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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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宜老爹劉進與老媽王夫人本是可以隨同衛太子劉據一起逃走的,雖然這同樣是一條不歸路。只是恰如同宣帝前世里便知道的一般,這夫妻倆為了安置尚在襁褓中的孩子,選擇束手就擒,做為逆黨與叛賊,等待著帝王的發落。 只是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在這本就是一發不可收拾的、實際上已經是脫離了帝王控制的局勢之中。所等候他們的,不過是被高高舉起的屠刀而已。 至此時刻,太子究竟有沒有行巫蠱之事、是否無辜,又或者那高高在上的帝王是否真的想要太子的性命已經不再重要。 重要的是那些動手的、那些摻了一腳的,不管是蘇文、劉屈牦,還是隨同平定太子叛亂的一干大臣、軍士等,所想要的不會是一個活著的太子。 落子無悔,只有太子死了,徹底被斷絕再度起復的可能,才能叫他們安寢。 叫他們不必擔心,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是否會有朝一日,顧念起父子親情,對他們做出清算。 想法是好想法,但只能說,這些人其實并不了解劉徹,更不了解帝王。不了解劉老登之所以是劉老登,便在于除了精神狀態簡直不能再穩定之外,這帝王同樣精明到簡直令人發指的程度。 喜怒無常君心難測等已經不足以形容這帝王的不好相處和難以應付。 因而縱使再如何的斬盡殺絕斬草除根,可是當屠刀至于那尚在襁褓當中的皇曾孫跟前之時,終是有人開口,做出阻攔。 “小兒體弱,便留下吧?!?/br> “況且陛下年老,朝令夕改。但不管如何,那終究是親父子。我等奉令而行,雖然無從置喙,可留下皇曾孫性命,一則萬一陛下日后......也算是有個交代。二則不至于心中不安,平白損了陰德才是?!?/br> “再者,生死在天,能不能活過來,全憑天意?!?/br> 對尚且留在長安城中的東宮一系人員、對未曾跟著太子劉據一起逃走的皇孫、皇女孫等,以及依附于此而存在的姬妾、門客的處決自然是不曾經過正規的審訊程序。 又或者說當太子敗走之后,當這天家的父子兵刃相向并且將矛盾挑到明面,爆發開來,那么便不容被遮掩。 同樣的,即使是干綱獨斷御宇登極數十年的老皇帝...... 事態的發展從很早之前開始,便已經脫離老皇帝的控制。 向著悲劇的方向而發展。 更不必說,那薄情且寡意的帝王,并沒有放過東宮一系的想法。 至少于此時刻,在太子敗走衛后自戕,未曾給自己留下只言詞組未曾有關于太子的死訊傳來之時,帝王內心里更多的是暴怒與憤恨,不解。 “為什么,朕對你們還不好嗎?為什么要背叛朕!為什么要同朕作對!” 剛愎自用且唯我獨尊的帝王顯然是不會反省的,更不會認為自己有任何做錯。 即便是有錯,那么錯的只可能是天下,是世人,是想要從君父手中奪權的太子,是向著兒子而非是向著他這個丈夫,并且自戕身亡的衛后。 愛之欲其生惡之欲其死,帝王從來便是這世間最雙標的生物。 他可以因衛后之色衰而愛馳,而將衛后疏遠。 可以因自身之衰老和太子之年富力強,而對原本寄予厚望的嫡長子生出猜忌與猜疑,而對其不斷的打壓。 但不管妻子也好兒女也罷,有丁點的怨言與反抗,便是忤逆是大逆不道,是在質疑他的權柄觸碰他的威嚴,是在對他做出挑釁。 這是這帝王所不能容忍。 即便從始至終,于這帝王內心里,或許并無太多的真情。 更不曾將這世間的任何生靈,至在和自己同樣的位置上。 盛以小棺,葬之長安城南,桐柏亭。 一代傳奇皇后,落下帷幕。 但巫蠱之禍的影響,卻并未曾因此而消亡。 衛太子劉據,同樣逃亡在外。 尚未死去。 但被收押在臨時所設置的官獄當中的宣帝與江辭同樣清楚,一切如果沒有意外的話。那么等待衛太子劉據的便是死亡,是年老而昏聵的帝王,終是將思維轉變過來之后的思念與后悔。 畢竟劉老登是否有真情這個東西其實并不好說,可是就單純的利益與帝國的延續而言......劉徹若是當真有選擇的話又何至于在太子劉據死去之后,選擇幼主權臣的局面,去賭霍光想要做周公而不是王莽的可能,而不是立那成年的兒子? 這可不是醫療條件與資源再是完備不過的后世。 更不必說,老劉家的天下若是亂了,那么之后的天下,可未必會姓劉。 戀棧權位的老皇帝是年老昏聵,是有被害妄想癥看誰都是刁民,是一頭徹徹底底的被權力所異化的怪物。 但這并不代表,更不意味,劉徹想要大漢的天下同自己而陪葬。 更不必說,政治與權力斗爭的色彩褪去,這父子之間,多多少少還是有那么那么幾分情感的。 這是劉徹的第一個兒子,是劉徹的嫡長子,在此之前,在劉據出生之前,劉徹并沒有任何一個兒子出生。甚至于打破劉徹不能生育傳言的衛子夫,亦是在生下三個女兒之后,方才生下這帝國的繼承人。 彼時的劉徹已經二十九歲。 曾經的劉徹是如此的期盼和歡喜于這兒子的到來,又是何等的寄予厚望,為其鋪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