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伴憑欄看月生_分節閱讀_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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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律見盧閏走來,朝地上存放干糧的包裹指了指,顯是懶得動彈。 盧閏有些奇怪,背著干糧的馱馬并不在此處,為何這師傅和盧律卻還要多費一次力?但以他的身份,既無資格質疑,更無資格拒絕,自然是老老實實聽命行事。 誰知他剛剛抓起包裹,便聽背后一陣風響,盧閏下意識便扔了包裹,朝一側跳開。待站穩了腳步,當先便看見盧律手握長劍一臉殺意,繼而方才覺得肩頭陣陣生疼,該是出了血。還未等盧閏做出其他反應,背后卻又是一陣勁風,這一次,盧閏卻是躲不開了。 背心一掌,拍得他一口鮮血噴出,更是將他直直拍出了山道,腳下便是萬丈深淵! “不好了!盧閏失足跌下山崖了!”耳邊最后響起的便是盧律“驚慌”的喊叫,最后看見的便是師傅略微憤恨而恐懼的雙眼。 真是怪事,他與這師傅該是無冤無仇,怎么他卻恨到要取他的性命?那莫名其妙的恐懼,又從何而來? 也真是倒霉,他不想活的時候,偏偏死了又活。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個活下去的念想,又非死不可了…… 耳邊山風呼號,盧閏沒多久便失去了意識。 作者有話要說:望天。。。被老爹臭罵ORZ,其實是老爹和老姐吵架,但結局卻是我被莫名其妙的臭罵了一頓。 實在煩躁的沒法碼字了,筒子們見諒。明天我會補上。 4 4、004鬼醫 ... 盧閏是被凍醒的,初醒時還是茫茫然然,又是一陣陰涼寒風,方讓他瑟縮之后,恢復了神智。 當先想到的卻是自己是否又重借了誰的尸首還魂?但看看身上衣衫,雙手皮膚,卻知道仍舊是丑鬼盧閏,只是如今竟是掛在一株松樹的樹冠之上。 此樹樹根深扎于峭壁之內,樹干近乎與峭壁垂直,樹冠繁盛茂密,便如前世那知名的迎客松一般。只不過,此樹生長之處更為隱蔽,是以到如今,除了從天而降的盧閏,再無旁人發覺。松樹雖蒼勁秀美,然盧閏卻并無欣賞的心思。 他如今掛在樹冠之上,真真是上不著天下不著地,幸好樹根扎實,這樹承他之重,卻不見動搖。 盧閏趴在樹冠上,不自覺的竟是想要翻身,那必是跌下崖去尸骨無存的,不過那也暢快簡單,而且一下跌死,也不太痛苦——前世他也不是沒起過這樣的心思,無奈第一次去爬樓,便碰上那樓里的一戶住家結婚。盧閏看著那喜氣洋洋的隊伍,明了自己雖不正常,別人卻還想好好活著,不該給人添麻煩。 如今這荒郊野外的,卻是不會給人添麻煩了,況且還有人想著自己死??蓪⒎頃r,卻恍恍惚惚想起了七師兄,他還欠著他一份禮物呢。 盧閏腦海里忽然冒出來了一句話“人活著要有個念想?!?,前言后語都忘記了,只獨獨記得這么一句?,F在忽然想了起來,于是忽然明白為什么上輩子過得如同行尸走rou了,因為那時候他活著確實就是為了活著,禽?獸還知道繁衍后代,擴大地盤,他卻是茫茫然如同行尸走rou。 現在他有個念想了,忽然覺得,或許,該為自己的生路拼一拼…… 盧閏尋了根粗壯些的樹枝抓住,一點一點向懸崖挪去。誰知他一動,這樹冠便搖晃了起來,往來的山風也在此時跑來湊趣,大風刮過,于是樹冠搖晃得越發厲害。一個不慎,盧閏腳下竟然踏了空,身子直直墜了下去! 幸好他雙手抓進了樹枝,因而并未直墜出去,只是懸空蕩了兩蕩。盧閏借著這力道,原本想把腿重新甩到樹上,誰知腿沒甩上去,松樹卻搖了兩搖,樹根那里更是嘩啦啦一陣土石滾落的聲音。 盧閏的位置雖看不清那樹根到底有如何了,卻也知道若不想掉下去,最好放柔些動作。于是便停下了所有動作,只等著松樹重新穩了下來,他方才雙手用力,用著似是引體向上的動作,待上半身上的足夠高了,便向前一傾,上半身都的重量被交叉著的樹枝承接過,方才雙手一松,繼而上前一抱,一拽,整個人終于重新回到了樹冠上。 也是他力氣夠大,連串的動作做得又快又穩,所以這松樹只是又晃了幾晃,樹根處卻并未再有什么響動。 而重回樹上,盧閏也更加小心了,一點一點的挪過了樹冠,爬過了樹根,最后貼著崖壁的一處凸出的巖石站好。 盧閏趴在樹上的時候已是仔細的觀察過,從他站立處朝下,他目力所及之處著力點還算不少,穩扎穩打,應該……能爬下崖去。盧閏撕破了衣衫,將布條纏于雙手,繼而深吸一口氣,開始朝下爬去。 盧閏從未學過攀巖,更何況是這樣天然的巖壁,往往爬下數丈,才發現在周圍并未有落腳處,只得重新朝上爬,繞開絕處尋找路徑。不知何時,鞋子衣服都已磨平,腳趾、身上、甚至臉皮都磨出了血,雙手上裹著的布條更是早已散落不知何處,手上的指甲都掀了開來。 天色也漸漸黑了下來,此處可并無什么光污染,這身體雖因為他日日在山林中進補并無夜盲癥,但太遠卻也看不清晰。于是盧閏只能在一處淺淺的凸出處坐了,卻是不敢睡的,以防半夜睡熟了翻身,滾下山去。 如今雖已入夏,但夜間山風卻依舊冷得讓人哆嗦不斷。盧閏縮成一團,聽著自己上下牙打架的聲音,饑寒交迫過了一夜。 第二日天亮,盧閏向下一看,竟已能看見崖底了,細算算也不過二三十米,不過他卻不后悔苦等了一夜,畢竟二三十米相對于他昨日所爬的高度,說多不多,但也是能摔死人的。重新開爬,盧閏身體僵硬酸疼,竟有些不聽使喚,還剩幾米的時候竟一腳踏空,跌了下去。 總算跌下來的高度并不算高,隨摔了個七葷八素,卻于性命無礙。 躺在地上緩片刻,盧閏才重新爬了起來。山崖之下便是密林,不見絲毫人煙,只隱隱能從林中傳來鳥鳴獸吼之聲。 盧閏并不急著進林,而是找了找此時身上攜帶的物品。但翻來找出,除了蔽體都難的破衣爛衫外,竟只尋出了兩樣東西。 其一便是出門時截云派每個弟子都配下了的長劍,因配在腰間時盧閏系的牢靠,這一番折騰竟然沒弄丟它。這件雖然只是普通鐵劍,材質比之略貴些的菜刀都不如,但有劍在手,畢竟好過手無寸鐵。 其二竟是他從七師兄那里得來的半兩碎銀。之所以知道這碎銀必定七師兄給他的那塊,蓋因盧閏從重生到落壓,這碎銀是他得到的唯一一筆進項。門派中雜役是有月錢的,但弟子卻只能得賞銀,并無工錢。賞銀卻只有在為門派辦事——正經事,而并非是砍柴打水之類的賤役——后,才得的,盧閏自然是半文工錢也無了。 而這半兩銀子看著小小一塊,且原本電視上古代大俠花錢都是按百兩計的。實際上,普通百姓甚至還習慣以物易物,民間流通也大多為銅錢,一文錢兩個饅頭,且還是白面的饅頭,一個饅頭便能有碗口大。十幾文錢便能喝酒吃rou,雖只是劣酒糙rou,但也是酒rou,二三十文便可吃些次等的酒席了。 官價計,一兩銀合一貫錢,即一千文。但若按市價,一兩銀卻合一千兩百文。六百文錢,這也算是不小的一筆財富了。 看著這銀子,原本生死存亡間來不及想的問題,此時卻都一一浮現了出來。 為什么來盧律要殺他,而且那位掌門師傅怎會也幫著他?最后那聲喊若沒聽錯,盧律殺了他,竟還要偽裝成他失足落崖? 要知道,對這個時代的人來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這句話,表達的可不只是師徒之間的情誼,還有尊卑關系。 如盧閏與其師兄弟這般,為門派做雜役,可是最為平常不過,甚至他們這師傅還算親厚。真正腌臜的事情,并不會讓徒弟們經手。要不然,倒痰盂,洗夜壺,捏腳捶背,再齷齪些,讓徒弟擦屁股的師傅都有。 因此除了文人之間的師徒關系稍好些外,師傅弄死徒弟,可并不算新鮮事,就是他們門派里,雖是沒有徒弟被打死過,可盧閏卻親眼看見過因罰跪,活活跪死的師兄。那人當時給口水就能緩過來,掌刑的師兄也有些心軟去求了情,師傅來是來了,卻只是坐在那喝茶。直到人咽了氣,才命拖去后山埋了。 可是怎么到他這丑人身上,便不同了? 而且,這是截云派的掌門,是七師兄的舅舅要他的命,他即便是離開了這里,還能回截云派,還能重新見到七師兄嗎? 盧閏的臉原本就丑,如今陷入沉思,雙眉緊皺,五官扭曲,更是猙獰如惡鬼。不過幸好附近無人,倒也不怕嚇到誰。 不知過了多久,他搖搖頭將銀子收了起來?,F在情勢不明,他怎么想都沒用,不如先走出這林子再說。 緊了緊綁腿,盧閏隨便尋了個方向,走入林間去了。誰知沒走多遠,對面樹叢沙沙作響,竟探出兩顆灰黑色的狼頭來, 盧閏嚇了一跳,看著狼竟是呆住了。但沒等他一團漿糊的腦袋想明白是轉身而逃,還是原地上樹,那狼竟哀叫一聲,帶著同類跑了。 盧閏先是莫名所以,繼而卻高興起來,這狼極怕人,那必定是吃過人的大虧,這說明這里也并不像他所想的那么遠離人煙。想了想,盧閏干脆朝著眾狼逃走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