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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慈悲殿在線閱讀 - 第30節

第30節

    太后終于白了臉色,梁遇善于拿捏人的軟肋,公主就是她的軟肋。

    一個人一輩子活得再張牙舞爪,終歸也有割舍不下的牽掛。娘家倒沒什么,畢竟父母都不在了,兄弟子侄于她來說并沒有那么重要??伤袀€女兒,日夜懸心,那是她身上掉下來的rou。

    梁遇的每一句話都不是平白無故的,既然提起,就說明他已經開始打主意了。太后強自鎮定,狠狠盯著他說:“你要是敢動公主一根汗毛,我寧肯不當這太后,也非要扳倒皇帝不可?!?/br>
    那倒沒這個必要,梁遇道:“娘娘多慮了,臣只是想讓您和公主骨rou團聚罷了。既然娘娘不喜歡,那不接就是了,不過皇上的親政大典……”

    “我去?!碧舐L出了一口氣,“只要不動公主,一切全依著你們行事?!?/br>
    所以啊,何必非鬧到撕破臉皮的份兒上呢,梁遇起身笑道:“那臣就把這個好信兒轉告皇上了。請娘娘放心,只要娘娘心疼皇上,公主和駙馬就能繼續在江南游山玩水。這世上,沒有什么比出入平安更要緊的了,娘娘雖身在宮中,也應當明白這個道理?!?/br>
    他說罷,向太后作了一揖,領著司禮監那些太監揚長而去了。太后盯著他的背影,恨得心頭出血,緊緊咬住了牙關。

    珍嬤嬤上前,憂心忡忡道:“娘娘,梁掌印是怎么個意思?要是您這回不依,他就要對公主不利么?”

    江太后臉上迸出個扭曲的笑來,“梁遇威脅得我好啊,我十八歲進宮,到如今二十五年了,還沒人敢對我這么著。他以為拿捏住了公主,就能讓我服軟,只怕是錯打了算盤!只要太后嘴里細數皇帝的錯處,當著文武百官的面召集各地藩王入京,我就不信,處置不了一個慕容深!司禮監、廠衛,算什么東西!皇帝倒了臺,還有他們活命的份兒?梁遇是猖狂得過了,一個內官,真當自己能一手遮天呢?!?/br>
    珍嬤嬤恍然大悟,“奴婢才剛還替娘娘不值來著,原來娘娘心里早有成算了?!币活^說,一頭望向外面的院子,天是瀟瀟的藍,她喃喃著,“今年啊,熱得比往年還早些……又到了做春裝的時候了,回頭奴婢上造辦處問問,宮人們做衣裳的料子,什么時候給送到慈寧宮來……”

    于是這話沒消半個時辰,就到了梁遇耳朵里。

    “瞧瞧,太后果真不是個省油的燈?!彼谌σ卫?,唇角帶著嘲訕的笑,偏頭對座下少監們道,“這回的主意愈發大了,想效法武烈皇后廢帝??伤龥]想過,鬧起來容易,事后不好收場?!?/br>
    他既然提督廠衛,這京城的線報和駐防自然全捏在他手心里。像汪軫,霸攬個紫禁城就覺得高枕無憂了,所以才死得那么快。江太后的設想是不錯,但這個消息要想越過他,傳到藩王封地去,只怕是癡人說夢。

    楊愚魯道:“太后預備魚死網破了,老祖宗打算怎么料理?”

    怎么料理……還能怎么料理!梁遇道:“我給過她機會,要是按著先頭議定的辦,偏偏身子,事兒就過去了??上桓市?,還要當著滿朝文武拆皇上的臺,親政大典是什么?是穩固江山平定社稷的大事,不是后宮婦人鬧妖兒過家家。這個心思她不該動的,但凡動了,不管她是嘴上痛快還是來真格兒的,都得防著她?!?/br>
    可是大典上得見人,得讓朝廷上下知道太后稱意這個皇帝,太后認可了,這親政才算得名正言順。曾鯨忖了忖道:“老祖宗的意思是,既要太后露面,又不能讓她說話?”

    他和楊愚魯交換了眼色,見座上的人不言語,心里就知道該怎么辦了。

    這事兒要做成,多的是法子,只是手段不那么光彩,對于一位太后來說,實在是有些殘忍。然而身在這權利的漩渦里,談仁慈是極大的玩笑,萬一親政大典上太后胡言亂語,那么勢必累及皇帝,即便這帝位保得住,也要被人詬病到死。

    一位帝王,坐在金鑾殿上被人戳一輩子脊梁骨,實在不可想象。

    楊愚魯道:“老祖宗放心,這事兒交給小的們去辦?!?/br>
    梁遇頷首,站起身慢慢在地心兒踱步,眼里殺機沉沉,臉上卻掛著悲天憫人的神情,“要不是時候不對,干脆弄出個暴斃來,反倒省事?!?/br>
    話聽上去雖狠戾了些,但以長遠來說卻是實情。一個好好的太后,弄到最后行尸走rou似的,多辜負往日的風光!

    太監是世上最狠心的一類人,下起死手來可不管你是什么來頭。當晚幾個人就潛進了慈寧宮,一左一右押住太后,由楊愚魯親自動手,往太后風池xue和啞門xue上扎了兩針。

    起先太后還叫罵,但針尖往下又沉三分,當即就不再吭聲了。

    暖閣里燈火微漾,照得窗紙上人影晃動,珍嬤嬤站在窗外回身看了一眼,殿里發生的一切,仿佛都與她無關。她漠然收回視線,看向外面的夜空,夜里起風了,吹得天上星辰也閃動。

    寒氣從每一處裸露在外的皮膚上刮過,刀割似的疼。她跺了跺腳,對插著袖子嘆了口氣,過了今晚,她兒子就該升知州了……只要她兒子仕途平坦,往后就算給太后端屎端尿伺候到老死,也心甘情愿。

    第46章

    等了許久, 盼了許久的十五日,總算要到了。

    一切都很順利,或者說有梁遇在, 沒有任何事需要皇帝憂心, 也沒有任何人能阻擋皇帝親政的步伐。

    還是在乾清宮后的丹陛上,站在這里, 能看見交泰殿的銅鍍金寶頂和三交六盜饣門?;实蹖ι磉吶说溃骸霸禄? 朕等了兩年, 正月十五過后,朕就是正正經經的皇帝了?!?/br>
    天上下著小雨,極細的牛芒一樣,迎風而來鉆進傘底, 吹得人滿頭滿臉,那觸感, 像走進了濃霧里。

    月徊撐著傘說:“過去兩年您也是正經皇帝, 誰能說您不正經!就是過了明兒呀, 你能打開交泰殿的門了,能坐在里頭寶座上,說‘來人,給朕取傳國玉璽來,朕要砸個核桃吃’。就這個, 誰也不敢有二話?!?/br>
    皇帝笑起來, 覺得她真是個不知愁滋味的姑娘,多大的磨難在她眼里,都如隨風擦過臉頰的柳絮, 拂一拂就好,甚至不值得一撓。和這樣的人在一起, 就覺得這世界都是輕飄飄的,沒有那么多的不可承受之重。他轉過頭看了她一眼,風吹得烏紗帽下穗子翻飛,她瞇眼遠望,笑著,因沒開過臉,鬢角周圍覆著一層汗毛,還有尖尖的小虎牙,透出一股子俏皮和玩世不恭的味道。

    皇帝舒了口氣,“這件事上,你們兄妹功不可沒,朕會記著的?!?/br>
    月徊在宮里也有陣子了,在皇帝跟前可以隨意,但涉及政務的事上卻不能不見外。她立刻斂神,斟酌道:“什么功不功的,我們兄妹是依附主子而生,替主子分憂是我們的份內,不敢居功?!蹦钦Z氣,活脫脫另一個梁遇。

    皇帝臉上依舊一副恬淡的神情,垂袖牽住了月徊的手,輕聲道:“等朕坐穩了這江山,后宮可以隨朕喜好添減,到時候……你就陪在朕身邊,一輩子和朕在一起?!?/br>
    月徊倒也無可無不可,她生來臉皮厚,好像也不覺得談及這種事有什么可不好意思的,便笑道:“您讓我當寵妃嗎?得給我個高高的位分!”

    皇帝說當然,“朕讓你當貴妃,雖然屈居皇后之下,但后宮之中再無第二人了。其實當貴妃比當皇后更好,皇后得端著,得母儀天下,貴妃不必守那么多的規矩,可以受盡寵愛,飛揚跋扈?!?/br>
    月徊咂摸了一下,發現是個不錯的買賣,挺挺腰,仿佛貴妃的桂冠已經戴在她頭上了。

    她握著皇帝的手,覺得溫暖且安心,“其實我也沒想著要當什么貴妃,就這樣,我和哥哥還有您,我們一輩子在一起,就挺好的?!?/br>
    這算是最美好的祈愿了,有哥哥在,有個半路上結交的青梅竹馬,那這一輩子還有什么所求?于皇帝來說當然并不難,因為他被困死在了這座皇城里,只要他們兄妹都不離開,那就可以永遠在一起。

    “橫豎這貴妃的位分,朕替你留著?!被实坌攀牡┑┱f,“你再等我一程子,等中宮確立,我就想法子許你個妃位?!?/br>
    月徊雖笑著,心里也還是覺得有點悲哀,這個和她談情說愛的人得先娶了正房,才能讓她做一個風光的小妾。不過做天下第一妾,可比給富戶當通房強多了,人家畢竟是皇帝嘛,和皇帝就不要說什么一生一世一雙人了,皇帝都這樣。

    第二天就是正月十五,也是百官結束休沐后的第一個上朝日。一大早天兒不好,陰沉沉的,深廣的奉天殿即便燃起了宮燈,也是隱隱綽綽光線昏暗。

    皇帝和太后早早就臨朝了,皇帝坐在九龍髹金椅上,太后錯后些,鳳冠博鬢,大授大帶,端坐在皇帝左側的鳳椅里。殿門大開,三公九卿列隊按序而入,有心之人甫一入殿,首先要看的便是太后面色,結果見太后如常,也就沒什么可質疑的了。

    唱禮的內侍在一旁引導眾臣三跪九叩,天街上的羊腸鞭子甩動起來,發出一串破空的脆響。眾臣禮畢,太后身前的珠簾緩緩落了下來,朝堂上沒有門簾子,殿外的風流動,吹得珠簾左右輕晃。

    簾后的太后這時才說話,緩聲道:“先帝升遐,太子即位,彼時太子年輕,予也曾日夜擔憂,唯恐太子治國不力,耽誤了大鄴江山社稷。然這兩年來,皇帝理政很是從容,加之有諸臣工輔佐,大鄴再創盛世有望,予也放心了。如今皇帝年滿十八,上年確立了皇后人選,按著祖制,到了親政的年紀。今兒是上上大吉的好日子,趁著年味兒未散,越性兒把大典辦了?;实鄹脑?,大赦天下,也讓百姓們沾沾光?!?/br>
    太后說完這話,便聽得底下山呼萬歲,著實一副眾望所歸的熱鬧景象。

    也不知是人聲大作震動了太后,還是時候一長腰桿子發軟,太后向一邊偏移過去,還好珍嬤嬤眼疾手快扶住了。

    月徊嚇了一跳,珍嬤嬤臉上卻淡然,給蹲在椅后的月徊使了個眼色,示意她繼續說話。

    月徊點了點頭,復拿捏著嗓子叫了聲皇帝,“今年是你親政頭一年,年號可定下了沒有?”

    皇帝說是,“遵母后懿旨,改元熙和?!?/br>
    月徊道好,“既這么,符璽郎何在?”

    早在一旁候命的符璽郎率眾托著天子六璽緩步而來,到了寶座前跪地,將璽印向上敬獻?;实圩呦掠?,象征性地接了國璽,至此大禮就算成了。月徊透過鳳椅上的鏤空雕花看見外頭情景,大大松了口氣。

    珠簾后的太后聲調里帶著一點笑意,“好了,皇帝親政,予也該功成身退了。今后還盼眾卿全力輔佐皇帝,開創出個太平盛世來,那予便對得起先帝,對得起列祖列宗了?!?/br>
    珠簾后又落下一道金絲絨的垂簾,朝堂上千歲呼得山響。太后在垂簾的遮擋下被攙進了肩輿,很快送回了慈寧宮。

    往日吆五喝六的太后,如今變成了一攤死rou,不能說話不能行動,只有眼珠子還活著。兩個太監把人抬進暖閣里,月徊先前以隨侍女官的身份陪著上朝堂,回來自然得把人送到地方。正要離開,恰好迎上太后那雙憤怒的眼睛,她微頓了下,掖著手道:“娘娘這會子恨不得殺了我吧?”

    暖閣里的人都被珍嬤嬤遣了出去,只余月徊和她留在腳踏前,太后恨的當然不只月徊,更恨這個日日伴在身邊的貼身嬤嬤。

    珍嬤嬤嘆了口氣,不慌不忙道:“主子八成不明白,您對奴婢那么好,奴婢為什么還要反您。早前您放我出宮嫁人,那是多大的恩典吶,奴婢實在感激您??赡鸀槭裁床缓檬伦龅降?,讓我在宮外太太平平過日子,為什么在我嫁了男人,生了孩子之后,又把我召回來呢。您也生過一位公主,也知道母子分離的痛,當初公主出嫁,您在宮里哭了三天,就不明白我也想我男人,我也想我兒子?如今我兒子大了,前年高中入仕,到了要人提攜升官兒的時候,梁掌印答應,只要我照他的話辦,就讓我兒子升知州……所以娘娘,奴婢只有對不住您了,這是您欠我們母子的。當年我兒子才兩歲,您一道懿旨活活拆散了我們,害得我男人當了二十年的活鰥,我兒子自幼沒有母親照應。二十年的舊賬,到今兒才讓您還,不過分吧?”

    床上的太后瞠大了眼睛,起先滿臉憤恨,聽了珍嬤嬤的話,眼里的光逐漸暗下來,最后化成淚,從眼角滾滾而下。

    珍嬤嬤卷著帕子,上前替她擦了擦,淡聲道:“娘娘別難過,雖說您現在變成了這模樣,可您一向沒有虧待我,瞧著往日的情分,奴婢也會伺候您到歸西那一日的。其實您這么著挺好的,往常您太浮躁,誰的話都聽不進去,您只知道自己是皇后,是太后,卻不知如今變了天了,要懂得應時而變。如果沒有這一遭,您的脾氣還得闖大禍,到時候保不住自己的命不說,更會連累公主和駙馬,讓他們恨您一輩子,又何必呢。眼下這樣,餓了吃困了睡,等天晴的時候奴婢帶您上外頭曬曬太陽,天兒暖和了再去看看花,這才是宮闈里頭的清閑日子,不比您見天雞飛狗跳強?”

    太后似乎認命了,那兩大xue位叫楊愚魯下了黑手,司禮監作惡的功夫爐火純青,既留了她一命,又讓她活死人般受人擺布。只是這個宮女叫她意外,原來世上真有人能學人語氣聲調,學得那樣活靈活現的。上回罰她板著,只因為她是梁遇的人,卻沒想到張恒翻遍了直隸地面兒,原來要找的人就在宮里。

    太后發狠盯著月徊,月徊有點兒心虛,悶著頭說:“是我,全是我干的?!?/br>
    認罪倒認得毫不含糊,然而得知了真相又如何,今后自己不過是個幌子,這宮女還會繼續不定還會削藩處置那些王爺……太后閉上了眼睛,不敢想,細想之下都是罪過。

    珍嬤嬤畢竟有了年紀,見識的多了,心也給錘煉成了鐵。她笑著對月徊說:“姑娘回去吧,過會子皇上和掌印就散朝了。先前我的話,姑娘都聽見了,請姑娘代我在掌印面前美言幾句,我這廂先謝過姑娘?!?/br>
    月徊道好,向珍嬤嬤行了個禮,從暖閣退了出來。

    夾道里頭有風,吹得人鼻子發酸,月徊邁出宮門,邊走邊思量,這世道什么最可怕?人心最可怕!

    帝王為了穩固地位,為了順利親政,做出這種事來不難理解??烧鋴邒呤亲孕「蟮?,跟了幾十年,結果利益當前,新仇舊恨一并涌上來,理直氣壯地把舊主害成了這樣,實在叫人}的慌。難怪當初梁遇說了,不愿意讓她跟在身邊,不愿意讓她看見真實的他,當時她并沒有把這話當回事?,F在明白過來,這紫禁城兇險,地位再崇高也沒用,哪天不留神,也許就陰溝里翻船了。

    她回來得早,便站在乾清宮前的月臺上等著,云層壓得很低,天地間灰蒙蒙的,不知什么時候又會下雨。等了很久,終于看見乾清門上有儀仗進來,她忙下臺階迎接?;实塾闪河鲭S侍,九龍輦停下,梁遇架臂接應,皇帝邁下輦車的時候看見她,什么都沒說,含笑沖她眨眨眼。

    也就是他一個笑臉,月徊又覺得自己想得太多,太過婦人之仁了。世上善惡總是相對的,對太后心善,對今天的皇帝未必不是惡。這么一琢磨,心里的陰霾就散了,忙肅容跟在梁遇身后進了東暖閣。

    東暖閣里只有他們三個,皇帝道:“今天要記月徊大功一件,要是沒有她,朝堂上不會缺了那些陰陽怪氣的話?!?/br>
    月徊聽了,赧然道:“奴婢憑借這點子上不得臺面的本事替皇上辦事,不算什么大功勞?!?/br>
    皇帝卻說:“朕賞罰分明,既然辦好了差事,那就該賞。你說吧,想要什么?”邊說邊拿余光瞥了瞥梁遇,“除了朕答應你的貴妃位,還有什么?”

    月徊紅了臉,不安地瞧了哥哥一眼,“快別說貴妃了,打趣的話不能當真?!?/br>
    皇帝是男人,這種事上必要比月徊更主動。他許月徊貴妃之位,當然不單是對月徊的承諾,更是對梁遇的一重保障。古來宦官再得寵,終究不過一時,但若是有至親成了后妃,誕育了皇子,那就真正和這王朝聯系上了。

    然而梁遇對這一切似乎淡漠得很,他連看都不曾看月徊,揖手對皇帝道:“主子厚愛,臣和月徊都明白,月徊是個胸無大志的,主子這會兒賞她,她沒準兒要一屜子點心就覺得夠夠的了。主子要是真有心,且留著吧,等她什么時候想起來,再來討主子恩典?!毖粤T頓了頓,復又道,“不過臣眼下正有件好事兒要回稟主子,趁著今天主子親政,也湊個好事成雙?!?/br>
    皇帝哦了聲,“是什么好事兒?”

    梁遇唇角的笑意又加深了幾分,“臣才剛得著奏報,說太醫院例行為四位女官請平安脈,司帳的脈象有異。底下太醫不敢斷言,又請了胡院使復診,胡院使診出是喜脈,且已有三月大小了?!闭f著長揖下去,“這是主子親政后的頭一樁喜事,也是主子的頭一個子嗣,如此雙喜臨門,臣恭喜主子,賀喜主子?!?/br>
    月徊一聽,有點傻眼,這個還沒娶妻就想讓她當妾的爺們兒,今天居然診出要當爹了,人生真是處處充滿驚喜。

    皇帝怔了下,尷尬地看看月徊,茫然問梁遇:“皇后還未進宮,這事兒……當怎么處置才好?”

    第47章

    梁遇忖了忖道:“若是大婚之后孩子落地, 那一切便順理成章,皇后娘娘也沒什么可計較的,畢竟帝王家子嗣最要緊。若是孩子落地趕在了大婚之前, 那……便先養在別處, 等中宮冊立后再讓孩子回歸正統,如此既不有違祖制, 也顧全了皇后娘娘的顏面?!?/br>
    皇帝沉吟了下, 說也好, 只是月徊面前難以交代,一時臉上有些訕訕的。

    月徊呢,心里說不上來是種什么滋味兒,強顏歡笑著, 納了個福道:“奴婢恭喜皇上了,這是皇上的第一子, 多難得的!今兒真是個好日子……”

    可是話里透出了酸酸的味道, 梁遇側目看了她一眼, 心頭隱約浮起一點暢快來。既是為月徊看清現狀,也慶幸那四個女官總不至于那樣無用,沒有籠絡住帝王心不打緊,只要生下皇長子,比什么都重要。

    那些甜言蜜語的話, 顯然已經不像之前那樣容易說出口了, 皇帝瞧著月徊,有種望洋興嘆之感。要是梁遇不在,他還能私下哄一哄月徊, 可如今梁遇也在場,自己再言之鑿鑿的, 實在讓人羞臊。

    唯一能做的,就是悄悄托付梁遇?;实郯道餇苛藸克囊滦?,“大伴……”

    梁遇道是,“聽主子示下?!?/br>
    皇帝朝外看了看,月徊已經大步流星往殿門上去了,他有些為難地說:“請大伴替朕周全,月徊那頭,朕怕傷了她的心……”

    梁遇寬和道:“請主子放心,臣自會同她說的。月徊不是小家子氣的姑娘,她會明白主子的處境和不易?!?/br>
    皇帝頷首,一副托賴的樣子,梁遇拱了拱手,卻行退到暖閣外,循著月徊的身影去了。

    原本衙門里有好些公務要處置,但事有輕重緩急,眼下還是月徊更要緊。

    西一長街的夾道里風很大,往北走,簡直像闖進了冰窖里,他抬袖掩住口鼻,叫了聲月徊,月徊沒有理他。他只得快步追上去,走近了又喚她,她“噯”了一聲,這回不像剛才在奉天殿上中氣十足,聽上去貓叫似的。他心里明白,大大咧咧的姑娘,也有細膩的小心思。當初歡天喜地進宮,是沖著少年純潔的情感,如今她還是那個她,皇帝卻未必是她當初看重的那個人了。這樣的落差,難免會生出被辜負的惆悵來。

    月徊應雖應了,卻沒有回頭,頂著風往前走,側臉看上去氣惱又倔強。

    梁遇倒覺得她有些可憐,輕聲說:“這種事以后會層出不窮,有什么可生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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