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祖師[新修版]_分節閱讀_220
當時自己“偶遇”藍忘機后,還得意洋洋地和他胡吹瞎侃了一陣,說什么自己身經百戰,說沒人敢親藍忘機,藍忘機也肯定不會去親別人,還說他覺得藍忘機的初吻這輩子都送不出去…… 忽然之間,他捧腹便是一陣天崩地裂的狂笑。 魏無羨捶地道:“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藍忘機:“……” 魏無羨大笑著摟住他親了一記,道:“鬧了半天,其實你當時最生氣的,是以為我真的別人親過吧?藍湛你傻嗎你!我他媽胡說八道的你也信!也就你這種小古板會信哈哈哈哈哈哈……” 他嘲笑得太大聲、太過火,終于,藍忘機忍無可忍地將他一把按倒了。 棄小蘋果于原地不顧,兩人磕磕絆絆纏到了一片灌木叢后。 驟雨初歇的草叢中尚有雨露未歇,沾濕了藍忘機的白衣,不過這白衣很快就被魏無羨扒下來了。 他輕聲道:“別動?!?/br> 魏無羨的頸項、唇齒之間,都是清新的青草氣息。藍忘機身上則是冷淡的檀香。他跪在藍忘機雙腿中間,從藍忘機的額頭一路吻下去。 眉心,鼻尖,面頰,嘴唇,下頜。 喉結,鎖骨,心口。 沿路起伏,虔誠無比。 【生命的大河蟹】 藍忘機小心翼翼地去吻他,動作略顯笨拙。魏無羨瞇起眼睛,張開嘴讓他深入,勾起舌尖纏綿了一會兒,模模糊糊地瞥見了藍忘機鎖骨之下的那個烙印。 他把手放上去,覆蓋了那個傷痕,笑容也減淡了很多,道:“藍湛,你告訴我,這個是不是也和我有關?” 沉默片刻,藍忘機道:“沒什么。當時我喝多了?!?/br> 把血洗不夜天的魏無羨送回亂葬崗之后,等待著他的就是三年禁閉。禁閉期間,卻聽到了天道好輪回,善惡終有報,夷陵老祖終于身死魂消的消息。 他拖著一身還未養好的傷,沖去了夷陵,在整座山上漫山遍野地找了好些天,除了從被大火燒了一半的樹洞里撈出一個高燒昏迷的溫苑,什么也找不到。哪怕是一塊骨頭,一片碎rou,一縷虛弱的殘魂。 回姑蘇藍氏的途中,藍忘機在彩衣鎮上買了一壺“天子笑”。 酒很香,很醇,分明不是辛辣嗆人的味道,灌下去后卻滿喉灼痛,一直灼燒到眼眶和心腔。 他不喜歡這個味道,但大概能明白,為什么那個人會喜歡。 那晚,是藍忘機生平第一次喝酒,也是第一次醉酒。喝醉之后到底做了什么,他沒有記憶了,所有的藍家人,無論是子弟還是門生,很長一段時間看他的目光里都帶著不可置信。有人說,那晚他砸開了云深不知處的古室,在里面翻箱倒柜地不知找什么東西,藍曦臣問他,他目光茫然地找藍曦臣要笛子。 藍曦臣找了一管最好的白玉笛子給他,他卻憤怒地扔開,說他要的不是這個。怎么找都找不到,忽然看見了從岐山溫氏收繳來的那些被封起來的鐵烙。 酒醒之后,胸口就多了一個和當年魏無羨在屠戮玄武洞底留下的那個烙印一樣的傷痕。 藍啟仁看起來很難過,也很生氣,最終還是沒有再責罵他。三年之中,無論是責罵還是懲罰,已經夠多了。 他嘆著氣,沒有再反對藍忘機把溫苑留下來的決定。藍忘機向他一禮,自領責罰,默默到云深不知處跪了一天一夜。 喝他喝過的酒,受他受過的傷。 到如今,這傷口已經結痂十三年了。 【生命的大河蟹】 終于嘗到自己種下的惡果,魏無羨一邊討好地親他,一邊毫無尊嚴地道:“二哥哥,你行行好,留我條命在,咱們來日方長,下次繼續,吊起來繼續行不行?今天饒了我這個雛兒吧。含光君威武,夷陵老祖輸了輸了,一敗涂地,來日再戰!” 藍忘機額頭有微微的青筋突起,一字一句,艱難無比地道:“……真想停下來的話……你就……閉嘴別說話了……” 魏無羨道:“可是我長著一張嘴我就是要說話的呀!藍湛,之前我說,要和你天天上|床那句話,你可不可以當做沒聽到?” 藍忘機道:“不可以?!?/br> 魏無羨心碎道:“你怎么能這樣。你之前都沒拒絕過我什么的?!?/br> 藍忘機微微一笑,道:“不可以?!?/br> 看到他這樣的笑容,魏無羨的眼睛瞬間又亮了,一陣飄飄欲仙,不知身在何處。 可是,下一刻,魏無羨就被與這清光映雪般的笑容格格不入的強悍動作逼得眼角飆淚不止了。 他雙手抓著草地,聲嘶力竭道:“那四天,改成四天上一次行不行,四天不行三天也成?。?!” 最后,藍忘機鏗鏘有力、擲地有聲地下了結論:“天天就是天天?!?/br> ☆、第112章 忘羨第二十三 2 三個月后。廣陵。 一座山頭之上,一群村民持火把,農具作武器防身,慢慢地朝山上一片樹林圍去。 這座山上有一片野墳,近幾個月來不甚安寧,山下村民一直都遭到野墳孤鬼的侵擾,終于再也無法忍受,請來幾位路經此地的修士,一齊上山鏟除作祟的根源。 暮□□臨時分,蟲鳴清亮,半人高的野草叢不時簌簌作響,仿佛有未知事物潛伏在內,等待隨時發難??商嵝牡跄懙負荛_野草,用火把一照,又往往是虛驚一場。 那幾名修士手持長劍,帶領著這些村民,小心翼翼地橫穿過草地,進入森林。 森林里便是那片野墳地,或石或木的殘損墓碑歪的歪,倒的倒,陰風慘慘。幾名修士對視一眼,取出符篆,準備開始清理邪祟。見他們神情自若,情況應當并不棘手,數名村民松了一口氣。 可他們的這口氣還沒松透,忽聽“啪”的一聲巨響,一具血rou模糊的尸體摔到了面前的一座土包上。 離那座土包最近的村民一聲慘叫,扔了火把,連滾帶爬逃開。緊接著,第二具、第三具、第四具血淋淋的尸體也摔了下來,仿佛是從天而降的尸雨,噼里啪啦不斷落下,森林里登時嚎叫四起。那幾名修士還沒見過這樣的陣仗,震驚之余卻還沒失了膽氣,為首者喝道:“不要逃竄!不要驚慌!不過是小小邪祟罷了……” 還沒喝完,他仿佛被人掐住了脖子,聲音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