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乖孩子
第九章: 水苓被徐謹禮帶著到了店里,店員在人到了之后把暫停服務放到了門口,兩個身量和水苓相似的姑娘走了出來,身上穿著連衣裙,不是員工制服。 徐謹禮坐著對水苓說:“看看她們穿的你喜歡哪幾款,然后再上身看看有沒有要調整的地方?!?/br> 試衣服是一件比較麻煩的事,對于vvip來說,找人上身過后留下合眼的就行。如果細節上有要調整的地方,都有專門改衣的裁縫,不用太cao心。 雖然只是一件小事,但還是給水苓造成了不小的沖擊。 有一瞬間,她在想,如果不是徐謹禮,她甚至不能成為站著試衣的那個。 水苓以往不在意的那些小事,現在突然讓她坐立難安。 明明也只是一種服務,但是對于她,不知道怎么就變得難堪起來。 此刻她才懂,為什么有人說窮人總喜歡代入。 因為能撐起自尊的東西太少,所以富人習慣的東西甚至能成為他們的羞辱。 當然這些情緒她收斂得很好,沒有表現出來。 她看了看徐謹禮,男人習以為常,不甚在意。 這些可能也是她以后要習慣的,但是現在對她來說,還是有點難度。 她挪了挪位置,來到徐謹禮身邊,微微抬起身子在他耳邊輕聲說:“選多少???” 怎么和完成kpi似的,徐謹禮轉頭,把她攬到身邊,好整以暇:“選你喜歡的,和數量沒有關系?!?/br> 偏偏水苓最怕的就是這種回答,沒有一個確切的數字,她就沒辦法放松去做。 可能是沒有富人命吧,水苓在心里嘆氣。 她抿了抿唇,又和徐謹禮說:“那您幫我挑一挑好不好?” 這算是她最后的迂回,把選擇權再次遞到徐謹禮手中。 只是偶爾擁有一次主動權,就讓她如坐針氈。她將權力這種東西切割得太涇渭分明,好像得到了一點就是越了雷池,不敢再向前。 徐謹禮點頭:“行,你先選吧,等你上身我看看?!?/br> 得到他的回答,水苓如釋重負。 工作人員試衣服的效率很到位,兩個人輪著來,而且在試衣服的過程中也會走動轉身和坐下,給客戶看清楚,各種狀態下衣服和身體貼合或者相稱的情況。 水苓快刀斬亂麻,直接將第一輪速通,然后把燙手山芋扔給徐謹禮。 而對于徐謹禮來說,這實在是一項沒有什么技術含量的活計。水苓的身材很標準,長得好看,皮膚白皙。 這種情況下,穿什么會不好看才是一個問題。 所以他爽快刷卡,照單全收。 他也知道讓小女孩天天穿這些上學可能有點吃力,有的款式不太適合穿去學校,所以又帶她去一些比較休閑的品牌店里買了些經常穿的。 眨眼間,水苓看見徐謹禮拿在手里的手提袋就已經快十袋了,這還是她已經往能少就少的方面努力的成果。 外面買了,還有里面。 徐謹禮原本是打算讓人量體定制,但是女孩最近總是要穿的,所以還是到店里先買一些。 水苓自己進去試,他負責付款。 從頭到腳,頭上戴的,腳上穿的,一樣不落。 第一輪結束,徐謹禮讓司機先把袋子拿了出去。 水苓從來沒覺得買東西是一件這么耗體力的事,待司機剛走,她的肚子就發出了輕微的咕嚕聲。 她有點尷尬,剛剛忙著沒感覺到,她餓了。 徐謹禮聽到了,低頭問:“想吃什么?” 做選擇真的是一件很麻煩的事,至少對于在徐謹禮面前的水苓來說。 水苓正想著,社牛的小jiejie就走到了他們面前,遞過來一張菜單。小jiejie告訴水苓火鍋店新開業,團購有優惠什么的,熱情介紹了一堆。 水苓有點難以招架,沉默聽了半天,然后抬頭看向徐謹禮,干巴巴地說:“要不,就火鍋吧?” 徐謹禮笑說:“行?!?/br> 想著購一個套餐算了,水苓晚上吃得不多。徐謹禮就已經在平板上選過之后喝著茶,把平板遞給了她:“看看還有什么想吃的?!?/br> 小女孩糾結什么要想半天,他干脆把好評多的菜先選了,讓她補充。 水苓朝已選那里看了一眼,紅圈里一個三十二,她連忙擺手:“夠了夠了,可以了,不用加了?!?/br> 水苓原本以為徐謹禮是奢侈習慣了,所以在這些方面也是以自我滿足為主,不在乎數量和價格這種問題,等菜上來之后她發現不是。 徐謹禮點得比較多,是為了讓她在最大限度上吃到她愛吃的。里面的什么慕斯蛋糕、冰淇淋一看就是他自己不會吃的那種,而且每樣菜都選了小份,為了讓她能盡量試過去又不至于太浪費。 四宮格端上來,一半是辣的,一格菌菇鍋、一格番茄鍋??礃幼有熘敹Y不怎么吃辣,之前在餐廳吃飯水苓就發現了,他只對那些看上去就好像沒什么滋味的東西下筷子。 這也是他皮膚那么好,身材保持得好的原因之一嗎? 確實,水苓覺得自己吃得太好了。嗯,她指的是菜,甚至吃不完。 事實證明,確實吃不完,因為徐謹禮不怎么動筷子。水苓甚至懷疑他是不是有個什么準則,比如過了幾點就不再吃東西,連水都不喝的那種。 水苓吃撐了,非常飽,吃完是九點,剛好可以隨便逛逛就回去了。 徐謹禮帶她去了護膚品品牌專柜,讓柜員按照她的膚質推薦一套,順手買了一些面膜。轉頭又去彩妝專柜,讓人推薦適合她這個年紀的女孩用的,配好一套,直接付款。 整個過程中,水苓只要做一個沒有感情的機器,適時地發出“不錯吖”、“挺好的”、“可以的”、“合適呢”這幾種好似ai的應答論調,徐謹禮自然能把一切定好。 水苓記憶中就沒有能這樣買東西的機會,所以她其實不是不想給反應,實在是麻了。很多東西她并不了解,也比不出個好壞,反正有徐謹禮兜底,她就應著或者試試就行,這樣還不用焦心思。 回去的路上,水苓發現不是走原來的路,他們去往的好像是市中心。 “周五、周六晚住在別墅那,其余的時間都住在市中心??茨懔晳T不習慣,不習慣自己住別墅那也行?!毙熘敹Y解釋。 水苓擺擺手:“沒有不習慣,我不認床,沒事的?!?/br> 聽到這句話,徐謹禮瞥了她一眼,沒說什么。 大平層的安保也比較繁瑣,人臉識別、門禁卡、指紋三件套。一層一戶裝甲門再刷指紋。 在這里的感覺就和別墅完全不一樣了,在別墅最明顯感覺到的是怡然幽靜,但是在大平層,最能直觀的感覺到繁華兩個字。 沒開燈時,大片的落地窗外看過去一片燈火通明,燈光像綴在夜里的星。 大平層和別墅完全兩個風格,大平層里的東西沒有別墅那么繁復。配色非常簡潔,舒適和實用最大化,全屋都貫穿了一種非常利落的風格。 徐謹禮提著紙袋帶她來到u形衣帽間。 “衣服就放在衣帽間,還有剩余的位置,覺得遠可以放在你門外的一排隱形衣柜里?!闭Z罷指了指她房間的位置。 “你自己看看想放哪,選一下明天要穿的?!?/br> “好的?!?/br> 水苓把那些不日常的衣服掛在衣帽間,其余的都放到門口的那些衣柜里掛起來。等她整理好,徐謹禮已經洗完了澡,簡單帶她過了一遍全屋結構。 在入睡前,徐謹禮要確認一下明天的行程,這幾乎是他每天晚上必做的事之一。 早上去投資的新項目的工廠那剪彩,上午有兩個會,還要見一個初創公司的團隊。下午要去見一趟供應商,談一下價格的事。然后內部還有新項目的匯報要遞交給他審批,再參加一個匯報總結。 比較滿,但是還有余裕,可以壓縮出時間去看一下水苓學校那邊的處理進度。已經提前安排好杜助理去處理,大概不會有什么問題。 他將平板熄屏,放在桌上,坐著看窗外的夜景。 目的明確、精準高效是徐謹禮執行一切的原則。 但是這種事放在關系上似乎并不是一種好事,徐謹禮覺得自己對水苓的態度好像越來越朝著她稱呼他的方式改變著,他覺得平時關系怎樣和床上如何是兩碼事。 他一開始覺得自己這是出于利益的互換,后來出于作為長者的風度再多關心一點也沒問題,不拒絕可以是因為顧及禮貌,但是縱容是意味著什么呢? 啊,還有那些亂七八糟的夢。 他又不是什么毛頭小子,哪來的那么多春夢,這種事早應該發生在青春期而不是現在。 越想越覺得在她上學后要保持一點距離,至少至少,收起那些骯臟的心思,等她二十歲后。 他思索完就準備睡了,時間也剛好差不多,剛起身就聽到了敲門聲。 洗完澡穿著睡裙的女孩站在他的門口,用那種濕漉漉泛著水光的眼睛看著他,問他可不可以一起睡。 徐謹禮挑眉:“不是不認床,怎么?不認別的床,只認我的床?” 水苓其實記得他昨晚說過的話,但是等她上學之后肯定是住宿舍,不怎么回來,所以又想過來找他。 面對他的調侃,水苓啞口無言,確實這種事她主動說真的好羞恥。 越挫越勇不僅表現在床上,還表現在臉皮上,水苓鼓起勇氣對他小聲說:“想和daddy睡,昨天答應主人,會守著您?!?/br> 徐謹禮聽到這話怔了一下,想起了昨天夜里的事。 突然之間,有點進退兩難的意思。 上一秒還打算疏離一點,下一秒就依違兩可。 軟化這種招數,是他用來磨難纏的合作方的慣用手段?,F在到了自己是身上,似乎能理解,這招為什么那么好用了。 “我要是說不呢?”徐謹禮倚靠在門邊,看著她。 “就今晚好不好,嗯?我保證,求求了……daddy…”上學了好久不見,在離開之前的一晚,水苓也算豁出去了。 畢竟她的金主從來不主動,這些事,都得她自己求。 徐謹禮沒有說什么,但是身體后退了一步,側了過來,讓她進來。 “水苓?!蹦腥说穆曇粼谏砗箜懫?。 水苓第一次被他叫全名,莫名后頸發涼,停住了腳步。 “某種程度上,我如果都由著你,并不是為了你好?!?/br> 徐謹禮走到她面前,捏著她的臉頰,讓她看著自己:“就像現在,我知道你想要什么,還讓你進來,這種縱容其實和我想保護你的意圖相沖突,能聽懂我的意思嗎?” 水苓聽懂了,所以心才砰砰跳,但是她并不害怕,相反,她想要。 “嗯,我知道,是我…是我貪心……”水苓褪下纖細的睡裙吊帶,輕飄飄的布料滑下去,里面不著寸縷。 徐謹禮沒料到她會直接脫了它,里面還什么都不穿,眸色暗了幾分。 水苓也不動,就這么被他捏著下巴看著他:“和主人有第一次,就想第二次。有第二次,或許后面還貪著第三次,是我的錯……” 所以你不要糾結,是我主動的,是我愿意的,是我來找你的……所以請,放下那些道德,暫時擱置那些束縛…就暫時把時間停留在我的身上,和我一同跌進夜色里,揉進燈光里,像抵死纏綿的兩尾蛇。趁著天沒亮,都不必慌張,在黎明之前再褪去欲念的殼,修塵世的果。 她帶著這樣的念頭,注視他,想去尋求一種共振。 徐謹禮定定地看了她一會兒,松開手,把她拉到床邊。 他坐在床邊,摟著她的腰把她抱在懷里,輕輕地吻她的身體,動作相當地細致溫柔。 最后他停在水苓胸前,仰起頭看著她。 一種不可名狀的、朦朧的、快要跳出胸腔的沖動告訴水苓:吻他,就現在。 于是她這么做了,只有唇與唇的輕輕觸碰,房間里就已經情欲攀升,熱意在血液里蒸騰。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好像不用說話也能懂對方在想什么,眼神比動作更加赤裸,更勝過千言萬語。 水苓抱著他的脖頸,舔他的唇,動作輕柔至極,然后徐謹禮微微張口,像是在允許她更進一步。 他們交換唾液,用吻去傳渡呼吸,去感受心跳。 如果觸碰不夠,就加上舔舐;如果舔舐不夠,就加上撕咬;如果撕咬不夠,就加上吞咽。 直到氣喘吁吁,直到到達不能再前進的盡頭。 徐謹禮捏著她的后頸,改變姿勢將她輕置于床榻之上,水苓的長發鋪就在床上,伸手捧著他的臉,笑著看向他的時候,眼睛像是有星星。 “好孩子……”他認命似的壓在她身上,埋頭在她頸間。 水苓抱著他,閉上眼順著他的背:“嗯,怎么啦daddy?” 徐謹禮的聲音帶著染上情欲的低?。骸澳悴攀艢q……” 水苓親吻他的耳廓和鬢角:“對不起啊,我好像來得太早了?!?/br> 徐謹禮吻她的臉頰,沒有再說什么。 水苓的大腿已經感受到,徐謹禮的那里硬得難受,欲望高漲。 “留在這里等我,困了就先睡?!彼麖乃砩掀饋?,轉身離開。 理智到底是占據了上風,珍惜她的念頭大于生理欲望。 再次被拒絕,但是這次水苓并不難過,她躺在床上,靜靜等著,直到困倦讓她闔上雙眼。 徐謹禮回來時就看見女孩還躺在原來的地方,被子都沒有蓋,烏黑的長發散在雪白的身上,燈光下美得有些許圣潔。 徐謹禮想起了那幅畫《馬背上的夫人》,ladygodiva為了苦不堪言的民生向伯爵請求減稅,伯爵要godiva赤裸著騎馬走過街道,僅僅只能披散長發遮掩身軀,假如人民全部留在屋內,不偷看她的話,伯爵便答應減稅。 ladygodiva無私的行為打動了民眾,大家都默契地大門緊閉。 godiva的善舉讓人民克制了私欲,不去打量。而眼前的女孩是因他一人的受刑者,她們同樣赤裸、美得纖塵不染。他當然不會因為欲望而獲罪,但是她的包容讓徐謹禮杜口裹足,自覺身退,避開目光。 他走過來,想把她抱進被子里,但是他剛伸手就發現這樣會不注意扯到她的頭發。于是俯身輕輕叫著女孩:“乖孩子,到被子里睡?!?/br> 水苓朦朦朧朧間聽到了他的聲音,下意識抬手圈住他的脖頸,眼睛還沒睜開臉就蹭了過來:“您回來啦?” 這樣倒是方便徐謹禮抱她,他繞過她的大腿,扶住她的背,像捧著羽毛,讓她落在被褥里。 水苓閉著眼湊過來親他:“daddy晚安……” 徐謹禮調節面板,熄了燈、拉上窗簾:“嗯,睡吧?!?/br> —————— 作者外話:勵志將親近的戲份寫得唯美點捏。我不喜歡太臟的dirtytalk,即使情趣意味的也不會寫噢??茨晟峡吹镁褪莻€克制和縱容,年上如果不成熟冷靜,那設定將毫無意義(我的一家之言)。知道大家著急,進度條我會快一點推進的呢。喜歡我的寫法的讀者朋友可不可以給我評論呀,不然沒有動力(嗚嗚嗚)。全文的走向脈絡是早就定好的,肯定會寫完噢,貼貼各位(碼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