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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野花,沒有花開靜好那四個字的優美,卻讓人感到撲面的春天氣息。 春天的氣息,是生命強韌的質感跟溫度。 顧亞南低頭微微一笑,轉頭朝著公司走去。 他邊進電梯邊接通了電話:“你要求的事情等兩天再說,我會找機會辦的,這兩天就讓她出外勤好了,避避風頭也好?!?/br> 電話那頭,聞慕陽閉目靠在汽車后椅上說:“多謝了?!?/br> “不客氣,怎么咱們也算是老同學嘛?!鳖檨喣峡戳艘幌滤闹?,小聲道,“不過講好了,你別讓別人知道這一點……” 聞慕陽淡淡地回答:“哦……只要你每次都能這么講交情,我當然就不用跟別人說咱們是高中同學,不但是同學還是一個籃球隊的要好隊友?!?/br> “誰跟你是要好的隊友,你是主力,我是替補好不好?!”顧亞南急道,可惜還沒說完對方就把電話掛了。 顧亞南頭痛地看著手機失笑了一聲,他開始隱隱相信也許聞慕陽真的有點喜歡不起眼的路星辰,而不僅僅是出于憐憫的關懷,路星辰身上有種無論如何都能對生活微笑的安心。 可是即使如此,她跟聞慕陽也是沒可能的吧,顧亞南收起手機抬起頭輕微嘆了口氣,因為生活不是只有微笑就可以應付的。 “會議還沒開完你就走,沒事吧?”顧伯開著車問道。 “嗯?!甭勀疥栭]著眼簡短地回答。 顧伯還想說什么,但見聞慕陽顯出疲倦之色,就只好把到口的話又咽了回去。 “記得吃飯,記得睡覺?!鳖櫜崖勀疥査偷郊抑?,勸說道,“你看你的樣子,還不如一個女人精神?!?/br> “你最近記性真好?!甭勀疥柣卮?。 顧伯嘆氣說:“你這副樣子,我連死都不敢死?!?/br> 她又能吃又能罵……聞慕陽靠著沙發心想,原來整晚整晚睡不著覺的人只有自己。 等顧伯走了,不知道過了多久,大門突然被拍得震天響。 聞慕陽坐在那里無動于衷,但是門外的人卻鍥而不舍,而且放大聲音喊道:“快開門,聞慕陽,我知道你在家!” 聞慕陽深吸了一口氣,起身打開門,冷冷地道:“丁宇,你又想干什么?” 丁宇大口喘著氣說:“聞慕陽,鮑建民到底跟你都說過些什么,巖洞那起事故你到底有什么沒說的?” “等你能重啟調查再來問我的口供吧?!甭勀疥栒f完就動手關門。 丁宇一腳踩在了門檻上,看著聞慕陽說:“鮑建民死于高純海洛因4號,一克四千塊的超純毒品,他服用的加上找到的超過二十克,整整八萬塊錢,一個窮到要綁架勒索的人花八萬塊買這么好的毒品,你覺得會是什么情況?” 他看著聞慕陽激動地說:“這說明他很有可能有一個同伙,這個同伙比鮑建民有錢,也比鮑建民聰明,而且他……有可能因為同樣的原因對路星辰再次不利,考慮一下,聞慕陽,把你知道的告訴我?!?/br> 聞慕陽沉默了一會兒才說:“考慮過了,我什么也不知道。另外,你現在才知道物證消息,是因為警局不再讓你負責此案了吧?!?/br> 丁宇頓時語塞:“你,你難道就不擔心路星辰的安全嗎?” “路星辰?”聞慕陽語氣平淡地道,“我為什么要cao心她的安全?我又不是警察?!?/br> “你,你,你……”丁宇一瞬間都快氣糊涂了,因此被聞慕陽一把推開,順勢把門給關上了。 聞慕陽轉身匆匆撥通了個手機,然后順手給自己拿了件外套,站在院子里等著,一聽見外面發動機的聲音就立刻開門走了出去。 “好啊,你果然出來了?!倍∮罹尤贿€在門口,他跟在聞慕陽的身后說道,“聞慕陽你這是去找路星辰吧,我告訴你,沒用,想保護她你就好好跟我談談?!?/br> 聞慕陽拉開車門,淡淡地丟下一句:“去聽音樂會?!?/br> 說完他就關上了車門,計程車一溜煙便不見了影子,光留了汽車尾氣給丁宇,令他既氣又無奈。 “去哪兒???”計程車司機笑問聞慕陽,“這次是追車子,還是追人?” “告訴我你的手機號碼是多少?!甭勀疥柣氐?。 司機雖然不解,但還是報了一串數字,聞慕陽舉起手中的手機說:“聽見號碼了?把路星辰要跑的那幾家門店地址都發過來?!?/br> 很快,司機的手機響了,他舉起手機看了一遍上面的號碼說道:“好多地址,老城新城都有啊?!?/br> “把這些地址都跑一遍?!彼D了頓,飛快地報了一遍所有的地址,說道,“按照這個次序,從老城的商業區開始?!?/br> 這里其實離新城更近一些,但是顧客就是上帝,而且計程車司機也實在不介意顧客自己要求多繞幾個圈子。 “你這是辦事,還是找人?”司機從后視鏡中看了一眼聞慕陽,他穿著一身駱駝灰的風衣,但這么挑剔的顏色對于皮膚白皙、模樣俊俏的人來說,卻是錦上添花,顯得整個人很有氣質。 可惜瞎了,司機再次在心中感慨道。 “找人?!甭勀疥柡喍痰鼗卮?。 “這么多地址,找個人不容易啊?!彼緳C說道。 “不會,你按照次序找,應該很快就能找到她?!甭勀疥栒Z調不高,但自有一種令人信服的自信。 “這次是什么定理?”司機好奇地問道。 “距離最短的路線,正常人的邏輯?!甭勀疥栭]上了眼睛,看上去不打算再與司機攀談。 司機訕笑著收回眼神,加大了馬力直奔第一個地址。 讓他沒想到的是,他今天不止繞了一個圈,而是繞了很多個圈,其次沒想到的是,看上去不可能出錯的聞慕陽再三排出的最短距離組合路線居然全部都猜錯了,他們一直到黃昏都還沒有找到要找的人。 聞慕陽的額頭沁出了薄薄的汗,看上去狼狽又焦慮,全失了往常的淡定。 “我說,這位先生……會不會你要找的人回去了,要不你打個電話看看?” 聞慕陽捏著手機的掌心早就出了汗,他不知道多少次舉起來又放下。 最終,他舉起手剛按動了一個按鍵,風中便傳來了鈴鐺聲。 隔著幾步遠,他聽到了,她正在向他走近。 “走吧?!甭勀疥枌λ緳C說道。 “你不找人了?”司機問道。 “找到了??熳??!甭勀疥柎掖页槌鲥X塞給了司機。 他轉過身,那鈴鐺聲停了下來,像是在考慮究竟還要不要跟這個人打招呼。 聞慕陽有些緊張,他在路邊站了好一會兒,那鈴鐺聲又很細微地響了起來,響起,響起,然后在很近的地方又消失了。 他知道她離得很近,很近,就跟他肩并肩。 聞慕陽轉身朝前走,鈴鐺聲也響起,他走一步,她走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