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分之一教主_分節閱讀_62
但是殷睿能不注意他嗎,那自然是不可能的,他的視線觸到桌案上的一份密文,眉宇一動,不動聲色的將一塊令牌丟到影七面前,“持本座手令,去風堂取一份密二四標記的密文回來?!?/br> 沉凝的氣氛被打破,影七大松了一口氣,“是,屬下遵命?!?/br> 影七拾起地上的令牌,直到退出門外,才敢低頭看一眼,確實是教主的手令沒錯,影七拿著這份令牌,往風堂趕去。到了風堂后,還有百米距離影七就被人攔下,他拿出令牌道,“奉教主手令,前來取密二四號密文?!?/br> 那兩個阻攔的人聽到影七的話,相視一眼,就放下了阻攔影七的手,接過令牌仔細查看確認無誤后,面上的表情已經添了絲和氣,其中一人拿著令牌沖影七一抱拳,“請暫且在這等候,我等去取密文回來?!憋L堂是黑月神教的情報組織,除了風堂內的人與教主本人,其他人一律禁止入內。 影七點了點頭,表示明白后,就站在那里安分的等候,只想取到密文后盡快轉交到教主手上。 但是影七等了一會后,卻久久沒有等到風堂的人回來,就在他暗自疑惑時,卻猛然驚覺周圍有些不對勁,他才剛剛有所警覺,就聽周圍一聲爆喝,“抓住這個jian細?!庇诖送瑫r一張大網鋪天罩了下來,跟著周圍出現了很多拿著匕首的蒙面人,影七認識這個裝束,這是風堂的統一著裝,他大喊,“等等,誤會,我是教主身前近衛,奉教主之命前來取密文,不是jian細,有教主手令為證?!?/br> 那些人顯然深諳陣法合圍,將影七牢牢制住后,有人冷哼,“休要狡辯,密二四號密文早已被教主取走,又怎會再派人來取,定是你這個jian細盜了教主手令前來竊取密文?!?/br> 影七掙扎的動作一頓,眼中有些許不敢置信,但是那些人眼中認真的神色卻顯示此話屬實,影七突然感覺喉嚨有些干澀,胸口悶的仿佛壓著一塊石頭,他沉默了片刻,艱難道,“此事實屬教主口令,我等只是奉命行事,此事是真是假,可以向教主求證?!?/br> 那些人對他的話不為所動,甚至出口冷笑,“我等自然會向教主求證此事真假,但在此之前,你就在刑堂里呆著吧?!?/br> 影七沒有掙扎,任由人將他套上鎖鏈,往刑堂里帶去,他臉上沒有什么表情,但是一顆不久前才被某種溫暖觸動的心,正在慢慢的沉下去。 被關進充斥著一股血.腥氣味的刑堂,影七沒有任何反應,那個酷愛折磨人的行刑手走近時,他也沒有什么反應,能夠被培養為暗衛的人,精神早就已經歷了非人的磨練,對于任何刑罰,都不會畏懼。 那個刑手是個老手,他深知不讓人見血,卻能夠讓人感覺到極致痛苦的各種方法,但是今天進來的卻是個硬漢子,雖然痛的全身顫抖,但卻硬是哼都沒哼一聲,刑手舔了舔唇,他感到自己已經興奮起來了,正要拿出自己的壓箱底,好好在這個人身上試個遍時,有人進來了,看著那個剛剛進來沒有一個時辰的硬漢子被人帶走,刑手失望的嘆了口氣,但他也知道,這個家伙不是那些待在刑堂里永無出頭之日的囚徒,否則也不會有人通知他上刑時不要見血,要隱蔽一點,這倒霉家伙估計是得罪了誰,被送進來整治一番。 影七從被送進來到被人領出去,都很平靜,平靜到有些不同尋常,讓風堂本來說著不好意思弄錯了之類的場面話的人也有些訕訕,識相的止住了嘴,將人送了回去。 影七的腳步有些蹣跚,想來是在刑堂里所受之傷的影響,他走到殷睿面前,撲通一聲跪下,“屬下,未能完成教主命令?!?/br> “哦?!币箢?炊紱]看影七一眼,繼續處理著桌上的公文,不咸不淡道,“本座忘了密文已經拿來了,辛苦你白跑一趟?!?/br> “屬下不辛苦,為教主做事,是屬下本分?!庇捌叽怪^道。 殷??偹闾ь^看了影七一眼,“你能明白這點,很好,下去休息吧?!?/br> 看著影七步伐緩慢的離開,殷睿微微瞇眼,他自然不是那么好心,看出了影七身體不適,才讓他下去休息,暗衛的身體恢復能力都很強,他只是想讓他經過一些休整后,不會讓凡看出任何端倪罷了。 …… “喂,媽,嗯,我今天回去,不用接機,有助理陪我一起,嗯嗯,下午就到,好,再見?!卑追矑鞌嚯娫捄?,見小陳已經將整棟別墅的防衛全部都牢固了一遍,確保就是屋里沒人也不會有一只蒼蠅飛進來后,讓小王拎起已經收撿整齊的行李,三人一起駕車去往機場。 在天上飛了幾個小時后,他們終于又回到了Z市,雖然才離開幾個月,但是白凡已經有諸多想念,當然,更想的是住在這里的雙親。 小王和小陳去了酒店,白凡依然是只身一人到家的,他不喜歡將人往父母那里帶?;氐郊液笞匀皇且活D好吃好喝,然后被白母趕去休息,白凡一直笑呵呵的很順從,最后躺到床上的時候倒真覺得累了,便直接睡了過去,這一睡,就睡到了殷睿的床上醒來。 白凡看過暗格里的信件后,起身著衣,他喝了一杯茶水后隨手拿起桌案上的文件查看,但看著看著,卻又總覺得身邊少了些什么,待到提筆時,看到干涸的硯臺,他才恍然大悟,一拍頭,喚道,“影七?!彪y怪總覺得不對勁呢,原來今天影七沒有站在旁邊。 受到召喚,影七很快就出現,他單膝跪在地上,垂著頭道,“不知教主有何吩咐?!?/br> “沒事,你幫我研墨即可?!币f白凡對影七諸多滿意的地方之一,就是他研墨的手藝,悄然無聲,動作快速,研出來的墨汁卻又濃淡適宜,既不會太濃稠也不會太寡淡,更不會如鳳兒一般笨手笨腳的偶爾還會濺出幾滴墨點。 聽到白凡的吩咐,影七一頓,掩住了眼底復雜的神色,低聲應是,然后起身站在桌旁,為白凡研墨。 影七低頭一絲不茍的研著墨汁,垂眼間,看到端坐在桌案前批改公文的白凡,難掩心中的復雜,這個人,時而對他贊賞有佳,視為心腹,時而又毫不在意的出言戲耍。是的,戲耍,他可以確定白日里的事情,并不是忘了,而是存心戲耍,他不明白,一個人,怎么可以如此多變。 白凡對于影七的復雜思緒一無所覺,他提筆蘸著墨汁在公文上批注,神情極為專注。但就在這時,屋內突然響起了兩聲沉悶的咳聲。 白凡扭頭看去,就見影七已經垂頭跪在了地上,“屬下咳咳咳冒犯?!彼f話的時候雖然極力忍耐,但是從那輕震的背影,也可以看出他現在并不輕松。 “怎么了?可是舊傷未愈?!卑追卜畔鹿P,扶起影七,對于影七那因他而受的傷,他還是很關心的。 “屬下咳咳,并無大礙,許是,受了風寒?!庇捌咭皇治孀⌒乜?,拼命壓下那股咳意,他的傷勢本已大致痊愈,但是今天刑堂的那一遭,卻是將那傷勢一下子引出來了。 聽了影七的話,白凡也立刻想到,這初春的夜晚寒涼,影七大傷初愈,自然體虛,自己每晚都要他站在這里作陪,確實不人道,今天居然都使得他得了風寒,如果不是這一時沒忍住咳了出來,以影七沉默的性子,還不知道要忍多久呢,這樣一想,白凡頓時更加愧疚,他道,“身體重要,你今晚先回去休息吧,這里我讓其他人過來?!?/br> 影七捂著胸口,恭聲道,“謝教主,屬下告退?!?/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