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破她在未來太子妃的寢宮里與侍衛調情(微
他無力回答,極力掩飾著情緒應了一聲:“是?!?/br> 高深的堂屋里滲下惆悵的青日光,天又放晴,呼之欲出的風雨只是縫隙里一閃而過的陰影。李卻倒不是一驚一乍的人,對今日這種陰謀詭計司空見慣。 何況這是東宮,重重宮門,開開合合,日夜在他眼皮子底下發生。 沉見徴的神情就不如李卻自然。 李卻輕蔑地瞥了他一眼:“一個蠢得升天的賊人罷了,這點小事就怕了。那我如何放心叫你護衛郡主——她遲早是我的太子妃,東宮將來的女主人,你事事做得穩妥些,將來少不了你的好處?!?/br> 太子妃—— 沉見徴痛苦地合上了眼。 到了夜里,太子給裴玉照安置在顯德殿歇息。 那是大魏歷代太子妃的住所。 夜深人靜,風吹進屋子,把殘破的燭光吹得搖搖晃晃,吹散了沉見徴的夢。 夢里他的爺娘還在,關切得問他有沒有被賊人傷到,娘還笑著叫人給他煮茶壓壓驚。夢里他還是那個崔家的公子,因為拔刀相助,被裴玉照高看一眼。 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后,漫天華燈下他們低聲地說笑。結兩姓之好,順其自然成了婚,琴瑟和鳴,白頭偕老。一個年少有為,一個才名遠揚,是人人羨慕的恩愛夫妻。 可惜這只是長夜里的一場夢。 夢里她蹙著眉對鏡梳妝,他笑著坐下來,習以為常地給她洗去臉上的胭脂。 夢外的她卻戴著滿頭珠翠,站在太子面前。 “顯德殿——那不是給將來的太子妃預備的,我怎么能夠住進去——” “還請表妹不要嫌棄,表兄這東宮冷清,除了陛下急于給天家娶新媳,時常派人打掃的顯德殿,處處都擱置太久,早不能住人。表妹不住這,恐怕要到二門外與那些大老粗住一處了?!?/br> 裴玉照嚇了一跳,妥協道:“那好吧,就住這也挺好的?!?/br> 后來李卻總有五天沒見到她,他們都太忙了。李卻忙著審人;裴玉照忙著翻閱弘文館的藏書,與治書、校書郎討論學問。 等李卻清閑下來,裴容寧的人托他傳話,卻徹底找不見她人了。 顯德殿的宮娥們說,裴玉照這幾日廢寢忘食,實在是不知所蹤。若是著急見她,就必須要在顯德殿里蹲守,只要遲了一步,她立即一陣風一樣跑了。 她住在這,就與閨房無異,他又怎么好意思。 李卻退而求其次,在里間的小書房里,叫侍兒磨了墨,一個人靜靜地畫畫兒。只要外頭有響聲,他抬起頭,透過日光朦朧的窗欞去看,還是能隱約瞧見的。 他這幾日很累了,努力打起精神去聽殿門開合的響聲。 可他不曾想,內殿的門沉沉打開的時候,他會聽見裴玉照貓叫春一樣的喘息,以及男人難耐的悶哼。這一切太不可理喻了,他抬頭去看,看清男人的臉,更是惱羞成怒。 是沉見徴。 裴玉照掛在他身上與他唇齒交纏,吻得深了,久了,不得不松開喘氣。沉見徴因此騰出一只手反鎖上內殿的門,摟著她的腰,將她抱到床上去了。 她倒在床上的時候,手還掛在沉見徴的脖子上,親昵地把他拽下來。 她笑吟吟道:“幸好你給那個賊人按住了,不然他認得我,肯定要拉我一起死的。那時我都想好了,你不頂事的話,我就得和你一起死了!” 沉見徴慌忙地握著她的手:“才不會讓你出事的,我就是與他同歸于盡,也不會讓他碰著你——” 他話還沒說完,先被裴玉照狠狠捏住了臉頰。她玩心大發,把他的臉頰擠在一處,兩邊臉頰貼近了,像一只擱淺的魚,她就是他尋覓的呼吸。 裴玉照又大笑著咬了他一口。 “可是你的力氣怎么這么大呀,那家伙身上有刀,有劍,還穿了甲胄。你身上的佩刀進東宮的時候就卸掉了,竟然一下就給他死死摁住。那畜牲也好高一個人,在你手底下跟個鵪鶉似的,只能縮腦袋?!彼A苏Q?,“我的小狗真厲害?!?/br> 聽她這么說,沉見徴只覺得自己的心都要融化了。 這幾日的哀愁一掃而空,他俯身抱緊了她,試探地問了一句:“那,主人喜歡力氣大的小狗嗎?” “喜歡呀?!迸嵊裾彰嗣哪X袋,“以后有人欺負我,我就放你去咬他?!?/br> 沉見徴的唇角止不住地上揚。 與此同時,李卻已經笑不出來了。 他眼睜睜地看著裴玉照仰頭呀了一聲:“你怎么硬了——” “嗯,我坐一會兒就好了?!?/br> “不嘛?!迸嵊裾兆Я俗男渥?,“我們都好久沒有了?!?/br> 沉見徴委屈了:“那是主人不肯見我,整日在書房寫東西?!?/br> 她為了趕工,忙著撰書,日日夜夜寫個不停,家里半個月,東宮五日,加起來快有一個月沒有親密過了。正是知道滋味的年紀,她久未解渴,現在被他蹭濕了,有點暈乎乎的。 “你來找我,我不都給你放進書房來了?” “主人又給我趕出去了?!?/br> 說到這裴玉照來氣了,往他的臉頰擰了一下:“你還說呢,你一天給我預備七頓飯,想撐死我呀,不趕你走趕誰?我好像都胖了!” 擰他的時候動作大起來,陽具蹭得xiaoxue酥了,裴玉照身子一軟,更往下重重一坐。 沉見徴沉沉地悶哼了一聲:“不成,主人,這是東宮?!?/br> “我方才說了,我要歇息,不許他們進來。你是偷偷過來的,太子又忙得腳不點地的,沒人有這么大的膽子,誰會發現呀?” “那也不成的?!?/br> 裴玉照生氣了,坐起身子打了一下他的手,掌心向上拿到他眼前:“那你把披帛還我?!?/br> 李卻聽到這,氣昏了頭,卻忍不住納罕。 披帛?他一個大男人,能放在他身上什么地方? 他望見沉見徴脫了一件外袍,從腰上解下那披帛以后,更是氣得頭暈腦漲。 沉見徴說:“主人走的那天給我系的,我一直好好綁著?!?/br> 李卻那日對這家伙大放厥詞,自詡是裴玉照情郎的時候,這家伙的中衣上正系著她的披帛。 李卻徹底是個笑話。 他心底認定了他們是郎有情妾有意,還頗自傲地去敲打沉見徴。他那時多篤定,多得意忘形,覺得裴玉照不可能搭理這塊木頭,覺得他沒這個膽子覬覦她。 不曾想這狗東西,裝作一副恭順的樣子,聽他自得其樂地訴說癡情,原來身上還留著裴玉照纏好的風箏線,洋洋得意地飛給他看。 何等諷刺。 與主子心愛的姑娘夜夜纏綿,再明知故問地試探主子的心意。 這狗東西! 最可笑的是他,自以為送了一個除禍害的瘟神過去,萬萬沒想到這狗東西才是最大的禍害。 如今倒好了,他被自己搬起來的石頭砸了腳。 李卻猛地抬起頭,卻望見裴玉照赤著半個身子,一對飽滿的雪乳正從小衣里跳出來,因為小衣原本就包不住,忽地漾起乳波一陣,撞進他的眼里,猝不及防地漾紅了耳根。 她還把那披帛往胸上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