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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冷冰萃云(包養|偽骨科1V1H)在線閱讀 - 玄?烏夜啼

玄?烏夜啼

    第九章

    昨天說著不和徐謹禮睡一張床,苓蘢到了今日便什么都忘了,光溜溜地往他被子里鉆。

    徐謹禮盡量心平氣和:“不是說不一起睡?”

    苓蘢充耳不聞,賴在他身邊不肯走:“不知道,什么時候的事,不記得了?!?/br>
    徐謹禮看她這無賴樣也沒什么脾氣:“不要亂動,好好睡?!?/br>
    苓蘢躺在他懷里閉上眼小聲念叨:“知道了知道了?!币桓瘪R上就要睡著的樣子。

    讓徐謹禮沒想到的是,這回苓蘢倒是真聽話了,很快睡著了,躲在他懷里,乖得很。

    他看著那張小臉,想伸手捏兩下又作罷,也閉上了眼。

    苓蘢不知道今晚怎么會這么困,原本還想鬧一鬧徐謹禮,結果沒多久就真睡著了,天旋地轉的掉進一片黑里。

    短暫的茫然之后,她腳踩在一個軟塌塌的地方,腳底板時不時被鵝卵石一樣的東西阻著,又軟又咯的,偏偏瞧不清,就頭頂有一點光照進來。

    光只到她頭頂,她踮起腳才能照到一點。

    正當她想用法術從這里逃出去時,頂頭掉了個東西下來,從她面前墜了下來,實在又悶住的聲響。

    借著那點光,她看清了,木住了。

    那是一個嬰兒。

    剛死,死透了,砸下來也只有rou塊碰撞的聲音,一點哭啼聲都聽不見。

    后知后覺,苓蘢覺得陡然陰森發涼,喉嚨堵住緊得憋不出一點聲。

    她抬頭看去,兩張模糊不清的面孔扒著那高高的石邊朝下看著,咧嘴笑著,扭曲猙獰的面目。

    竟是被她詛咒的那對夫妻。

    她這才慌張地低下頭,顫著腿,挪著步子。

    月光全照進來,她能看清了。

    發青發白擠在一起的面孔,面團捏得似的,一個個坨在一起。綿軟的童子身,略咯的小骨頭。

    她站在一堆死嬰的身上,腳下是娃娃的臉或者胳膊,被她踩得已經變形。

    心欲作嘔,臉色發白。

    她沒膽子再留在里面,想立刻出去找那對夫妻算賬,只剛一抬腳的功夫,被軟綿綿的東西拉住了腳腕。

    苓蘢嚇得尖叫,那些嬰兒突然就像活了似的,蠕動起來,往她身上爬。

    她害怕地甩開他們,耳朵、尾巴、爪子全都冒了出來,邊發抖邊求,渾身冷汗:“別過來別過來……”

    嬰兒的臉她一張都看不清,但那流血發青的口鼻眼一下子就扎進她心里,苓蘢扒著后面冰冷的石壁,退無可退,一直在說別過來,求他們別過來。

    像長蟲一節節的身子,一個接一個扭動著一團身子,朝她撞過來。

    “苓蘢!”

    被一聲呼喚聲叫醒,陡然睜開眼是徐謹禮的臉,格外著急憂心的樣子。

    苓蘢猛地抱住他,頭埋進他懷里才敢繼續喘氣。

    緩了一會兒才說:“……我好害怕?!?/br>
    徐謹禮剛睡著沒多久,就發現苓蘢在發抖,牙齒都在打顫,身體緊繃著,一副防備的狀態。

    他暗覺不妙,輕聲叫她的名字,苓蘢沒醒。又嘗試推了推她,苓蘢還是那副模樣,沒反應。直到他用靈力點在她眉心,迫使她睜開眼,苓蘢才好不容易、如夢初醒一般把眼睜開。

    徐謹禮抱著她順著她的頭發和后背:“是夢見什么了嗎?”

    “我……”苓蘢想起夢中的畫面,越想越難過,是不是自己做錯了,才害得那些孩子被害死。

    “我夢到了那些死掉的小孩,還有那天我們見到的那對夫妻?!彼蛩愫托熘敹Y坦白,“我那天下山,又找到了他們,覺得他們可恨,給他們施加了狐族的詛咒。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我在夢里看見,就是他們把小孩害死的,從井上面扔了下來……那些小孩都往我身上爬,臉上都在流血……我好害怕……”

    徐謹禮托住她的大腿,把她抱坐在自己懷里,緊緊摟著:“別急著怪自己,我明天去查清楚這事。我在這,不會有什么小鬼敢過來,別怕……”

    苓蘢揪著他的衣服不撒手,還在發抖,驚魂未定。

    無奈,徐謹禮抬起她的下巴吻上去,很強勢的吻,吻到她放松下來才停。

    摩挲著她的肩頭把苓蘢按在懷里,一下下順著她的背:“沒事了……”

    苓蘢好了一點,可還是不太敢闔眼,有些沮喪地和徐謹禮說:“……怎么辦啊,我不太敢睡了?!?/br>
    徐謹禮握住她的手腕,食指和中指并攏將靈氣聚于指尖開始畫咒,一個咒印畫成浮著落到苓蘢的手腕上。

    苓蘢看著咒印的光消下去,只留一圈極細的紅痕繞在她手腕上,頭發絲細的紅繩一般。

    苓蘢晃了晃手腕,問:“這個是什么?”

    徐謹禮的手腕上也多出了一道細巧的紅痕,和苓蘢的一模一樣:“感魂咒印,也能安魂,你閉上眼試試看?!?/br>
    苓蘢照做,閉上眼的瞬間,周圍都靜下來。

    驀地,像是一根銀針在她面前晃動那樣,朝著她面前徐謹禮所在的方向,牽引著她的注意力。

    她能感知到徐謹禮的魂魄,不遠不近的,在她身邊。

    驚喜地睜開眼,苓蘢拉著徐謹禮的手:“我閉上眼也能看見你在哪!”

    “嗯,有了它是不是沒那么害怕了?”

    “嗯,沒那么怕了,”苓蘢點點頭,又問,“它能像她們有的那個咒印一樣,把我帶到你面前嗎?”

    徐謹禮搖了搖頭:“不行,這個咒印的綁定沒有那么深。如果是那種程度的咒印,你會一生無法離開我?!?/br>
    苓蘢抱著他:“不離開也沒關系呀,等我回去求求三足金烏jiejie,可以留得再久一點?!?/br>
    徐謹禮聽她這么說,只是笑笑,并未回答。

    這回苓蘢睡得相對安穩,直到第二天徐謹禮準備起身時,她仍睡著。

    沒有叫醒她,徐謹禮一早就去了山下繼續追查死嬰的事,對苓蘢說的那對夫妻上了心,找到了住處以后更加蹊蹺。

    人沒了。

    相鄰的人家看見鈞天宗來查,說是這家夫妻一歲多的兒子死了,后來夫妻倆就不太正常。一個看上去瘋了,另一個據說去投奔了親戚家,不知去向。

    又是死了孩子……

    徐謹禮又問:“知道他們的孩子是什么時候出事的嗎?”

    “沒多久好像,反正還沒半個月?!备舯诖竽锘卮鹦熘敹Y。

    這之后兩三天,剛好就是死嬰逐漸出現的時間,這之間應該存在聯系,但不一定他們就是兇手。照這話,在他們走了之后應該不會再出事才對,可死嬰一事在這對夫妻遠走之后,仍有出現。

    徐謹禮思索著,徐聽云從山下急吼吼地趕到他面前,氣還沒喘勻就扒在他耳邊說苓蘢出事了,讓他先回去看看。

    徐聽云很著急,看上去不像是小事。

    徐謹禮面色一沉,今早還好好地睡著,怎么他離開沒多久就出事了呢?當即御劍回了宗師殿。

    等到了發現,苓蘢還躺在榻上,尾巴和耳朵顯現出來,有氣無力地耷拉著,周身縈繞著兩道灰霧似的東西。

    徐謹禮手起施術,還未碰到苓蘢,那兩道灰霧就濃滾滾地飛走了。

    徐謹禮將苓蘢抱進懷里探著她的脈息,霎時間覺得不太對。苓蘢的魂魄很不穩定,非常虛弱,她手上原本該有咒印的地方現在光潔一片。

    有人對苓蘢的魂魄動了手腳,所以她一直昏迷。

    是誰?誰有這么大的膽子和能耐在他眼皮子底下做出這種事?

    徐謹禮咬牙,目光冷冽,將苓蘢扶坐起來,給她渡送靈力,更加仔細地探查了一遍她的狀態。

    這一查才發現三魂竟丟了兩魂,覺魂和生魂都消失不見,惟余天魂還在。

    看著苓蘢昏沉不醒一直蹙著眉的小臉,徐謹禮握了握拳。他只是出去了一早上,怎么會出了這么大的事?

    徐聽云看徐謹禮臉色不好,在一旁也著急:“師父,苓蘢到底怎么樣???我早上叫了她半天她都不醒,到底出什么事了???”

    杜惟道也放下手里的事趕過來,一到這就發現了古怪,他掃視了一圈屋內:“師兄,有鬼氣!”

    徐謹禮還未進宗師殿就發現這一點,那兩團灰霧大概就是鬼魂化形后的東西,很有可能就是那兩團東西帶走了苓蘢的兩魂。

    “惟道,仙草還有剩的嗎?”

    徐謹禮從三足金烏那里拿的仙草一般分三次熬藥服下,定魂草和枕心安魂花應該還有剩的,先得讓苓蘢服下,把天魂安定下來。

    “還剩?!倍盼┑离m不情愿,卻也知輕重,還是救人要緊,讓人趕緊去熬藥端來。

    “惟道,給我護法。聽云,我布下結界之后,你不要出來,在里面好好看著苓蘢?!?/br>
    “好?!眰z人上前照做。

    徐謹禮憑借他手上還未消去的那一點感魂咒印盡全力放大感應,閉眼感知苓蘢的魂魄歸處。

    黑壓壓的一片幽靜里,除了面前,還應有所牽動才對。徐謹禮隨著那抹銀亮的細光去追,終于在光線的搖曳下,找準了方向。

    西北方!苓蘢的其余兩縷魂魄,被帶去了西北方。

    杜惟道看徐謹禮睜開眼:“師兄,你可是看出什么了?”

    “惟道,西北方,離這兩千公里,可是邕都鬼界?”

    杜惟道訝異,難不成苓蘢昏迷和那鬼界里的鬼有關系,他答道:“正是?!?/br>
    “苓蘢缺失的魂魄,很可能被帶到了那里?!?/br>
    “哪里來的鬼?竟能跑到鈞天宗的山上來?”

    鈞天宗的修行之地可不是那么好進的,結界就有三重,杜惟道百年來頭一遭碰上這么古怪的事,自然不解。

    苓蘢昨晚才和他說過死嬰的事,今天就出了事,想來不是夢那么簡單,可能是某種征兆,徐謹禮抿了抿唇,隨后說:“最近那死嬰的事,可能有苓蘢昏迷有聯系,晚上我要去棄嬰井處招魂,你帶上一些修為上佳的弟子和我一起?!?/br>
    杜惟道知道這件事,但是一直分不開身去查,想到這事會沖著鈞天宗的人來,他臉色凝重了些,答應著:“好?!?/br>
    “聽云,這幾日我不在的時候,你負責保護苓蘢,別離開她?!?/br>
    徐聽云一聽苓蘢魂魄缺失,看著她憔悴發白的臉色,又是著急又是心疼,連忙答應著:“是,師父?!?/br>
    當晚,杜惟道和一干鈞天宗弟子隨徐謹禮來到那口井邊。

    一群人皆著白色素袍,手拿幡旗。杜惟道在井周圍擺著引魂燈,朝那幽深的井中看了兩眼,眉頭緊擰。

    這里的鬼氣更重,被他師兄的封印全都壓在里面,一團團要擠出來的樣子,像是要不斷爬出來的蠕蟲。

    徐聽云抱著苓蘢坐在離他們不遠處的位置看著,倆人都待在徐謹禮施加的結界里。

    撤去了原本打在井邊的封印,徐謹禮拿著招魂幡,施術點亮引魂燈,準備招魂。

    黑紅的幡旗被徐謹禮握在手里,利落的劃動和舉起,旗子隨著他的動作發出被風振蕩的響聲。

    弟子們圍著井邊,都在閉眼念咒,引魂燈愈燃愈亮。

    驟然間,引魂燈劇烈灼燒,火光暴起,將弟子們嚇得趔趄,后退了幾步。天空中飄來一團團灰色濃煙,速度極快地游曳著,躥動。尖笑聲和鬼嘯聲攪合在一起,在人的周圍裹著風四處甩動。

    漆黑的夜里,鬼影讓所有人心頭打顫,弟子們目光跟著那些濃煙,紛紛著急著躲避。

    徐謹禮的眼神跟著那些鬼影,它們是被引魂燈招來的,不會長留,等燈芯燈油對它們沒了吸引力,自然會去往它們該去的地方。

    徐謹禮手起結印,一道道流光似銀繩將一些灰霧鎖住,卻并不影響它們動作。

    這是引子,他在等,等它們留不住了飄走。

    燈逐漸熄了下去,部分燈架被鬼影撞倒,徐謹禮微微闔眼盯著這些東西,時候差不多了。

    果然,它們開始朝著一個地方飛去。

    徐謹禮腳尖點地懸空飛起跟上它們,杜惟道眼見他走,囑咐一句弟子們留著別亂跑,也跟了上去。

    鬼影離開的速度很快,這些灰霧不是魂魄,是被人用邪術制成的冤瘴。這種東西聚集了冤魂的怨氣,只會對和它們有淵源的人產生效果,比如苓蘢。

    但不該是苓蘢的業障,而是那對夫妻的錯。因果循環報應到了不該報應的人頭上,這讓徐謹禮更加對這施術的幕后人充滿怒火。

    他倒要看看,是個什么爛貨,做出這等腌臜事來。

    鬼影向著山里飄去,徐謹禮跟著它們一起飛下去,鬼影紛紛擠進洞xue中,整個山洞中回蕩著陰森的鬼嘯聲,此起彼伏。

    他拂袖走進去,很荒唐的,沒有看見人,卻瞧見了一條瘸了腿的狗,正紅著眼朝他呲著牙。

    徐謹禮知道它不敢咬上來,沒有管,施術將這山洞照亮。

    杜惟道更好就在此刻進了那山洞,因為洞中的景象,一下子頓住了腳步。

    男人骨作燈架,女人皮作燈脂,那個詭異的人燈插在土里,沒有火光但在燃著,只燒出黑煙,鬼影就圍著那些黑煙打轉。

    旁邊有兩具尸體,從喉嚨那由上直直劈到下,頭以下切得很整齊,里面的器官糊膩膩地流在地上,不全,可能被那狗吃過。

    死的人,正是徐謹禮他們那天,見到的那對夫妻。

    他面色凝重,這等邪術仙門百家之中,沒有誰有這樣的本事能施展出來。

    究竟是誰?這條狗又是怎么回事?

    徐謹禮看向那條狗,眼中帶上凌厲。

    那狗原本呲著牙,看到徐謹禮目光,慢慢把牙收了起來,不敢看他,往洞中跑。

    徐謹禮跟著狗往深處去,越走地上越粘膩、潮濕,這些濕噠噠的東西,不是水,是血。

    腐爛的腥臭味已經不能再明顯,讓人幾欲作嘔,杜惟道跟在徐謹禮后面一直捂著口鼻皺著眉。

    到了一個幽閉的洞中,狗停了下來,沒有光什么都看不見,徐謹禮施術將里面照亮。

    杜惟道看清洞xue里的樣子,瞬間睜大了眼,胃酸泛上來,嘔吐感頂在喉嚨。

    洞xue的壁上被男男女女的皮鋪滿,那些皮全都被煙熏得不像樣。一張張人臉扭曲著被抻平,眼珠子都被掏下,口張得極大,往下滴血。皮的背后是人的血rou,碎得像爛糨糊將山洞頂子上裝滿,臭氣熏天。

    一個男人笑著坐在山洞里,衣衫襤褸摸著那條瘸腿的狗。

    徐謹禮不清楚他是什么路數,但他肯定不是人,也不是修士。

    世上但凡是人,很少有到他這步還看不透修為和實力的,面前算是一個,所以他絕不是人。

    男人伸手摸著那狗的狗背,笑著說:“好狗?!?/br>
    手摸到狗脖子那,一把掐住了狗,那狗在他手里不停地嗚咽蹬腿,硬生生被擰斷氣。

    徐謹禮沒有必要和這種看上去精神就不正常的家伙耽誤時間了,他一掌推出,朝著他劈去。男人起身,速度極快,躲閃過去。

    “這么急?因為那只狐貍?”語氣輕佻,帶著嘲諷。

    徐謹禮心中一頓,他竟然連這個都知道?

    苓蘢被他保護得很好,很少有人能知道她靈狐的真身,這個男人究竟是什么來歷?

    不僅知道苓蘢的真身,還知道苓蘢現在的狀況,還有這些惡心人的邪術……

    徐謹禮眉心一斂,不管那么多,先過過手再說。

    那破衣爛衫的男人明顯沒有要和他動手的意思,一直在躲閃,杜惟道也加入進來都抓不到他一點影子。

    他和徐謹禮兩個人聯手都撼動不了的人,當今世上也找不出一個來,這廝究竟是什么人?!

    男人還有余力同他們說話:“別在這浪費時間了,等鬼娃娃帶那只小狐貍到了鬼界,可就來不及了。在鬼界,一只這樣的狐貍可不多見。知道鬼王喜歡搜集散魂吧?猜猜那些魂魄會被他吃了、烹了、還是睡了?哈哈哈哈……”

    男人只是說完,就在一陣笑聲中隱去了身形,就在山洞中消失不見。

    徐謹禮竟一點都摸不清他的蹤跡,消失得毫無跡象,并非他所見過的任何一種法術。邕都鬼界,那不是活人了解的地方,這廝難不成是個鬼?

    杜惟道看著徐謹禮的臉色:“師兄,出去說吧?!?/br>
    徐謹禮和杜惟道回到那口井邊,徐謹禮當機立斷:“回宗門!”

    男人的一番話,讓他大致思索出了一個方向,可能是那些死嬰的魂魄帶走了苓蘢,要將她送去邕都鬼界。他不知道那個男人的目的是什么,特意大費周章做出這些動靜,要他去往鬼界,以苓蘢的魂魄作為誘餌。

    徐謹禮知道這其中肯定有他的圈套,或者他想借此達到什么目的,但是他得去。

    正如那男人所說,要是鬼王真的對苓蘢的魂魄做了什么,到時候就來不及了。

    他要回去,帶上一些必要的物件,即刻動身前往邕都鬼界。

    去把苓蘢的魂魄尋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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