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沒有瘋[快穿]_分節閱讀_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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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乂聽了暗笑,難不成身為天子,還希望日子過的更折騰一點嗎。 靳雨青無視他的笑臉,自顧自的說:“朕需要一個情報網,暗衛人手太少了,根本不夠用。朕知道你本事大,腦子好使,肯定能替朕搞定這件事?!?/br> 陳乂負手而立,面上無風無波,半晌默默走過去給皇帝斟了一杯茶,御貢的明前龍井,在透白瓷亮的小杯里微晃,裊裊白氣蒸騰而上,明綠香醇。 靳雨青自然端過,鼻下一嗅,道:“好茶?!?/br> 眼神一歪,茶壺上一只指甲凈潤的手指寥寥地畫著圈,這個動作十足明顯,每次陳乂猶豫不決,總會不自覺地摩挲著什么。 片刻,他問道:“為何是我?” 靳雨青剝著花生反問他:“為何不是你?你是不信自己,還是不信朕?”剝了外殼,又去撕里頭那層不大好吃的紅色酥衣。 一頓,一顆剝好的撕去紅色外衣的花生粒就送到了嘴邊,他微抬眼看了看陳乂,男人橫眉冷目,面上云淡風輕,根本看不出這人此刻心底正在糾結。 他笑了笑,張嘴伸出舌頭掃走了那顆花生,濕滑的舌尖不經意地掠過陳乂的手指。 陳乂沒感覺到似的,并沒有再說話,順勢捏起殼中另一枚花生放進了自己嘴里。然后用浸濕的手絹將靳雨青的手指擦凈,才繼續往小盤里剝花生,粒粒都是圓白飽滿,推到他的面前。 靳雨青也嫌自己親手剝實在累的慌,訕笑一下也就不推辭了。 一整壺龍井茶,喝的靳雨青肚子里泛苦,也仍然要擺出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與陳乂對著笑。 直到再頃杯時再也倒不出什么,陳乂才站起身來,視線在年輕皇帝的眉眼上緩緩描過,把靳雨青盯地心里發毛,才笑著躬身:“謝陛下?!?/br> 靳雨青沒明白他到底是謝什么,詳問又覺得自己思想太過膚淺,干脆也裝起了深沉,任憑陳乂昂首闊步地走出了殿門。 又一個半月,天已經入了夏。 一個死命效忠于靳雨青的精英組織,已經在都城北臨的珉山悄然成立。午睡時間過后,陳乂回宮復命,整個人都瘦了一圈,把在宮里養出來的膘都還給了那片秘密校場。 當然,也更有男人味了,剛睡醒的靳雨青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陳乂十分規矩地半跪著匯報訓練成效,卻久等不來皇帝的批復。一抬頭,靳雨青正神游天外,半晌回過神來,前去握陳乂的手,親自拉他起身。 “辛苦了?!睖責岬氖种阜鬟^他的手背,一觸即離。 陳乂兩手握住,暗自回味了一番,深覺多日未見,他家陛下的膚色養的比之前更加白潤細膩了,許是剛午睡罷,眼角的朦朧感還未散去,看人的目光有些怔忡,眼下輕微發青。 剛想開口,發現靳雨青竟已經倚著榻旁的扶手打起瞌睡了。 這幾天跟一群老迂腐們撕來撕去,又擔心著陳乂的秘密組織被發現,搞得靳雨青好幾個晚上失眠。今天一聽這希望之中的結果,才放下心來。 左右沒瞧見貼身太監書魚,陳乂靠了過去,想將一只軟枕填在他身后,好叫他倚著舒服一些?;实鄹杏X到軟榻前的人影,伸手捉住軟枕抱在懷里,就那么斜倚著瞇起了眼睛。 陳乂微彎腰,將淺眠中帝王毫無防備的睡臉看了個透徹,殿里有些悶,睡著的青年額上滲著細細一層密汗,陳乂輕輕揩去,惹得靳雨青反射性一動,柔軟的發絲蹭過了男人的指縫。 一個帝王,到底有多松懈的心,才能將情報網輕而易舉地交到一個外人的手里,還在他面前睡地像個孩子。陳乂耐不住蹙了下眉,眼前這位晉明帝……莫不是真的如此信任他? 不管是信任還是別的什么,先靜觀其變。 在榻前守了許久,書魚才匆忙忙地回來,一進門就得了陳乂一張臭臉。 “怎能將陛下一人留在殿內?”陳乂又給靳雨青扇了兩下涼扇,才輕步走過去,壓低聲音責備道。 書魚雖說是聽了皇帝的令出去辦事,而且殿內無人也全是皇帝自己趕出去的,可此刻他不敢也不能回嘴,只好喏喏稱是。 待陳乂冷哼著走遠了,才納起悶來。 這陳小侯爺什么時候跟他家陛下關系這么好了? 作者有話要說: 想吃rou ☆、龍榻上的將軍6 眼看天越來越熱,陳乂組建的暗軍也已經開始行動,源源不斷的情報密信一份份的送達皇帝的御前。盡可說,京中動態,通過這支流動性極大的暗軍,能讓靳雨青無事不曉。 朝堂上也拋出了幾個誘餌,利益所趨,原本就不牢固的團體很快便有所瓦解,異常堅固的那群,皇帝看上去視若無睹,暗地里已加派了人手監視。 空缺的職位也合理的填補上去,前朝局勢漸漸舒朗起來,不似頭幾個月的時候那般渾濁難忍了。 唯有一件,令靳雨青愁苦了許久也不得解決——那便是丞相,丞相??! 他到哪里去找一個好丞相? 又是一個燈花噼破批折子到手酸的深夜,陳乂從侍女手里接過了茶盤,試過溫度后輕輕地置在皇帝的手邊。靳雨青疲憊中抬頭,可能是累花了眼,竟然從陳小侯爺的表情里捕捉到了一丟丟的關懷。 他不可置信地搖了搖頭,伸手去取旁邊的一份折子,寬袖不小心掃到了一沓舊折,稀里嘩啦鋪了一地。陳乂沒等他說,率先彎腰去撿。 靳雨青有點恍惚,覺得他弓腰掣緊的脊背充滿了力量,忽然嗓子就有些干燥。待陳乂抬起頭來,卻見皇帝牛飲似的把一杯熱茶都灌下了肚。 解了喉中的渴,也解不了心里的渴,他知道自己這燥渴是從哪里來,可卻不能說。更何況長久相處下來,陳乂明顯的信任和偶爾的體貼都會讓人產生一種奇怪的錯覺。 穿梭任務世界一兩百年,說不寂寞是不可能的,靳雨青也想有個人,不求是多親密的關系,至少能夠記得他的存在,能夠陪他一起走。若是如此,不管去哪里、多艱險的任務,都好過他一個人孤零零的在世界上走一遭。 可就算他那么想,也明白面前這個男人斷不會是那個人。陳乂只是眾多任務世界中的一個過客,又或者說,靳雨青才是這個世界的過客。 他忍不住瞄了一下對方,又埋下頭去,不再去看陳乂,筆鋒抿飽了朱砂色,點落在奏折上。 御書房里一片寂靜,燈油焦灼的聲音,紙張的翻動,亦或者是一輕一重長短不一的呼吸。 陳乂發覺了那抹視線,雖是略微昏暗的光線,他也看到了皇帝眼里有種化不開的愁郁。那種愁郁不會出現在別處,每次忙到夜深人靜,便會悄然出現又驀然消失。 皇帝有些瘦了,下巴越來越尖,陳乂皺緊眉頭,從衣襟里摸出一封信來。 靳雨青知道凡是他拿出來的,必定是最重要的信息,即刻放下筆優先去拆。陳乂手下一重,沒能讓他順利抽走,靳雨青不解地抬頭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