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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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發閻君道:“果然不凡?!鼻那挠瞄惥貦喟阉蟹ㄩT通讀了一遍,融會貫通,旁征博引,修煉的很不錯。 劍光更快,可謂后發先至,以提前十米的短暫差距勝出。 扶蘇正在給兵馬俑擦臉:“朱厚照!肯定是你干的??!”誰這么無聊給兵馬俑的臉上上了點脂粉,本來就是紅衣服紫褲子綠甲袢,臉上有自然的紅暈和嘴唇,夠花哨了,還有人給畫了個女妝。什么都沒丟,反倒倆兵馬俑腦袋上多了個牡丹花冠,還是長得最清秀的那倆人。 朱厚照:“沒憑沒據的,憑什么說是我。雖然就是我!” 扶蘇氣的沖他甩了一下抹布:“除了你還有誰會做這么無聊的事!” 得輕輕的擦,要不然會把本身的顏料擦掉。 朱厚照擦著臉上身上的水點,就是洗下來的粉膩香脂,還是覺得臟。悻悻的想:幸好他是先拿來□□,再看到這一幕,不會因為仇恨偷偷的動手腳。我就畫了兩個就煩了。 朱元璋仔細看著椅子:“不是焊的,似乎是一體鑄造?!?/br> 看看他們現在的工業水準,匠作監代表了一個國家最精妙的技藝。 朱棣顛了顛椅子,左右兩側反復試了試手感:“不應該啊,如果是鑄造的,必要建模。兩側看不到澆筑的縫隙,難道是失蠟法?如果用失蠟法,重量應該比現在重得多?!?/br> 椅子腿四四方方,拎著的感覺卻輕得多。人間東西的重量和人間差不多,只有魂魄是輕盈的。就算目測會稍微出現偏差,這四根椅子腿實打實四五十斤的鐵,現在拎起來卻只有十斤左右,偏差也太大了。 朱元璋敲了敲椅子腿:“嗯?聲音不對?!?/br> “不是中空的?!?/br> “但里面有東西,應該是填入木料。椅子腿不重要?!?/br> 李世民回家時,長孫無病迎了出來,李弘在旁邊稟報道:“祖父,灑掃庭除都做了,屋子內外很干凈?!?/br> 嬴政回家時,就看到扶蘇在給兵馬俑洗臉:“怎么了?好干凈也不至于給他們沐浴潔面?!?/br> “您回來了?!狈鎏K:“他們倆有點臟了,擦擦而已?!?/br> 明朝那邊已經組裝好了一切,把三件東西都搬運到空地處,以免引燃房屋。 填好巨大的彈丸,短炮筒斜向上方的角度略加調試,鐵質的底部特意加厚的圈椅的中心和炮筒口緊密結合。 朱厚照:“我上了哦!” 朱元璋和朱棣并不寄希望于此,只想通過這個,看看屏障需要多強的沖擊力才能打碎,本來還想看看地府的反應速度,奈何購入的渠道出現問題,走的是官方渠道,必然上報上去了。那么問題來了,他們對這面無形的屏障如此有信心嗎 朱厚照用椅子自帶的皮帶把自己固定住,自言自語:“我上過很多,這是最奇怪的一個?!?/br> 眾人側目相視。 這話好似有什么歧義。 朱祁鎮摩拳擦掌:“我來點火?!焙?!這個不肖子孫自從到地府之后,從未尊重過我! “可以?!敝煸鞍鸦鸢呀唤o他。 皇帝們就冷冷的看著他蹲在火炮后方點火。 竟然沒有一個人把他拉開。 一聲巨響,硝煙彌漫。 兩個人同時飛了出去。 前方有兩道拋物線,被打飛的椅子因為著力點剛好在重心處,非常平穩的飛向斜上方。 彈丸的碎片則拋灑在前方,一大片空地上,幾顆竹竿因此被折斷。 蹲在炮筒后面點火的朱祁鎮被后坐力打飛出去,往后飛了數米,這才趴在地上又疼又燙。 不由得捶地大哭,對趕過來抱他的母親說:“我太傻了,我單知道火銃有后坐力,就沒想到這也有?!彪y怪士兵們點火時都躲在兩側,我忘了,我真的忘了。根本沒想起來。 朱祁鈺:啊,原來是這樣啊。他是真不知道。 但顯然有些人是知道的,他們也沒有提醒。 朱祁鎮:“我的心都碎了?!彼麄兙瓦@么恨我? 朱厚照在高空大喊:“啊啊啊?。?!爽哦?。?!” 鐵椅子和他都卡在屏障中,看起來就是他坐在半空中,但是他摸摸身前身后,知道自己的大半個身子都出來了,只有半個后背卡在里面。往下一看,真有三十丈高,比站在城樓的二樓往下瞧差不多,只是那時候腳踏實地,真真切切,現在下方一片懸空,別說是實地了,連一塊竹片都沒有。 這和飛起來有什么區別呢?就像飄在半空中一樣。不由得詩興大發。 扶蘇喃喃道:“原來真能出去?!?/br> 只需要更快一些,就真的能出去。 自有熱心人士把他和椅子一起拎回來,不知怎的,可能是這屏障也有些迷茫,卡在其中有些粘稠凝滯,費了些力氣才把人推回來,拎著有些往下墜,緩緩落在地上。 朱厚照從椅子上跳下來,摸了摸屁股,很痛。厚厚實實的鐵椅子上鼓起了一個很大的鼓包,但擋住了攻擊?!岸嘀x多謝,太有趣了。疼也值了!” 朱佑樘一把抱住他:“爹爹要被你嚇死了?!?/br> 倆閻君一位準閻君私下議論著:“他們在這兒,有沒有可能偷偷煉鐵,自制火器?”這東西的難度不是很高,手工就能打造。只要他們狠下心來打鐵,吹毛斷發的寶兵刃也能做出來,蔣干莫邪就是小作坊。 硝石和硫磺也可以以煉丹之名買入。 朱厚照上躥下跳:“妙哉妙哉!”回去提筆在自己墻上寫詩,寫完之后把筆一扔:“應該設宴慶祝,這可太有趣兒了!” 除了在場的幾名皇帝之外,別人都沒趕上。 …… 等到嘉慶二十年,張氏終于悲傷的去世了,張鶴齡獄中瘐死,張延齡也在獄中,皇帝幾次三番要殺他。她這輩子最愛的就是這兩個兄弟,兄弟被人誣告謀逆,太后衣敝襦席去求告,皇帝還是不肯聽。 等到太后一死,嘉靖高高興興:“殺了張延齡!”朕忍了很久了!太后跟我倨傲,我就抓她弟弟,嘿嘿。 張氏見了丈夫和兒子,嚎啕大哭:“你們兩個短命鬼,拋下我一個人,孤孤零零的過了二十年苦日子。朱厚熜那廝翻臉無情,逼死了鶴齡,還要殺嗚嗚嗚” 朱佑樘也傷心的落下淚來:“太過分了?!?/br> 朱元璋惱怒的打斷她:“住口!二獠當殺久已!你這妒婦,斷送了朱佑樘的子孫后代,不知悔改。朱佑樘,你寫下文書,今日出妻?!?/br> 休了這個倒霉娘們。 第369章 張氏 膩了(蟲) 朱佑樘震驚了,難以置信的左右看了看:“出, 出妻?”二祖的表情整齊劃一, 這是個堅定且不容更改的命令, 完全不是商量,是命令, 是強迫。而其他人對此不置可否,看來當前絕不會有人幫自己反對兩位祖宗,就連親爹都不會這么做。他擋在張氏身前:“不!不行!” 弘治皇帝的張皇后, 名叫張貞玲。 朱瞻基慢慢悠悠的說:“別學見深說話?!?/br> 張貞玲見過祖宗們的畫像, 祖宗們的面相與眾不同, 尤其是太*祖和成祖,一位相貌堂堂威嚴仁慈, 另一位有龍髯。她還和皇帝談笑過, 說他長得不像祖宗們, 白嫩的緊, 滿身的細皮嫩rou,一雙大眼睛, 和祖宗們的黑臉截然不同。當時只覺有趣, 現在一陣陣膽寒。 她從來沒想過皇帝能像朱厚熜一樣冷漠無禮, 用弟弟的性命保護她, 更沒想到自己去求情竟然會不好使。幾十年養出來的氣焰早已消亡殆盡, 滿心的悲傷彷徨,一直到見了自己的親親丈夫,才覺得溫暖。聽了這可怕的聲音, 說出這樣恐怖的話。她不安的抱住丈夫的脖子,哀切又埋怨的看著他?!澳悴粫鲞@種事的,是不是?” 朱見深心中有些嘆息,他知道兒子愛他的妻子就如同自己愛萬jiejie一樣,離開之后寢食不安,倒不是說她有多漂亮,就是那種感覺嘛,就是很舒服的。這小子竟然也是個情種,只可惜害人害己。接下來會發生的事令他不忍猝睹,嘆了口氣,扭過頭去。朱佑樘與她分別三十余年,也難免透露出許多思念之情,寫了許多哀切悲傷的詩詞,這份思念之情,也只能和父親說一說,畢竟老爹曾因貴妃去世而悲痛過度。悄悄握住了萬jiejie的手,心說當初你雖然難過,但你也認了,如今才有這樣的長相廝守。人只圖一時快意,將來必然遺禍無窮,朱祐樘是個好皇帝,如今卻…… 朱棣質問道:“你想忤逆么?” 朱佑樘想說反正事情都這樣了,還計較什么,我們一家三口難得團圓,這是我們家的幸事,人間的是就隨他去吧,秦漢兩家都能和睦相處,一起來看熱鬧,唐宋也能在一起蹴鞠錘丸,咱們這又算什么呢?想想都是自家人,咽下這口苦水也就是了。 朱厚照如芒在背的被父母盯著,他和母親的關系不和睦,煩得要命,煩她嘮叨要自己對舅舅好一些,呸,什么舅舅,天子哪有親戚。但要是休了她,這就有點過分了,我爹得天天哭的死去活來。只好大叫一聲:“等一下!我覺得不行?!?/br> 朱棣雖然時常揍他出氣,卻也有點喜歡他這沒皮沒臉,百折不撓的勁:“沒你說話的份?!?/br> 張貞玲抽泣了一聲,格外的悲傷惹人憐愛,她的樣貌當然停留在丈夫生前,自從兒子繼位之后她就沒舒心過。 朱祐樘每次看到她哭,就覺得眼前發黑,手都發麻,恨不能為其舍生忘死。 朱厚照嘿嘿一笑:“祖宗呀,我若是沒記錯的話,這好像是我娘。跟我也有點關系吧?” 朱元璋:“你待怎樣?” 朱厚照笑嘻嘻的開口,他是全場唯一一個笑得出來的:“我就問問為什么要出妻。是因為我爹沒有別的妃妾嗎?這事兒和她有什么關系,我聽人說,家貓管不住偷腥,獨孤皇后每天寸步不離的看守楊堅,楊堅還不是搞了好幾個小姑娘?歷史上的妒婦皇后那么多,管得住哪一個?都是殺了這個寵妃,皇帝再喜歡下一個。您說歷史上,古往今來,哪有我家這種事?就說我祖父,民間傳言萬貴妃盛寵無二,那后宮里的孩子,還不是兩年一個的往外生。就算是皇后身體好,我爹身體不好,平時能把他榨干吸干,那懷著我和弟弟meimei的時候呢?一停就是一年的空檔,我爹這一年里當和尚了?當和尚的時候就能不想女人?是吧太*祖?” 朱元璋:“當和尚時真個身心清凈,不想女人,也不想酒rou?!?/br> 就想吃米飯和大餅,加點小咸菜蘿卜干就美了。說起那個時候,我就餓了,那時候太餓了,倘若念一句經能得一粒米,我真能日誦經卷十萬篇。 朱厚照雙手合十:“阿彌陀佛,您是真佛轉世。我爹他又不是。再者說了,每個月總有那么幾天,是吧?我爹他怎么能做到潔身自好呢?” 朱棣冷冷的說:“沒有能力了?!?/br> 您可不能推己及人啊。 朱厚照一個激靈把這句作死的話吞了回去,笑嘻嘻的說:“這我不清楚,我們爺倆也沒比過這種事。您說那些活到七八十歲還納妃的皇帝,在床上真還行???這方面我沒經驗。誰給我傳授傳授?” 朱元璋不爽的瞪他。小混蛋口無遮攔,什么話都敢說。 朱棣:“不要胡攪蠻纏。讓他出妻,是因為張氏無德,不配做皇后。放縱外戚敗壞朝綱,導致皇帝絕嗣。朱佑樘,你的血脈自此斷絕,你真能無怨無悔?”一個皇后的工作項目包括選賢良名媛推薦給皇帝,選擇好女人侍奉皇帝,正如丞相的職務中包括舉薦賢才,一切都是為了皇帝和國家。顯然張皇后沒干過這種事,在朱見深的喪期,朱佑樘本來有納妃的打算,被人勸住了,后來才徹底安分下來。 他的態度還很堅持,如果朱佑樘有第二個兒子,那小子會順位繼位,沒有別的爹要塞進太廟中,自己也就不用變成成祖。 朱佑樘哭訴道:“太宗,我和張氏有沒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哪知道世事無常,將來會成這樣。。厚照說的一點也不錯,豈能將一切事情都怪罪在夫人身上,倘我狠下心來要納妃,她又能奈我何?是我的錯?!?/br> 朱厚照也說:“可能這就是天命吧。我爹雖然在這方面不思進取,我為了生兒子可努力了,尤其找了些有成功經驗的婦人,百般嘗試,傾盡全力。唉。蒼天自有安排,叫人力不可敵?!?/br> 給老爹拋去一個俺已經盡力的眼神,為了給爹媽的事兒洗白,不惜說朱厚熜是天命所歸,要是再不成功我也沒辦法了,到時候別怪我。說實話先讓她出去也挺好的,在這兒干啥,挨打受罵然后哭哭唧唧? 假惺惺的哭著撲進祖父懷里。 其他人突然明白過來,什么叫有成功經驗的婦人?你就直說是生過孩子的,還有孕婦,不要臉。 朱見深嘆了口氣,摸了摸他的頭,兄終弟及總會帶來一堆麻煩,話說回來,父子相傳也不是一團和睦,身在紫禁城內,哪有安穩太平的時日。 這個兒媳婦還是他親自選定的,現在不敢多說話,恐怕會牽連到自己。 馬秀英終于開口了:“張貞玲,你不要只顧著啼哭,若要分辨,現在還可以容你說幾句話,你若不說,往后再也沒有說話的機會?!?/br> 張貞玲哭的花枝亂顫,又害怕,又困惑:“妾……妾有罪。妾是無心之過,求列祖列宗寬恕。妾是成化皇帝親命的太子妃,十八年皇后,十五年太后,若要休棄妾,豈不是為天下人所恥笑?萬歲,你說呢?” 看來她還沒搞清楚情況,天下人不知道如今的皇帝們發生什么、住在哪兒。和人間大不相同。 朱瞻基冷眼斜睨:“那你想太多了,現如今被休棄的皇后,和丈夫合離的皇后還真不少,陰間早已禮崩樂壞,規矩法統蕩然無存?!苯o孫子使了個眼色。 朱見深被迫問了一個最尷尬的問題:“朱佑樘要將太宗廟號改為成祖時,你竟不發一言。等到你那兩個該問死罪的兄弟謀逆時,你倒是去跪地求情。大明的皇后,本應賢德的后妃,你這般舉動,失德莫過如是?!边@兄弟倆是真的很囂張,把宮里就當自己家一樣橫沖直撞,天下百姓都成了他倆的私產。孫太后和萬jiejie的家眷也囂張,但沒這么狂妄過。 “快寫出妻的文書,趕她走,讓她回去和她兄弟共處?!蹦鞘遣豢赡艿?,那兩個混賬東西肯定下地獄了,刑期都得按幾千年起步。這倒是不錯。 朱佑樘膝行幾步,抓著他的衣擺哭求道:“太宗!求太*祖太宗寬恕則個,朱佑樘苦等三十年,才等來了妻子,萬萬離不開她。萬方有罪,罪在朕躬。張貞玲不論是怎樣的重罪,要打要罰,朱祐樘愿意一力承當,我與她萬萬不能分別。她若是不在此處,我亦生無可戀?!?/br> 朱元璋一腳把他踹開:“沒出息!” 朱棣鄙夷道:“夫妻恩愛本是帝王家難得的好事,你卻識人不明,愛錯了人?;屎竽竷x天下,德行本該高過眾女,你們的眼光倒是一代不如一代。她比萬貞兒沒好多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