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早就注意到了凡文知，一聽他問，急忙搖頭，又點頭。老四真不知道為什么，但是他很想知道為什么。

    “你夠了，少管閑事?！崩隙柭曊f道。

    凡文知笑，“我等你來找我，這是我的電話?！闭f著，就將名片塞進了老二的衣服口袋里。接著起身離去。

    不出凡文知的預料，就在當天晚上，老二找到凡文知。凡文知直接將人帶到圖，“說吧，這里不會有第三個人，你的事情除了我，也不會再有第三個人知道?！?/br>
    “那周森呢？你不會告訴他?！?/br>
    凡文知笑，“被你看出來了，眼睛真夠尖的?！?/br>
    “有點眼力的人，都能看出你們不對勁，只是大部分人不會往那邊想而已?！?/br>
    凡文知有趣的看著老二，“那你了？你對老四公開那樣做，就不怕?！?/br>
    老二笑了起來，“我越是這么做，別人只當我是在開玩笑，腦子有病，知道嗎？”老二指著自己的腦袋，繼續說道：“我有時候都覺得自己有病。分不清現實和幻覺。以前我很沉默，那是因為我不能控制自己的思維走向。但是現在不會了，你看我，現在很正常?？尚Φ氖?，所有的人都覺得以前的我才正常，現在的我腦子有病。要不是我條理清楚，邏輯清晰，我都懷疑有人會直接把我送精神病院關起來?！?/br>
    老二這番自嘲的話，能聽出他有很多感慨。但是凡文知此刻沒空搭理他的感慨，直接問他：“說說吧，到底怎么回事？”

    “你不是說你看出了三四分了嘛，那我想先聽聽你的意見?！崩隙?，只是笑容過于僵硬了點。

    凡文知將老二從頭到腳的打量一番，篤定的說：“你就是你，你也不是你。你沒有被惡鬼纏身，也沒得失心瘋什么的。你只是將兩個你融合在一起了，對嗎？”

    老二大笑，“說的不錯，我就是我?！?/br>
    “說說看，你這樣的情況還是第一次見到，很奇怪?！?/br>
    老二也不顧忌，這事他還真想找個人說說，天天憋在心里，也挺難受的?！澳阌X得人會有前世今生嗎？”

    “沒有論證過，不過我認為有六成可能?！?/br>
    “你相信就好，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說了?！崩隙L嘆一口氣，“在我讀小學的時候，就時常做一個夢，具體夢境我就不說了。一開始夢很模糊，看不清人臉，但是我總有種奇怪的感覺，夢里面有個人就是我。我那時候什么都不懂，就跟我家里人說，我家里人就說我瞎說，還讓我以后別說些亂七八糟的。后來等我再大一點，夢境越來越清晰，我很確定夢里面的那個人就是我。有時候大白天的，我都有點神神叨叨，好像自己回到了幾百年前一樣的。別人都說我有病。后來我干脆就不說話。但是腦子里常常分不清現實還是夢境，我都以為自己是精神分裂了。一直到大學，看到老四的第一眼，我就覺得他好熟悉，但是之前肯定沒見過。這樣昏昏沉沉的過了大半年，直到前段時間，所有的事情我都想起來了。我就是我，只不過我比別人多了一輩子的記憶而已?！?/br>
    “那老四呢？他又是誰？”凡文知問。

    老二慘烈一笑，“他是我上輩子的戀人，不過我們最后都沒好下場?！?/br>
    “你們上輩子是男人還是女人？”

    “我們都是男的?！崩隙f到這里，望著天，好一會才繼續說：“徹底想起上輩子的事情后，看到老四，我就忍不住發火。好像多了一輩子記憶后，也把上輩子的脾氣給帶來了。周森有跟你說吧，我前后就跟兩個人似地?，F在幾乎就是上輩子的記憶和脾性在主導。而且我也喜歡上輩子的自己，至少不會像我過去二十年那么弱?！?/br>
    凡文知點頭，事情算是徹底弄明白了，不過還是沒忍住八卦的心，“難道這輩子也打算跟老四搞下去?！?/br>
    “說什么搞，太難聽了。上輩子沒成，這輩子繼續也不錯。反正看到他第一眼的時候，就看中他了。要是中途換人，我還沒那心思去伺候。再說了，老四多可愛，和上輩子一副清高的樣子比起來，現在的他我更喜歡?！?/br>
    “你太惡趣味了，小心把人給嚇跑了?！?/br>
    老二自信一笑，“放心吧，跑不出我的五指山的。他的心思，一目了然，簡單的可愛。不比上輩子那么jian詐?！?/br>
    瞧著老二這副樣子，老四貌似是跑不出他的手掌心了。阿彌陀佛，保佑老四吧，別被人霸王硬上弓就行了。其他的，阿彌陀佛，各有各的命數。這一口一口的阿彌陀佛，要是太上老君知道了，會哭的。明明是個道家弟子，說什么狗屁阿彌陀佛嘛。做禿驢有什么好，又不能結婚娶老婆。

    事后周森問起凡文知，有沒有找出老二究竟為什么變成那樣？凡文知就笑了起來，笑完了，就用手指了指自己腦袋，說：“知道開竅吧！”

    周森點頭，他當然知道。當年還有過親身經歷。那是學英語，都上了兩三個月了，還搞不清什么發音，什么語法啊，只知道跟著死記硬背，但是要問他背的是什么，又說不出來。后來期中考試，就在考試前一天復習的時候，腦子里突然靈光一閃，原本不懂的一下子就明白過來了。那種突然開竅的感覺，到現在他還記憶深刻。

    “你的意思是老二開竅了？”

    “差不多吧！他這人以前是不是特沉默，特獨？”

    周森點頭。以前老二就是這樣的。

    “那就對了。有句話叫做不在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變態。他不想死，也不想變態，那就只剩下開竅一條路可以走了?！?/br>
    “你就編吧，照你這么說，他還能自己選擇開不開竅??！”

    凡文知笑，“反正就是那個意思，總之他現在是徹底開竅了。你們也別擔心，人家好的不得了?！?/br>
    反正不管怎么樣，有了凡文知這句話，周森算是徹底放心下來了。

    72

    72、第七十二章 ...

    學校里最近都在議論一件事情，就是本是的市長突然間被雙規了。頭一天還在電視上看到市長去下面視察，晚上回來還招待什么國外投資者，結果第二天晚上突然來個新聞，市長在上班的時候突然被帶走了。

    這個新聞很爆炸，大學生嘛，一天到晚閑的蛋痛，自然將這件事情翻來覆去的議論。都在猜測前市長究竟因為什么原因被雙規。大家的結論很一致，十有八九都猜測是因為經濟原因。

    接著大家又被另外一個新聞吸引，從外地空降了一個市長過來。得，又議論開了，這個新市長肯定后臺很硬，否則怎么可能坐上本城的市長位置。

    這些事情凡文知不去關心，周森對政治更沒興趣。周末的時候兩人照?；丶?，該干嘛干嘛。

    一回家，就看見院子大門敞開著，可是屋子里卻一點聲音都沒有。凡文知和周森彼此看了眼，不會發生什么事情吧。急忙沖進去，就看見凡瞎子黑著一張臉坐在沙發上，而旁邊的單人沙發上則坐著一個從未見過的，也是沉著一張臉的中年男人。

    ”爸，我們回來了?！胺参闹辛寺?。

    凡瞎子轉向門口，點點頭，說：“回來啦，你們先出去玩一會，晚點再回來吧?！?/br>
    很明顯瞎子不想讓兩個孩子留在屋里，顯然對這陌生的中年男人很顧忌。中年男人看著凡文知和周森，突然笑了下，“師兄，這就是你兒子。長得跟你年輕時候很像，不過比你那會周正多了?！?/br>
    “哼?！毕棺又刂氐睦浜咭宦?。對凡文知說，“還不出去，還站著干什么？”

    “別，師兄。我們這么多年沒見面，是該好好敘敘舊。至于侄子，就讓他呆屋里。我看他對我們之間的關系很好奇，師兄你肯定從來沒提起過我吧?！敝心昴腥藦膸淼陌锬贸鰞煞菁t包，“第一次見面，我是你爸爸的師弟，你叫我師叔，或是干脆叫我張叔叔都行。這位是師兄的干兒子吧。來，這是給你們的紅包，就當是做叔叔的一點心意?！?/br>
    凡文知笑著拒絕，眼前的情形很明顯，老爸對這位突然冒出來的師弟很反感，肯定當年兩人有結下梁子。否則也不會這么多年不聯系，更沒聽瞎子老爸提起過。

    “文文，周森你們去房間里，別理這個人。我可沒什么師弟?！?/br>
    中年男人苦笑，“這么多年了，師兄還在記恨我??！”

    “不敢。誰敢記恨你，不怕被你整死??！”說這話的時候，凡瞎子顯得無比的憤懣，似有殺父之仇一般。

    “師兄果然還是在生我的氣。師兄，這么多年過去，過去的事情就不要提了，現在我們又在一個城市里，以后我們師兄弟彼此照顧，這不是很好嗎？”

    凡瞎子怒了，用拐杖重重的敲擊地板，“你還真是睜眼說瞎話，過去的事情想一筆勾銷，你倒是想得美。你以為我還是當年那個傻子，隨便被你擺弄。你別做夢了。張建設，我告訴你，這輩子沒見著就算了。既然見著了，以后我們就各憑本事，當年的事情我總有一天會向你討回來的?！?/br>
    張建設絲毫沒把瞎子的話放在心上，反而笑了笑，“師兄何必耿耿于懷，我和師兄之間雖然理念不同，走的路也不同，但是不能否認，我這輩子都是你的師弟。至于當年的事情，我很抱歉，我沒想過會是那個結果。今天來的主要目的，也是想看看師兄過的好不好，需不需要我幫忙，順便看看侄子。不過看樣子，師兄如今的日子過得挺紅火的，我就放心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