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棍夫夫[重生]_分節閱讀_77
魏寧風說的那個人是誰,鄭峪翔心里早有答案,雖然他只聽過只言片語,但是魏寧風的眼神的透露得太明顯。他突然想起魏寧風之前說的余家當家都喜歡男人的話,如果說余老當家真的也喜歡男人的話,或許整件事的前因后果無論真相如何,大概都逃不出愛恨的理由。 “余老當家年齡應該不過才50多吧?他是怎么死的?!编嵱璨挥傻貑柍隹?。 像是鄭峪翔講了一個笑話般,魏寧風捂著胸口放聲大笑,只是越笑越像哭,笑到一半又猛地咳起來,咳得嘔心瀝血的,眼眶濕了一圈。鄭峪翔分不清他是咳得太狠了還是笑得太狠了,好半晌他終于平靜下來,長吐了口氣漫不經心地開口。 “余弘安的一生都為了余家而活,從生到死從來沒有考慮過自己,為了余家能夠延續下去,他用自己的命換余叢一的后半生平安,可是余叢一卻辜負了他的期望?!?/br> 第63章 余老四 余家現任和前任當家的往事概括起來就是余老當家為了余小當家什么都不要了, 結果余小當家卻也什么都不要,像個離不開爸爸的小孩一樣,地獄黃泉也要跟著去。 余家的每代都有一位極陽體質的傳人, 以化煞為福,但多數都是長子??傻接鄥惨贿@一代, 他爹也就是余老當家余弘安,前面兩個兒子都沒能繼承余家的靈脈, 時隔6年才等到余叢一才出生。幸運的是余叢一不只繼承了余家的靈脈, 還是百年難見的純陽體質,帶著功德出生,而不幸的是在他年幼時被陰氣沖撞,體內的陽氣受陰氣壓迫而爆發,最后逼散了陰氣卻導致他變成陽極陰虛的體質,三魂不穩, 多年來全靠余父的小心照料才沒有出意外地長大。 然而人自有生死, 余弘安為了余叢一能在沒有他的庇護后也能安然地活下去, 最后以自己的魂魄為引為余叢一聚齊了三魂固身,但他卻長辭于世。偏偏余叢一不領情, 他父親用生命換來的余生他不只不珍惜, 更辜負了他父親的期望沒有擔起余家的責任, 反而用起邪門歪道來逃避。 這些事從魏寧風嘴里說出來余叢一完全是個罪不可恕的禍害,鄭峪翔并不想反駁他或贊同他,只笑不語。不過余叢一小時候的事他已經不只聽一人說過,魏寧風口中的被陰氣沖撞顯然不是憑空發生的, 原因總逃不出和魏寧風有關系,不過他沒打算說破,而是直接地拒絕道:“抱歉,你和余老四,我比較愿意相信他?!?/br> 魏寧風也不生氣,反倒好奇地問:“你見過他?” “我們每天都在一起,這樣算不算見過?”鄭峪翔故意地說,然后從石頭上起身往余家的方向回去,不管魏寧風接下來要往哪里走。 實際上鄭峪翔確實見過余老四,在許家默現身那天,他有道高一尺的余老四做后盾,逼得許家默交出了景琦的魂,然后在許家默走后,余老四跟他說了余叢一的事。 若要從頭開始說就是王征死的那天,與余老四命運般地遇上,王征不甘的魂魄脫出就落在了一心求死的余老四手里,而王征的魂魄正好與他的命格奇跡似的匹配,之后就有了后面的事,而鄭峪翔早在到觀縣之前就落在了余老四的視線里。從余老四遇上王征那一個刻起,所有的事都是被余老四牽著往前走。 鄭峪翔的那份死亡證明是真實的,他的心臟確實停跳過,可是卻算不上真正的死亡,可也算不上還活著。他的七魄離體但陽壽未盡,三魂不散,正好成就了與余叢一完全相反的體質,與余叢一七魄共享讓他能夠‘活著’,又剛好能夠制衡余叢一的極陽體質,讓他們成為一個共生體。 余老四這么做的目的是為了把余叢一留在余家,為了余叢一真正的擔負起余老爺的責任,因為他若是沒有了余叢一的七魄支持會死,而王征的三魂在余叢一體內并不穩固,如魏寧風所說還陽這種有違道法的事哪有那么輕易,余老四也沒有能夠徹底解決這一點的辦法,只模棱兩可地告訴他如果余叢一能夠成為真正的‘余叢一’,可能就不會再有魂飛魄散的危險。 什么叫成為真正的‘余叢一’?鄭峪翔下意識地逃避思考這個問題,或許這仍然是余老四的算計,可是他仍然覺得慶幸,如果沒有余老四,他死后是不是能夠在黃泉找到王征呢? “翔子!” 鄭峪翔進門余叢一就迎上來,顯然是在等他,甩開了腦子里的疑惑,他抬眼一笑上去拉起余叢一的手說:“餓了嗎?” “你說呢?忠叔都再熱過一次了,走吧!”余叢一不提魏寧風,甚至連脾性好像都溫和下來,反扣住鄭峪翔的手領著他走到餐廳。 桌上只有他們兩人,早餐冒著新鮮的熱氣,余叢一十分體貼地把鄭峪翔按到凳子上,拿著碗給他盛粥。鄭峪翔有一剎那的錯覺,他覺得在他面前的是一個他完全不認識的陌生人,而余叢一把粥碗遞到他面前,然后坐下來隨手拈了一個包子塞進嘴里,咬了一口蹙著眉說:“居然是酸菜餡的!” “給我!”鄭峪翔側臉望著余叢一,但余叢一卻沒把包子給他,而是幅嫌棄的樣子兩口吞了下去。 “小余?” “怎么了?” 鄭峪翔說不出他怎么了,王征不挑食,唯一不吃的只有酸菜,因為他媽最喜歡做菜的時候加酸菜,自他父母出事之后他就再也不吃,若是不小心吃進嘴里也會立即吐出來。 “好吃嗎?” “還行?!?/br> 余叢一沒有意識到他自己有什么不對,反倒覺得鄭峪翔滿懷心事,這幾天總是走神。于是兩人各懷心事地吃完了早餐,鄭峪翔沒事又鉆進地下書房里,余叢一跟著去陪著他坐了一會兒就跟身上有釘子似的,給自己找了個剛才沒吃餛飩的借口上去了。 鄭峪翔看著余叢一最后的陰影也消失在樓梯上,他下意識地掏出煙盒,卻發現已經空了,翻了幾頁書也沒有壓下煙癮,他妥協地放下去,結果一出去就在陽臺上看到余叢一在余錦榮的房門前來來回回,像是在猶豫,最終還是推開門走了進去。 “你不知道進別人的房間要先敲門嗎?” 余錦榮抱著貓躺在搖椅上,沒有起身的打算,余叢一站在他跟前往下盯著他,唇動了動卻不知道自己想說什么,為什么要進這個門。余錦榮不耐煩地直起來瞪著他說:“余叢一,是專程來跟我瞪眼的嗎?” “沒什么!路過?!庇鄥惨灰舶l覺自己的異常,轉身準備往外走,余錦榮卻突然站起來叫住他。 “站??!” 余叢一站住了,回身對著余錦榮的視線,余錦榮走到他面前,冷不防地抬手在他的胸口拍了拍說:“余叢一,你今天忘了吃藥了吧?” “三哥!”余叢一慌地往后退,下意識地喊了一個他自己都覺得驚訝的稱呼,余錦榮更是像被這一聲‘三哥’定住似的,盯著他看了好半天說,“你還記得我是你三哥?” “不記得?!庇鄥惨粍e扭地把頭扭開。 余錦榮登時笑起來,嘲諷道:“余老四,你把自己玩脫了吧!” “玩你大爺!”余叢一像是終于找回了自己的感覺,怒氣蹭地往上漲,捏緊拳頭強忍著沒往余錦榮那欠扁的臉上呼上去說,“就當老子走錯房間了!” “余叢一!”余錦榮看著余叢一又要走,冷哼地笑道,“那么多房間,你眼瞎了才走錯到我這里的吧!你以為你這樣就能抵消嗎?你錯的可不止這一件!” 余叢一要走的腳步終究頓下來,然后又回到余錦榮跟前,盯著他的手和手里的貓說:“我不是余叢一,不可能變回余叢一,只是突然腦子里冒出了許多亂七八糟的東西,可是我就算全記起來,那也不是余叢一,還是我?!?/br> 余錦榮怔了片刻驀然一笑,“所以你是專程來告訴我這的嗎?我不稀罕!滾!”他說完又坐回搖椅上,轉頭緊閉著眼不看余叢一。 “三哥,當我替他最后一次叫你,還有對不起?!庇鄥惨货局碱D了一下,然后轉身終于走出了房門。 鄭峪翔的煙癮不知不覺地散了,他一直默默地注視著敞開的房門,看到余叢一走出來他也沒動,不過余叢一低著頭完全沒有發現他,轉過去了另一個方向。他腳邊突然躥過來一只毛絨絨的東西,驚得他回過神來發現是貓形態的李大爺,好像扮貓出去走了一趟回來的李大爺迷上了貓這種生物,只是它從來不叫,最喜歡趴在余叢一的窗臺上曬太陽。 他把李大爺撈起來,對著‘貓眼’問:“你知道你真正的主人在哪兒嗎?” 余叢一莫名地打了個噴嚏,罵了一句誰在想他,然后巡著那不屬于他的記憶找到了一個地下室的入口。他佇在被鎖著的門前,想破了腦袋也沒想起鑰匙在哪里,他急躁地踢了旁邊的架子一腳,架子要倒不倒地被他扶住,然后正好看到了藏在架子夾層里的鑰匙。 事反常態必有妖!余叢一心里不好的預感接連不斷,可他也沒打算在這里止步,他拿出鑰匙去看鎖,不出所料剛好能夠打開。他從門走進去,一路是往下的臺階,漆黑一片,他沒有鬼火也沒有手機,干脆摸著黑往里走,心想這里面肯定也沒什么妖魔鬼怪。 不得不說余叢一對危險的直覺從來都很準,臺階的盡頭是一個房間,他竟然在門口摸到了開關,輕輕一按,燈亮起來,房間里的東西也都呈現在他眼里。 整個地下室并不大,四壁都是隔音材質,風格偏現代,靠著墻的是整整一面墻的電影光碟和一個投影儀,完完全全是個小型的電影院。 他腦子里沒有這個地下室是誰弄的的記憶,只是下意識地把視線定在投影儀上,仿佛那里面有什么要告訴他的東西。他過去打開了連接投影儀的電腦,沒有密碼,他直接進去,然后桌面上唯一只有一個視頻的圖標,標題寫著‘給吾兒叢一’。 “不會是說你不是我親生的這種話吧!”余叢一打開視頻前自言地喃了一句,然后視頻里直接跳出為一張人臉,接著人臉縮小,坐到了沙發上,露出了上半身,他不由地轉眼看向房間里的沙發,發現視頻就是在這屋里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