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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著和楊、高相同數量鐐銬的葉瓊璋第三個走出,楊惠娟同樣起身相迎。幾年來,楊、葉合作次數甚至多過楊、高,行刺霍玉辰就是最后和最大的一次。但也許是生活經歷差異較大,楊惠娟與葉瓊璋的相知遠不達和高瑾的程度,此時見面同樣禮貌多過感情。葉瓊璋正擔心楊惠娟責怪她力主營救導致團隊受害而心中有愧,所以倒也不以為忤。依楊惠娟右手坐下后,因“鐐銬單”中原無腳枷,葉瓊璋便不再被加戴新的刑具。 夏曉倩排在第四,她比前三位姐妹少了一雙鋼涼鞋,此時仍穿著那雙紫色涼鞋,戴著聯體手腳鐐、腰銬、腳鐐、腳趾鐐“四件套”。不過24公斤重量對于仍有內傷的她來說還是太重,以致于看到楊惠娟,想跑上去卻跑不動。倒是雖受過嚴刑卻無后遺癥的楊惠娟比她行動更矯捷些,來到跟前一把扶住了她。 “楊姐,你的意見我帶到了。但沒能挽回形勢?!闭f完這句,夏曉倩也是淚如雨下。 楊惠娟安慰道:“這都怪我自己不好?!庇捎谂吕^續談下去影響團結,她趕快轉移了話題:“被捕后是不是挨打了?” 夏曉倩被安排在高瑾外側,楊惠娟不顧自己鐐銬在身,堅持扶她就坐,才回自己的坐席。期間高、葉兩人也向她點頭致意。 再后面依次進來的陳韶湘、石敏都戴著四副一樣的鐐銬——聯體手腳鐐、腳鐐、腳趾鐐、鋼涼鞋。被捕后她倆都沒有挨打,此時身上鐐銬又相對較輕,走起路來穩健有力。楊惠娟本來起身要扶她們,卻兩次都被她們扶著回來。不過,陳韶湘落座后也被腳枷牢牢鎖住,不能隨便動彈。 張麗穎的出場與眾不同。雖然她戴了16公斤重的聯體手腳鐐、腳鐐、腳趾鐐,而且內傷在身,卻仍作豪邁狀,開玩笑地當胸打了過來的楊惠娟一拳,哈哈笑著說道:“楊姐,我們沒能救出你,就跑來和你做伴了。能和你在一起,就是去了陰曹地府也值……”直到看見高瑾等人不滿的神色,她才住了口。 最后到來的是三位小妹。衛旭蕾戴的是聯體手腳鐐、腳趾鐐、鋼涼鞋,錢紅梅則為聯體手腳鐐、腳趾鐐,曹蓉則只有一副聯體手腳鐐。她們的鐐銬不重,所以盡管錢紅梅還有些傷,但行動并不困難。每來一人,楊惠娟同樣上前招呼,鼓勵她們振作精神、堅持斗爭。 所有人到齊后,不再需要站起的楊惠娟也被鎖了腳枷。同時,“十美”人手一副的聯體手腳鐐上的手鐐部分也都被去掉,與連接鐵鏈一起放在了地板上。楊惠娟、高瑾、葉瓊璋、夏曉倩四人腰銬中的上鐵鏈,原先也連在聯體手腳鐐中手鐐的鐵鏈上,現在都放在了特意準備的四只方凳上。旁人望見桌前坐著的是十位上身自由的如花似玉的少女,殊不知她們的下半身纏滿了重重鎖鏈。 一切安排停當,李哲原先做了開場白:“經過上級批準,安排你們在這里聚餐。一來讓大家共敘重逢之情,二來也希望你們討論一下我已通報的事情,爭取盡快決定。有一個最新情況要告訴大家:你們‘楊姐’提出的庭審直播要求,只經過6個小時就獲得最高領袖親自批準,可見我們黨和政府的效率是極高的,并非你們想象的那樣顢頇無能。要打招呼的是因為公務需要,我必須全程陪同。雖然有些別扭,但也希望理解。不過說完這些,我就只帶耳朵不用嘴巴,盡量使別扭減少一些?!?/br> 說到這里李哲原本想結束,忽然想到還有事情應該交代,于是繼續說道:“另外,還有兩件事要向大家道歉。第一件是前任專案組長索正雄違反政策,對你們‘楊姐’動用了三種刑罰。盡管上級已將他撤職查辦,但畢竟是我們工作失誤,敬請你們原諒。第二件是索正雄管理不善,導致專案組個別成員意氣用事,打了高瑾、夏曉倩、張麗穎、錢紅梅四位小姐。我們也已經給予嚴肅批評,并同樣承擔責任,請求原諒。最后再發表一個個人觀點,這就是我對你們十位都很佩服。以你們這樣堅定的意志,要是早出生100年,都可以成為唐漢獨立黨最忠誠的女黨員,為后人所景仰。只可惜看錯了大方向,今日在此受苦?!?/br> 李哲原前面的話“十美”都還愛聽,但最后這番明褒實貶的言論,著實令她們厭惡。她們本想批駁一番,轉念一想此人人品不壞,只是受人差遣,不說些冠冕堂皇的話不好交差而已。便不約而同地舍此不問,邊吃飯邊相互詢問起近況來。楊惠娟受刑的事,“九美”還是第一次聽說。同樣高瑾等四人被打,也是分開關押的其余人所不了解的。于是,大家紛紛要求當事者講講詳情??紤]到這些經歷有助于堅定大家的革命斗志,楊惠娟先把自己經受電刑、灌辣椒水和老虎凳折磨的事講了一遍,然后鼓勵高瑾她們也講。待大家都講完了,她又正色朝李哲原說道:“從這些事例上你們可以看到,真正的革命黨人既不怕死也不怕嚴刑拷打、殘酷迫害。我們雖然身陷囹圄,但兩個原則決不會放棄:首先,我們言行決不能危害自己的黨。其次,主觀上對我們黨有利,客觀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