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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九號”字樣的牢房。錢紅梅當然也不知道,隔窗目睹她入監的“楊姐”又是一陣噓唏。 9:45,押解過曹蓉的Ⅰ號裝甲車隊就回到了衛戍區營房,他們要等待錢紅梅“安全”抵達漢都監獄才能繼續出發。10:00收到確認信號后,他們又用最后那輛裝甲運兵車,載著七號主犯衛旭蕾再次出發?!袄涿廊恕币氯缙淙?,銀白色的絲綢連衣裙和皮涼鞋。這套服裝與起解時戴著的銀白色押解鐐銬渾然一體,將她個性彰顯得十分醒目。當她走進監獄接待大廳時,這身俠氣十足的打扮贏得了在場警務人員的同聲喝彩。但很快又要變“妝”了,吳正森傳令解除押解刑具,同時讓她簽字履行逮捕儀式。之后,一群男女獄警把她送往女監獄樓。照例在第一道獄門外,女看守給她上了完全按楊惠娟規格制造、共重11.5公斤的聯體手腳鐐(她的身高只比楊惠娟低1厘米)。遠遠望去,烏黑的鎖鏈在銀白色衣著背景下,顯得非常跳眼。 走到第二道獄門,衛旭蕾遭遇了從未見過的鋼涼鞋。其實通過李曉琴在楊惠娟入獄儀式上的大力“推介”,全國觀眾已經對此十分熟悉;只是那時“九美”恰好被俘,不再有機會觀看電視節目,所以衛旭蕾無緣見識?,F在她被安排坐在專門準備的椅子上,因聯體手腳鐐還不影響自由運動,女看守要她自己脫掉涼鞋,然后拿來警用器材廠根據她的腳型連夜趕工制成、重2公斤的鋼涼鞋,給她穿上、鎖住。從外觀看來,前后兩雙都呈銀白色的涼鞋并無多大區別。但穿著者自己卻甚至感到,這雙制作精細又內襯真皮的鐐銬涼鞋比原來的常規涼鞋還要合腳、舒適。她不時低頭看看連在兩只鋼涼鞋中間細細的鎢鋼鏈,聽聽夾雜在鏗鏘腳鐐聲中頻率特殊的鋼涼鞋與地面摩擦聲,于冷峻中流露出一份好奇。而對于難友們關切的詢問,政治經驗還不老到的衛旭蕾,采取了和曹蓉、錢紅梅一樣的策略,沉默以對。這次內部入獄儀式的原則是大張旗鼓,為此剛到第三道獄門口,女看守就給她鎖上最后一件刑具——0.5公斤重的腳趾鐐。隨后,她們領著戴總重14公斤鐐銬的衛旭蕾穿過全部監區,在全體難友面前示眾,最后押入六號監區右邊緊挨著曹蓉的八號牢房。在經過一號牢房前時,第三次蹦到鐵窗前“偷窺”的楊惠娟心情更為沉重。 押解衛旭蕾的Ⅰ號裝甲車隊才進漢都監獄,10:30,剛回來不久的Ⅱ號裝甲車隊繼續出發。這次被關在最后一輛裝甲車里的是六號主犯張麗穎,她給自己選的服裝是墨綠色的短袖襯衫、短裙和皮涼鞋。被捕后她吃的苦頭可能是“九美”中最大的:開始被套馬桿勒得短暫窒息,以致于在醫院整整搶救了一天。好不容易痊愈,用火箭彈將據守在載重車駕駛室里一名特警打得尸骨無存的事又被揭了出來。頓時死者遺屬聞訊趕來,幾乎要用刀剪把正要離開醫院的她私刑處死。串通一氣的監押人員雖然不敢完全放手不管,卻也乘亂施以冷拳,直打得她口吐鮮血。等李哲原接手專案組,制止一切體罰,張麗穎才免于再次挨打。但審訊員仍不時“提醒”她:“你欠著我們同志的人命,從這個意義上講,比你們的女匪首楊惠娟罪過還大,她雖然手里的命案要比你多,但至少殺的全是該死的人。所以你再不爭取主動……” 張麗穎并沒有在被恐嚇嚇倒,在敵人面前始終表現得堅強高傲,今天的入獄儀式也不例外。辦完逮捕手續后,她也來到第一道獄門口,并在這里被戴上聯體手腳鐐。因身材僅比曹蓉低1厘米,給她準備的聯體手腳鐐連接鐵鏈也是18節,11.75公斤的全重雖然壓不垮她,卻也硌得腳踝生疼。因為她擊斃過一個敵人,敵人對她極為“關照”,才到第二道獄門就又給她戴上4公斤的腳鐐,即使楊惠娟入獄時也沒有一下子戴這么多。走在一號監區長長的甬道上,張麗穎腳踝疼痛難忍,但她仍面帶微笑地向難友們致意。這里也有幾個曾經一起戰斗過的姐妹,親人相見,她們隔著鐵欄互訴衷腸。 “要判你幾年???”刑期較短的姐妹們關切問道,她們并不知曉張麗穎已是死囚。 “還不知道呢,反正要比你們重!”她潑辣地回答著,并不愿意讓昔日戰友知道實情后難過。 到了第三道獄門,2公斤的手鐐鎖上手腕;第四道獄門又加一副0.5公斤重的腳趾鐐。這樣還沒上樓,總重18.25公斤的“四大件”都已戴齊。這個重量如履平地足可應付,但上樓梯時雖沒有楊惠娟負30.5公斤之重那樣絕望無助,卻至少會極大地消耗體力,磨礪肌膚。所以待游監示眾已畢,來到自己監區左邊緊挨著錢紅梅的七號牢房時,張麗穎已是汗流浹背、精疲力竭。這樣的場景讓楊惠娟的心更痛了。 按排名順序,上午押解的最后一人是五號主犯石敏。她出生在海濱城市黃嶼,從小喜愛大海,所以特地穿了一套海藍色的短袖連衣裙、一雙藍色中跟皮涼鞋。石敏沒有在戰斗打死過警方人員,敵人對她的態度也就相對和緩些,基本控制在動口不動手的范圍里。受家庭環境熏陶的她很注意舉止儀態,此時雖身披押解鐐銬,仍不忘保持一名女革命者應有的形象。11:00整,在押送刑警的指點下,她緩步登上第一輛裝甲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