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六八、嫁妝
書迷正在閱讀:未婚妻不對勁[穿書]、女人不壞、非常關系、心癮、展宮眉(np,禁忌戀,骨科)、大宮、聽潮雨落(異國一見鐘情1V1 )、要么做小,要么滾蛋(np)、冷冰萃云(包養|偽骨科1V1H)、女上女下
李玄慈低頭看了眼十六,擁著他的衣袖,眼睛里有隱約的熱意。 自遇見了這個風吹不散、雨潑不進、火燒不滅的小道士,他才明白什么叫嘆氣。 松松不得,緊緊不了,有時恨不得在掌心捏碎叫她無法撩撥,有時又想藏進懷里讓她再不經一點波瀾,幾起幾落,其中思緒,如細線纏繞心臟。 這人伸了手,便抓住了虛空中那根線,叫他從此時時刻刻多了牽絆,再也當不了那個傲世輕物、扶搖青云的玉面閻羅。 “你師父若還是不讓呢?”他輕聲問著,也不說明不讓什么。 十六鼻子輕輕皺起來,顯見有些苦惱,說實話,李玄慈真不是一般的混賬,若師父執意不肯叫她近墨者黑,她只能、只能…… 她抬起頭來,望著李玄慈,沒有遲疑地說道:“那我就在師父耳朵跟前說一百遍,一千遍,一萬遍?!?/br> 她并不想離李玄慈遠遠的,雖然他是個舉世無雙的壞蛋,可她也不想離這個壞蛋太遠。 還不待李玄慈反應,十六又補了一句,“反正他比我還懶呢,頂多聽上個十來遍,也就懶得再管我了?!?/br> 接著,她便看見本來眸色深沉的李玄慈,睫毛一閃,微微垂首,居然,居然笑了出來。 還笑得不輕,連身體都在顫了。 她簡直莫名其妙,笑什么,她可是認真的,平日里慣是一副人人都欠他兩吊錢的債主嘴臉,如今卻笑得顧眉不顧眼的,叫她恨不得惡從膽邊生,掄起一錘就敲他背上。 可還沒等她鼓足惡膽,李玄慈先止了那抹笑,低頭看著她,眼里有細碎的光,如同春日初融、陽光普照的水面。。 “算了,早知道你是個笨的?!?/br> 十六剛要反駁,卻又聽見他低聲說道:“能說出這些,倒也不算我白費心血?!?/br> 她簡直氣得打跌,什么心血,這一路明明是自己能屈能伸、堅持不懈地感化他這個活煞,要費也是費的她的心血。 可不待她反駁,李玄慈便無情地徹底抽走了袖子,伸手揪住她臉頰上的軟軟rou,狠狠捏了一把。 接著便轉身走了,只留下十六在身后揉著被捏痛的腮幫子,臉上紅了些,活似糯米團子上點了能吃的胭脂,也不知道是疼的,還是羞的。 揉了半天,她又放下手來,無比輕地嘆了口氣。 十六并非全然無知無覺,只是自小親緣淡薄出身不明,叫她平生最懂叁個字——不求緣,他倆無論地位性情志趣都天差地別,不過是機緣巧合綁在一起,聚如浮萍,散若參商,何必強求。 她此刻與李玄慈行在同一條路上,不想叫師父覺得他是壞人,這是真。 他日若際遇不同,要分道揚鑣,她也會快快活活地道聲再見,收拾上路,這也是真。 畢竟下山之前,她只覺得山上的日子最好,下山之后,卻也常覺得從未有過的開心,所以往后真分開了,說不定也有別的好日子等著自己。 這念頭在她心里轉了一轉,就被丟到一邊了,有今日何必想明天,且行一日算一日唄。 這樣想著,十六出了院門,與師兄撞了個正著,何沖朝她咧嘴一笑,道:“正找你呢,你還記得師父前年從東海帶來的夜明珠收在何處嗎,他自己也找不著了?!?/br> 十六仔細回想了一下,才說道:“在玄機閣最左邊的大柜子的中縫橫抽屜里,外面有師父親封的封條,加了術印的?!?/br> 又有些好奇,問道:“師父要找那個做什么,那東西除了名貴,沒什么作用,當不了法器的?!?/br> 何沖卻沒直接回答她的問題,以“師父自有用處”為由搪塞了過去,十六倒乖,也沒多追問,只輕輕哦了一聲,轉過頭去望著院子里兩只交錯飛舞的蜻蜓,有些出神。 瞧她沒多好奇,何沖拍拍胸口里藏的密信,心里暗舒了口氣,偷偷瞧了眼十六,想著師父給他的密信里交代的話。 師父讓他清點清點門中值錢的東西,給師妹做嫁妝,還給列了單子叫他自己掂量著辦。 好家伙,看了那單子,何沖真是恨不能手起刀落也去做回女兒身,雖然知道這都是師父自己的私藏,可要這么痛快地給出去,還真叫他平白跟著rou疼一把。 他們一個想著明日如參商,一個想著后日嫁meimei,一個心中惘然若失,一個肝上惴惴發疼,各想各的,啼笑皆非。 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正是此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