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街道上雖熱鬧,但紀聽詞傷還沒好全,沒會功夫就累了,時瑾玄抱著他回到家的時候,他已經睡著了。 時瑾玄走進大門,遠遠就看見意歡站在那,似乎在等他。 意歡見人來了,連忙走過去。 彩月現在被時瑾玄關起來,她見不到人,所以害怕彩月堅持不住供出她,就想向時瑾玄問問彩月的情況。 哪知她開口還沒說什么,目光卻先瞧見時瑾玄懷里抱著的人,之后便驚恐大叫著往后退去。 意歡過激的反應引起時瑾玄的注意,只見他眉宇緊皺,似乎在為意歡尋一個合理的理由來解釋她的驚恐行為。 紀聽詞其實別無異常,唯一不同,就是戴上了時瑾玄買的那張面具。 此前彩月只承認是她將巫蠱放在紀聽詞房中的,卻沒言明巫蠱的來歷。 時瑾玄眸色微暗,對意歡道:“去書房等我?!?/br> 安置好紀聽詞,時瑾玄來到書房,意歡已經等候在此。 沒有紀聽詞在,時瑾玄就做不到平易近人,此刻面對意歡,身上的肅殺之氣壓迫萬分,意歡是個姑娘,同樣身嬌rou貴,自然受不住這樣的高壓。 但她又在心里抱著一分僥幸,覺得自己與時瑾玄那點兄妹之情,能讓時瑾玄對她不那么狠心。 可時瑾玄目光冰冷,一切,似乎并沒有她想象的那樣簡單…… 時瑾玄也不拐彎抹角,直接問道:“本王只問你一個問題,那個裝有巫蠱的木盒,可是在留仙有人給你的?” 意歡心頭一震,緊張得捏緊了衣袖,她還想掙扎,說道:“表表哥…這件事,我不知道的……” 時瑾玄忽視她的狡辯,說出自己的推測:“你那日帶著彩月去留仙,有人將木盒交了你,要你放在紀聽詞的房間,你想報復紀聽詞,所以同意了?!?/br> 他每說一句,意歡臉就白一分。 “那個給你盒子的人,戴了面具,但你應該有所感覺,那人同紀聽詞有些形似,所以方才見到戴了面具的紀聽詞才會驚恐大叫,本王說的沒錯吧?!?/br> 意歡跌坐在地上,事情到這一步,除了害怕,惶恐,后悔,她已經不知道該擺什么表情了。 求饒,認錯……? 對!她應該趕緊先認錯的! 意歡爬到時瑾玄身邊抓著他衣服,哭著道歉:“表哥……表哥我錯了……我不是故意要害他的,我不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一時糊涂才會受人利用,表哥你原諒我好不好……我保證以后都和紀聽詞好好相處我再也不亂來了……你別告訴姨母,別告訴皇上,求求你……” 不怪意歡求成這樣,早在知道那木盒子里裝的是詛咒時瑾晏巫蠱后,她這顆心就再也不能放下。 因為一旦被人查出木盒是她放進去的,那么謀害皇嗣的罪名可就落在她身上了,如此一來,不僅害了自己,還會連累她遠在西北的父母。 依照時瑾玄對紀聽詞的寵愛,她現在毫不懷疑時瑾玄會為了救紀聽詞而選擇將她供出去。 事到如今,意歡終于幡然醒悟,她害怕了她真的害怕了,她不是一個人,她有家族,有父母,她想象不了辛勞守護西北的父親就這樣被自己連累死去的模樣。 意歡哭得梨花帶雨,苦苦求著時瑾玄:“表哥表哥……我求求你……意歡真的知道錯了……” 時瑾玄撇眼望著她,最終將其扶起。 “此事本王會處理好,你最好記住你說的話,若日后再敢生事端,別怪本王不留情面?!?/br> 他這么說,意歡就明白這是要給她個機會了,連忙點頭說道:“意歡知道,我以后再也不敢了,謝謝表哥…” 時瑾玄之所以會選擇保下意歡,更多的原因在于,她身后那位掌管西北的父親。 他父皇久病纏身,如今的朝堂,皮下早已動蕩不安,手上能多一個人,就多了一分抗衡的力量。 何況,此事背后真正的主謀,是太子與時瑾微。 要算賬,也是該與他們算才是! 意歡走后,時瑾玄轉頭望了書房一圈。 這里垂掛了許多書畫,紀聽詞畫的那幾副‘珍品’也混跡其中,一同被他當成寶掛在此處。 時瑾玄對著紀聽詞那幾幅畫看了許久,隨后越過重重畫卷,來到最里面,這里有一個墻掛,裝飾著一束紅梅。 外面畫卷多,不熟悉的人進門的話一般是不能立刻發現這個的。 墻掛里除了梅花,還裱著一張畫,這畫的紙張泛黃,看起來有些年頭了,虧是被保護得好,才不至于壞掉。 紙張并不大,平常書籍頁面大小而已。 瞧著這畫,時瑾玄嘴角微微上揚,似乎陷入了某個回憶。 回過神來,他扯下腰間的面具,腦子里開始交替出現紀聽詞與那個面具男子。 這一切,他需要一個解釋。 * 關于時瑾玄入宮強行帶走紀聽詞的事,最終他向明昭帝求了十日期限,承諾十日后查明事情真相,找出背后真正兇手。 時瑾墨和時瑾微,一個想利用這次巫蠱事件讓紀聽詞和南安侯府給他背鍋,另一個則是想要借他的手除掉太子。 在他時瑾玄這,絕不會有那么好的事。 一轉眼,十日期限已經過半,時瑾玄著力調查的事也總算有了點眉目。 這日,他再次來到天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