鎖文系統:男主請自重[修改版]_分節閱讀_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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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盡心思,辛辛苦苦陷害白風揚,難道就是為了殺簡鏘?直接把他拉到無人之處殺了再毀尸滅跡不就行了么? 青衣人又道:“你的鞋子呢,又是怎么回事?” 白風揚委屈地掉淚:“那雙鞋子我嫌有些臟了,隨手就扔了。不知道怎么回事又跑回來了,鞋底還沾染了落音花的痕跡?!?/br> 青衣人輕輕點頭。這鞋子看來倒不是什么疑案。 只不過從這件事看來,躲在暗處的這個人心思細密,條理分明,鞋子是間接證據,功法是直接證據,就像是張開了條條無形的絲網,不知不覺地將人套住。等到人略有些清醒時,已經深陷蛛網,為時晚矣。 白風揚今夜的反應的確是個飽受冤枉的人,再無可疑。青衣人點頭道:“既是冤枉,明天我救你出去?!?/br> 白風揚望著他許久不語,突然間抹了眼淚,低低地問道:“你為什么要幫我?你究竟是誰,到底有什么意圖?” 青衣人淡淡道:“沒什么意圖,就是有些可憐你?!?/br> 白風揚咬了咬牙,嘲諷道:“我父親一聽我出了事,當天就派人送信,說我與他再無瓜葛。我沒了家,又沒了容身之處,還活著做什么?” 青衣人輕輕點頭:“不錯,你想死就死吧。如果我是你,弄成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如同喪家之犬,也恨不得早就死了?!?/br> 白風揚氣得嘴唇哆嗦。 青衣人站在窗邊,抬頭望向釘著幾顆殘星的冬夜:“但你父親這樣對你,不分青紅皂白就把你驅逐出去,你難道甘心?不想證明自己的本事,讓他后悔?北行派冤枉你,你就甘心背負一身罪名被人殺了,不想為自己討個公道?還有藍止,你愿意看著他意氣風發,活得好好的?” 幾句話把白風揚說得情緒翻涌,難以抑制。他抓了抓頭發,骯臟的手指緊緊抓住道道玄鐵,死死盯著青衣人。 青衣人望著他:“覺得沒人關愛你,是么?有些時候就是如此,根本沒人關心你的死活。你就隨他們的意,聽他們的話,他們想讓你死,你就死?” 白風揚默然不語。 “這么想吧,就算為了讓厭惡你的人難受,給他們添堵,讓他們想到你就吃不下飯,你也得活得開開心心的,是不是?” 這是他高中時班主任說的,當時有幾個學生聯合起來欺負他,把他打得鼻青臉腫。他那時內向,在宿舍自殺不遂,反被班主任抓住了,把他狠狠罵了一頓。幾個學生被懲戒記了處分,從此結下了仇,再沒有過接觸。幾年后,他忘了那幾個學生的面孔,卻沒忘記班主任的這句話。 白風揚聞言怔了怔,突然間破涕為笑。這道理是清楚了,但是一想到父親把他驅逐出了門,不再管他的死活,心中卻又像是被刀子削著一樣。 青衣人道:“這世上像你一樣的人不知有多少。有些人生來就沒見過父母,比你更慘,卻也不照樣活得不錯?” 比如說,簡鏘。就算一生都過著顛沛流離的生活,以乞討打架為生,心也沒有變硬變狠,心底盡是柔軟,眸中一片澄清。 話雖如此,他也知道白風揚有自己的那一關要過。簡鏘之所以放得開,那是他從未有過親情,不知道親情的美好。而感情之所以放不開,那是因為心中仍有期待,白風揚多年掙扎難以丟棄,卻也正是他割舍不得的羈絆。 白風揚似哭又似笑,臉上的表情變幻莫測。終于,他的肩膀輕輕抖了抖,靠著墻壁無聲地哭起來。 許久之后再抬頭,地牢卻空空如也,只剩下他一只孤鬼了。 翌日清晨,冷風夾雜著小雪,藍止一身素藍裝束,站在大殿之前,衣帶和黑發隨著風雪飄搖。 依照北行規矩,弟子殺了同門的,一律散去修為,驅逐出派。吳家、范家一共來了十多個人,范家只要殺人償命就好,吳母卻情緒激動,堅決要把白風揚帶回兒子墓前,跪下懺悔之后再殺。 白風揚垂著頭跪在地上,一動不動。 范家領頭之人道:“如果現在就把白風揚散去修為,成了凡人一個,路上顛簸,恐怕去吳家之墓的路上就死了?!?/br> 吳母咬牙道:“把他的四肢割掉不就好了?” 萬長老聽了有些不高興:“你把他四肢割斷,他路上自殺怎么辦?況且我北行派又不是邪魔外道,只有散去修為一說,何來割去四肢的前例?” 宋長老命人取來一枚丹藥,讓白風揚張嘴吞了,說道:“這是封神丹,我已經暫時封住他的修為,三個月之內連劍也拿不起來。你們用玄鐵囚車將他帶走吧?!?/br> 吳母冷笑一聲舉劍揮來,空中卻忽然現出一道寒光,緊緊纏住她的長劍。藍止站在她一丈之處,冷冰冰地說:“出了北行山脈,你想要怎么處置他,我們不會再管。但只要在我北行地界,就不得妄加刑罰?!?/br> 白風揚的嘴唇輕輕一動,低著頭沒說話。 吳母的修為只有地階,如何與藍止抗衡?她忍氣吞聲把劍收了,親自指揮著人將白風揚關在玄鐵囚車之內,噙淚喊道:“走!今天把害了斐兒的仇人抓到手,等下將他在斐兒墓前碎尸萬段!” 飛雪連天,埋了母親的哀傷,一行人沿著山間道路蜿蜒而去。 萬長老嘆息一聲:“這件事sao擾我北行派幾個月,現在終于算是有個結果了。云想帶幾個人跟在他們身后,看著他們出北行山脈,之后就算再出什么事也與我們無關了?!?/br> 容云想連忙起身:“是?!?/br> 萬長老對藍止和蘇楚道:“你們兩人跟我來,有件事要與你們商議?!?/br> 藍止就知道自己肯定脫不開身,好在救白風揚的事已經交付給墨離了,當下也不再多想,與蘇楚一同跟著萬長老和宋長老進了內殿。 果不其然,說的便是將蘇楚提做引領弟子一事。 蘇楚長得一表人才,清俊儒雅,又年紀輕輕便升到天階,萬長老和宋長老看在眼里,都有些惜才愛才之意。蘇楚卻低了頭,皺眉道:“弟子生性喜僻靜,不善于與弟子們打交道,愿繼續在云長老座下當一名丹師?!?/br> 萬長老和宋長老互看一眼,不知道他為什么放著好好的引領弟子不做,偏要給門派煉丹。宋長老勸說道:“你前些日子替你藍師兄照看弟子,我們都看在眼里,何必自謙?” 萬長老也道:“引領弟子每年所發丹藥、靈石、法器最豐,修行的時間也多,你現今不要這位子,不是糊涂了么?” 藍止一動不動地坐著,半個字也不說。 蘇楚畢竟年輕,未經大場面,哪里見過這種陣仗?他經不住這兩人的輪番轟炸,聽到最后連門規都搬出來了,終于皺著眉松了口:“弟子不敢執拗,任憑長老和藍師兄定奪?!?/br> 萬長老微笑道:“既然如此,明日開始接手你藍師兄的弟子。他如今只剩下二十六人,你又與他們熟悉,不會太難?!?/br> 蘇楚:“是?!?/br> 萬長老又向藍止道:“白風揚的二十九名弟子,從明天起就交給你了。你坐鎮我們放心,不怕降不住他們?!?/br> 這件事對藍止來說,實在是大大的不公,但要立刻找人接手白風揚的弟子,卻也是難事一件。萬長老和宋長老心中有愧,好好安撫了藍止一陣,又讓功德房為藍止記了大功一件,總算說得過去了。 兩人出了門,蘇楚仍舊皺眉不語。藍止見他這副樣子,忍不住問道:“怎么,在想李悠么?不能做丹師了,不知道該如何跟他啟齒?” 蘇楚面露尷尬:“藍師兄怎么知道?” “你早就能升上天階,卻遲遲不肯,拖了半年有余才升上去,不是等人又是為了什么?” 蘇楚怔了片刻,笑道:“什么都瞞不過藍師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