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3

    星域扇區2814——

    地球。

    哥譚市。

    韋恩莊園后山，韋恩家族墓地。

    阿爾弗雷德·潘尼沃斯已經服務了韋恩家四代人，現在第四代里就連最小的達米安小少爺都學他的兄長披上了知更鳥的披風，每天夜里跟著他們的父親一起打擊犯罪。

    每每想起這個，阿爾弗雷德總是會輕輕嘆一口氣。

    他當年看顧著長大的小少爺已經成了一位父親，一個受人敬仰的超級英雄，哥譚市的黑暗義警，他盡自己所能照顧他，不管是在生活上還是在他打擊犯罪的小事業上。

    不過今天，阿爾弗雷德沒下到蝙蝠洞里去，他往后山走去，懷中抱著幾支剛剛從溫室剪下來的還帶有露水的花枝。

    還沒有靠近托馬斯和瑪莎·韋恩的墓地，這位曾經的mi6特工就察覺到了不對。

    他急走幾步，來到墓前。

    “不，這不可能……”

    手中的花枝掉落，砸在地上，染上了塵土。

    眼前的一片狼藉狠狠地刺痛了他。

    *

    同樣是在哥譚市。

    波士頓·布蘭德的空墓地。

    這座城市的黑暗義警已經注意到了這里的動靜，這不奇怪，幽靈的動作夠大了，只是蝙蝠飛機從城市另一頭趕過來還需要花些時間。

    羅賓在瀏覽綠燈俠蓋·加德納剛剛上傳到正義聯盟瞭望塔終端的資料，再加上他們現在趕往的地方剛好是死人波士頓的墓地，蝙蝠俠已經有了猜測。

    盡管蝙蝠飛機已經開足了馬力，他們還是因為一些事情耽擱了。

    警局的蝙蝠燈在這個時候亮了起來，但更令人不安的是它隨后熄滅了。

    羅賓瞇了瞇眼睛：“我猜……”他用一種慢騰騰的語調說著，“這不是戈登關上的吧？”

    “……不是?！彼母赣H沉著地回答，現在他們需要做一個抉擇了。

    蝙蝠飛機在空中下沉、劃了一個大圈，改變了原本的前進方向。

    *

    哥譚警局。

    杰森·陶德以他親愛的紅頭罩發誓，他從今以后再也不把基地放在警局地下了。*

    “你還想著以后？”阿爾忒彌斯狠狠地將其中一個生物打飛，抽空遞給他一個自己意會的表情。

    杰森扭頭拔槍射擊，裝做自己什么都沒有看到。

    戈登有些糾結，不太清楚應該拿這個現在正在幫他的法外之徒怎么辦，當聽聞他把基地設在警局地下的時候，他不可思議地睜大了眼睛。

    “……你們的基地就在警局下面??？”他瞪著這個相比大部分瘋子和罪犯來說還比較老實的哥譚地下世界教父——不管怎么樣，他還是個罪犯，深覺他可能才是全哥譚最瘋的人。

    “……只是其中一個安全屋而已，”杰森瞪了他一眼，干巴巴地說，“收起你的小算盤，如果這次能活下來，在你意識到之前我就已經轉移到其他地方了?！?/br>
    他很不爽，這個完美的安全屋，老蝙蝠到現在都還沒能發現，居然現在暴露了。

    他開了一槍，照著頭的那種，剛好蝙蝠女孩破窗而入，迎著槍聲她立刻就注意到了杰森。

    杰森也注意到了她，在看清楚包圍了他們的是什么東西之后，芭芭拉把那句別開槍咽回了肚子里。

    看不出是生是死的生物已經越來越多，有了芭芭拉的幫助也并沒有輕松很多。

    兩道影子破窗而入，那個短暫開啟隨即又被破壞的蝙蝠燈終究還是起了用處。

    “就跟誰需要蝙蝠俠似的……”杰森翻著白眼，不過看到老蝙蝠硬生生把把那些有關用槍的長篇大論咽回去，還是娛樂到了他。

    “呵，男孩~”芭芭拉冷艷地哼了一聲，對某人的傲嬌不做評價。

    杰森假裝自己什么都沒聽見。

    阿爾忒彌斯對此不發表言論，至于比扎羅……

    他的意見不重要。

    *

    紐約。

    斯蒂夫察覺到了鄰居家的響動，在糾結了半秒鐘之后，他決定去看看。

    鄰居家最近窗戶碎得有些頻繁了，斯蒂夫無奈地想道，而且他還是個有著四倍感知的超級士兵，實際上每一次他都聽得清清楚楚，他已經知道了凱特是神盾局的特工，薩爾是綠燈女俠——主要就是他們搞出來的動靜實在是不小，而且綠燈俠那么亮，真的很難掩藏蹤跡的。

    他沒準備做什么，只是過來查看下情況，敲了敲門，卻聽到屋子里有了打斗聲。

    斯蒂夫皺了下眉，沒有猶豫，他猛地撞開了門。

    佩姬，年老的那個，已經去世的那個，緩緩轉過頭來，對上了他的目光。

    她看起來跟上一次見面時沒有什么區別——這正是最不對勁的地方，她已經去世了，斯蒂夫還出席了葬禮。

    “斯蒂夫……”她說道，用一種令人感到毛骨悚然的方式轉過了頭，呼喚他的名字。

    “……真不錯?！蔽葑永锏牧硪粋€斯蒂夫干巴巴地說，看看佩姬再看看另一個自己，依舊不太敢相信眼前這一幕居然真的發生了——以及，為什么他不記得以前發生過這些？這哪怕是時間的自我修復也太過頭了吧！

    “……佩姬??？”剛剛闖進來的斯蒂夫不敢置信地睜大了眼睛。

    *

    托尼端著咖啡回到實驗室的時候，聽到了里面有人在說話。

    他立刻警覺起來，放輕腳步聲，慢慢地靠近實驗室，門半掩著——這可絕對不正常，哪怕只是去公共休息室泡一壺咖啡，他也絕對不可能就這么大開著實驗室的門，這就相當于對著神盾局把底褲都扒了個干凈。

    他悄無聲息地推開了門，擺出自己最能震懾旁人的表情，卻在那人轉過身的時候緩緩睜大了那雙被無數人稱贊過的焦糖色眼睛。

    “……父親？”

    霍華德·斯塔克，天才發明家，他那個早在許多年前就死透了的老爹，放下了手中的實驗器材，看向已經長大的兒子。

    “你真的把那東西做出來了，”他笑著說，像是真的在為他自豪，像是托尼小的時候在夢里見到過的那個樣子。

    “我知道的，我就知道！”

    “我當年被時代所限，但是你，托尼，你完成它?！?/br>
    他說。

    “你是我最驕傲的作品?！?/br>
    馬克杯從穿著黑色背心的超級英雄手中滑落，guntang的咖啡潑在金屬質感的地板上，鋼鐵俠怔愣地望著眼前這一幕。

    *

    然后把視線轉向2019扇區。

    阿斯加德，金宮。

    色斯靈尼爾*。

    索爾穿過彩虹橋回到阿斯加德之后，被告知他的父親和弟弟都聚在了美神芙蕾雅的色斯靈尼爾深宮中，他對著海姆達爾胡亂的點了下頭，腳步不停，向著那座阿斯加德最為金碧輝煌的宮殿飛去。

    他的旅程已經結束，他看到了許多事情，已發生的和未發生的，未來與黑暗交織并舞，他們身在一個非常危險的處境，是時候做出抉擇了。

    他放緩揮舞錘子的速度，嫻熟地落地，下一秒，色斯靈尼爾，那座用黃金砌筑而成的，阿斯加德最宏偉、防守最嚴密的宮殿，從里面破開了。

    洛基在他身邊站穩了身形，還不忘跟他打個招呼。

    “好久不見，哥哥?！?/br>
    永恒之槍牽引著雷電，白光照亮了黃金宮。

    ‘轟————’

    很多年了，已經很多年了，阿斯加德已經很久沒有經歷過這么強烈的雷電之怒，現在，奧丁的怒火照亮了所有已經死去的靈魂的臉龐。

    ——這些恩赫里亞，阿斯加德的英靈戰士們，舉起了手中的武器，將他們對準了神父奧丁。

    黑燈戒們竊竊私語，呼喚著這些已經失去的偉大戰士從他們不應該屬于的地方醒來。

    從色斯靈尼爾，從瓦爾哈拉，他們被喚醒了。

    “父王！”索爾喚道，聲音沉著，似乎眼前發生的這匪夷所思的一幕并沒有影響到他。

    雷電在阿斯加德上空盤桓。

    奧丁對著歸來的大兒子輕輕點頭，雖然他一直都待在阿斯加德，但是不同于隱藏了自己蹤跡的小兒子，奧丁對索爾很清楚前段時間去了什么地方，他沒有詢問索爾究竟在泉底看到了什么，不，他不會問的，無論索爾看到了什么，都是屬于他的天機。

    凱爾在所有人面前張開了一張防護網，但是綠光的防護網卻被那股黑暗的力量輕易吞噬殆盡。

    奧丁攔住了他想要再次嘗試的企圖。

    “你必須得走了，”神王用雷鳴般的聲音說道，更多的白色閃電打在如浪般涌來的黑燈尸身上，但這并沒有阻攔他們太久。

    “去歐迪姆，集齊七色光，遵從宇宙的指示，還有最重要的是……打破這個夢境?！?/br>
    天空中傳來了悠遠的號角聲，還有嘶吼的聲音、戰爭的聲音。

    他們立刻意識到發生了什么事。

    “……瓦爾哈拉也淪陷了?！甭寤林刂赋?，這倒也不奇怪，色斯靈尼爾里一半的英靈戰士已經被那黑燈戒復活，瓦爾哈拉沒道理會沒有動靜。

    凱爾在即將飛離阿斯加德的時候聽到了下面幾句話：

    “我是戰爭之神，葛林姆，奇襲者，星期三之神?！?/br>
    “我是獨眼之神，最高神，真理探尋者?！?/br>
    “我是葛林姆尼爾，身披斗篷之神?！?/br>
    “我是全能之神，權杖之神?！?

    “我有無數個名字，我出生于上一個紀元，度過了這一紀元，我曾在黃昏中死去，也曾在黃昏中存活，我可以看到陰影中隱藏的神明?！?

    “不管你是誰，如果你認為，可以戲耍我——眾神之父奧丁，你打錯了算盤，你會輸——”

    白色的閃電中心，那條黑色的裂縫越發猙獰——這是眾神之父的怒火。

    “…………ok，”洛基悄悄吞了吞口水，悄咪咪地把自己往蠢哥身后藏了藏，“老頭子這是終于失心瘋了？”

    “……洛基！”索爾一遍揮舞著妙爾尼爾，一邊無奈地提醒弟弟，他們離得這么近，就算說悄悄話也逃不過父王的耳朵，更何況洛基基本是在沖他喊話。

    他們身后，黑燈們在雷電之下化成了粉末，不過他們沒能高興太久，色斯靈尼爾在最后一擊過后也終于承受不住更多的壓力，轟然倒塌。

    奧丁收回了永恒之槍，臉色卻有點發白。

    “你死定了，”他那個叛逆的小兒子躲在大兒子身后，有恃無恐地嘲笑他，“如果芙蕾雅發現了這個，你絕對不會有好果子吃的?！?/br>
    “不過從好的一面想想，”洛基眼睛一轉，覺得還是別刺激老父親太狠，萬一蠢哥頂不住雷電怎么辦，“至少這都不是真的?！?/br>
    他試著安撫想要把氣撒在他身上的便宜父王。

    “芙蕾雅不會知道的?！?/br>
    ※※※※※※※※※※※※※※※※※※※※

    *忘了是在紅頭罩哪個刊里了，杰森把自己的安全屋設在了哥譚警局地下。

    *色斯靈尼爾，阿斯加德的一座宮殿，屬于愛神、美神、戰爭之神以及魔法之神芙蕾雅。色斯靈尼爾號稱阿斯加德最豪華的宮殿，全部由黃金打造，北歐神話中說，芙蕾雅和她的哥哥作為華納海姆的質子來到阿斯加德的時候，芙蕾雅的美貌令所有的阿薩神族大為驚嘆，他們為她修建了最宏偉的宮殿。有趣的是，在某些故事里，芙蕾雅與挑起兩族戰爭的另一位女神古爾薇格是同一人，而在另一些傳說中，芙蕾雅與神后弗麗嘉是同一人。芙蕾雅同奧丁一樣，同樣渴求恩赫里亞（即英靈戰士），每次戰爭之后，遴選出的英靈戰士中一半送到瓦爾哈拉，另一半則送往芙蕾雅的寢宮色斯靈尼爾。芙蕾雅的哥哥豐饒之神弗雷是精靈國度亞爾夫海姆的國王，在漫威漫畫中提及過弗雷是年少時期被奧丁賜予了封地亞爾夫海姆。

    我很喜歡神話中芙蕾雅的設定，可能后續會開一個以她為主角的文（又美又颯的小jiejie誰能不愛呢），我看過其他寫到芙蕾雅的總是會把她局限于愛與美之神的身份上，但其實人家還是女戰神，還教過奧丁魔法。有人認為北歐神話中華納神族和阿薩神族的戰爭是由母系社會向父系社會的過度引發信仰變化的一個體現。

    *這個場景請自己代入《美國眾神》第一季最后奧丁召喚雷電那一段。

    *漫威中的諸神黃昏其實發生過很多次，這不是一個結束，而是一個輪回，為幾位神明（即端坐于陰影中的古神：永恒、死亡、無限、湮滅、吞星）提供源源不斷的能量。在漫畫中，我記得奧丁好像是已經發現了這個秘密，并且一直在試圖阻止諸神黃昏的再一次發生。

    在漫威宇宙中，奧丁是史前復仇者的成員，史前復仇者的故事發生在一百萬年前。感謝在20200515 13:24:36~20200520 10:33:1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陛下 1個；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