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伴憑欄看月生_分節閱讀_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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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換張皮”,還“而已”?墨峴當天晚上便噩夢連連…… 但無論是過去的雜役盧閏,還是現在的徒弟歐陽墨峴,他都沒有拒絕的資格。 第二日一早,鬼醫竟先于墨峴起身,且搶先占了廚房,卻并不是為二人做早飯,而是熬起了藥。鬼醫廚藝不精,也就是如其他武林人士一般,烤烤這個烤烤那個,但說到熬藥,他卻不愧鬼醫之名。 中藥熬制,可并非是幾碗水下去熬成一碗水便好了。有什么藥需早熬,有什么需完放,有的必須熬夠了時辰,有的熬長了卻失了藥性。 鬼醫足足折騰了半個時辰,才端出一碗藥來交給墨峴。 墨峴還記著拿換張皮之語,這藥雖不難聞,還隨著人熱氣飄出陣陣草木的香氣,但墨峴卻猶豫了半天。他也知道鬼醫八成不會害他性命,“換皮”只是說得恐怖而已,但明白是明白,終究還是懼怕。 直到鬼醫不快的冷哼出聲,他才將藥灌了進去。待他將藥喝了干凈,鬼醫又守了他大半個時辰——防著墨峴在他背后吐出來,才放他去做早飯。這一天之內,每兩個時辰墨峴便要喝一劑藥,且都是要現熬的,便是晚上睡熟了,鬼醫也會將他叫起來喝藥。 如此喝藥,墨峴本以為至多也就是喝個十天半個月,卻沒成想,實則他一喝喝了半年,不過他也并未感覺,自己身上這身硬皮有了什么松動。鬼醫卻依舊信心滿滿,只是每日熬藥不止。 除此之外,鬼醫也開始教起了墨峴武功,只是幾遍墨峴武功不高,不過卻只是些花架子樣子貨,一舉一動雖是漂亮,卻無甚攻擊力。 兩人相處日久,墨峴那些拘束也放開了寫,所以好奇問過鬼醫武功之時。鬼醫卻只是高深莫測的微笑,說些“時候未到”之類的,并不告訴他原因。墨峴也只能按下好奇心,等待著那個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到的“時候”。 該是墨峴已經到了十六歲的時候,一日清晨,他原本是在院中喂雞,卻忽然眼前一黑,一頭栽倒在了地上。 一旁鬼醫看見,嚴重卻并非驚愕,而是狂喜。匆忙跑過,將墨峴抱入了屋內, 從這一天起,鬼醫對某些人索要的診費,又多了為一個垂死的病人輸入二十年功力續命這一條…… 作者有話要說:望天。。。這也算變臉了吧 只是具體變啥樣要等明天了ORZ 6 6、006出師 ... 對于如今大號已經是歐陽墨峴的某人來說,當他重新恢復意識時,有那么一刻甚至以為陷入了生不如死的倒霉狀況——全身癱壞?植物人? 他的意識清楚,思維清晰,明白自己是誰,能記起昏迷的前一刻他在喂雞,甚至還能想起小學時背誦的課文,該說他的記憶力從未像如今這般好過。但是,莫說四肢軀干,便是眼皮嘴唇的存在都感覺不到。 墨峴忍不住懷疑,自己如今已成了那聞名已久的鬼魂,虛無縹緲無所憑依。 但這想法只在他腦海中停駐了片刻,便被一道熱流打散。初時墨峴還察覺不出這熱流自何處來,只覺得自然還能覺出熱來,那就應該還活著。倏忽間,熱流忽然散開,所經脈絡,清晰的描摹出了四肢百骸。 若能出聲,墨峴會舒?爽的呻?吟一聲,此時真是比洗熱水澡還要舒服,只是不知為何,他卻仍舊不能動。 又過了片刻,墨峴越發的想要呻?吟出聲,不過此時卻已不是因為舒服,而是痛苦了。此時他身體各處,又麻又癢,又酸又漲,像是運動過了度,所有肌rou筋骨都扭曲了起來。這種感覺,甚至比單純的疼痛還要難受上三分。 也不知被這難受感覺折騰了多久,墨峴忽然感覺自己的右腿動了一動,于是那整條右腿的難受滋味便減輕了許多。墨峴頓時大喜,用盡一切努力讓自己動起來。 只是他的眼皮無論用了多大的力氣也無法睜開,嘴巴也連“嗯啊”之類的音節都無法發出,所以既無法看清自己此時的真實處境,也無法向外界呼救。只是憑著仍舊不怎么敏感的皮膚觸感,估計出自己的動作似是弄破了皮膚之外什么干硬的東西。 不知過了多久,那難受的感覺總算是消失殆盡了,墨峴也累得有些氣喘。這時他耳邊終于有了些聲響,卻是模模糊糊的聽不真切。 墨峴剛剛把頭轉向發出聲音的方向,便疲累得昏睡了過去。 黑暗的室內,鬼醫看著沉沉睡去的墨峴,總算放下了心來。 墨峴昏睡整整一年,鬼醫便照顧了他半年,雖然因為墨峴狀況特殊,甚至連洗澡喂飯都不用,只需每兩個時辰用鶴嘴壺給他灌藥,外加監督著那些來求醫的武林中人為魔線輸送內力。這些對不算勞力,但對鬼醫來說卻是勞心。 半年下來,便是那半張俊秀的右臉,也臉頰消瘦,眼圈烏青,配著另外半張燒毀的左臉,越發的顯得鬼醫名副其實了。 不過如今墨峴醒了,那他終于能夠輕松了。 鬼醫放松得還早了點,墨峴的手腳四肢恢復得到確實是快,第二天便能夠自己坐起身來了,第三天自己摸著東西便能正常行走了。但是,他的耳朵六天后才恢復正常的聽覺,喉嚨十四天后才能發音,眼睛更是花了一個月才能重新張開,但是視覺顯然還不怎么正常,只能看見花斑一樣的世界。 墨峴初時還覺得自己恢復太過緩慢,但聽鬼醫說他竟是昏睡了一年之后,便頓時不覺得慢了——足一年無法行動,肌rou竟然并無萎縮,且幾天之內就能下地行走,這也是在太過匪夷所思了些。反而視覺上恢復得慢些,墨峴才覺得是應當的。 但鬼醫卻不這么認為,原本他還想著墨峴能動,就立刻把他趕去做頓大餐慰勞自己呢?,F在……鬼醫真是怕他把自己的手指都也剁進菜里去,所以也只能郁悶等待。 “沒有藥能夠加快恢復嗎?”墨峴皺著眉問道,他昏睡前原本已經變聲結束,但是一覺醒來,這聲音卻又變了。雖不是變得難聽,但這音色又低又冷,聽起來實在不像是自己的聲音,倒像是有誰在配音。 墨峴話音剛落,便是“啪!”的一聲脆響,卻是鬼醫將一張面具罩在了他的臉上。 “戴上!戴上!快戴上!”鬼醫催促著,語氣不耐煩,甚至還有些氣急敗壞。 蘇醒后,因為眼睛的關系,墨峴還未看過自己長成了什么模樣,只是洗臉沐浴之時,碰觸皮膚,知道自己這層皮確實變好了不少。但具體自己變成什么樣了,他卻是不知。 “仍舊丑?”如今聽鬼醫如此,墨峴只道是他失敗了,他原本期待不大,所以如今也并不覺得十分失落,只是好奇。 墨峴并未聽到回答,到是聽到了咬牙切齒之聲。 “不丑?!崩浔舶畎畹膬蓚€字拋了回來,又聽鬼醫惡狠狠的道,“從今日起,無論有無外人,你都給我戴著面具,否則……小心讓我看到,抓花了你!” “是,師父?!?/br> 于是墨峴老老實實的戴上了面具,也是從今日起,鬼醫開始教導墨峴內功、醫術——因為白天不敢摘下面具,晚上密林中又是伸手不見五指,再加上忙于習武學醫,另外還要做飯養活自己和師父,所以墨峴竟然漸漸忘了自己換了張臉的事情,直到數年之后終于得以出山,才真正知道了自己的真面目…… 內功一道,墨峴原本在截云派時,正式學過的也不過是粗淺的吐納法門。七師兄雖曾偷偷教他相對高深些的心法,但當時七師兄本人也只是初窺門徑,他二人雖教得努力學得認真認真,但他始終也稀里糊涂。 墨峴雖然對傳說中的摘花飛葉,踏水無痕有些向往,卻更加懼怕同樣傳說級的走火入魔,最終這內功一事也只是不了了之。 如今既有名師兼名醫——走火入魔還能救回來,他當然越發學的努力認真。 而鬼醫自然不會上來便傳授。玄奧口訣,而是細心指點墨峴周身xue道經脈。直到鬼醫指在何處,墨峴都能不經思考一一說出名稱、所屬經脈、若被擊中有何反應,又或是此xue位可醫何病等等。 “這世上內功高深者,大多也通些醫理,往往內息一走,便知自己病在何處,傷在何處?!?/br> 墨峴一愣,奇怪問道:“師父,既然如此,那怎么你還有那么多病人?” “手伸出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