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刺[軍文]_分節閱讀_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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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拿過桌上的文件,掏出簽字筆就開始勾勾畫畫,葉絕翻了個白眼,相當無語地開口:“我都到這了,還有選擇的機會嗎?” “沒有,”醫生倒也是干脆利落,一口就把他給否決了,然后推開門帶著葉絕往走廊深處走。 安靜,真的是絕對的安靜。 除了自己和這個醫生的腳步聲,葉絕幾乎聽不到別的聲音,就好像這里是完全隔離于外部世界的,絕對的安靜幾乎讓人懷疑時間是否也在這里停止了。 一路走過去,葉絕注意留心著周圍的環境,刷的雪白的墻壁和房門,偶爾有幾扇房門上有玻璃,但也被白色的布簾子擋住,完全看不到房內的狀況。 潔白又安靜,這真是一個詭異的地方,葉絕一邊走著一邊搖著頭,這時候他前面的醫生停下了腳步,鑰匙插進鎖里,打開了一扇房門。推門進去之后,葉絕才發現這個房間沒有窗戶,四周的墻壁也是雪白的,右方的墻角有個狹窄的通風換氣的管道,房頂正中央是一盞大的離奇的燈,除此之外就是一個馬桶,一個洗手池,再加上屋子中央的一張行軍床。 整個房間的擺設非常簡單,醫生帶著葉絕坐到床上,從文件袋里掏出一張紙條,上面有一行字——隱藏坐標6754,721。 “記住了嗎?”將紙條在葉絕面前晃了晃,醫生漫不經心地問著葉絕,葉絕點了點頭,把這個數字正著背了一遍又倒著背了一遍。 “很好,”掏出打火機把紙條燒沒了,醫生很滿意地點了點頭,這才看著葉絕,笑的很詭異:“這是你隊友潛伏地點的坐標,你現在已經被俘虜了,接下來的時間,敵人會用各種手段來對付你,只要說出這個坐標你的隊友就是死?!?/br> “對了,你的隊友還真有一個在這邊,他應該已經開始了,他同樣也拿著你的坐標,就看你們倆誰先說出來,透露一下,先來的那個貌似是你們隊長?!?/br> 醫生說話的時候是慢條斯理的,看起來非常的文雅,說完了這個之后,他站起身來很快的將門帶上。 葉絕一時還有點兒茫然,屋內的揚聲器已經響了起來,是那個醫生的聲音:“歡迎你,我可愛的俘虜,接下來的幾天,我將帶你進入一個全新的世界,welemy world?!?/br> 葉絕很無語地朝通風口翻了個白眼,翻身躺在了床上,進來前他已經看過了,這間屋子就只有一個門,門外面有焊接的鎖,他打開鎖的可能性基本為零,再說那個通風口吧,設計的撐死天了也就能并排過兩只耗子,一個連窗戶都沒有的房間,逃走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葉絕深吸了一口氣翻過身來,頭頂上忽然傳來鐺的一聲,耀眼的白光一瞬間就讓他流出了眼淚。 這光線太強了,葉絕趕緊翻過身閉上眼睛,眼淚好不容易止住了,那種一瞬間的刺激感消退下去之后,葉絕扯下來一條床單,雖然也是白色的,可好歹也比沒有強點兒。 把那條布蒙在眼睛上,葉絕站起身來側過頭,瞄準了燈罩中心的位子,一拳頭下去,很可惜沒有打碎。 看來他們早就想到了會有這種可能,玻璃燈罩絕對都是防彈的,葉絕懊惱地罵了一句,絕對安靜的屋子里只有他一個人的聲音。 身上沒有了表,葉絕是靠自己的生物鐘來確定時間的,等到了晚上的時候,他總算是明白了這間屋子的作用是什么。 很簡單,對方的刑罰就是不想讓你睡覺,只要稍微有點兒困意眼皮開始打架,房間里就會傳來非常巨大的聲音把你給吵醒,即便你沒有被吵醒,也會有人很“貼心”的電你一下,沒錯,這個房間的床和墻壁都是通電的。 葉絕被電了兩次之后,就用扯碎的床單裹住了自己暴露在外的皮膚,可是坑爹的,看來這床單都是特殊材料制作的,居然也能導電。 第一天、第二天、第三天,這個房間都是絕對的安靜,食物會在固定的時刻通過門上的那個小洞送進來,不會有任何人跟葉絕說話,頭上那盞亮到極點的燈也似乎永遠不會熄滅。 長時間不睡覺,最開始人的反應能力和身體協調能力會受到影響,然后是身體的內分泌和電解質,再到后來甚至器官會出現衰竭的情況,再嚴重了,可能會死。 葉絕對于這些大概都有些概念,訓練的時候有講過,以前出任務的時候也有過長時間無法休息的情況,可那些跟眼下的局面都不同。 無邊的靜謐和強光讓他開始變得暴躁,在進入到第四天的時候,葉絕的黑眼圈已經非常嚇人了,他已經有72個小時沒有任何睡眠了。他非常的焦慮,在屋里走來走去,嘴巴里開始含混不清地說偶爾說幾個字,有時候還會憤怒地瞪著通風管道的位子。 第五天的時候,葉絕平靜了不少,他一直坐在床上,眼睛睜著,目的是為了避免電擊。 這個時候,揚聲器里有人的聲音響起來,非常僵硬地說:“告訴我坐標,你就可以睡覺了,不會有任何干擾……” 這句話不斷重復,葉絕的腦子好像都被這句話給沖爆了,他的平靜終于再一次被打破,他跳起來用力的擊打屋頂上的燈,直到自己的拳頭都流出了血,不過那個讓人崩潰的聲音根本就不會停。 第六天的時候,葉絕開始出現幻覺,他時不時的會自言自語,但是因為過分疲倦,他的聲音幾乎難以捕捉。 在監視器后面,來時的那個醫生認真地瞅著屏幕上的葉絕,不斷地進行著記錄,老實說,葉絕的情況比他預想中要好了太多,雖然看上去瀕臨著崩潰的邊緣,可他知道,這家伙還能挺住。 葉絕一直抓著蕭白送給他的那個墜子,用力太大,子彈頭的尖部扎進了他的掌心,很疼,但是也能讓他清醒。 揚聲器里那個機械的人聲還在不停地播放,頭頂上刺眼的光線幾乎讓人眩暈,葉絕渾身都沒什么力氣,他無力地攤在墻邊,沖著通風管道的方向豎起了中指,笑的很嘲諷。 第七天,幾乎已經是人類的極限,葉絕無力地攤在地上,他這一天都沒吃什么東西,是真的反胃。 靜謐中,門口忽然傳來了什么聲音,非常細小,葉絕警惕地皺了皺眉毛,在那個醫生踏門進來的同時,他像豹子一樣的沖了出去,手里攥著那枚子彈頭,尖部被他在地上磨得很鋒利,幾乎已經刺進醫生脖頸的皮膚。 “放我出去……”葉絕的聲音很啞,像是吃了一公斤沙子,醫生非常詫異地看著他,然后點了點頭。 之后葉絕被送入病房救護,他不是暈過去的,而是困得實在受不了了。 周戎過來的時候,就是在病房門上的玻璃外看了看他的隊員,先期送進來的這兩個,一個是隊里最有經驗的老手,另一個則是前途無量的新手,看到他們受到這樣的折磨,周戎也非常痛心,不過同樣的也為了他們的表現而驕傲。 “孟曉,你是說葉絕的表現已經合格了吧?”周戎揚揚眉毛,不怒自威的樣子非常有氣勢。 那個被叫做孟曉的醫生笑了笑,敲了敲門上的玻璃說:“實話說,已經遠超出了我的預計,你們的那位隊長更厲害,他居然逃了出去?!?/br> “我真的沒有想到,在這里居然還能有人想到逃出去,”孟曉收攏了手上的文件,長出了一口氣:“他們倆的成績都是優秀,我這里已經過了,剩下的考核我也相信他們,不管是從生理反應還是心理反應來看,他們都是非常優秀的戰士?!?/br> 周戎也輕笑了一下,有點兒得意又有點兒心酸,孟曉又跟他說了點兒別的,才帶著他經過一個需要口令的電梯下到了地下四層。 跟上面的完全不同,不再有純白的墻壁,到處都是關卡,就連房門都被鋼筋一層一層地包裹著。 孟曉帶著周戎走到最里面的房間,賀維澤已經在那里了,他盯著電子屏幕上的一個人,緊緊地皺著眉毛。 “何闞,中國籍,俄語名字瓦西里,K組織的一個小頭目,我們三個月前才抓到他,可靠資料顯示,他跟之前中越邊境的軍火庫有著密切的聯系,這人是個瘋子,平時最喜歡的是刑罰,我們這里的模擬演練從他那里找了不少靈感?!?/br> 第97章 電子屏幕上的人穿著半舊的病號服,安靜的坐在床邊上,手里捏著的是一份去年的報紙,要不是他不時動一下自己的眼鏡,別人幾乎會以為這人在對著報紙發呆。 “這小子看著挺正常的,”周戎接過賀維澤遞來的煙,抽上一口,斜瞥著屏幕里的人。 孟曉搖著頭笑了笑,調出了幾段錄像來,錄像中的何闞端正坐著,渾身被五花大綁地綁在椅子上,他對面是一個心理醫生,最開始問問題的時候,一切都很正常,忽然何闞跳了起來,也不知道是哪里來的力氣,簡直就好像要把自己身上的繩子繃斷似的。他壓在醫生的身上,嘴里咬著塊碎玻璃,已經在醫生的脖子上劃了很大一個口子,旁邊看著他的士兵這時候才沖了過去…… 孟曉將暫停鍵按下,抽出何闞的文件遞給周戎:“這人以前還是B大的高材生,后來在E國留學,應該就是那時候加入了K,他是個典型的偏執狂,暴力性很強,相當危險?!?/br> “從他身上我們基本什么都沒有套出來,這人嘴巴很硬,”賀維澤把錄像關了,又調回到監控頻道,自己也點上一支煙:“軟硬不吃,很難啃的硬骨頭?!?/br> 周戎點了點頭,他沒有想到賀維澤會讓他直接來看這些東西,如果他是得到了上頭的授權來給自己看這些的話,周戎幾乎可以想到,之后利刃有多少硬仗要打。 看過了何闞的情況之后,賀維澤帶著周戎一起出去,沿著這棟樓的后面一直朝山谷里面走,順著小路爬上了一個山腰。 兩人走在一起的時候總有種奇怪的違和感,說起來在利刃周戎是大隊長,賀維澤是政委,兩人各司其職,可實際上,周戎總有種自己在某些領域被無形架空的感覺。 這好像也怪不了誰,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周戎可以理解賀維澤在K組織一事上的諱莫如深,但這個的前提是不能拿利刃當槍使,所以就算當初賀維澤提出選幾名隊員參加模擬刑審的試驗時,他并沒有反對,可那時候不反對,不代表今天看到了這些情況后,還讓他周戎當個睜眼瞎。 “維澤,你欠我一個解釋,”周戎開門見山,目光犀利,冷冽的寒光幾乎讓人無所遁形。 賀維澤看著周戎,神色有些復雜:“周伯伯,您還記得上次中越邊境的那個任務吧?!?/br> “當然?!?/br> “那時候,您問過我,這個任務的意義是什么,現在我可以確定的告訴您,那是為了抓內鬼,利刃……”賀維澤停頓了一下,表情不大自然,接著說:“利刃是誘敵的棋子,邊境上的軍火庫出事之后,果然有人坐不住了,藏在幕后的那個內鬼被查出來了?!?/br> 周戎挑挑眉毛,他知道那事兒之后,上面確實有個將軍撤職休養了,如果沒有弄錯的話,所謂的內鬼也就是那個人了。 “美國人一直在反恐,說白了那也不過是種政治手段,K組織不是基地組織,K或者尼基塔也不是下一個本拉登,”可能也是覺得自己說的話有點好笑,賀維澤表情柔和了些,姿勢也放松了不少,語氣卻是嚴肅地:“可是,我們的國家是不同的,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國家的安寧,只有一國的安寧,才能換來每個人的安寧?!?/br> “我不相信那些顛覆政權的蠢話,不相信另一種民主就比現在的樣子要好,我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真實,”說到這里,賀維澤幾乎有點激動,周戎瞇起眼睛看他,因為興奮的原因,他的臉色開始泛紅,眼神里有著他熟悉的光芒。 “我只知道這世上永遠不會有為了正義的戰爭,戰爭本身就是一種罪惡,軍人的天職并不是為了戰爭,而是為了守護安寧,為了這份安寧,失去生命也在所不惜?!?/br> 賀維澤說完話之后,周戎沉默了很久,他想起這個人小時候的樣子,人小鬼大頗有城府,不管他的話是否出自真心,至少他能夠肯定,賀維澤并沒有忘記他的祖父為他取這個名字的用意。 “這些我都不在乎,”周戎拍了拍賀維澤的肩膀,眼前這人意氣風發少年英才,肩上背負重擔,也許還在為理想而戰,也許終有一天會對現實妥協。 “我在乎的,是他們的命,”周戎看著賀維澤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我可以將他們交給你,可是請你帶著他們活著回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