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生如夏花_分節閱讀_23
“娘?” “娘們兒唧唧的娘?!?/br> 席硯飛腳又踹了過來,結果打擊目標失敗,本尊還哼哼唧唧的叫喚:“哎喲,又抽筋兒了,快給我揉揉!” 李津京的手很暖,手心也很軟。 席硯看著自己的腳被他握著小心的揉啊揉,偶爾有一滴他短發上的水珠掉落,涼絲絲的拍在小腿上。兩人一句話也沒說,靜默讓席硯的心思更亂。 自從李津京由G省回來,他們這個小圈子就有點兒變化。當然,生意還是生意,飯局也還是飯局,秦立東他們依舊是忙著賺錢和花錢??蔁o論什么時候,但凡只剩下最核心的幾個人時,也不知道為什么,總有那么幾句話會提起這個大男孩兒。 飯桌上不蛋侃,喝酒不多喝特有度,寧可累得呼哧帶喘的游泳打壁球兒也不愿意進迪廳,愛騎自行車,考大學……這些細枝末節似乎都會被人提出來討論。有時候是秦立東,有時候是潘向榮,連龍慶都說李津京怪的可愛。 很怪嗎?其實他也愛騎自行車,他也不愛喝酒,他也不喜歡迪廳??墒乔亓|開車,秦立東要喝酒應酬,秦立東會經常招呼朋友來娛樂場所,所以,他只能跟著來,這里有秦立東。 對于李津京,他不妒忌。他是……羨慕,而已。 “李津京,你考的什么系???” “國際金融?!?/br> “那,你們都學什么呀?” 李津京抬頭看了席硯一眼:“除了經濟類必修課以外還有國際金融學,金融市場學,國際結算,國際融資投資管理什么的。一大堆專業名兒,我也沒記全?!?/br> 席硯頓了頓,說:“我放棄參加高考的時候,立東跟我發了次脾氣。他說我沒出息……” 李津京覺得這話頭兒有點不對了,似乎席硯是要跟他談心?這太他媽詭異了吧,席硯會跟他說心里話? “你不是上著大學呢嗎?” 席硯無奈的笑了笑:“這是立東給我安排的,硬塞進去的民辦大學。上了跟不上也沒區別,一個月也難得去一次,我都不知道同學叫什么?!?/br> 李津京干不出苦口婆心給人指點迷津的神圣行為,丫不損席硯已經很了不起了。 但是眼前兒這孩子小臉蛋兒紅撲撲的,垂著頭,漂亮的大眼睛滿是迷茫的眨啊眨,還真硬不起心腸挖苦他。李津京有點兒局促了,腦子里飛快的閃過好幾句“警世名言”,最后愣是只憋出來一句:“還是學點兒東西好?!?/br> 真跌份!這是未來高材生應該說的話嗎?草! 席硯的眼神很散,自言自語一般:“如果我沒遇見立東,也許我也會像你一樣踏踏實實考個大學,然后找份兒工作??墒俏矣鲆娝?,他帶給我一個新的世界,很美,很墮落。我不喜歡我的家,明明是最好、最親的人中間,卻感覺比陌生人還要陌生,他們不了解我?!?/br> 這么文藝的對話讓李津其是面前這哥們兒神態跟夢游似的。李津京覺得席硯病了,而且病的不輕,于是他說:“你最近看什么書呢?” “弗朗索瓦絲薩岡,你知道這個人嗎?她寫的《你好,憂愁》特別美,特別朦朧?!?/br> “哪國人???” “法國的?!?/br> 李津京覺得他找到問題的結癥了,拍拍席硯的肩膀:“甭看法國人的東西,他們跟咱們不是一種猴兒變的。他們為了個女人都能挖地道越獄,太不靠譜?!?/br> “什么?” 李津京聳著肩膀笑:“基督山伯爵啊?!?/br> 席硯氣結:“滾蛋!你這人太沒素質!” 李津京特想順著席硯的話老老實實“滾蛋”,可是剛抬屁股又被人家叫住了:“你怎么還真要走???我腳還疼呢,接著揉!” “那你可別再跟磕了藥似的啊,咱好好兒說話可以,別扯那些朦朧的,美的,我就是一俗人,聽不懂這些?!?/br> 席硯眼睛瞪得溜圓:“你聽不懂?又跟我裝呢吧?” “真聽不懂。我不看這些東西,偶爾看看王朔的書,挺帶勁的?!?/br> “你不是考的一類本科嗎?” 李津京笑了:“是啊,誰告訴你能考上一類本科兒的就得看你說的那什么薩岡???” 李津京不知道,就是因為他的無賴和無恥,讓席硯對高等學府大學生的夢幻破滅了?!澳芨嬖V我你上大學為了什么嗎?” “學技能以后賺錢啊?!?/br> 席硯暴走了:“那你他媽直接跟著立東他們干不比你耗四年出來闖賺的快?” 李津京“嗤”了一聲,特別不屑:“跟秦立東等于是傍大款,我習慣自己靠自己。哎,初中古文兒里不是有一篇兒說不受嗟來之食嗎?” 席硯又抱起了希望,嚴肅的點頭:“對,廉者不受嗟來之食?!?/br> 李津京開始亂噴:“沒錯沒錯!這話多形象啊,嗟!來食!翻譯過來等于說,草,給你吃!我就煩別人跟我這么說話,太他媽看不起人了?!?/br> 席硯的希望徹底幻滅了。 人家小伙子其實就是一文藝青年。在秦立東那群天天只知道鉆營賺錢的人中間,孩子郁悶很久了,覺得自己就是一白天鵝,無奈被一幫子爛水草纏住了,但又迷戀水草提供的小魚小蝦。今兒好不容易覺得尋著一能和他交流溝通的,結果比爛水草還爛! 寧非一回來就看見席硯騎在李津京身上連捶帶打的,也顧不上手里的熱咖啡了,趕緊嚷嚷:“干嘛呢干嘛呢!有話好好說啊~” 李津京特享受的說:“別搗亂啊,人家席硯捶的舒服著呢!哎喲~再扭兩下兒,小屁股還真軟乎?!?/br> 席硯氣得臉都紅了:“混蛋!流氓!” 寧非也跟著壞笑:“席哥,您的咖啡買回來了,用不用我先回避一下兒?” “滾!都不是什么好東西!” 李津京支起上身兒和寧非一起看著席硯大步沖向更衣室,然后在泳池邊兒拐彎兒的時候腳下一滑,撲通一下掉進水里,又稀里嘩啦的爬出來,倒著小碎步兒跑…… “這孩子真有趣兒~” “就是說呢?!?/br> 熱咖啡最后便宜了寧非,李津京不好這種洋物兒,他就喜歡茉莉花兒茶。 “你怎么惹著大美人兒了?”寧非也八卦。 “還記得高三一班那學習委員嗎?就是喜歡你那個?!?/br> “記得啊?!?/br> “她給你寫那風花兒雪月的情詩還記得嗎?” 寧非打了個冷顫:“我草,咱不提那事兒行嗎?” “席硯剛才說話那調調兒,跟學習委員一樣酸。還特夢幻,特朦朧?!?/br> 寧非皺著臉:“哥們兒,你可受了活罪了。然后呢?” “然后我就打岔唄,到處給丫瞎拐,總算是褶過去了,難啊~” “那他酸什么呢?不是看上你了吧?你可小心點兒啊,席硯跟秦哥可是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