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久的敵人_分節閱讀_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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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詫異,這是來這里這么久他第一次要帶我出門,其實我對法國早就好奇了,我現在的口語水平可以已經夠我在這里永久地生活了,但是就是沒機會出門,一是沒時間二是孟宴老師沒放話。 于是我加快洗好了碗,擦擦手換了身衣服就一臉興奮地跟在孟宴老師的身后上了門口那輛黑色的高大的車。 ☆、第一百一十一章 孟宴老師要帶我去的是法國的一所學校,名字叫諾歐學院,此學院有直屬高中部,大學部,是一所傾向于學商的學校,孟宴老師說今天他在這里有課,但是同時這間學校的校長也邀請我去給學生上課。 當時我坐在車里正一臉興奮,聽到這話,臉上頓時一僵,接著我顫著嗓音說道,“老師,我什么都沒準備?!弊鳛橐粋€學生,只有被別人教的份,還沒有去教過別人,更何況是站在講臺上,面對那么多學生,可怕的是還都是外國學生。 “課程是分享,不是教,你不需要準備太多?!泵涎缋蠋熑齼删湓捑投铝嘶貋?,我整個人呆坐在椅子上,使命地用眼睛去瞪他,他則閉著眼睛安靜地靠著椅背上,仿佛沒看到我那快抽筋的眼皮。 本來滿心的興奮成了滿屁股的不安,我看著車窗外的景色,德國給我的感覺是黑白冷畫,那么法國則是彩色暖畫,滿街道都是浪漫的氣息,可惜此時我沒心情欣賞,一想到要去上課,就坐立不安。 孟宴老師壓根就沒看到我那揪到一起的臉,只是一路閉目養神地來到諾歐學院,高大的車子進了雪白色的大門,大門的中間過去沒多久就是一個超大的噴泉,三角形建筑的教學大門,車子在那三角形的大門停下,唰拉一聲孟宴老師率先拉開車門下車,接著他盯著我,示意我也下車。 我咬咬牙在他無形的催促下,緩慢地跳了下去,由于整座學校都以白色為主,建筑層又高,極為漂亮,但是看在眼里也極其地高大,學校的校長等在那三角形的大門口,一見我們下車急忙迎了上來,他恭敬地跟孟宴老師打招呼,孟宴老師跟他淡淡地聊了兩句,兩個人相互擁抱了下,隨后孟宴老師指著我,說道,“這是我徒弟,李優?!?/br> 校長眼睛一亮,挪著高大的身子來到我面前,接著歡喜地把我一把抱住,我還沒反應過來,差點被他壓出肺,他在我耳邊用英語說道,“你非常漂亮,你的畫更漂亮,那副常青樹讓我對中國十分好奇,在我們這里,那棵樹有個更好聽的名字,它叫雪松?!?/br> 這個名字之前陳撓就跟我說過了,此時被這個校長說出來有種說不出的親切感,我笑著應道,“我知道?!彪S即他放開我,滿臉的笑容,可是他實在是太高大了,我只能仰望著他,他半彎下腰,摸摸我的頭,笑道,“李優,今天的課程麻煩你了?!?/br> 這會我又想起這件苦差事,但是面對他滿臉的期待,我那到嘴的我可以不上嗎的話吞回肚子里,梗著我開不了聲,再說孟宴老師做的決定我一向都無法反抗的,除非有很正當的理由,于是我死心了,跟著校長朝辦公室走去。 接著課程很快就開啟,順序是這樣的,孟宴老師先去上,接下來趁著那股余熱我再去,所以還算是留了點時間給我,但是我很快就又覺得頭皮發麻了,由于很難請到孟宴老師,這次難得把孟宴老師請到,學校幾乎強制性地要所有的學生聚集在可以容納一萬人左右的三層會堂里。 聽到這個數字,我整個人呆坐在椅子上,腦袋轟隆隆作響,而外頭孟宴老師的課程已經開始了,全場嘩啦的聲音接著慢慢地安靜了下來,我坐在紅簾里,聽著孟宴老師在講臺上用流利的英語回答他們的問題,隨即他開始講他的修為已經得到的今天。 聽眾席上安靜無聲,都在聽這個中國的畫師的過去。 這也是我第一次聽孟宴老師的課,這也才發現孟宴老師其實不是不會說,他只是不想說,那些有哲理的話從他流利的英語里流泄出來,光是想象我就能感覺到那些法國學生對孟宴老師的崇拜。 隨著掌聲一層又一層,一波又一波,顯示外頭的熱鬧以及投入,我在里面也聽得投入,恨不得沖出去也坐在觀眾席上。 接著最后一波久久不曾散去的掌聲落下之后,孟宴老師揭開紅簾走了進來,我身邊的老師立刻就拍拍我的肩膀,低聲說,“到你了?!蔽蚁乱庾R地抬眼看向孟宴老師,他喝了一口水,朝我點點頭,我使勁地咽了下口水,又匆匆地從桌子上端了水大口地喝下去。 隨即我便在那老師的帶領下,揭開紅簾,下一秒就站在那寬大的講臺上,看著高高低低的黑壓壓的一群人,我腦袋在那一霎那間一片空白,令我下意識地后退了一步。 觀眾席上見狀,啪啪啪地鼓起了掌聲,似在鼓勵我。 我閉了閉眼睛又睜開,腦袋還是一片空白,這也就算了,我還找不到語言組織,這跟上次英語競技賽不一樣,那時我看著的人是那幾個對手,壓力少了很多,這次是直接面對這么多人,感覺無數雙眼睛從每個角落看向我,那時我整個人一陣暈眩。 就在我壓根不知道怎么辦的時候,一首《花房姑娘》從紅簾那頭傳來,不高不低,但是恰好傳入我的耳里,而觀眾席下掌聲再起,十分熱烈,我這才找回了神智似的,咳了幾聲。 接著用嘶啞的嗓音開始自我介紹,當介紹完了,臺下的人嘩然了起來,隨即我感到感覺有些許回來了,我趁著停頓的空檔快速地在心里整理語言,接著就滔滔不絕地說我的過去,我盡量用幽默的語調說每一個細節,每一段過去,包括那被孟宴老師收為徒弟的那一幕,我沒有說我的家庭,也沒有提我的父母,更沒有說那被暴打的過去,直到今天,我依然害怕讓別人知道這些可怕的過去,也無法坦然,于是我只說了好的,也說一些畫畫的艱辛。 當我停頓下來,觀眾席上就有人提問,那人問道,“沒有聽到你提你的父母,那么你是否不愛你的父母?” 當時我蒙住了,是的,那時我不知道這些學生會這么敏感,我講了那么多,他們撲捉到我沒有替到我的父母,并且問得這么敏感,我狠狠深呼吸了一口氣,隨即我閉著眼睛指著我的胸口,說道,“這里,住著我的父母,不需要提起?!?/br> 臺下一下子就嘩然了起來,掌聲一波又一波地迭起。 歷時四十五分鐘的課,在臨近最后十分鐘的時候我稍微可以停頓了一下了,就在這個時候,臺下最靠近講臺的位置有個女孩刷地站了起來,朝那右邊的門口走去,我張嘴想說的話頓時哽在喉嚨里,瞇起眼睛死死地看向那個女孩,她長得如此像李秀。 而就像要證實我的話似的,另外一個女孩站了起來,用中文喊道,“李秀,你要去哪里?” 那一刻我腦袋的玄咔嚓咔嚓地一絲一絲被割斷似的,隨即我看到那個女孩追著李秀在門口被老師攔住,隨即壓著她們的肩膀帶著她們走了,我死死地看著,久久地看著那個位置,許久之后轉過頭才猛然發現觀眾席上的無數雙的眼睛還看著我。 我干笑了一下,隨即用很幽默的語氣問道,“你們覺得我漂亮嗎?” 觀眾席上快速地反應過來,說道,“非常漂亮?!苯又揖托χf,“那就對了,不是每個畫家都像我的老師那樣丑的?!?/br> 觀眾席上哄地大笑起來,隨即他們說,“中國的女畫家大部分都不丑,丑的都是中國男畫家?!?/br> 我頓時被他們逗笑了,他們也被那說話的男孩逗笑了,剛剛那點停滯的尷尬就這么化了過去。 下了講臺,我揭開紅簾抓著那個一直在幫住我適應的老師問道,那個叫李秀的女孩在哪個班級? 他愣了一會,隨即他看向孟宴老師,孟宴老師喝著茶水,對他說,“我徒弟有很重要的事情,希望你幫她找到那個女孩?!?/br> 那老師笑了一下,接著就說等他一下,然后我就跟著孟宴老師,走向校長辦公室,不一會,那老師就過來了,他說那個女孩現在在她的主科老師辦公室里,由于剛剛她在最后十分鐘提前退場,正在被教育中。 我叫那老師帶我過去,他笑著說可以。 隨即我跟孟宴老師打了招呼就跟上那老師,出了校長辦公室,一路上都有剛剛聽我課的學生,他們紛紛朝我微笑,有些甚至想上來打招呼擁抱,被那老師都擋了去。 很快就到了李秀主科老師的門口,那老師讓我在門口等著,隨后他推開門進去,不一會,門打開了。 他推著一個女孩走了出來。 ☆、第一百一十二章 她看著我,冷冷地,腰板挺得直直的,過去的好jiejie的形象沒有了,她看到我是這樣的陌生這樣的冷漠,可是我并不在乎,我早就知道她是這樣的人了,“李秀!”我喊她。 她只是看著我,隨即她冷笑,“什么事?說完了快走,我沒時間!”我低下頭笑了一下,她以為她做什么?以為我是找她敘舊的嗎,我沒那么無聊,我朝她又靠前了一步,直到離她只有半米遠,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她則再次盯著我,“你喊我出來干什么?想向我炫耀你的現在的優秀嗎?” 我搖頭,如凌遲她似的,隨后一揚手,在火光間,一巴掌扇上她的右臉,她那冷冷的笑瞬間被我打偏了,她猛地轉過頭不可思議地看著我,接著她就朝我揚起手,我快速地抓住她的那只手,冷笑道,“這巴掌,是替張楚打的?!?/br> 話音剛落,她臉色就大變,死死地看著我問道,“你知道些什么?”我另外一只手再次揚起,扇上她的另外一張臉,將她再次打偏了頭,她發狂地不停地想掙脫我,我仗著身高退了幾步,冷冷道,“最后這巴掌是替爸爸mama打的?!?/br> 她瞬間崩潰地看著我,大聲地吼道,“你憑什么?你憑什么?你這個垃圾,爸爸根本就不愛你,他恨死你了,你是什么東西!”說著她就沖我再次揚起手,那只手我想抓,不過被另外一只大手抓住。 孟宴老師拎著她,冷冷地看著她,“我孟宴的徒弟不是你想打就打的?!闭f著他朝那半開的辦公室瞪了一眼,半開的辦公室里立刻閃出剛剛那老師一把抓住李秀。 她滿臉的紅腫,身子被制住,眼神如刀似的,狠狠地刮著我,不甘地,陰狠的,所有的任何的恨意都在那眼里匯聚,最終凝成一團黑暗,她略微低下頭,慢慢地站直身子,板直板直的,她朝我笑道,如過去那樣溫柔,可是話里卻令人膽寒,“李優,等我回去,我們再好好算這筆帳?!?/br> 說完了她就掙脫開那個老師的手,用力地轉身,挺直著那背,我瞇起眼睛,半會,孟宴老師揉揉我的頭說道,“回去了?!?/br> 我哦了一聲,跟上孟宴老師的腳步,手心還是發麻的,但是心里卻狠狠地解了一口氣,心情自然也舒爽了。 回國后,我沒有告訴爸爸mama我在法國見到李秀了,mama只關心我在法國吃得好不好之類的,爸爸則一直忙于超市的事情,平時白天不見人,晚上很晚才回來。 1999年9月,高二來臨了,面臨高三只剩下一年,陳撓則先替我們去高三探路,本以為那會是十分緊張的日子,然而他表現出的從容卻讓我們這些緊張的人松了一口氣。 張楚如愿地在高二擠進了我們班,以我們班最后一名的成績,但是我已經可以看到他在未來的一年里從容地把成績擠上來,他的到來班里掀起了一陣風潮,同學們私底下都愛討論他,比如現在他變了這么多,比如他提升得這么快都是李優的功勞等等。 郭晶比誰都開心,她說我們三個又同班了。 我看了眼周圍那些有些至今我還喊不出名字的同學,一股奇異的感覺在心底流串著,不知不覺,從小學三年級到現在,八年的時間,身邊該走的都走了,同學們該散的也散了,而在小學那些讓我厭惡的同學我在常青中學也沒有見到了,留在身邊的,除了郭晶,還有張楚。 這種感覺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我說不上來,只是轉頭去看那坐在最后面位置靠窗的男孩,他正在看著窗外,很安靜地看著,仿佛窗外有很重要的東西,但是他仿佛也感覺到我的視線,轉過頭看著我,隨即淡淡地朝我笑了一下,那沐浴在陽光角邊的笑容讓我心跳又漏了一拍,我狼狽地禮貌地朝他也笑了一下,就轉過頭盯著講臺上的老師。 這場補習,不能說補習了,只能說一起學習,還在繼續,現在他來了a班,我們下課了就還靠在一起學習,探討問題,而這個班里也不是只有我們兩個會留下來學習了,而是更多學生都會在下課后,在班里進行學習,做作業,然后互相解題。 他們都是三四個人圍成一桌,郭晶每天下課都必須回家,所以她不參與,于是就只剩下我跟張楚兩個人,對于有同學說要加入我們,我倒是沒所謂,可是每次有同學開口了,拒絕的人則是張楚。 他總是安靜地看著對方,然后說,“我們兩個人就可以了?!?/br> 那同學失望走了,再后來班里也漸漸地沒同學會想來加入我們,私底下探討的話題變成了,“張楚是個怪人”“人家眼光高,只看得上李優這樣的?;??!蹦菚r的我在高二被抬上?;ǖ陌袷?。 郭晶十分八卦,總在私底下聽到了什么毫不顧忌地在我跟張楚面前講,每次我都死死地掐著她的腰rou,讓她消停一會,而張楚則淡淡的,仿佛郭晶嘴里的他們說“張楚……”他們說“張楚……”的張楚不是他似的。 很多時候我很佩服張楚的那抹淡定,我每次被人私下那么一說,看到那人第一個反應就去瞪她,要么心里涌起一抹狠意,恨不得撕爛那人的嘴,可唯獨他一直很淡定,間接著,我也被影響了,再被私底下說三道四,還能忍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