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樹心
兩人抱著,柔柔軟軟,是一朵云融化另一朵云。一天晝的臉頰貼著琥珀臉頰,從他口中蒸騰騰出一句話,冒著熱的,順著她耳朵飄進去: “接吻可以嗎?!?/br> 到底為什么每次想要做點什么時,都要一本正經問一下同意呢。氣氛都亡佚。 琥珀敲敲他的額頭,問:“我不同意你就不吻嗎?” 一天晝點點頭。 她不屑地罵了句人機,咬住他的唇瓣。她可不,她想對他做什么就做什么。 嘴唇堵著嘴唇,緊密相合,如喂進一大口瓷實的米飯那樣填堵口中。 琥珀感覺他好像有點呼吸不過來,便吻得更深,舌頭攪進他嘴里胡舔著。 換氣都沒學會,笨笨笨,活該被她欺負。 剛穿沒多久的裙子脫在床沿;熨帖上身的米白毛衣甩在地上。衣服剝落,唇齒分離一瞬又膠合起來。 屬于女性的柔軟胸脯壓在硬實的胸肌之上,身貼身,她和月光一道,完完整整地傾灑他身。 一天晝抱穩琥珀的腰身,窗框篩出一方一方的月色,映在她背上,晃晃悠悠。他手顫了顫,她的身子不知道是跟著月色,還是他的手在晃晃悠悠。 雙臂攬他的脖子,吻在舌尖,心跳在交接處。 進去地急匆匆,退出時緩慢,琥珀自己掌握喂食頻率,整個兒地吃下去再整個兒地吐出來。 她有些喜歡他凸起青筋的性器猛地一下將她填滿;又慢騰騰退出,像煲電話粥時兩頭的人說一百句再見也不掛電話。 玩夠了,琥珀就指揮他自己動,她則懶趴在他肩上。 感受到他抓緊她的屁股,一下下鑿進,她把聲音悶在嗓子里,汗水大顆冒出。 下體被倏地拋起,重重插進,頂撞敏感點。她受不住,咬他肩頸rou,身體在拋接、拋接中震顫,yin水濺到大腿腰腹。 琥珀泡在高潮里喘息,感受到抽插還在繼續。一天晝坐到窄小的單人沙發上,扶手搭著條毛巾,他用毛巾擦凈兩人交合處的水液便要抽出。 “不要,叫床給我聽?!辩曜谒砩蠆A緊xue道,阻止他,“把嘴巴張開,叫出來?!?/br> 手指撬開他的嘴,在齒緣滑動。 她從床頭柜抽屜里拉出一條絲帶。 黑色絲帶從他背部繞過胸前打結,緊壓兩顆rutou。琥珀勾住絲帶左右摩擦,rutou迅速挺起。 xiaoxue夾著性器有規律的搖晃、劇烈吞吃著。 汗水濡濕面頰,他低頭深呼吸幾下,重重喘出一聲。浸泡過海水結了鹽粒那般濕漉漉、沙啞的聲音。 叫得真好。琥珀夸他。 性器在體內仍未退出。 “你把我塞得好滿?!彼裨诒г?,又帶著滿足的笑。 他認為她或許搞錯。他是白蟻蛀空樹心,所謂堅硬外殼藏起無法完整的內里,一塌糊涂而無可救藥。 他沒什么可塞滿她的,一直在填補的人反而是她。 她說他人機,說他笨,說他什么都不懂,說完又憐憐地貼著他,好像怕他會走開那樣。他不太懂,她愿意抱著他就好。 他很愿做她半夜渴醒時抬手就有的一杯溫水;她睡得很好,半夜少醒,也不需要溫水。 確實睡得很好,琥珀靠在一天晝懷里,剛閉上眼睛就沉沉睡去。 云層遮住月亮,房間霎時昏黑。他摟著她,一起依偎進沙發里。 看她閉眼睡眠,睫毛微顫投下一片陰影。他將手指置在她眼下,如細柳拂過。 他一直想帶她看一棵樹,那棵樹總讓他想起她。在黃昏的日光下,樹影婆娑如百只驚飛之鳥,騰起葉的翅膀直擊天空。 可惜大火焚毀一切,他只找到一樹焦黑扭曲的尸體。如果能救活,如果有機會,他希望明年,明年也能和她一起度過漫長的嚴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