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伴憑欄看月生_分節閱讀_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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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長寧侯終于不再是那么平淡隱忍,而是怒氣沖沖的瞪向了鬼醫,詭異也木著臉看向他,正在這時,兩人聽見外邊腳步聲響起——按理說,這腳步聲還離得遠,但長寧侯臉色霎時便變得蒼白無比。 “江凌,快走!”鞋子也未來得及穿,長寧侯便跳下床來拉著鬼醫要讓他走。 “他來了?”鬼醫卻是紋絲不動,一副來得正好的表情。 “你快走!”長寧侯急了,用上內力便要把人抬走,鬼醫卻怎可能離開?兩人一個要留,一個不讓留,不知怎么就動上了手。鬼醫記掛著長寧侯還有內傷,動作并未太大,可誰知長寧侯動作忽然一窒,不知怎么就自己咳著血軟倒下去了。 鬼醫匆忙將人保護,一診脈,萬幸只是長寧侯一時氣急,真氣走岔了氣,雖是連累得內傷更重了,卻也不傷性命。 卻恰是這時候,門開了。一個看上去不過三十上下,卻依舊面容俊美,且戾氣頗重的男子,站在門外。 “在外邊等著?!迸c身后幾人下了命令,男子抬步走了進來,眼睛在鬼醫和長寧侯不怎么齊整的衣裳上轉了兩圈,再看長寧侯唇角衣襟上的血跡,帶著一絲冷笑,坐在了床邊的矮凳上。 “你來的倒是早?!彼聪蚬磲t,“不過,這又是如何?難不成你也學朕的玩法?” “皇帝,你膽子倒是大,孤身進來,不怕我一掌劈了你?” 來人自然便是當今天子,只是不知他為何也來了這小鎮,且還是風塵仆仆。聽鬼醫如此說,皇帝不屑一笑,指著他懷里人問:“你要殺我,你問他可答應?” “你要殺旁人,我不阻你,但他是當今天子,而且,還是個好皇帝,你殺了他,天下大亂?!苯丝煲舛鞒?,但長寧侯陸少銘卻從來不是江湖人,他是官府中人,雖是武人,但從小學的也是孔孟之道。社稷百姓,比起自身的恩怨情仇更加重要。 皇帝的幾個子嗣,最大的也才八歲,若他真的死了,那必然是圍繞皇位有一番遠大于他當年的爭斗,再加上如今邊戰又起。因此,長寧侯所說的天下大亂可絕對不是隨便找的借口,而是非??赡艹蔀槭聦?。 “……”鬼醫想殺了他,歐陽家的人他可以不管,可自家父母之仇不共戴天,至于什么天下大亂之類的,鬼醫可不管,他家滅門之時,可沒有誰來幫忙,反而落井下石者眾,那他何必要顧別人的死活,甚至懷里的這個人,他都能放棄。 但是,他殺得了嗎?皇帝可并非手無縛雞之力,就算加上毒,三四十招之內,他也拿不下他,可是外邊還有跟隨他來的宮中禁衛,那些人聽到動靜能不沖進來? 皇帝顯然很明白鬼醫為什么沉默,他冷哼一聲,對著長寧侯道:“少銘,過來?!?/br> 長寧侯僵了一下,但隨即便要起身,卻被鬼醫一把抓住。 “你可知,你不放他過來,你今日便死定了?!?/br> “我就算放他過去,那我今日也是死定了,而且,你原本想連他一塊殺吧?”鬼醫明白了,這根本就是個等著他往里跳的坑,瞪完了皇帝,鬼醫又看懷里人,“做什么他一叫,你就過去?!?/br> “習慣了……” “只因為習慣?”問這話的皇帝,“少銘,我再問你一次,我若不是君,你會著跟我嗎?” “不會?!标懮巽懘鸬酶纱?,同時還自嘲的一笑,莫說他對皇帝只有兄弟之情,臣子之忠,即便是他對皇帝有那種意思,但被那樣對待了二十多年,也早該心死了。 皇帝的表情扭曲了一下,似怒又似悲:“所以你當年果然是個叛徒?!” “陛下,若說當年我給江凌傳訊,那我確實背叛了您。但除此之外,我陸少銘對您,自問無愧?!?/br> “你給我傳訊?” “未待傳出便被我發現的,我也是那時候才知道,你們倆竟然有私情?!被实鄣哪樕桨l陰沉,大概是想起了當時的情況。 “什么叫私情?我倆當時連婚娶都未曾有,分明是正大光明的交往?!?/br> 皇帝抬頭,兇狠的瞪著鬼醫:“我當你是友,你不但害我性命,還要奪我所愛之人!” “所愛?!”鬼醫怒極,“你!你還真有臉說?!” “看來你比朕預計得來的還要早,怎么,已經試過他的滋味了?不對,應該說是重溫了舊夢。但與二十年前相比,想必滋味不同吧?至少比你用的時候松快了不少,畢竟,你雖是破了他的身,但是,這后邊調?教的可是朕?!?/br> 皇帝話音剛落,長寧侯一口血噴了出來,當場昏死了過去。 “你既說他是你所愛,卻為何要如此傷他?”鬼醫抱著昏厥的長寧侯,又痛又怒,也不管如今是否安全,當即便為他推宮過血。 “我愛他,他卻不是我的?!被实壅玖似饋?,走近他二人,又悲又恨的看著長寧侯。 他也奇怪,怎么自己就看上了這么一個男人呢?以他的相貌,在皇城佳麗中,至多只算中人之姿,但是在他身邊,和在其他人身邊的感覺完全不一樣,小時候不過是個王爺,這種感覺還并未多明顯。 待到了諸子奪嫡之時,方才漸漸感覺出來。那時候現身陰謀詭計之中,只有這個人守著他的時候,他才能睡得安穩,也只有他幫他碾墨添茶,他才覺得舒服。 午夜夢回,醒來后濕了褻褲,想的也越來越多是這個人,只是那個時候敬他愛他,不愿折辱了他,而且也知道他只把自己當了弟弟,當了君主,所以只是自己強忍著,想著,就這樣與他成就一場君臣佳話也好。 但是,突然之間的事實告訴他,他萬分珍惜自己都不敢輕易碰觸的寶物,卻已經被其他男人玷污了!他不是不愛男人,他的心,甚至他的身體,早就給了另外一個人了! “二十多年,他表面上對朕百依百順,實則卻是最忤逆的一個??呻捱€是不舍的他死?!?/br> 鬼醫瞪著他,若不是現在運功到了關鍵時刻,他現在必定要和他拼命,人都這樣了,死是死不了,但卻是生不如死了…… “算了,現在都這把年紀了?!被实弁蝗豢嘈σ宦?,“就算今日不殺他,將他強帶回去,朕也知道他活不了多久了??墒?,朕看著他是忍不住氣。不管是你,還是你那徒弟朕都不管了。朕只希望你安下心來,好好待他?!币凰π渥?,皇帝轉身走出去了。 鬼醫看著離開的皇帝,又看了看在他懷里依舊昏迷的人。就這樣放棄毀家毀容之仇? “舅舅?剛才怎么……舅舅!你沒事吧?”花長憐聽到動靜跑過來了,看見室內情景,頓時嚇了一跳。 鬼醫看看他,再看后邊跟進來的墨峴與他那位七師兄……鬼醫不自覺的抱緊了懷中人…… 作者有話要說:ORZ64章不知怎么抽成了兩倍,而且混亂無比,已與編輯聯系,不過還木有解決。TAT 071狗名 兩個大夫,圍著一個昏迷的病人轉悠。其實根本不必,這還是第一次墨峴看見鬼醫治病時,沒把病人當成無知無覺的死rou,而是輕拿輕放,關懷備至。 但墨峴覺得,他還是把病人當成死rou安全點,至少不會像現在這般,拿著銀針半天下不去手,最后只得墨峴代勞;握著毛筆半天看不出方,最后也只能墨峴代勞;墨峴用鶴嘴壺喂藥,他盯著墨峴的那只手,眼睛要冒出火來。 “要不,還是師父你來?”墨峴煩了,皺著眉,就要把鶴嘴壺放下。 鬼醫匆忙擺手:“別別!還是你來,我下不去那個手?!?/br> “……”這句話從鬼醫嘴里說出來,實在是太詭異了。不過,鶴嘴壺灌藥,雖然沒有現代下食管那么嚴重,但也確實不好受。 墨峴半摟著長寧侯,這動作很有技巧,不只是讓他上半身仰起,同時固定住了他的肩部和頭部。鶴嘴壺的鶴嘴準確的插?進了食管,藥液也順勢灌了進去?;杳灾械拈L寧侯,立刻難受的皺起了眉,身體也微微顫抖掙扎著。 墨峴突然感覺壺倒不動了,以為是長寧侯自己抓住了壺,不由有些奇怪——他事先已經讓七師兄按著人了。再一看,抓著壺的那兩只爪子,不是他師父的還是誰的? “師父,這要早灌完早完事,您這么阻撓,他只會多受罪?!?/br> “我也知道,我這不沒忍住嗎?!惫磲t嘿嘿笑著,收回了手。 藥罐好了,內力也幫他疏導了,不過長寧侯內傷確實不輕,況且他這并非是新傷,而是綿綿延延了不斷的一段時間了,受傷期間也沒有好好調養,不但長途跋涉,而且憂思傷神,也難為他竟然還能一路直著來到仲州。 結果皇帝那一番話,把他內傷激發了,而且是傷上加傷,這樣的情況,如果遇到普通大夫……直接準備棺材吧。 “你那師父,到底和我舅舅是什么關系?”剛才在房里,花長憐就想問了,但是看著自己舅舅那個模樣,沒敢多嘴,出來了自然就抓著墨峴問了。 “我還想問你呢?!蹦珝s挑挑眉,表示自己也并不知道,“不過,方才這偏院中一陣亂,你為何不讓我出來查看?” 花長憐臉色頓時有些不自然,哈哈一笑:“我看你也累了,快去休息吧?!眳s是自己轉身,先跑了。 墨峴皺眉,尋思著是不是和七師兄先走,反正有鬼醫在,想來他給那位侯爺治腿,必定是把他這個硬扯來的大夫,更加上心。 這邊,鬼醫也沒去睡覺,一直守著長寧侯,怕燭光擾了他,便連個蠟燭也不點,屋里伸手不見五指,他卻也不在意,只要聽著那個人的呼吸便好了。唯一有些不滿意的,也只是這呼吸并未健康的輕緩沉穩…… 驀地,呼吸聲瞬間一窒,鬼醫頓時意識到,長寧侯醒了。手忙腳亂的就去倒水,一摸杯子卻發現水已經涼了,頓時在心里咒了自己一聲白癡,剛要去倒水,就聽長寧侯喚了一聲:“陛下……” 頓時鬼醫就僵住了,雖然知道長寧侯之后暈倒了,不知道那皇帝走了。但是心里卻依舊難受,自己為了與他相守,寧愿做個不孝子,甚至連家仇也放棄了??赡枪坊实廴绱舜?,他從昏迷中醒來,首先想到的卻還是他? 鬼醫沒說話,只是把茶壺朝坐上一放,便站著不動了,他有心聽聽長寧侯到底要和皇帝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