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帝他總是精分_分節閱讀_60
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該是最基本的嗎? 如果善者總要在受傷之后才能獲得公正,那還叫什么公正。 地上的綁匪哆哆嗦嗦地想要爬到一邊,卻突然又被槍抵住了。楚莫淡淡道,“你傷害過別人嗎?” “???”對方懵了,他一時沒有作答,只感覺槍壓著自己的力道變重了,忙顫顫巍巍道,“傷害過……” “哦?”楚莫似乎很感興趣的樣子。 對方望著楚莫冰冷的眼神,竟是連撒謊的勇氣也沒了,老老實實地將多年前的罪行說了。他以前也干過類似綁架的事情,對方是一個富家女孩,最后還被撕票。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么會如此誠實,竟連細節都描述得清清楚楚。 楚莫神色平靜地聽完,詢問道,“沒人抓你么?” “嘿,這哪兒抓得到,都十幾年了……?。?!”對方發出一聲慘叫,只感到腿骨一陣鉆心的疼,臉色慘白地蜷縮成一團。 “真是個人渣,你考慮過她父母的感受嗎?”楚莫看著他痛苦的樣子,望向天空,語帶嘲諷,“天道,這就是你眷顧的對象?” 楚莫像是徹底放松了,頗有幾分破罐破摔的意味,但她的這番表現在綁匪們眼中就是神經兮兮和病態。雷雨已成,她不管怎樣都不可能在十幾秒中擊倒所有人,反而不著急了。 “怪、怪物……”有人顫抖著拔腿想跑,卻被毫不留情地扣下。 開槍無用,rou搏打不過,接下來簡直是一面倒地碾壓。楚莫反剪住對方的雙手,淡淡道,“放心,我不會要你們命的,這是他的身體?!?/br> 綁匪聞言,微微松了一口氣,下一秒卻是劇烈的疼痛,嚎叫道,“啊——” 綁匪因為胳膊脫臼而額頭冒汗,跌倒在地。楚莫漠然地解釋道,“畢竟他的身上不該有不干凈的因果?!?/br> 她不能用他的身體去做低劣的事。 不知不覺中,天空里竟有雨點飄落,雷亟已經鎖定了楚莫,馬上就要降下,楚莫卻逼著每個人闡述自己的罪行。他們倒在地上,像是懺悔一樣地口述,不少人身上都曾背負命案,可謂窮兇極惡。不是沒有人追捕他們,但每一次通緝都要花費不小的力量,有些窮鄉僻壤的地方,更是漫長的抓捕。 楚莫望著上方,挑釁般地抬手朝天空開了一槍,嘲笑道,“看一看啊,這就是你的世界?!?/br> 陰云已經積蓄完力量,天色大變,一道耀眼的白光閃過,天道像是回應楚莫的示威。 “不要以為你贏了,我只是沒你無情罷了?!背S手將槍丟到一邊,趁著最后的時間向趙束招手,“過來?!?/br> “???”趙束看綁匪們都倒地了,忙小跑過來,面帶疑惑,“神君,這天色怎么了?” 楚莫并未回答,反而冷聲道,“起誓!” 趙束只感覺一股龐大的威壓襲來,像是泰山壓頂,控制不住地跪倒在地。他手腳發軟,眼前的力量像是浩瀚無邊,他卻只是滄海一粟。楚莫冷聲道,“現在發誓,他要是沒有長命百歲,你就魂飛魄散?!?/br> 楚莫的仁慈太過有限,根本不會吝嗇給旁人。趙束這回可以一溜煙跑掉,以后卻不能了。 趙束在這壓倒性的力量面前起誓,“我、我發誓,如果白澤沒有長命百歲,我就魂飛魄散……” 楚莫這才放過了趙束,她的周圍有大量的靈氣溢出,她快要控制不住化形了。楚莫一把扯掉白澤手腕上的縛魔繩,解除了附身。白澤醒過神來,看著倒地的綁匪,訝然道,“結束了?” 楚莫什么都沒說,她飄上前,在他唇上落下薄如蟬翼的一個吻,“謝謝你?!?/br> 謝謝你,我起碼還有一個赴死的意義。 謝謝你,這世界并不是一無是處。 白澤沒料到她的突然襲擊,怔愣在原地,他還未來得及羞澀,又聽到她接下來殘酷的話。 “我要離開了?!背p輕道,“對不起,這回要食言了?!?/br> 不過雷亟將至,她曾經的許諾也無所謂了。 楚莫深吸一口氣,盡情地釋放開渾身的靈氣,抽身向天空中飄去。旋風中,她終于恢復原形,探身涌入高空之中,聽到了他幾乎模糊不清的臨別詞。 他說,“騙子?!?/br> 她反倒笑了,無所畏懼。 “鐘山之神,名日燭陰,視為晝,瞑為夜,吹為冬,呼為夏。不飲,不食,不息,息為風。身長千里,在無啟之東?!?/br> 燭龍撞入雷雨之中,雷亟像是一把閃亮的劍,想要將燭陰赤紅色的身軀斬斷。凡人看不見燭龍的真身,卻能注意到這奇特的異象,天空被熏染成血色,像是晚霞的輝光,竟將烏云的顏色都浸透了。曾有人說燭龍即太陽,或許就是這顏色像極烈日之光。 她并不懼死,只要曾擁有生的意義,她漫長的光陰就沒有虛度。 不過即使是結束,她也不會束手就擒。 燭龍深深抗住了那一擊,俯身向遠處飛去,陰云卻如影隨形,緊纏不放。這才僅僅是一道雷,直到燭龍完全消失于世間,這場爭斗才會結束,就像過去無數神獸的宿命。 趙束被這異象所震撼,喃喃道,“神君飛走了……” 白澤卻有些恐慌地望著血色天空,因為他發現自己看不到了。 縛魔繩消失,白澤與里界的聯系也消失得一干二凈,他又變回了凡人,再也看不到超自然的存在。 楚莫就像是一個綺麗美好的夢,現在伴隨著這絢爛的天空,夢醒了。 警方到達現場時,看著倒地的綁匪們深感震撼,誰都不敢想象,這是白澤和趙束兩個人的杰作。這群人身上有不少人有案底,現在全都被追拿歸案。警方調查著原委,白澤卻無心這些,他現在只想找到答案。 白澤第一反應是撥通湯川的電話,質問道,“她去哪兒了?” “這一天終于來了么……”湯川得知消息,悵然若失,頗有兔死狐悲的感覺,他啞聲道,“這是我們的宿命?!?/br> 湯川也無能為力,現在只剩下他一個了。白澤從湯川那里得知天道的規則,突然恍然大悟,怪不得她覺得自己不算活著,怪不得她擁有無盡壽命,卻又是隨時赴死的樣子。 白澤懶得再聽湯川的勸說,掛斷電話,直接讓郭奇訂票,暫停一切工作。 他要回去,即使真的要離別,也該有恰當的告別程序,她那算什么? 他還有話沒有說出口。 如果天道真的存在,為何要讓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得到又失去? 白澤不知道自己做的一切有沒有意義,但他最后想到的只有一個地方,他不想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