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棍夫夫[重生]_分節閱讀_48
“余老爺,我下地獄前至少讓我親眼看到李學璋的結局?!焙殓骅∮秩缫婚_始那般地理直氣壯起來。 余叢一的眉頭一斂一放,問道:“你,怎么死的?” “那天你們走后我不確定李學璋是不是真死了,可我相信他不會死得這么輕易。果然他實際上早就清醒過來,我們在里面時他一直都只是假裝尸體。我剛回到儲藏室門口他就破壞了儲藏室的門逃出來,然后我被他掐暈過去,再醒來是在他家樓下,正巧在樓梯口遇到賀江他爸,他裝作我喝多了扛著我把我帶回了屋?!焙殓骅∈制届o地吐了一口氣繼續。 “之后我求他放過洪煦,他不肯,我們就動起手來,最后不知怎么我捅了他一刀子,他扎穿了我的心臟?!?/br> 洪珂琛說到最后自己笑起來,笑得像是被吊了數年命的癌癥患者終于得到解脫,讓余叢一覺得他好像早就不想活了,他莫名地覺得心里泛堵,下意識地去看鄭峪翔。 收到余叢一的視線鄭峪翔上去握了一下他垂在身側的手,在如凍庫的房間里仍有些發燙,貼住他的掌心就貪涼地不愿松開,十指相扣地握上來。他悄然一笑放任他去地看向洪珂琛問:“尸體呢?” “李學璋從來不在這里殺人,我大概是第一個死在這里的吧!可能是因為這里不好處理,所以他帶走了,他看不見我,但是卻把我的魂魄困在這里?!?/br> 洪珂琛的語氣實在不像是在說處理尸體,還是他自己的尸體。余叢一抽了抽嘴角想到賀江還不知道怎么樣了,跟洪珂琛在這浪費了一二十分鐘的時間那小子倒霉的話說不定已經掛了,于是他順著黑繩找到了書柜里的一只印著青花的陶瓷筆筒。 “這是什么東西?”余叢一終于松了鄭峪翔的手把筆筒拿出來,發現里面是一塊黑漆漆的像石頭一樣的東西,那條沒實體的黑繩系在上面,他把那黑石頭從筆筒里倒出來隨手掂了掂,一拋一落掉進了鄭峪翔的手里。 鄭峪翔拈在手里仔細打量,黑石頭上綁了一根紅線,紅線上纏著幾根頭發,湊近了還能聞到一股血腥味。最后他伸手問余叢一要打火機,同時結論道:“這是磁石,紅線上的頭發和血應該都是洪所長你的,是種縛鬼的土方法?!?/br> 打火機竄起的火苗眨眼燒斷了磁石上的紅線,洪珂琛脖子上的黑繩也隨之消失,鄭峪翔把打火機塞回余叢一兜里說:“走吧!” 作者有話要說: 好想一天寫十萬,兩天就更完~~~~~~TaT 第40章 食人鬼 李學璋藏身的地點在城市與郊區的交界處, 是個大概房東租出去就再也不管的倉庫,四下并沒有幾戶居民,漆黑得如同荒山野嶺。三人兩鬼打了一輛出租車, 司機一開始還跟他們聊兩句,可越開四下越暗, 越暗就越覺得冷,最后在省道路口司機就不肯再走了, 他們不得不動腳再走三公里路。 “翔子, 明天先去弄輛車!” 余叢一走了一路叨了一路,他像領小學生過馬路一樣拉著鄭峪翔,深怕人丟了崴了,鄭峪翔慣孩子一樣不動聲色地由著他。實際上比這難走得多的夜路王征都和鄭峪翔走過,可此一時彼一時,余老爺這會兒就是覺得這黑燈瞎火的泥土路他家翔子走不穩。他的心臟仿佛被他攥著的那只手無聲無息地捏成了易碎品, 連著手主人的神經, 要是那人哪里磕一下碰一下, 他就要擔心他易碎的心臟是不是還完好。這奇妙的心理轉變得突如其來,又行云流水, 連個不適的水花都沒有濺起就融進了他的五感六識, 和本身就是這樣自然而然。 黃小仙瞪著沒戴把臉貼到地上才能勉強看見路, 他沒人牽也沒人扶,連鬼都不肯多關心他一眼,踉踉蹌蹌地走著走著就發現火光已經飄遠,他忙抬起頭喊:“余老爺, 您慢點??!” 果然前面的兩人兩鬼和那一團鬼火都停下來,黃小仙麻利地追上去,坑坑洼洼的路他踩得一深一淺差點把他的腿簸出毛病來。他差點摔出一個狗啃屎地堪堪停住,正要感激余老爺‘談情說愛’之余還能分出耳朵聽他的話,結果剛張嘴就被一團東西堵上嘴,摘下來一看居然是一小袋黃豆。 “別出聲,那邊有人!” 鄭峪翔的聲音出口鬼火就熄下來,周圍立即變得人鬼不分,連喘氣聲都跟著輕下來。前面已經不遠的倉庫烏漆抹黑的沒有零星半點的光透出來,要不是洪珂琛拿魂飛魄散保證真沒人敢相信李學璋藏了一個‘基地’在這里。 此時一個人影在天色的幕布下朝倉庫逃命般地狂奔過去,趕著去送死似的。余叢一的視線驀地掃過眼前的山頭,倉庫就匍匐在山頭下,像是四面漏風的危房在夜風里呼呼作響,一個失神就聽成了鬼哭狼嚎,恐怕沒誰吃飽了撐得會跑到這種地方來,著實是個殺人越貨的‘好地方’。 “那個不會是賀江吧?” 余叢一望著那個急急忙忙像是要去送死的人影已經抬腳要追上去,鄭峪翔忙拉住他說:“不是,賀江要高點?!?/br> 遠處的人影只有一個皮影一樣的形狀,手腳并用地在跑,這樣居然也能看得出長短?余叢一眼中閃著我家翔子真是厲害的火花被旁邊的人搓了一把頭頂的短毛,看出他想什么似的解釋,“賀江跑的姿勢不是這樣的?!?/br> 余叢一覺得這解釋得問題更嚴重了,“你整天到底觀察了些什么?連個小鬼跑步的姿勢都記住了?” “別鬧,過去看看!”鄭峪翔的嘴角在黑暗中彎得格外明顯,他捉住余叢一仿佛肩膀長不住的手,與人對了個完全看不見的眼神往倉庫靠過去。 “小煦!” 洪珂琛的聲音響起時,余叢一感覺身邊陡然驚起一股來自冰天雪地的冷空氣,與他們還隔了一個籃球場遠的倉庫一角驟然透出一道門縫的光,接著洪珂琛就帶著一身凍死人的‘寒氣’消失在他身邊。他本來覺得洪珂琛就算死于非命但也是早就不想活了的結果,對這世界沒什么怨恨,頂多有點留戀而已,可那一瞬間斂出的怨氣差點他凍出一身凍瘡,真不只是有點留戀而已。 “洪煦其實是李學璋的兒子?!编嵱枥洳环赖孛俺鲆痪?,像是投進水里的炸彈,先是往下沉,快沉到底才炸起來。 “難怪!”余叢一盯著前方的門縫變寬,眼見洪珂琛的跟著一個瘦長的身影鉆進去,接著光再次被完全隔絕,四下又暗下來,他才反應過來鄭峪翔剛剛那句話。 “什么!洪煦是李學璋的兒子?”徒然見到這么大一頂綠帽子余叢一情不自禁地想吼一吼,“那姓洪的他是知道還是不知道???剛才那個就是他兒子吧?” “肯定知道,他剛才說李學璋的時候故意隱藏了一個重要的細節?!编嵱瓒读硕锻馓?,頭頂的再次亮起一團鬼火,他接著說:“那紅棺材上記錄的‘借尸’必須是有血緣關系的,直系?!?/br> 余叢一驀地沉默下來給自己點了一根煙,狠狠吸了一口再重重地吐出來,替洪珂琛嘆了一口長氣,他上輩子最看不過眼的事有三件,一是出場兄弟,二是打老婆,三就是出軌了。 “黃小仙,你怎么不給點反應?”余叢一轉眼看到還沒喘勻氣的黃小仙,覺得這么大的八卦他不發表意見很不科學。 黃小仙一臉‘我早就說嘛’地望向余叢一,“我早就看出來了,不然李學璋在書里隨便夾別人老婆孩子的照片干嘛!” “你早看出來了不早說?少給自己漲臉了!”余叢一扔了煙頭,把快要陷進鄭峪翔身體里的沈白玉拎出來,“去,跟去看看姓賀那小子是不是在里邊!” 沈白玉順著余叢一的手就跪下去,回道:“余老爺,我不知道姓賀那小子生的什么樣?!?/br> “少廢話!”余叢一看到沈白玉跪下,擰起的眉頭都能把沈白玉給擰細了,他捏著煙頭指著沈白玉的白臉,“你再敢沒事跪我面前我就揍得你魂飛魄散!” “是,那我跪您旁邊?!鄙虬子襁B個停頓都沒有,身體一飄移到了一側,確實沒跪在余老爺面前。 余叢一額角的青筋突成了一條蚯蚓,他后面的黃小仙害怕被涉及地往后躥了兩步,躥出一個平地摔。 鄭峪翔的眼鏡掉了沒找回來,手總下意識去扶眼鏡,結果鼻梁上什么也沒有,他恍惚地怔了一下。以前他也是戴眼鏡的,不是因為近視,只是隔著鏡片會讓他莫名多一層安全感,像是隱藏住他每每看到王征時如萬丈深淵般的眼神。后來他們鬧翻離開后他就把眼鏡扔了,因為他再也沒有必要隱藏了,可多年的習慣一時半會兒改不了,總是下意識重復推眼鏡的動作,這會兒恍惚間他覺得像是回到了剛離開王征那會兒。 “就他?!编嵱枋掌饹]推到眼鏡的手,拿起手機給沈白玉看了一張照片。 沈白玉沒機會看清手機就被余叢一搶過去,然后指著賀江的照片問鄭峪翔,“你什么時候還拍了照片?” 要是鄭二爺再翻點什么東西來,他都要覺得他二弟是看上賀江了! “小余?!编嵱桠Р患胺赖貒烂C起來,余叢一以為他要說什么重要的事,于是更加嚴肅地看過去,聽到的卻是,“你在吃醋嗎?” 不等余叢一回答是不是,他又開始解釋,“這是網上的圖片,賀江連續兩年被評了市十佳中學生,見義勇為助人為樂,老三可沒這水平?!?/br> 余叢一終于摘了有色眼鏡去看手機上的圖片,賀江舉著除了占地方沒什么用的證書板著臉,像是他的笑太值錢,隨便在人前笑就是損失了一大筆地抿唇豎眉。他嘖了一聲才把手機又遞回沈白玉眼前說:“看清楚了沒?快滾!” “是,余老爺?!鄙虬子駴]有滾,他只會飄,飄得跟帆一樣,仿佛還有噗噗的風聲。 “該我們了?!编嵱璋阉麕У臇|西有條不紊地掏出來,“還記得在梁超家里我被怨氣纏得不能動嗎?” 余叢一當然記得,那時鄭峪翔還怕鬼,雖然表現得不明顯。