惱,為何她的視線總不是第一個看到自己,自己到哪里不是焦點呢?容羽歌直視衛明溪,只見衛明溪心里只有她寶貝兒子,便有些妒忌高軒,狠狠的朝高軒手心掐了一下,高軒只當是容羽歌緊張,便更高興了,原來羽歌比自己還緊張,這樣想來,高軒自己倒不那么緊張了。 衛明溪看完太子,才把視線移向容羽歌,心里暗想,果然是禍國的絕色,衛明溪不得不承認,那將要成為自己兒媳的女人,有著驚天之貌,都能讓自己生出些許的妒忌,不禁起了心思細細打量了起來,那額間的紅艷梅花,竟然如此的勾魂,明眸熠熠生輝,朱唇欲張還合,真是妖孽,連同為女人的衛明溪都覺得這個女人美得太過火了,男人又怎么經得起這樣的美色呢?衛明溪果然看向高翰,已經有些失態的看著那即將成為他兒媳的女人。 容羽歌感覺到衛明溪起了些許好奇的視線,并不灼熱,甚至視線只是像打量一件精致的物品一般,偏偏這樣的視線,讓自己的心開始微微的發燙,她感覺到衛明溪注目,便覺得,今日所作的一切便是值得了,但是此刻她不敢和衛明溪直視,怕泄露了太多的情感,微垂的眉眼,更多了幾分風情,一舉一動渾然天成。只是那抹讓她眷念的視線并沒有停留太長時間,就移開了,短得讓容羽歌心中萬分不舍,為何世人都喜愛的不止的容貌,她卻能如此輕易移開呢? 衛明溪感覺容羽歌的視線在有意或者無意的看著自己,你認真回視她的時候,她便移開了,不過偶爾還是有對上容羽歌的視線,容羽歌看自己的眼神讓衛明溪有些奇怪,卻不知道奇怪從何而來,衛明溪以為是自己的錯覺。不過很快衛明溪便走出了容羽歌故意制造的迷障,她可不能讓自己身邊的男人失態,皇上看容羽歌的視線已經透出了太多想要得到的信號了。 衛明溪輕輕的揚起了嘴角,別人看來似乎是滿意太子妃,看在容羽歌眼中,覺得那便是一抹微不察的嘲諷。衛明溪伸出自己的纖細的手的放到高翰手背,輕輕的拍了一下高翰的手背,提醒高翰回過神來。 容羽歌看著衛明溪放在高翰手背的手,微微斂眉,皇后還真是永遠都是顧全大局,賢惠端莊的樣子,舅舅有妻如此,夫復何求呢?容羽歌有些酸的想道。 “皇上,太子和太子妃真是般配極了是不?”衛明溪溫柔的問身邊的高翰。 高翰回過神知道,皇后正在提醒自己不要失態,他趕緊收回放在容羽歌身上的視線,“般配,般配極了!”心里卻暗想,哪里般配了,把羽歌指給太子,是委屈了羽歌。 “吉時差不多了,是不是該開始了?”衛明溪以詢問的語氣問高翰,高翰第一次覺得皇后不要如此賢惠就好,有時候也是令人有些氣結。 “既然時辰到了,就開始吧!”高翰一聲令下,只能是兒媳了,高翰心里又是一陣嘆息。 衛明溪露出微笑,這可是真心實意的微笑,可能也暗含勝利的微笑。 進了東宮的寢宮,高軒把容羽歌牽進東宮的寢宮后,所有的下人都退了出去后,容羽歌徑自把沉重的李冠給摘了下來。 “羽歌,嬤嬤說,這要讓夫君來做的……”高軒吶吶的說道,倒沒有一絲的責備。 “我就想自己摘,不行么?嬤嬤說得算,還是我說得算呢?”容羽歌嬌縱的反問道,她要知道自己如此欺負她的寶貝兒子一定很生氣吧,容羽歌放肆的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