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伴憑欄看月生_分節閱讀_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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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閏還想垂死掙扎一番,讓鬼醫放了他,誰知沒等他開口,對方已經回了頭:“你問這么多,還想回去?有人等你?” “勉強……是有人等吧?!?/br> “你這么丑竟然還有人等?”鬼醫看著盧閏,陰陽臉上浮現出了明顯的嫉妒。 “不算等?!北R閏背脊發涼,慌忙搖頭,“只是我覺得,要是他知道我死了,會有那么一點點傷心吧?” “有人傷心可不好?!惫磲t立刻笑了,“那你便留下水桶,走吧?!?/br> 盧閏差點就把水桶放下,但不過走了片刻,現在他們早就離了那溪流了,四周都是遮天蔽日的大樹,他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了,朝哪走? “想來……他若是知道我受前輩垂青,也是會高興的?!比缃?,盧閏也只能拿“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寬慰自己了…… 作者有話要說:望天,進度比我想象得慢,不過明天會變臉的= = 昨天真的是= =,老爹還是出去在外邊打電話罵我的ORZ,打我的手機,臭罵了我一頓,簡直是莫名其妙啊。。 5 5、005化蛹 ... 盧閏剛剛從一個名為弟子實則雜役的身份解脫出來,在被鬼醫“收容”后,就又過上了名為雜役實則……保姆的生活。 鬼醫便是深山之中孤零零一處看似普通的農家小院,四堵土墻,四間茅屋,兩畦菜地,竟還有一間雞舍。不過,這土墻之外,便是茂林老樹,盧閏看來看去,越看越覺得此處像是《聊齋》中所述的鬼怪居所。 再一想院主人的鬼醫名號,也真個是名符其實…… 雖仍念著去見七師兄,盧閏卻也知道自己如今并無脫逃的可能,莽撞而行,不過是自取屈辱,自尋死路。他想得明白,心情也便很快調試了過來,一路上不止老實跟著,還細心摘了不少鮮嫩野菜。 回了院中,不待鬼醫說話,他便立刻老實去做了午飯。廚房之中各式調料竟也齊全,房頂上還掛著兩條臘rou,幾只風雞。 盧閏當即自菜畦中摘了些油菜,配著臘rou炒了。摘來的野菜洗凈之后,加醋加鹽拌了。最后摸了兩個雞蛋,做了個蛋花湯。干糧更是簡單,廚房中早有做好的饅頭,炒菜時放在鍋邊,菜好了,饅頭便也熱了。 兩菜一湯端上捉來,鬼醫湊過頭來,鼻子抽動嗅了兩嗅,猶豫著夾了一筷子菜送入嘴中。這才疑惑抬頭:“你這人長得雖丑,手藝倒也不壞?!?/br> “家常小菜,前輩吃得順口便好?!北R閏性格冷漠卻并非清高,況且前世畢竟也活過了四十多個年頭,日常處事還是知道如何進退的。 鬼醫看了盧閏一眼,別看他長發如墨,那半張好臉也是青春年少。那不過是他內功深厚,又精于養生而已。若論真實年齡,他直比盧閏兩輩子加起來還要大上許多。 鬼醫自身便有一張丑臉,他自是明白這貌丑者的苦楚。況且這盧閏并不像他,是中途毀容,彼時心智已堅。而是天生貌丑,且又并無家人依靠,如今更是生逢大變。按理說,一人經歷如此,不是灰心喪氣,絕望厭世。便是憤世嫉俗,扭曲瘋狂。 但這盧閏看樣子卻是兩邊不沾,雖說不上是灑脫自然,卻也是輕松隨意,便如同將自己當做了普通人,并不以自己的丑臉為意。 這到讓鬼醫不由的嫉妒起來,他毀容至今,二十多個年頭,卻依舊因自己那半張臉為心病。不知弄出多少恢復容顏的法子,實則他自己也知都是自欺欺人,卻是難以放棄。如今看來,他的心胸卻還不如這么一個只會些莊家把式的小輩。 “啪!”筷子一放,鬼醫忽的坐了起來,“不吃了?!崩渖芟氯齻€字,徑自回自己房中去了。 盧閏雖奇怪,卻也并不勸慰阻攔什么。鬼醫走便走了,他徑自端了那幾乎丁點未動的飯菜回了廚房,與早些微自己留出來的飯菜混到一起,抓上饅頭,開吃。 第二日盧閏依舊自覺。 雞鳴則起,cao持早飯,打水喂雞,清理房間??纯刺焐诲e,問過鬼醫還,將兩人的被褥都搬了出來,于院中晾曬。 被褥晾好,他便端著一個大木盆朝溪水邊走去,準備洗衣——都是鬼醫的,盧閏至今還只有身上這一身破衣爛衫而已。 他剛走到院門,卻聽鬼醫說:“不需你去,自有人來。木盆放在墻角便好?!?/br> 盧閏雖奇怪,但也不多說什么,老老實實放好木盆。未等多久,鬼醫又不知從何處拿來了兩個面具,一個他自己戴上,一個卻給了盧閏。 又過了小半刻,敲門聲響起。戴著面具的盧閏老實去開門,卻是兩個普通獵戶打扮的山民,帶著六個江湖人士。 “敢問……”領頭的江湖人士見了盧閏便拱手見禮,盧閏慌忙躲開:“我不過是一雜役而,此間主人還在屋內?!?/br> 盧閏雖有些好奇鬼醫如何知道有人來了,卻也知道不該多問。引著那領頭人進了屋,便老老實實的去一邊分揀藥物了——剛交給他的工作。 分揀了片刻,就看那武林人士除了一個病人之外,紛紛出門,一個個臉色難看無比。兩人朝那盛滿了臟衣的木盆走去,其中一個端起木盆,兩人低著頭奇快無比的便消失在院中了。另有兩人隨著那獵物走了。剩下的一個自屋后尋了斧頭,尷尬的朝盧閏笑笑,拎著斧頭也出院去了。 溪邊洗衣的,外出買雜貨的,砍柴擔水的,到了晚些時候,便是做飯也都是這些“病人家屬”動的手——烤野兔、烤山雞、烤全鹿,江湖人常有露宿野外的時候,燒烤倒是做得還算不錯,就是大夏天的吃這些,火氣太大。 看著這些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的大俠們,盧閏也算明白了。在沒有他這個雜役之前,這位鬼醫的雜活都是誰給干的,屋里的柴米油鹽都是哪里來的了…… 如此,在并無病人之時,小院中的雜活便是盧閏全包,有了病人,盧閏便只需分揀藥材,外帶做飯了。 他的手藝也是求診大俠們唯一的安慰——盧閏如今空閑的時間多了許多,便都用來鉆研這口食之欲了,又正好深處密林之中,物產豐富。他原本做飯的手藝就不算差,見過的菜式菜譜更是不知有多少,雖與當世御廚相比仍有差距,但卻也差不了多少。 不過是轉眼間,盛夏已變了寒冬。 這一日天上飄了些雪,院中并無求醫之人,盧閏正拿著掃把掃雪,鬼醫坐在院中正吃著一碗香甜的八寶飯。 盧閏掃著掃著不自覺的便停了下來,昨日的走的那些求醫者帶來的消息。 截云派前掌門盧達陽練功走火入魔死于內室,如今的掌門是個名叫楊九晨的。原本截云派這個小門派掌門變動不過是小事,但聽說這信任掌門楊九晨和玉華宮有些聯系。 玉華宮是這江湖中算最神秘的門派之一,但凡被世人所知的玉華宮人,皆是些俊秀男女,且武功奇高。但其宮人行事亦正亦邪,數十年前更是被當年的武林盟主直接定為邪派,合全武林之力征討。 此役之后,又傳出消息。原來當時某些惡事并非玉華宮所作,乃是被人栽贓陷害。而那陷害之人,竟然就是那位武林盟主。只因他戀上玉華宮一女子,但玉華宮卻禁與外人婚配,而且那女子對他也并無男女之情。又加上傳聞玉華宮有無數武林秘籍,金銀財寶,這盟主貪念作祟,做下錯事。 同是此役過后,玉華宮以一派之力,硬撼天下武林。結果人多勢眾一方卻并沒落到什么好處,各派精英幾乎死傷殆盡,武林盟主都死于玉華宮主之手,中原武林元氣大喪,便是到了今日也并未完全恢復。 反觀玉華宮,卻好似并未受到如何的影響。戰后雖真相已明,但依舊小派自以為能夠趁火打劫討些便宜,打著剿滅邪魔外道的旗子殺上山去。卻就此一去不回,究竟是死是活,便是如今也無人知曉。 如今玉華宮雖未稱霸,卻確實已是江湖中霸主之一。 玉華宮少有與其他門派有所牽連,如今這截云派之事有玉華宮參與,自然是小事變了大事,引人探究談論了。 盧閏在意的卻不是什么玉華宮,而是盧達陽死了,七師兄怎么辦?那個楊九晨會不會欺負他們孤兒寡母?而且,既然沒有了盧達陽,他要回門派是不是也就方便了? “咳!”耳邊響起一聲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