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平
第十二章: 坐在辦公室里面的老師們是懵圈的,面色最難看的就是班主任了,直到院長來了,大家才神經放松了一點,好歹有人在前面擋著。 再一看,院長后面還跟著物電學院的院長,物電學院的院長比心理學院院長還著急。 因為徐謹禮每年都給這家學校的物電學院捐錢,足已涵蓋物電學院一整年的項目經費,甚至還有余裕。兩年一個小目標砸下去,物電學院院長出門都是用鼻子眼看人。 這下倒好,差點嚇得心都不跳了。 兩個人年近半百的中年人面露苦澀,得罪誰也不能得罪給錢的啊。 老師們在兩位院長的注視下坐立不安,門外副校長已經趕到,兩位院長在副校長的眼神下也坐立不安,形成一個氣氛尷尬的閉環。 新來的輔導員拿出礦泉水發給大家,副校長苦澀地說:“有沒有好點的茶葉,待會兒人來了,給人泡個茶?!?/br> 這邊心里打鼓,那邊也是如火如荼。 水苓直接站在原來的宿舍門口等人,大有不解決就不走的意思,發了消息沒人回,等了快一上午才等到她們。 到了飯點,那一行人正吃完飯從食堂回來。 水苓直接沖上去找那個女孩:“你要鬧到什么時候才結束,你霸凌我的事,你真覺得我沒有一點證據嗎?” “喲,真相發出來你急啦?還威脅我?你別以為你揭我短之后能好過?!迸⒉桓适救?。 “這樣鬧下去對你也沒有好處,你就不能消停點嗎?你之前帶人在酒吧為難我的事也不怎么光彩吧?” 女孩瞇起眼看著她:“再怎么總比你出去賣光彩吧?” 百口莫辯,啞口無言。 水苓發現她是逃不出這個邏輯怪圈的。因為她確實是個陪酒女,所以不管怎樣,她都是錯的,都是無可辯駁的,都是骯臟的,沒有道德的。 有的事,一旦做了,就是一輩子的污點。她會因此一輩子被人釘在恥辱柱上,抬不起頭。 她甚至無法去為別的事申訴,因為她是個出來賣的陪酒女。 這一刻,她開始覺得后悔和絕望,才覺得好起來的生活,一下子好像變得和之前沒有區別,甚至更加痛苦。 因為她自以為終于站在了岸上,實際卻陷進了另一片沼澤。 “行吧,既然這樣的話,那就法院見吧?!?/br> 軟弱會讓人更加肆無忌憚,所以,她不能再退讓。她要是做出什么更過激的事,比如跟蹤自己的事,那么徐謹禮遲早會知道這一切,到那時候就來不及了。 聽到水苓說法院見,女孩慌了,拉住她的胳膊:“不是,你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既然你覺得你都對,所以你就帶著你這些說辭,不用改口,我們直接法院見?!?/br> 水苓覺得自己恐怕真要麻煩學妹給她幫幫忙了,就算要花不少錢,她也要把這件事了結。 她甩開女孩的手正要走,班長氣喘吁吁地跑過來說:“你倆,完蛋了…班主任和輔導員要見你們……現在就去,趕緊的?!?/br> 她是喘著氣說的,非常著急的樣子,水苓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而女孩倒是不覺得有什么,畢竟她又不是出去賣酒的那個:“走吧,說要見我們呢?!?/br> 她的語氣緊緊咬在“我們”兩個字上,略顯得意。 水苓面色凝重,這件事肯定已經被老師們知道了,她怕因為自己的作風問題而被處分。她有過一瞬間在想要不要找杜助理幫忙,但是也只是一瞬間。 等三個學生到了辦公室的時候,只有班主任和一個女輔導員。 水苓以為挨批評的肯定是自己,因為兩位老師一張口就是針對最近匿名墻的事,但沒想到她們嚴肅批評了女孩曝光他人隱私的行為,這倒是讓她錯愕。 很多作惡的人都是紙老虎,只敢恃強凌弱,而面對比自己高一點的強者就啞口無言。 本質就是因為內里太過懦弱,所以需要通過貶低別人來凸顯自己。 水苓聽兩位老師說了很久,然后轉過來和她說:“現在該說說你,水苓同學。當實在困難的時候,要學會向身邊求助。學?;蛟S不能幫到你全部,但是至少不會看著本校的學生就這樣走上如此艱難的道路。不要因為向他人求助而覺得羞恥?!?/br> 班主任語重心長地和水苓說:“這件事發酵成這樣,我也有責任。當時你執意休學的時候,至少該先想想辦法?!?/br> 老師也是來工作的而已,自己的情況這么棘手,當初班主任勸了水苓很久,也是盡力了,水苓并沒有埋怨過她。 班主任又對那個女孩子厲聲說:“從此以后,不允許再在這種社交平臺,發布任何攻擊他人、誹謗他人的言論,知道了嗎?學院本來是要給你處分的,但是念在你年紀還小,所以被我攔下來了。給水苓同學道歉,回去寫個五千字檢討給我,并且主動發表在自己的社交賬號上公開道歉!自己做學生的,要有點數?!?/br> “知道了?!迸⒁е缾灺晲灇獾鼗卮?,轉頭蔫頭巴腦地給水苓道歉。 倆人下樓后女孩又恢復了本來面目,狠狠瞪了她一眼:“你用了什么辦法?你故意的是不是?你早就知道她們會站在你這邊,就是為了看我的笑話!” 杜助理給水苓發消息問她什么時候來醫院,特地提醒她,徐總今天下班比較早。 水苓沒空和她在這掰扯這些有的沒的:“別瞎想了,我沒這個時間陪你鬧?!?/br> 說完,就趕緊跑出校門,看見了熟悉的奔馳車。 接水苓的一般都是這輛,她猜想徐謹禮是為了低調點,好少一點閑言碎語。 上了車,杜助理坐在駕駛位,水苓趕緊問:“他幾點下班???” 杜助理心想早就下班了,嘴上說:“可能我倆到的時候,徐總應該就下班了?!?/br> 徐謹禮來處理這件事,語氣溫和,態度堅決。一提項目和經費的事,在座的都如坐針氈,他也知道聰明人不用多敲打,把話繞到了教育上。 表面看上去讓人如沐春風,話里話外都在暗示他們工作做得還不到位,以后不能再出現這樣的情況。 他對解決辦法做出了要求,提出處分。幾位老師比較仁慈,說了些好話。他想了想要是處分的話,可能太明顯了,會讓水苓察覺到什么,所以就退一步換了個法子,說下次再有就直接處分,在坐的都點頭答應。 完事之后,徐謹禮說不想這件事鬧得這么大陣仗,只用兩個老師去解決就行了,太多人圍著兩個孩子會嚇到她們。 其實只是怕嚇到水苓,畢竟這小姑娘膽子是真不大。 這話一說,校長和院長們急忙點頭,說“肯定的,說的是”。 辦完之后,徐謹禮難得想抽根煙,但是自從水苓在他身邊之后就沒碰過,沒找到便算了。 他交代杜助理留在這接水苓去醫院,自己先回趟公司,不要讓水苓知道這件事是他做的。 因為徐謹禮想等她愿意相信自己,來主動找自己之后再說。 如果不是她主動意識到可以向徐謹禮求助的話,那么下次發生什么事,她依舊還是會自己扛。 總要有個過程的,他有耐心。 杜助理載著水苓一路開到醫院,前腳剛到,后面徐謹禮在他們后面下了車,一起陪水苓進去。 奶奶剛做完手術,還睡著,醫生和水苓解釋了手術很成功,并且說了一些日后康復有關的事情。 水苓聽得很認真,激動地和醫生說謝謝。 等醫生走了之后,杜助理也回避,只有徐謹禮和水苓兩個人。 這是那天以后,她第一次拉著徐謹禮的手。 水苓握得緊了一點,抬頭珍重說道:“雖然我已經說了很多遍了,但是還是想再說一聲。謝謝您,真的。沒想到能這么快就有這樣的結果,如果不是您的話,我真的……” 還沒說完,被徐謹禮俯下身吻了上去。 水苓瞳孔驟縮:這還是第一次,他們在日常生活中,他主動吻她。 這個吻很短暫,短暫到水苓還愣著,就結束了。 一吻過后,徐謹禮直起身站在原地,低頭看了她一眼,又像沒事人一樣,輕飄飄回她一句:“嗯?!?/br> 然后水苓就沒放開他的手,心想就多牽一小會兒,就一小會兒。 徐謹禮也沒松開,就這樣帶她回家。 別墅的晚上很安靜,但是水苓的心跳聲卻很聒噪,她洗完澡在臥室發呆,想不通今天徐謹禮的行為。 一邊想他是不是對她有一點點好感,哪怕是rou體上的;另一邊又想會不會是他想念他的愛人了,再加上他們也不少天沒有什么親密行為了,所以才這么做。 水苓覺得自己太好滿足,竟然這兩種情況她都能接受,這不是下賤嗎? 可是從第一次見到徐謹禮之后,所有的親密行為好像都源于她的自輕自賤,喜歡到下賤,搞得自己很可憐一樣。 她知道,她都知道,但是沒辦法,因為喜歡所以沒辦法。 她像注意力,不去再想了,于是解鎖了手機,想著要不看點什么東西。 頂部彈出來一個消息,學妹給她發消息,告訴她匿名墻沒有了,注銷了。 水苓想去翻聯系方式,發現也找不到了,匿名墻這個賬號不存在了。 有時候過于敏感也不是一件壞事,至少在關鍵的事上能很快反應過來。 這么多學生關注著的賬號突然注銷沒有外界施壓,她覺得不可能。哪怕是校方覺得這件事太上不了臺面,也可以提出刪帖和整改,但是注銷是不切實際的。 她想到一種令她心慌的可能——徐謹禮知道這件事了。 所以老師才特地出面找了她們倆,所以她沒有因此受到譴責,所以那個女孩會得到這樣的懲罰。 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才是校方一貫的辦事風格。 正確的流程應該是讓匿名墻刪帖,然后老師把她們叫過去一起訓一遍,兩個人各交一個檢討,然后等著風波過去。 是她太著急了,所以沒有仔細去分析,這里面包含了多少的不合理。 好歹也是在渾水里待過那么久的人,現在才發現,水苓感覺自己也是有夠遲鈍的。 安生日子過久了,忘了自己是什么東西,她何德何能啊……要是只有她自己,這一切根本不可能。 感激的同時交織著自棄和痛苦,這無力的現實再一次提醒她:她這樣的身份,如果在碰到糾紛時想要得到一個合理的結果,只能去依靠別人。 徐謹禮洗完澡正在書房看書,難得水苓過來敲門,他一開門發現女孩像是哭過,眼睛發紅腫著。 關了書房的燈,帶她走到會客廳坐下,用手指輕輕刮過她的臉頰,徐謹禮溫聲:“哭什么?” 一雙胳膊環著他的脖頸,水苓埋在他的頸間說:“有一點點難過?!?/br> 徐謹禮覺得有點反常,難不成水苓猜到了今天的事,但是就算知道了,反應也不改是這樣:“因為什么?” 水苓像小貓一樣黏在他的懷里,用略微帶著哽咽的語氣說道:“剛剛看了一個電影,有點難過,就想過來找您?!?/br> 聽她這么說,徐謹禮放下了心,順著她的背:“看什么了,這么難過?” 這下水苓不說了,摸索著他的臉過來吻他。徐謹禮以為她想要安慰,所以順著她和她接了一個較為溫柔的吻,一邊摸著她的頭發和發腫的眼皮。 一吻結束之后,水苓抱著他,頭靠在他的胸膛里問他:“真的二十歲之后才可以嗎?我都成年了?!?/br> “今天這是怎么了?”徐謹禮總覺得還是哪里不對,語氣放得很輕緩,“因為感激還是歉疚?你經?;谶@兩種沖動而做出不理智的行為?!?/br> 一下子被說中,水苓心驚,面上帶上一點羞紅問他:“就不能是因為想嗎?” 其實那是被戳穿的尷尬。 徐謹禮用一種并不認同的目光看著她:“或許,你以后可以去嘗試一些小玩具,不過今天……” 粗糙的手掌將從寬闊的睡裙裙擺探進去,順著大腿摸到了柔軟的臀rou:“既然這么想的話,就當教你自慰吧……” 徐謹禮托起她的臀抱著她,帶她去了一間客臥,把她放進柔軟的床鋪里。 燈光從上面打下來,略微有點刺眼,還令水苓帶著一點羞恥感。 徐謹禮將她的睡裙推到最上面,勾下了了她的內褲。之前他們那么親密都是在光線略為昏暗的時候,白光讓水苓全身抑制不住地發粉,因為知道即將發生點什么而興奮和羞赧。 徐謹禮還是那樣,一點不著急,握著她的腳腕細細地吻她,從小腿親到膝蓋,又從膝蓋親到大腿內側的軟rou,變成舔咬。另一只手順著柔軟的腰肢向上摸到她的胸,輕輕揉捏著。 僅僅是這樣的親吻和撫摸,就讓水苓輕而易舉軟化了,她不好意思地捂住臉,因為聽到自己下身xiaoxue翕張的水聲。 ———————————— 作者ps:其實水苓說電影也不完全是借口,她確實想起了一部電影《西西里的美麗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