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復研究了兩遍鹿野又明川批發的筷子的基安蒂沒找到答案。

    她停頓幾秒，最后面色陰沉地抬起頭。

    “你敢耍我?！?/br>
    鹿野又：“不敢?！?/br>
    基安蒂：“……”

    承認??！你倒是承認??！這火她今天還就發不出去了是不是！

    鹿野又擺手：“就當是節約組織的經費，你犧牲一下?！?/br>
    鹿野又：“下一個！伏特加！”

    經費是這么節約的嗎！

    在伏特加推門而入的下一秒，拿著筷子的基安蒂怒氣沖沖地從伏特加身邊走過。

    目睹了某種意義上令人絕望的考核，伏特加的后腦勺流下一滴冷汗。

    他戰戰兢兢地在內格羅尼的面前坐下，結果發現一分鐘過去，內格羅尼也沒什么主動開口的打算。

    ［伏特加-1］

    ［伏特加-1］

    ［伏特加-1］

    別扣了！

    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名字后面劃了三條杠，伏特加的墨鏡差點碎裂。

    “我還什么都沒做呢?！彼f。

    鹿野又明川繼續扣一：“就是因為你什么都沒做，我特意把我的槍放在了桌上，這個距離和時間，你最少可以殺我兩次?！?/br>
    伏特加：“……”

    伏特加：“為什么我要殺你？”

    鹿野又明川停了筆，他支著下巴，聽見這話抬起頭來：“你怎么知道我不是臥底？”

    這是辯證題還是選擇題??？

    完全沒想到對方會這么出招的伏特加愣住，遲疑了半晌才動動嘴唇：“因、因為您是那位先生派來的？”

    怎么連自家首領的名字都不敢說。

    沒得到情報的鹿野又明川掃興，他向后靠了靠，隔著墨鏡，繼續盯著伏特加發問。

    “哦?！?/br>
    他說。

    “那你怎么保證你知道的那位先生不是假的？”

    伏特加：“……”

    黑色的鏡片碎在了男人的膝蓋上，跟著琴酒什么場面沒見過的伏特加在今天遭到了史無前例的滑鐵盧。

    太好了。

    伏特加心想。

    是不管怎么回答都會被殺掉的類型。

    “要有懷疑的精神啊?！?/br>
    內格羅尼的手拍在了伏特加的肩膀。

    “你這個年紀，再不升職可怎……嗯？你才二十幾歲？那沒事了?！?/br>
    “黑色顯老，下次穿個花的吧?！?/br>
    伏特加被說得一愣一愣，直到下一個受害者科恩出現，才腳步虛浮地走出了房間。

    作為基安蒂的搭檔，在伏特加接受考核期間，科恩已經在外面和第一個受害者基安蒂進行了短暫的情報交流。

    但是……

    科恩的目光下移。

    “你為什么要帶個項圈？”

    鹿野又：“沒品味，是choker?！?/br>
    其實就是項圈。

    扒了內格羅尼衣服的鹿野又明川發現沒有可以擋住變聲器的東西，一籌莫展之際，就這樣路過了自家部下的公寓。

    于是伊藤寵愛的小貓得到了一顆炸/彈形狀的毛線團，失去了自己珍愛的紅色項圈。

    科恩不相信。

    他盯著上面疑似貓咪的毛發看了一會，想到剛才那句“要有懷疑的精神”。

    懂了。

    科恩抬頭，面無表情。

    “是項圈?！彼V定。

    鹿野又：“……”

    鹿野又：“扣你五十，下不為例?！?/br>
    科恩：“……”

    都不及格了，還有下次嗎。

    這輩子也沒想過要重新回到新人營訓練的科恩起身，決定回樓上打包一下行李。

    監控室內，所有人的希望投在了最后的琴酒身上。

    琴酒不是很想說話。

    他沒從內格羅尼的審訊方式中看出條理性，也不在乎對方在boss那里的重要性。

    琴酒甚至都打定了主意，要是內格羅尼再當著他的面胡言亂語，他就用子彈讓這煩人的家伙閉嘴。

    然而那雙黑色的眼睛動了動。

    與琴酒對視的下一秒，內格羅尼竟然放下了手中魔鬼般的評分表。

    “你……”

    鹿野又明川故作深沉地雙手交叉。

    他發揮出在森鷗外那里學到的精髓，刻意壓低了嗓音。

    “你知道我們為什么叫烏鴉軍團嗎？”

    琴酒半瞇著眼，聲音里帶了警告：“你想揣測boss的意思？”

    “boss對你很失望?！?/br>
    答非所問的一句令房間里的溫度降至冰點。

    眼見計劃成功了一半，鹿野又明川再接再厲。

    他的雙手松開，把玩著之前留下的另一根筷子，若有所思的模樣令監控室內的伏特加不寒而栗。

    “竟然讓一只突然出現的松鼠活著回去，萬一那是敵人培訓的秘密武器，你打算要怎么彌補？”

    伏特加：“……噗?！?/br>
    基安蒂：“松鼠？什么松鼠？”

    好不容易才忘掉的！不要再讓他想起那只街舞松鼠了！

    伏特加無言地盯著天花板發呆，一瞬間老了十歲。

    正所謂惡人先告狀，鹿野又明川說著就把那部內格羅尼的手機推了出去。

    熒亮的屏幕上方，正是松鼠高橋當著琴酒的槍口在保時捷的車頂跳舞的畫面。

    要是發到油管上肯定能火。

    但鹿野又明川勉強還有那么一點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